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征兵

感觉到手心里大钢刀的凉意，陆河稍微心安了一点，没有起身去点灯，而是静静贴在床头的柜子边，尽量把身子缩起来躲在大钢刀后面，心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呜…呜呜……”

        细碎的呻吟声和哭声混在一起，好像是在门外，仔细听好像还有沉重的喘息声，陆河握着大钢刀慢慢凑过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有点像在家时偷偷看哥哥陆惊天修行一样，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门外的呻吟声把他大脑里的想法全部清空了一般，越靠近门口就越紧张越兴奋。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陆河一边用两只手横握着大钢刀一边想，如果他现在打开门会怎么样，要是自己这小身板打不过怎么办……

        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可是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瞬间愣了起来，门外一男一女，全身都赤裸着，连里衣都没有穿，白花花的。

        “没见过办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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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身肥肉的壮汉手里的小皮鞭一挥就要打在陆河身上，吓得他感觉关上门从里面插上了门栓，这都是什么事啊！

        事情和陆河想的有点不一样，他原以为应该是茶楼故事里那样，主人公外出历练救下了被人欺凌的孤女，可是现在…现在……

        分明是两个正在交欢的男女！

        这让陆河有点失望，摇摇头想甩掉脑子刚才看到的画面和壮汉嘴里的污言秽语，把大钢刀重新放在床下，大约是真累了，一躺下就混混沌沌睡下了。

        零陵城的冬天要比青曲城还要冷上许多，清光帝国的大风每年就是从这里开始吹起，石燕飞过帝国的每个角落，带来冬季的大风和飞雪，也送走很多清光帝国的好男儿——清光帝国的征兵定在冬季，因为粮草资源的匮乏，北面与天狼帝国交接的几个小城每年在这个时候加大对流寇的防备，那些个流寇有些是本地的无法糊口的百姓，但更多的是清光帝国和天狼帝国的逃犯，有些流寇已经形成了不少组织，都是豁出性命的人，就连军队对付起来都有点吃力。

        陆河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像茶楼故事里面那样说的，主人公功成名就归来，得到众人的认同，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这样。

        若是他应征参军，在北面的边塞立下大量军功，多到可以让父亲正视自己，认可自己，就重新回到青曲城，像哥哥陆惊天一样成为他的骄傲。

        刚才客栈的伙计来过了，送来四个小菜和一碗肉汤，又端来洗漱用的热水和帕子，拿到赏钱后喜滋滋才行了礼出去。

        陆河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揉着脑袋，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比应征参军更好的办法，既然自己修行一途不可走，又不甘心听父亲的安排当个文官词臣，那就得自己想办法。

        朝中那些个大将军，也不全是修行者，他们可以当大将军，自己当然也可以！

        零陵城中像青曲城一样飘了雪，陆河拿出从家里离开时带着的厚实衣服给自己套上，再把大钢刀在床下藏好，就直接去了衙门口征兵的地方报名，清光帝国民风剽悍，到了年龄的少年郎对于入伍这件事都很看重，因此陆河到衙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姓名，年龄，户籍。”

        “陆河，十二，青曲城。”

        “十二？”

        拿着细杆软笔的老先生手腕一顿，见陆河年龄果然不大，大手一摆，“太小，过两年再来！”

        陆河后面还有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少年，嗤嗤笑出声，把陆河扯到一边开始报上自己的姓名等等。

        “老爷子，快记下咧！张素阳！小爷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咧！”

        “等一下……”陆河刚刚被那叫做张素阳的少年推了一下，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凑到那老先生面前，想解释两句。

        “你是说你家里没人了？独苗？就你一个？”

        “我本来来零陵城寻亲，可是现在……”

        陆河努力装出一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子，他记得青曲城十二岁便可入伍，没想到这零陵城却是十四岁，这下要是不能报名，可就麻烦了。

        “老爷子你啰嗦什么，他是皇城的咧！十二岁也不碍事！”

        “好好…皇城十二岁确实可以报名…嗯，陆河是吧？”

        见那老先生同意，陆河松了一口气，扭头见张素阳也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连忙对他道了谢，正想走却没想到被他叫着。

        “反正你没啥可投靠的人，不如就先去我家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发！”

        陆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开始防备起来，自己与他并不相识，这人就如此热情……

        可抬头再看张素阳咧嘴笑的毫无防备的样子，又放下心来，慢慢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然后由张素阳陪着去了客栈，收拾好东西才一同去他家。

        张素阳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之家，可也阔绰的很，在零陵城最热闹的金雀巷口开了家古董店，加上张掌柜尚还年轻，家中事务又有兄长担着，这才同意张素阳去参军。

        陆河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问了些关于征兵的事情，这才知道零陵城征兵开始的时间要比其他地方晚一些，这也是因为人口较多的缘故，光是报名环节就得两三天，到时候还得配送棉衣长刀之类的东西，一来一去时间就被拖下来了。

        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加上张素阳比较热情，这一来一去就熟悉了，绕过金雀街的古董铺子，等到张素阳家的时候陆河基本就已经把想知道的东西了解得差不多了。

        张掌柜傍晚才带着年轻的管家从铺子里回来，见自家儿子带了朋友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把张素阳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又叮嘱下人照顾好客人就去了自己院子休息，留下还在正堂吃晚饭的两人，陆河原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看样子这张老板也是够忙的就没去打扰，只好又重新谢了一遍张素阳。

        桌子上只有两盘青菜，其余的都是荤的，陆河吃了两口有点腻，便停下筷子喝汤，没想到这边张素阳正一副走神的样子盯着自己看。

        许是知道自己失态，张素阳咳了两声，笑道，“陆河你猜我爹刚才说什么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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