第39章 无言以对
“我不认为这是巧合。”魔女们里站出来个年长能说得上话的，代表绝大部分吃瓜群众说出了心声。“任何计谋都经不起抽丝剥茧，失败的谋略总是会因为敌人抓住了一根丝而被拉开全部，我相信——这么势如破竹的推理，必然是基于失败的计谋之上的。”
“果然是最聪明的魔女，你说的我爱听。”白特尔勾起嘴角邪气一笑，“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毕竟朵琳蒂是现在少有的几位纯血魔女之一了，我若是提出这个看点，那可就是我作为女皇却不公平了。”
白特尔这句话说的真是有水平，直截了当的意思就是：朵琳蒂你别想道德绑架。
“我怎敢质疑女帝陛下你的英明呢？这可真是公平，我有什么好说。左右血统已不重要，我这区区纯血又有何用呢——黑暗魔女将是诺雅戈，不是吗？你们的选择。”
“陛下，虽然几位大人所言听起来都不假，我也不否认朵琳蒂的嫌疑。”于是魔女们里又站出来另一个德高望重的，持着相反的观点给唱起了反调。“但是即使菲德尔城主现在回去黑曜城，把他所说的无头尸体带来，也不能证明朵琳蒂大人有嫌疑。”
“我也这么认为……如大家所知，魔女之间已经争斗不休很久了，尤其是同属性的魔女争斗的时候，真的是任何人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朵琳蒂大人的嫌疑越是重，越是缺乏关键性的证据，越是不足以证明她有罪。”
“有多少人同感？”艾格乐本来一直乖乖待在旁边装哑巴，但是现在忽然开始插嘴了。“在如此一边倒确定是朵琳蒂有问题的情况下，有多少人还是质疑我的姐妹？我无所谓你们对我的种种猜忌，但你们这样乱想我的姐妹，不好意我不接受！”
这已经不能是好好的魔女集会了，成魔女群殴大会倒是可以考虑……不得不说魔女们真的是十分多疑的生物，越是清晰明了的结果她们越是不一定相信，看来今天就算把无头尸体运过来摆着魔女们也未必信了。
还好，菲德尔还有杀招。
“我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但我有个问题我一定得问你家闺女不可。”于是菲德尔上前一步，直面法尔维说道。“别的我都无所谓，反正我黑曜城现在也没有伤亡——但至少让金戈贝儿回答我，之前为什么追杀我城中的骑士！”
这个问题之前菲德尔就问过，不过其他问题更大一些，这就被盖过去了而已。现在魔女们的多疑让事件难以寸进，他是时候再提一次帮助魔女们回忆回忆了。
“金戈贝儿。”法尔维瞥了眼心肝宝贝，终于让她回应这个问题了。“其他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菲德尔说的这个追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追杀过任何人。”金戈贝儿十分委屈的答道。“真的没有。”
“小姑娘，我这里证据可是十分确凿。”
“真的不是……”
“我刚才就说过，金戈贝儿确实非常调皮，但是她从未伤过人。”法尔维出来护犊子了。“菲德尔，你最好确定你指控的是什么内容，如果说金戈贝儿追杀某人，对不起这不可能。”
“既然不是追杀，那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菲德尔气急反笑，干脆抱起胳膊眯着眼睛瞪法尔维，他倒要看看法尔维是几个意思。“莫非，诸位觉得一个集会解决不了此事，我们还是去黑曜城见比较好？”
“那就等你们各自都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之后再说如何？”白特尔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循循善诱”的给出了一个听起来还可以的选择。“天也快亮了，逼问一个小丫头问个不停也没有结果。我不想天一亮让白教廷的人闻讯赶来，不如就此结束，下一个集会的时候我给你们三方申辩的机会。”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所畏惧。”法尔维把手一摊，第一个赞同了白特尔的办法。
“我可是受害者，你要给凶手机会？恕我冒犯，陛下，我不接受你这说法。”菲德尔当然是不依，打铁要趁热打boss也要一鼓作气，等下个集会再见朵琳蒂什么东西不能藏起来？那还有证据吗？
“欲加之罪。”朵琳蒂一声冷笑，看来是真吧自己当无辜了。
“很好，那么折中，朵琳蒂和你都留在我这儿别走了，你们能接受吗？”白特尔悠悠的瞥了菲德尔一眼，仿佛是在鄙视他这智障。“真正的证据是不会被洗清的，时间只能让真相越来越清晰，我们可都是魔女，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普通人，你以为我们有那么容易被蒙蔽吗？现在散会！”
菲德尔也是没脾气了，既然女帝说一不二，那就白特尔说什么算什么吧！偏要散会那就散会，谁让她白特尔位高权重，她胸大她说了算咯！
“散的好。”菲德尔听见散会是高兴的很，左右不是他的黑曜城，他只要自己的小闺女安然无恙、魔界门也没有被打开就行。“大家都静静，省得有人坚持不懈的给我泼脏水，说实话我还真吃不消经不起。”
“我可不是针对你，但是你实在是可疑。”菲德尔死死的盯着法尔维，不知道该如何评说眼前的这人——分明他才是最一身嫌疑的，连带他的教女都是惹了一身麻烦洗不白，可为什么最终却是他安然无恙？
难道他真的只是长了张嘲讽脸，无辜被怀疑但他只是被卷入了这个事件而已，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干？
“我能理解你针对我的心情。”法尔维几乎都能笑出声来。“但是呢菲德尔，越是狡猾的人越是知道如何运用嫌疑，你真的会蠢到认为最有嫌疑的就是凶手么？别忘了，我没有动机。不如和我一起走走吧，反正我暂住你黑曜城。”
“你有。”菲德尔盯着法尔维的脸，恨不得能用眼神刺穿他的面皮，好看看他的脑袋里都是什么想法。
“菲德尔。”诺雅戈忽然叫住了菲德尔，没让他继续和法尔维针尖对麦芒。“都散了，我们也撤吧，你和法尔维纠缠没有任何意义的。”
菲德尔看着诺雅戈的眼睛，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说句细思极恐的……诺雅戈这不会是在帮法尔维说话吧？不然法尔维被菲德尔怀疑，她上来分开二人做什么。
“诺雅戈。”法尔维莫名其妙的就叫了诺雅戈一声，没让她走成。
“做什么？”
“现在不会和之前那样闹脾气了？”
“如果你是要拿我出嫁之前的事情嘲笑我。”诺雅戈回眸横了法尔维一眼，小眼神凶得菲德尔都有点心口凉。“那么我劝你是闭嘴，法尔维，你就是个贱人，毋庸置疑的那种，我可是非常乐意和你打上一把。”
“哎呀，真是可怕，不过你还是冲破了封印再来和我说这个吧。”法尔维终于走了，临走还扔下一句别人听不太懂的话。他好像是故意气诺雅戈的，但可惜没成功，该面瘫的妹子到底还是面瘫……
诺雅戈呵呵了一声挽着菲德尔的胳膊就走，反正魔女集会上是布了传送魔法阵的，只要是没有被定罪的人想走容易的很。
“诺雅戈，你该不会是身上有封印吧？”菲德尔回忆起之前老巫婆有说过的东西、还有耐特梅尔给他看过的梦，好像诺雅戈确实不是很正常来着。“是什么封印？”
“白特尔的模样你不奇怪不问问我吗？”然而诺雅戈答非所问，说的完全是另外一码事。“我还以为，你看到她完全是另一个姿态会有疑问呢。”
“虽然我对白特尔是很好奇但我更关心你。”菲德尔答道，不经意间实力撩了老婆一把。“她是最凶恶的魔女，魔女女帝，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拍拍脑袋就这样算了不管，但你不一样。你有事却不告诉我，即使我应当是你最亲密的人。”
“反正，其他人已经为我说了不是吗？”诺雅戈回眸一眼，看不出眼神里有什么情绪。“我认为你这样的聪明人，不需要我说明；而且还有一点，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说的。”
菲德尔倒也不是不能懂诺雅戈的意思，然而老婆这么明显直白的拒绝告诉他秘密，说实在的他有种失宠了的感觉——虽然明知道诺雅戈生性寡淡，然而有的东西还是接受不来啊！
“不过，我确实需要向你道歉。”诺雅戈又说。“即使我并非有意为之，但有的事确实已经这样发生了。”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菲德尔一愣，连忙说道。“只是……我稍微有些难以接受，你寡淡的性格。”
“和聪明人说话，过多的言语并没有意义，因为那只是累赘。”诺雅戈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菲德尔一眼。“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在我面前想做傻瓜。”
菲德尔……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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