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狐臭

看到宝琳一脸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样,  洛青颜和庞玉雪突然有些后悔告诉她真相。

        “对了！”洛青颜突然道，“我今天扶着玉郡主的时候,  发现她身上有狐臭。”

        “我没有注意！”庞玉雪的嗅觉极为灵敏,  能够根据嗅觉分辨不同的香料药材。

        可也是因为她的嗅觉太过灵敏，那时玉郡主身旁太臭,  她根本不敢呼吸,  更不要去分辨玉郡主身上的味道了。

        “不过在给她催吐之前，我倒是察觉到她身上的香粉味道非常浓。”

        “香粉那么浓应该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狐臭的。”洛青颜解释道，“而且她的狐臭并非天生的狐臭。”

        “什么意思？狐臭不是天生的难道还有后天的吗？”庞玉雪不解道。

        “我说的狐臭不是体味，而是狐狸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有妖狐的气味,  定然是接触过狐妖。”洛青颜解释道，“那么浓的味道，那个狐妖已经与她有过比较久的亲密接触。”

        “比如——”

        “长期将狐妖作为宠物抱在怀里，或者与狐狸精同床共枕。”洛青颜淡淡道。

        “那个,  玉郡主应该还没有嫁人哎！”宝琳忍不住插话道。

        玉郡主不过十四五岁,  梳着少女的发髻。太后今天邀请了很多女孩子，有大臣千金、宗室公主和郡主,  却没有已婚妇人。

        “这与她和狐狸精亲密接触并不冲突啊！”庞玉雪吐槽道，“不过，以蛊养颜,  还是个半吊子，想一想就很不靠谱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玉郡主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后你们若是遇到了还是远着一点。”洛青颜叮嘱道。

        “颜颜自己呢？”宝琳问道。

        “今日若非阿雪说太后要见我,  我根本不会进宫。你们少不得会遇到那什么玉郡主，我确是没有妨碍的。”洛青颜笑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翰林医官院的大夫可不是摆设。只怕那玉郡主以后都没有机会进宫了。”庞玉雪不在意道，“至于京东王，无论是我爹爹还是王丞相都不会和他深入接触，我和宝琳自然也不会在其他地方轻易遇到玉郡主了。”

        王丞相和庞太师都是朝中的大臣，为了避免结党营私，一般的大臣是非常忌讳和宗室王爷来往过密的。

        宫里对蛊毒之术极为忌惮，就算他们当时说的隐晦，御花园那么大动静。李太后和皇帝怎么可能不过问真相？若是知道玉郡主涉及巫蛊，只怕连京东王都要被厌弃，更不要说一个小小郡主了。

        不过相较于唐朝皇室动辄骨肉相残，大宋皇室对于宗室和士大夫相对宽容。就算京东王府涉及巫蛊，估计皇帝和摄政的八贤王也不会动辄要治大罪。

        庞玉雪猜测八贤王会让小皇帝私下传旨训斥。

        只是这巫蛊之事仅仅是玉郡主为了美貌而用也就罢了，若是京东王也明知道此事没有阻止，可就值得在意了。

        到了宫门外，目送宝琳和庞玉雪各自坐马车离开，洛青颜就看到展昭守在外面等她。

        “展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人不放心，我来接你！”展昭笑道。

        早上进宫的时候，洛青颜是被庞玉雪接去的。只是出宫的时候，洛青颜却拒绝了庞玉雪相送。

        本来包拯是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府尹，今日的赏花宴该有包夫人带她进宫。不过包夫人有孕在身，就没有陪她出门。好在没有长辈陪同进宫的也不止洛青颜一人，宝琳、庞玉雪等人都是独自进宫的。

        展昭也是步行而来，好在开封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两人相携而行，一面说话不一时就到了开封府内。有些话在外面不方便说，到了开封府才能说。

        “展大哥，公孙叔叔这会儿可是空的。不如，我们找公孙叔叔喝茶吧！”

        展昭笑了笑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公孙先生吧？”

        “公孙叔叔博览群书，我确实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他。”

        “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到了公孙策处，公孙策正泡了一壶茶，正在看书。

        “你们两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刚好泡了新茶。”公孙策笑道，“这可是前几日小雪送来的雨前龙井。”

        公孙策博览群书，除了读书、医术，平时也就是喜欢喝茶。不过他是开封府的主薄，大宋官吏虽然薪俸不错。可是生活无虞，想要喝好茶却不容易。

        而包大人也是为官清廉之人，偶有好茶都是宫里赏赐的。但是这样的赏赐一年也就一两次，东西也不会多。毕竟，皇帝也不会没事想一想那个大臣家里缺了什么。

        也就是贡品上贡的时候，刚好想起那个信重的大臣，会赏赐一二。

        庞玉雪时常会和公孙策切磋交流医术，亦师亦友，这雨前龙井就是庞玉雪送给公孙策的。

        “这是今年的新茶！”展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我知道，是白玉堂送的。”洛青颜道，“好像还不少呢！小雪就分了几分，除了公孙叔叔，爹爹和师兄那里也有。”

        “白贤弟与阿雪感情倒是极好。”展昭有些担忧道。

        “展护卫在担心什么？”公孙策给他续了一杯，随口问道。

        “白玉堂虽然文武双全，却是自在性子，无心朝廷。庞太师位高权重，只怕未必乐意看到阿雪和白玉堂往来。”

        “庞太师乐不乐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雪是什么态度。”洛青颜抱着茶杯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庞太师对儿女素来没什么原则底线可言，小雪又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但凡她喜欢的事情，庞太师根本阻止不了。”

        “说的也是！”展昭细想片刻，庞玉雪当真没有一丝一毫身为太师千金该有的性情，不觉莞尔。

        这天底下有几个千金小姐会去学医？若是普通学医也就罢了，还惊世骇俗的敢给人开膛破肚。就是不说医术，检验其尸体来，简直比衙门的仵作还专业。

        抛开庞玉雪和白玉堂交好的事情，洛青颜将宫中发生的事情细细与公孙策和展昭说了一遍。

        “我以前虽然听师兄师姐说起过一些关于蛊的事情，但是都很笼统。不知道公孙叔叔有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东西，玉郡主用蛊真的是为了美貌吗？”

        “对于蛊，我只在一些偏门的医书上见过。不过你说的这种蛊，倒是不知道。”公孙策坦然道。

        “也或许玉郡主是被人下蛊呢？”展昭猜测道，“玉郡主云英未嫁，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保持美貌吧？”

        “若是别人给她下蛊不是应该是害人的蛊么，但是这种让容貌变美的蛊更像是自己求的吧！”洛青颜道，“还有，谁说一定要嫁人的女人才会在意美貌。事实上，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那颜颜也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吗？”

        “当然了！不过，我对于自己的脸非常满意，并不需要加持或者改变。”洛青颜双手托着两颊，开心地笑道。

        “嗯~我们颜颜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公孙策点头道。

        三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歪楼了，不过谈话结束前，公孙策表示对这件事颇有兴趣，决定去查阅典籍，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家丑不可外扬，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如此，就更不要说皇室了。玉郡主的事情最后以突发疾病为由了结，不过庞玉雪倒是给洛青颜暗中捎话说宫里已经下旨禁止玉郡主进宫了。

        玉郡主是京东王的女儿，但是说实话，赵家皇室虽然不过传了第四代君王，宗室人口却也不少。若非京东王素来安分让先帝放心，玉郡主一个妾室生的女儿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得到封号。

        虽说王爷的女儿都能称一声郡主，但是若是自己的父王不争气或是庶出不得宠以县主制出嫁的王爷女也并非没有。一个被禁止进宫的郡主，那就是被皇家厌弃的女儿。

        京东王的女儿也不是只有玉郡主一个，可想而知玉郡主以后的日子会如何难过了。

        不过这件事之后，京中诡异的没有人再谈论御花园的那次意外。当日参加百花宴的人虽然多，可是能够去的都是朝廷大员的夫人和千金。这些人深谙皇家和官场忌讳，紧凭着玉郡主被禁止入宫，就知道那天的事情并非突发疾病这么简单。

        皇家要遮掩，做臣子的只能配合。于是大家都粉饰太平的，选择性遗忘了那天的事情。就算说起百花宴也是谈论那日哪家的姑娘出彩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睐和赏赐云云。

        开封府倒是太平了一阵子，洛青颜每日读书练剑，闲暇与庞玉雪和宝琳上街游玩，或是找展昭切磋一二。展昭则每日护卫包大人左右，协助破了一些普通的案子。

        开封府府尹的工作并不轻松，开封府是京畿，府尹本来就是个极难做的职位。除却开封府的事情，作为府尹还要审查下面各县报上来的案子。

        大宋朝廷地方官府是没有权利判死的，一切涉及死罪的案子都必须上报中央勾决。一笔朱砂就是一条人命，对于这些涉及人命的案子，包拯总是特别谨慎。

        每次都会细细查看卷宗才会勾决，生怕自己一笔下去就是害死一条无辜的性命。因为这份负责，包拯的日常工作也就变得极为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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