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 比赛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世乒赛团体的参赛队伍是十二支，小组前两名出线后那就是决赛权的争夺。

        中国女乒现在已经小组出线，和韩国女乒的这一场较量就是看最终名次是小组第一对阵b组的日本女乒还是小组第二对阵b组的中国香港队。

        日本女乒能够打入四强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陆滢看着那个观众席上观赛的日本天才少女，的确还是挺可爱的，一看就是招人待见的那种。

        不过光招人待见有什么用，招人待见又打不出成绩来。

        汪澜打第一轮，对手是韩国的金淑姬。陆滢上次跟金淑姬交手还是四年前的美国公开赛，她在半决赛中击败金淑姬。

        金淑姬属于削球手中的佼佼者，一股韧劲儿很是恐怖。汪澜落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出师不利，尤其这还是第一轮比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别给自己压力，你这一轮的对手是一个双打选手，她的单打水平一般。”林彦文安慰陆滢，“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

        团体比赛中总是各种情况发生，陆滢自然是明白的，刚才的比赛她也看了，到第四轮对上金景娥的时候陆滢觉得自己赢球不是问题。

        至于现在第二轮的这个对手，陆滢沉下心来。

        削球手主要是拉长战局，在对手失误的时候拿下比分，而是比相持球的处理，陆滢敢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快刀斩乱麻，陆滢3:0拿下第二轮，稳定了军心。而林嘉在面对韩国选手时，也是表现稳重，陆滢在第四轮又是3:0干掉金淑姬，成功拿到了第三分，这让中国女乒以五连胜战绩小组第一出现。

        不过汪澜意外落败金淑姬还是引起了国内媒体的质疑，之前的亚运会汪澜就是一人独丢两分，结果让中国女乒把亚运会团体金牌拱手相送。

        如今世乒赛团体又是出现这种情况，这让人对接下来的比赛并不是那么放心。

        “我会调整状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稳定发挥的。”无论媒体是什么话，汪澜都是这么一句，反倒是让媒体们碰了个没趣。

        谁想输球呀，她又不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奸细，汪澜也不想输球的。再说了要是拿下这团体赛的金牌，她就是拿到了这一届世乒赛的所有金牌，这成绩可是前无古人。

        因为借口要休息，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早早结束，陆滢她们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了日本女乒的几个人。

        语言不通她们也是说不了什么的呀，汪澜笑了笑表达自己的善意。

        藤原爱很是认真地看着陆滢，“请多多指教。”

        她这中国话说的磕磕绊绊，不过上来就是鞠躬一脸虔诚，反倒是让陆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汪澜连忙把她给扶起来，“不用那么客气。”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问题了。

        “她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呀？”叶天祺小声问了句，怎么赛前还跟对手问候一下。

        “谁知道呢。”汪澜跟日本队也有过交手，比赛前会有短暂的“交流”，不过像藤原爱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估摸着是这个小孩的问题。

        “你跟这小孩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叶天祺委屈，她哪里计较了，而且她也是小孩好不好？她跟藤原爱同龄呀。

        半决赛中，林彦文排兵布阵这次让汪澜、陆滢和叶天祺上场，显然是有意让叶天祺跟藤原爱一较高低的。

        不过藤原爱虽然小，在日本女乒却也是主力，打的不是一单就是二单，而叶天祺只能打三单，所以叶天祺注定没办法跟藤原爱交手的。

        汪澜还是第一个出场，但是论技战术，没有几个能够跟汪澜向抗衡的，便是陆滢现在跟汪澜的比赛成绩也是败多胜少，可是团体比赛的魅力就在于它能最大程度的激发运动员的潜能。

        而论运动员的意志品质，东亚几个国家的运动员放眼全球也是数得着的。

        汪澜一开始打得有些松懈，所以被日本队一路领先，两人把比赛拖入到第五局。

        日本运动员已经拿到了赛点，虽然只有一个。

        叶天祺有些紧张，大家普遍认为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比赛，可是没想到一上来日本女乒就是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万一澜姐要是输了，那她身上的压力就会很大。

        这次世乒赛的五朵金花中，叶天祺和来永超都是首次出征，压力很大的。尤其是汪澜昨天刚输给了金淑姬，这让叶天祺对她不是那么的有信心。

        “好球！”汪澜的节奏变化，这让日本运动员没能控制好力度，回球出界，两人战至十平，叶天祺松了一口气，她应该相信澜姐才是，挽救赛点这事，不是澜姐最擅长的吗？

        日本运动员的发球，汪澜接发球的时候开始抢攻，她对于比赛节奏的控制很是精准，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这一分。

        “去吧。”林彦文松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相较于松下的拼搏，藤原爱还是差了点火候。

        陆滢和藤原爱握手的时候觉得这个日本姑娘在卖萌，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上带着讨人喜欢的笑，明明是对手，可是你都没办法讨厌这么一个人。

        果然，长得可爱也是一种利器呀。

        不过藤原爱很快就不像是她的名字那么可爱了，陆滢搞不懂这个日本姑娘怎么就是这么的脆弱，丢了几个球之后那眼睛就变得水汪汪的。

        明明想要哭可是却是忍着，然后变成了红眼的小兔子似的，而且还是个肥肥的小兔子。

        “澜姐，滢姐好狠心呀。”叶天祺觉得自己要是跟藤原爱打，估摸着肯定被藤原爱这情绪干扰。

        “对于同志要春风化雨般温暖，对于敌人要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比赛场上可不能有妇人之仁，竞技体育竞技体育，竞争是在第一位的。”这一分没有任何的疑问，陆滢拿下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看她，步伐都有问题的。”汪澜给叶天祺指了出来，陆滢的一个中远台大幅度调动了藤原爱，而藤原爱在救球的时候步伐乱了不说，另一方面，她甚至于步伐都是不规范的。

        叶天祺认真看着，“好像还真是。”藤原爱总是习惯性的翘腿去救球，感觉每次都是蹦蹦哒哒的，像是赛场上的一个小活宝。

        小活宝比赛结束后就成了小泪包，她输的干脆，陆滢十多分钟就是结束了比赛，根本不给藤原爱任何的机会。

        “没事的。”日本运动员那边开始安慰藤原爱，显然将藤原爱放在第二单打的位置上有些失误。对于这么一个年轻的队员而言，其承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巨大了。

        叶天祺没空好奇了，她得上场了。

        这场比赛叶天祺打的是日本女乒的一个老将，这个老将打法很是凶狠，叶天祺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被动的防守反倒是让自己越来越被动。

        汪澜在一旁着急地喊了起来，“小叶子，进攻呀，打她的反手。”

        叶天祺的进攻很是潇洒，灵性十足而且凶狠度一点不比这位日本老将差，丢了第一局比赛后叶天祺慢慢把状态调整了过来，最终在决胜局拿下这一分将中国女乒送入了决赛之中。

        “香港女乒的几个你们也都是熟悉，明天还是汪澜、陆滢和叶天祺上场。”林彦文先做了安排，他不敢让来永超上场，主要原因还是在文安琪身上。

        之前来永超输给过文安琪，要是单项赛也就罢了，可是团体比赛不容有失，他不能拿考比伦杯来考量来永超是不是能够战胜文安琪。

        至于林嘉，她的状态还算可以，不过世乒赛主要还是锻炼年轻小将为主，所以还是让叶天祺上，做好球队的梯队建设还是很重要的。

        汪澜第一轮对阵的是香港队的小将郑慧，郑慧变化多，可是天份上不如文安琪，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感都比文安琪差远了，让她打一单，不知道是不是有田忌赛马的意思。

        汪澜习惯性地把比赛拖入决胜局，再度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这一分。

        叶天祺觉得自己小心脏砰砰的跳，“澜姐，你确定不是故意的？”这几天比赛都让人心惊胆战的，再往长远里看，四年前的奥运会似乎也是整过这么一出。

        “哪有。”汪澜笑了笑，“我哪能拿这个开玩笑。”说出去简直像是玩笑。

        汪澜比赛时竞技状态会有所起伏，不过能够在奥运会赛场上拿到女单和女双两枚金牌的运动员都是有一颗大心脏的。

        陆滢也有自己的比赛习惯，一旦比分到了九或者十的时候，陆滢就会有那么一会子走神，等对手把比分追上来这又是继续发力。

        不过不管如何，团体比赛的重要性她们都是清楚的很，便是叶天祺嘴上念叨着怕怕的，可是到了场上也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她3:1战胜对手拿下第三分，实现了中国女乒的世乒赛团体六连冠。

        同样也成就了汪澜在一届世乒赛上拿下单项和团体所有金牌的梦想，成为女乒第一人。

        男乒的决赛在明天进行，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的女乒则是出去庆祝，等回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前台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喊住了她们。

        陆滢脑袋转得快，想起了当时教练跟自己透露的秘密，“澜姐，你球迷又送你红玫瑰了。”陆滢说这话的时候撞下了汪澜的肩膀，说的特别不怀好意，汪澜看她挤眉弄眼的就知道估摸着这小丫头是知道什么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前台把红玫瑰给了陆滢，“这是一位先生委托我们转交给你的。”

        晚上做梦被魇着了，死活就是转不出去。然后关键是做梦还是关于文的内容，鬼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哥哥要我跟你一起去造反？然后……被株连吗？”

        孙乾眼中蓦然变色，瞧向孙晋江的神色带着狠戾，“谁跟你说的！”

        他的晋儿，绝对不会知道这些的。一定是……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哥哥何苦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呢？何况……”孙晋江笑了笑，“哥哥放心地去便是了，你赢了我死不了，你输了我也死不了的。”

        孙乾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手抓的更是紧了几分，“你是说那道圣旨？”他冷笑了一声，忽然间声音拔高了几分，“那圣旨的确是能保你性命，可是若杜慎知道你并非女儿身，你觉得你还能逃过这一劫？”

        “你！卑鄙！”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他，孙晋江狠狠唾了一口，孙乾却是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原本还还有着急的红袖这下子是彻底愣在了那里，什么叫做：你并非女儿身？

        小姐要不是女儿身，那还能是小姐吗？难不成还是公子少……红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很好笑，想起小姐穿男装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分男儿……男装！

        红袖彻底僵化，孙晋江唯一的帮手也没了，自己力气又不够挣脱孙乾，竟是被他一路拉到了门前，“孙乾你够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就算是被杜慎知道身份，也比死在这冰山脸身边强！

        孙乾却是不顾他的嘶吼，一把推开了门就要把孙晋江甩了出去，却不料门前竟是站着一人，鬓角上的黑发染上了白雪，带着几分冷冽的气息，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孙晋江顿时脸色煞白，他一定是听到了的，一定是的。

        从没有过的心慌，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是一脸的紧张，想要挨近杜慎却又不敢。

        “如今冰天雪地，孙公子还是不要乱行动的好。”

        那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可是孙晋江却不敢去抬头去看杜慎，只觉得自己会被他的目光凌迟了一般。

        “晋儿要随我走。”

        孙乾冷声一笑，伸手去抓孙晋江，却被杜慎拦住了去路，“晋儿是我的未婚妻，再过几日便要与我成婚，怎能随孙公子离开？”

        孙晋江一愣，孙乾亦是胳膊一滞，旋即却又笑道，“你确定还要娶他？你可别忘了，他不是女……”

        “他是不是又如何？娶他的是我，孙公子何必如此介怀？”杜慎忽然握住了孙晋江的手，揉了几下道，“是不是冻着了？回去吧。”

        孙晋江怔怔地被他揽着进了门，只剩下门外风雪呼啸和孙乾那冰凉的声音，“你别后悔！”

        却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

        孙晋江惴惴不安，宫里头学到的一切似乎都没用了，面对着杜慎，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该如何解释。

        “我……”支吾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没说完整一句话，却不料杜慎竟是忽然把他拉进了屋里，房门一关，把跟在后头的红袖吓了一跳，连忙要推门进去救自家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什么回……不对，小姐不再是小姐了，红袖纠结了，听里面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干脆猴在门外等候。

        “唔，你干什么！”

        杜慎推开了那四处挣扎的手，将孙晋江那一身女装扯了下来，只是这冬装到底有些厚实，他手都有些疼了，却还是没能如愿。

        “你说呢？”愤愤地甩开了手，杜慎转身坐了下来，倒是孙晋江衣衫不整，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验明正身，还是想用强？

        只是哪一个答案对于他而言都不好，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将那凌乱的棉衣脱了下来，“杜慎，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一片平坦，没有半点女子的踪迹，杜慎拳头紧握，只是看他慢慢穿起了衣服，脑中却是想起那时自己对她，不，对他诉衷肠，却只见孙晋江惴惴不安，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一段感情似的。

        “不如我给你写下欠条，若是我杜慎他日食言，只让我把自己赔了你，可好？”

        彼时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把他绑在了自己的贼船上，就连那赐婚的圣旨也是自己所求的，他当时只是一心想要逃离这京城。

        所有种种，不过是自己心甘情愿罢了，却是恼他何般？

        “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早，竟是不给他半点时间准备。孙乾！若非是他，他定有把握能慢慢让杜慎离不开自……

        他在想什么！孙晋江蓦然抬头，却见杜慎目光直直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为何非要扮作女人？”

        良久，一室的静默被打破，孙晋江闻言忽而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却想知道他的答案罢了。官商联姻，对孙家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孙府想要权势为自己的生意保驾护航，用杜府的名头最是合适。

        又或者，孙乾是想用联姻的手段来将杜家绑到静王的阵营。若真是如此，那便真是用心歹毒了。

        “我不知道，那次落水醒来之后就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只是府里人却是催促着我来京城与你完婚，想来是为了得到权势，把孙家的生意扩散到京城吧。”

        那幽幽语气，杜慎听着只觉得有些凄凉，只是话堵在嗓子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却只能听孙晋江幽幽说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孙家的女儿，为何孙乾对我竟还是有那般心思？当初落水，纯属意外，却不料竟是为你所救，后来我去寻大夫，却是被清风楼的红姐拐了去，红姐因为一心想要承继清风楼，所以把宝压在了我身上，倒是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而后便是遇到了孙乾，我当时想要你救命，却不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便跟着孙乾回了府中。只是孙乾的心思却再也不掩藏了，后来我从红袖那里知道了些事情，和他赌气离开孙府住在了这里，这是我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没有规矩，没有孙乾整日里的冷眼相待，甚至不需要穿着那劳什子的女装，让自己不痛快。

        “你和顾公子离开后，我去典当玉佩却遇到了冠军侯，我不知道他和孙乾有什么交易，竟是非要把我送回府中。后来八月节那天孙乾赶了回来，对着我说了一些话，我伤了他的心，结果他便又离开了，再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

        他的人生乏善可陈，唯独是这一桩婚事却是将一切都改变了似的。

        孙乾这个兄长对他有情，杜慎这个未婚夫对她有意，而这一切不过是假凤虚凰罢了，他最终还是一个男儿郎，就这般站在他面前，等待他最后的判决。

        “就这些事情，你若是想要知道详情，怕是我都记不清楚了，只能尽力给你想……唔，唔。”他想要继续说话，却是被堵上了嘴。

        那熟悉的触感，只是他觉得那唇瓣似乎在颤抖，而这个吻却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些什么罢了。

        只是，他还肯吻自己？孙晋江不由泪流满面，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只是我……”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他会喜欢上一个女子罢了。

        而如今这好不容易被自己接受的一切骤然变化，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算他是才情名扬天下的杜慎，亦是不能。

        “哪里是你对不起我？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罢了，反正孙府小姐身体本就不好，不小心病故了也不算什么大新闻，只是还要你成……”

        “我不会！”杜慎断然拒绝，他绝对不会放手，无论他是男是女，自己要的便只是他孙晋江而已！

        孙晋江闻言眸子骤然一黯，眼神苍白无力，“那……那我便还……”

        “我们成亲，父亲已经选好了日子，待我冠礼之后，我们便成亲。”

        “成亲？”孙晋江诧异，只是旋即想到自己对杜慎的欺瞒，罢了，成亲便成亲吧，也许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那么无论他想要如何，便是随他了。那一瞬间，孙晋江没有半点求生的意识，脸色苍白，没有半点喜色，只看得杜慎万分心疼。

        两人之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红袖觉得自家小……主子越发憔悴了，甚至于原本好不容易养成的带着几分圆润的下巴如今又是尖尖的了，可是杜公子却还是每日里在这别院，偶尔会回一趟太傅府，和当初没有半点差别。

        只是主子，却再也不肯下厨做饭了，杜公子对自己的手艺从来不曾表示不满，只是吃得却比之前少了许多。整个年底，两人都瘦了小半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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