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次杀人
“啧啧，没想到，一个废物，手底下的喽啰倒是忠心，一个个愿意为你出生入死！”刘陵看着挡在秦子安面前的绿萼和姜康，有些意外地道，不过就凭这么两只跳蚤，也想拦着他？
“是我连累了你们……”
秦子安看看手里的源石，如今却成了他们几个的催命符。
“能和姑娘死在一处，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绿萼粲然一笑道，不管她来之前存着怎样的想法，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真心实意的。
“也罢，姑娘的救命之恩，姜康今日就偿还了吧！”
活了百多岁，依旧是炼气期的修为，姜康早就对问道长生不报希望。本来想着投靠秦子安，老了也算是找个安身之所，却不想天意如此——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想来却也不后悔。
“放心吧，一会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刘陵贪婪地注视着秦子安，就像是一块快要到嘴的肥肉，状似随手一挥，便将挡在她前面的两人扫到了一边。
这两人都只是炼气初期，对上筑基后期的刘陵，当真是连送菜都够不上。这看似随意的一击，便让他们受了重伤，动动手指都困难。
“唉，如果你老实呆在御剑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马上就要拿到源石，刘陵的心情非常好，就连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对于将死之人，还是对他“贡献”出源石的人，一点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秦子安平静地注视着他，心知这次是在劫难逃，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来。反正都要死了，她也不能遂了对方的心意不是？
“啪——”
黑色的源石，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是坚硬的红色岩石，结果可想而知。
“混账，你敢——”
刘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看着源石四分五裂，盛怒之下，一掌暴击而出，用的正是偷袭李宽仁时的土色光球。这光球里凝聚了他七成的灵力，秦子安一个凡人，身体自然没有修士那般强韧，这一击下去，说是将其粉身碎骨也不为过。
“啊！”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一声惨叫却是出自刘陵之口，但见他身上衣衫碎裂处，露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怎么会……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金丹期修士的一道剑气？”
刘陵强自咽下喉口涌上来的鲜血，因为没有一点儿防备，这一下剑气反震，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就连秦子安，也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中，居然被封入了金丹期修士的一道剑气。
不过，眼下的形势，似乎反转了过来？
一截断剑，被秦子安握在右手里，剑尖对准了刘陵的喉咙。就算修士筑基后身体强韧了不少，喉咙却依旧脆弱，只要划下去，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你，你不能杀我……”刘陵被剑尖指着，想要运气反抗，灵力冲撞之下，又是一口鲜血涌上来，喉咙也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他慌忙求恳道，“只要你不杀我……我愿意立下心魔誓，终生做你的仆人，如有违背，一生被心魔所困，修为不得寸进……”
如今，秦子安清秀的面孔，在他的眼里便如恶魔一样可怕。
“收你做仆人？我只怕会夜难安枕。”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就算是心魔誓，对他也未必有用。
秦子安摇摇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目光落在其他几人身上，不是昏迷，就是失去行动能力，这杀人的活儿，硬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手里还没见过血，之前绿萼杀兔子的时候她还不忍，不曾想转眼间却是迫着她不得不杀人了。
这么想着，秦子安心里却冷静的很，握着断剑的手也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她无意杀人，但是在这残酷的修真界，就如现在，不是她杀人，就是被人杀死。
她想活下去，那么刘陵就必须死。
这般下了结论，秦子安手中断剑狠狠一划，锋刃便割破了刘陵脆弱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溅落在他白色的长袍上，便如同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红花。
感觉到脸上的温热，秦子安随手用左手背一抹，没有擦拭干净，反而弄的半边脸都是血。
丢下死不瞑目的刘陵，她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这才觉得腿发软。
拖着步子摇摇晃晃走到李宽仁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右手中的断剑，始终没有放开。
“你放心，我一开始就没有杀人夺宝的想法，现在也……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发下心魔誓——”
李宽仁半靠着石壁，仰头看着秦子安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的半边脸上都是血，表情却平静的可怕，就好像刚刚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
这样的反应，让他的心突突狂跳，明明对方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少女，这一刻却偏偏展现出了强者才有的震慑与气势。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颓然地停了下来，因为秦子安刚刚才说过，她并不相信心魔誓。可如果这样，还有什么能打动她呢？
“我相信。”
秦子安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手中断剑啪地掉落，有些吃力地蹲下来，掏出疗伤的丹药就往李宽仁嘴里塞。几人之中，李宽仁实力最强，想出山林，还要靠他。
李宽仁有些动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时间思绪翻涌，感慨万千，只觉得情绪更加激荡。
不过，当他看到秦子安手里最普通的回春丸，又摇了摇头委婉地道：“这个只能治疗轻伤，我储物戒里有玉露丸。”
“……”
秦子安默默收回手中的丹药，这还是之前从仓储阁领的，一粒就要一块下品灵石。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被嫌弃了。
李宽仁强撑着用灵识将储物戒打开，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两粒丹药，又将药瓶递给秦子安道：“周牧两粒，绿萼和姜康一人一粒。”
丹药咽下，一股柔和灵力开始在经脉中游走，所到之处伤痛便有所减轻，趁着药效散开，他连忙闭目打坐调息。
秦子安见状，又走到周牧身边，见他仍旧一动不动，探探鼻息，好在还有一缕微弱气息，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再看看其他两个，也是奄奄一息，秦子安连叹气的工夫都没有，忙着挨个儿往他们嘴里塞丹药。
喂完了丹药，剩下的也就看他们自己了，刚刚生死关头还不觉得，这会儿秦子安才发现，又回到“烤炉”里了。
温度还有上升的趋势，空气中的矿物味道越来越浓，峰顶升腾的黑烟也越来越明显，秦子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希望熔岩喷发之前，来得及赶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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