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谋划
姐弟三人在霓裳坊挑选了料子, 订好了样式，便回府了。庞玉秀很少出门, 在外面逛了半日便有些疲惫。走到自己院子, 才突然想起来遇到白玉堂的事情。
“丁香，丁香——”
“大小姐, 什么事情？”
“去看看二小姐在不在自己院子里, 告诉她今天不许出去。”庞玉秀叮嘱道。
庞昱是男孩子，只要不是出格的事情，庞玉秀从来不会干涉。就算庞昱有什么不妥，庞玉秀也最多告诉庞太师, 很少会自己去责骂庞昱。
“是，大小姐！”
庞玉秀和庞玉雪的院子是相邻的，丁香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大小姐，金银玉叶说二小姐方才已经换了衣服出门了。”
庞玉秀顿时有些生气, 揉了揉眉心闷闷地回去休息了。
庞玉雪可不知道她姐姐生气她跑出去的事情, 难得老实了好几个月，自从知道洛青颜出京游历便有些闲不住了。如今知道白玉堂来了京城, 家中越发坐不住了。
她平日里往来都是各家府邸的千金小姐，不说那些女孩子的家人怕她带坏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庞玉雪自己也不耐烦和那些姑娘一块儿玩。
弹弹琴画画画也就罢了, 偏偏一群女孩子聚在一起，八卦也多。因着这些女孩子出门少，除了女四书和一些诗词，很少会看其他书籍。传的八卦也大多是过时或是改版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谣言, 庞玉雪便有些嫌弃她们眼界小，太娇气，不好玩。
素日里除了小皇帝时常召她入宫蹴鞠说话玩耍，平日里往来的也就是比较活泼的宝琳和洛青颜。可惜王丞相和庞太师政见不合，两人平时不好太过频繁往来各自府邸，宝琳又出门少，要说玩得好自然也就是洛青颜了。
如今洛青颜不在京中，庞玉雪自然觉得无聊的很。这时候凑上来一个白玉堂，可不让她高兴了。
只是胆大妄为的白玉堂和无法无天的庞玉雪两个人凑在一起，却又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偏偏还有个对白玉堂极为崇拜的庞昱也凑了上来。
白玉堂刚到京中，风尘仆仆倒也不急着出门。找了客栈住下，又要了热水梳洗，吃过东西，庞玉雪和庞昱姐弟二人就已经到了客栈。
“白大哥，你是第一次来开封府还是以前来过？”庞昱兴致勃勃道，“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或者……”
庞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热情地想要要尽地主之谊。庞玉雪却发现白玉堂有些心不在焉。
“白玉堂，你来开封府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庞玉雪开门见山道，“要是好玩，也算我一个呀！”
白玉堂默然不语。
“难道还不能说吗？”庞玉雪道。
“倒不是不能说，反正到时候，你也肯定会知道的。”白玉堂道，“不过，我不确定要不要现在跟你说。”
“这么复杂？难不成是怕我坏你的事情啊！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好了。对了，你这次来的可不是时候，青颜和展——”庞玉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你来开封府，莫非是因为展昭？”
“哼~”
“说起来，御猫的封号一出现，我就知道你肯定生气。”庞玉雪嬉笑道，“本以为你会马上来京中寻展昭晦气呢！没想到倒是忍了这许久。”
白玉堂没有接话。
“展昭现在不在京中，你打算怎么寻他晦气？”
“既然猫捉老鼠，我就看看他能不能捉到我。”白玉堂冷笑道。
“展昭那么古板，怎么可能和你玩——”庞玉雪一顿，“哦，我明白了，展昭现在是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负责开封府的安全。莫非你想在开封府做一件大事，然后引展昭来捉你？你也太傻了吧！”
“总之这次，我一定要江湖人知道，到底是我们五鼠厉害，还是御猫厉害。”
“你就算犯个大案子，也无法证明自己比展昭厉害啊！若你真想赢展昭，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肯定比你的靠谱。”庞玉雪眼珠子一转道。
所有人都觉得庞玉雪无法无天，实际上庞玉雪每次都能踩着底线。真是无法无天早就闯下大祸了，她毕竟是庞太师的女儿，再如何贪玩总要顾忌一下家人。
反而是白玉堂出生江湖，侠以武犯禁，争论起来，可比庞玉雪胆大妄为。
“哦~你有什么法子？”
“你可知道最近京中出了一件大案子，新科状元在礼部尚书金宠的府中死了。”
“不过死了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死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个新科状元的死法。”庞昱忙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那个新科状元是精血枯竭而死。新科状元是天子门生，如今皇帝正责令开封府限期破案呢！”
“你们的意思是？”白玉堂有些兴奋。
“案子发了已经第五天了，如今坊间都传言京中出了吸人精血的狐狸精。可是开封府除了查出新科状元是精血枯竭而死，还没有查到其他线索。据我所知，包大人已经令人召回展昭协助破案了。”
“如果我能在展昭破案前找到凶手，那么天下人都会知道我锦毛鼠白玉堂比他御猫展昭强。”
“就是个这个意思！”庞玉雪点头道，“不过，那个状元是精血枯竭而死，或许真是什么妖精作祟也不一定。你要是追查此案，定要小心些才好。”
“区区歪魔邪道，何足挂齿！”白玉堂有些不以为然。
“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大哥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啦，哪里就像姐姐和展昭一样遇到那种大妖怪！”
“什么大妖怪？”白玉堂好奇道。
“就是去年陈州回来不久的时候啊，祥符县有个乡民来告状，说死了孙女。结果展昭和青颜姐跑去调查，我和姐姐也去了。结果那附近有个妖怪坟，里面不仅住着僵尸，还有个很厉害的吸血妖怪。”庞昱解释道，“那次展昭和姐姐最倒霉了，遇到大妖怪，差点丢了性命，幸好洛道长及时赶到呢！”
“有那么厉害的妖怪吗？”
“自然有的！”庞玉雪道，“之前青颜还遇到一个以纸人丧物施法自称冥河姥姥的妖魔。对了！说到冥河姥姥，就在新科状元死前一天晚上曾经有纸人在开封府击鼓，企图袭击包大人呢！”
“冥河姥姥？”白玉堂敏锐地注意到了两件事情的时间关系，“难道新科状元的死和这个叫冥河姥姥的妖怪有关？”
“之前妖怪坟的妖怪是吸人精血，冥河姥姥曾经自称与妖怪坟的主人是朋友。那么冥河姥姥会不会也要吸人精血？”庞玉雪也有些激动，“或许找到冥河姥姥，就能破新科状元的案子呢！”
“二姐！”庞昱突然拉了拉庞玉雪的袖子，“爹爹若是知道你又去招惹那些妖魔，肯定生气。”
“只要你不告诉爹爹就好了！”庞玉雪道。
“就算我们两个不说，爹爹也会知道的，好么！”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我去查冥河姥姥。”白玉堂信心满满道，“定然在展昭之前收拾了那妖魔。”
眼看天色不早了，庞玉雪和庞昱与白玉堂约定了互通消息，才回太师府。
因着两人回家时，庞太师已经回府，少不得被说了几句。不过最后都被姐弟两人撒娇遮掩过去了。
另一厢，开封府包拯一面召展昭和洛青颜回京，一面已经着手调查。
新科状元无缘无故死在礼部尚书府中花园，不可谓不是大案。这个案子朝廷上下都非常关注，尤其是摄政王八贤王和小皇帝更是隔日过问。
因为之前飞头蛮的事情，八贤王对于这类案子都颇为敏感。
礼部尚书金宠怕担责任，将借宿府中书生张真交出去替罪。那金府官家在堂上更是出言不逊，包拯一怒之下以咆哮公堂之罪责打了他二十大板，才总算让管家配合一些。
虽然不觉得张真是凶手，包拯还是提审了张真。
审问之后，才得知张真竟然不是一般的借宿之人。张真本也是进京赶考的，只因路途中遇到了强盗，差点丧命，失了盘缠又错过了考期。
想到家人殷殷期盼，张真便决意留在京中苦读，等待三年后的春闱。只是他的盘缠都被强盗抢走，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幸而想到礼部尚书金宠与张家有久，金尚书的女儿牡丹更是和张真指腹为婚。
奈何金宠嫌贫爱富，如今却不大乐意认这个女婿。只准备留张真住一晚，还是住在下人房，打算次日就将张真赶走。
外面都说新科状元之所以留宿金府是金尚书想要招婿，这层关系揭开，不仅没有让张真脱罪，反而有了作案动机。
公孙策又问了金府的下人，确实有人看到张真夜里到过花园。百般询问之后，张真才坦言当晚去花园见过金府小姐，也就是他的未婚妻金牡丹。
包大人让夫人李氏去问金牡丹，金牡丹矢口否认。
公孙策也曾怀疑金牡丹为了名节不肯承认，毕竟夜会外男，哪怕是指腹为婚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可是包夫人却说金牡丹的反应不像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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