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色时代六

金属仪器充斥的研究室内，穿着白大褂带着消毒手套的研究员专注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试管，颜色深浅不一的瞳孔是流露出的疯狂令人触目惊心，见到奥弗洛的身影后，安来希唤来一人让他替自己继续试验后才直起身，嘴角轻挑，狭长的凤眸里却是惊人的痴迷，对面的男人，是他的神：“怎么有空来我这，不陪你家宝贝么？”

        奥弗洛示意他与自己换个地方聊，研究室占地庞大，每个研究员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安来希将他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清爽的白色，带给人无声的压抑，搞研究的似乎是都对白色异常偏爱，安来希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要什么？”

        “不用。”奥弗洛拒绝，他自己点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瞬间腾升，缥缈溶于空气，他眯了眯眼：“药的配方有人透露出去么？”

        “参与的人没有出过研究室或者联系过人的…除了我。”安来希喝了一口水，他自朦胧中看着对方，即使叼着烟，他还是过分地绅士优雅：“是出什么问题了么？”

        “嗯。”奥弗洛盯着手中被燃烧的烟，橘红色的火光在一片白色中尤其亮眼，恍若可以将所有燃烧殆尽，有淡淡的烟草味至手中散发：“我看他神智又清醒了不少，你确定没人联系过外界？”

        “我确定。”

        “记得查查吧。”

        “好。”

        奥弗洛将烟抵着拧灭，明明是温柔的力道，剩下的烟根却被瞬间碾碎成粉末不留一丝痕迹，而他，依旧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江南烟雨似的温柔，凝合着惑人心神的烟草味，晃了安来希的心神，直至杯子的边缘被捏出寡淡的痕迹，后者才松了力道，两个alpha……

        贝丝做的甜点不多，毕竟是两个小孩子，所以兮童拿着勺子没挖几下，几盘精致好看的点心就见了底，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悦，宋词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噗~恩…童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吃货的属性啊？”

        “你试试几千年没吃过东西的感觉。”

        “几千年？”

        兮童没再说话，只是回到了宋词的身体里，时钟重新转动，在寂静地空气流中滴答作响，桌上的盘子整洁如初，亮的能倒映出幻影，赛当夜跑到宋词的身边，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小词，我们去玩吧？”

        “好啊好啊。”宋词回握，男朋友的手好软啊嘿嘿，与奥弗洛骨节分明修长宽幅的手不同，赛当夜的手软软的，又因为被精心照料的原因，皮肤白嫩水润：“夜夜，你想玩什么？”

        “随你。”赛当夜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宋词的头顶，俊朗的面容阳光似的像是天边的艳阳：“小词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赛当夜如是说道，事实是他根本不知道要玩什么，在家里从来只有学习，各个方面的学习，机甲格斗，书面理论，贵族礼仪，海藻似地填充了他所有的时间。

        宋词将赛当夜带到了奥弗洛专门给他准备的游戏房，被碧海青天，璀璨星空充斥的房间，属于孩童的天真被肆无忌惮放逐，宋词仿佛重拾了童年，两人疯一样地玩闹，在贝丝重新拿甜点进来时，赛当夜扶起笑倒在地的宋词，贴心地扯过纸巾替他擦汗，温柔美好地像是里的初恋。

        奥弗洛静静地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宋词仰头与身前的男孩相视而笑，源源不断地恶意翻扯着他的心脏，翻云腾海般肆虐，脑海里滑过冰冷的杀意，却在后者望过来的软嫩笑脸里土崩瓦解：“宝宝很开心？”

        宋词是被兮童提醒恨意值后才发现门口的奥弗洛，对方碧眸里来不及掩饰的晦暗幽深似海，一下子增加的百分之十的恨意值让他愣神，直到耳边传来片琴般清越动听的熟悉嗓音，他才挂上笑容：“开心~”

        贝丝看到奥弗洛后便放下点心离开了。

        赛当夜能够清楚感受到奥弗洛对他的恶意，毕竟对方一丝一毫都未曾隐藏，早上那人的手放在他头顶时，他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直接捏碎他的头盖骨…他知道这全是因为宋词，聪明一点的都知道他应该离宋词远一些，但是他不愿，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勾动他的心神，他喜欢那一声声带着奶音的夜夜，喜欢对方蹭着他之后身上穿来的奶香味。

        春日的暄风柔和，却也能将鸢尾花吹落在地，于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紫色，最终归于泥土。

        宋词被奥弗洛抱在怀里与赛当夜挥手：“夜夜再见~”在赛当夜的悬浮车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时，他嘟着嘴朝奥弗洛抱怨：“爸爸你在我和夜夜都不能好好玩了！”

        奥弗洛早已收敛了情绪，他捏了捏小孩白瓷若水般的脸颊，然后慢慢踱步于古廊：“行，下次让你们好好玩…”

        奢华庄严的王宫，枝丫般繁杂华丽的水晶镁灯被调至灰蓝，女仆们被遣散至殿门口，面无表情地听着殿内的惨叫呻/吟声，王压着身下的幼儿，用力地在那稚嫩的皮肤上留下青紫的斑驳痕迹，嗓音低缓地吐出秽乱的词句：“beta的味道也不必omega的差嘛，也不知道那小孩的味道如何，真想尝尝。”宋词精致薄美的五官浸入脑海挥之不去，白玉般的肌肤一看就很嫩……

        艾什臆想着，将身下的男孩当作是宋词，紧致湿润的肠/道让他越加亢奋，那嘶哑的哭泣声催盛着肮脏的*，透不进月光的室内更加昏暗，阴森诡异恍若阿鼻地狱。

        纳撒尼尔悄无声息地出现，鄙夷地看了眼神色梦幻的艾什，在那幼童无意识望过来时，抬手割断了对方的颈脉，鲜艳的血花喷洒而出，艳丽如曼珠沙华，艾什被溅了一脸，看到死气沉沉的尸体时，气急败坏地起了身：“谁？！”

        纳撒尼尔懒洋洋地找了个沙发坐下，铂金色的短发即使在灰蓝色的空间里依旧耀眼，耳垂边血红色的骷髅让人陡生寒意：“药我给了你，结果你答应我的事呢？”

        “这个…”艾什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高昂的欲/望更犹如被淋了一盆冰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纳撒尼尔瞬移至艾什身边，冰凉的手指像是索命的恶鬼，红眸诡异森冷开着地狱之花：“杀了奥弗洛，不惜、一切、代价！”

        你以为我不想杀他？艾什诽腹，他哆哆嗦嗦开口：“你也知道奥弗洛的精神力和体能，谁能杀得了他啊……”

        “那你原先是骗我？”

        “不是！”

        纳撒尼尔像是丢垃圾般将艾什甩到地上，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崩裂在空气中，纳撒尼尔踩着艾什残破的断臂：“五年！五年之内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杀了他！”

        “好好好、好…”艾什扭曲了五官，声音尖利变调，疼痛蚀骨钻心般自手臂蔓延至全身，冷汗薄薄地覆盖在他身上，融化了幼童喷洒在他身上的血迹，看起来狼狈又恶心。

        纳撒尼尔冷笑一声：“五年后死的不是奥弗洛就是你，记住了。”

        殿内恢复了静谧，手上的温度仪不断地将热源传递给他，艾什却仍旧觉得浑身冰凉，冷色调的水晶灯依旧幽幽地亮着，艾什拖着断臂神经质地将它调成橘黄色，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夏日的灼日与熏风掀起了阵阵热浪，春樱转榭，庄园里的鸢尾花却依旧盛开成海，零星地散发着微香，没了蝉鸣的夏季宋词总觉得像是缺了些什么，安静地可怕。

        赛当夜已经上小学，偶尔周末的时候会带着礼物来看他，还会和他讲学校生活，让宋词憧憬地不行，天天粘着奥弗洛也要去上学，这个世纪的小孩上学的年龄段层次不一，全看精神力与体能的等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精神力等级越高，智商越高。

        像是奥弗洛这种级别的，可能一岁没到就可以聪明到开始学习任何知识，而以宋词的精神力等级，三岁上学，一点也不早。

        “宝宝，我们请老师来家里教好不好？爸爸不放心你去学校。”奥弗洛低声劝道，嗓音轻柔，带着一丝蛊惑，他亲了亲宋词的小脸，诱哄：“学校里beta可是会被欺负地很惨的…”

        “不要！要去学校~爸爸~~~”

        “好吧，去。”奥弗洛投降：“不过得等你在大一岁，这个没得商量。”

        “那，爸爸beta是什么？我是beta吗？”

        “这个……”奥弗洛沉吟，然后低头浅笑：“爸爸等宝宝长大再和宝宝说好不好？”

        帝都星上依旧华丽低迷，黑夜冗长，奥弗洛想起自己名下的星球，想着还没好好带小孩出去玩过，便低头道：“宝宝，爸爸带你去海边度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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