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城防盗

刘警官在徐玉那儿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徐玉告诉他，林悦是她们班中校园暴力的罪魁祸首，而苏芝也是追随者之一。苏芝会被林悦教训不过是因为对新来的季落同学有了好感，想在他的面前表现自己，所以才会把她被林悦堵在厕所的事情告诉季落。

        结果苏芝却没想到，林悦不听她的辩解，直接就对她动手，甚至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给她好日子过，而她自己则因此而躲过一劫。

        苏芝失踪的那个周五，徐玉确实在医务室碰到过苏芝。只不过当时她们早就撕破了脸皮，所以根本就没有交谈，大家都是各走各的路。后来徐玉请假去医院，接下去的事情，她便一概不知了。

        刘警官对一群高中生的年度大戏也是佩服的紧，堪比成人世界的恩爱情仇，就像在看一出狗血的偶像剧一般。

        徐玉那边没什么线索后，刘警官便先放下，前去询问三组的情况，苏芝失踪后有无什么陌生车辆驶入校园。

        既然尸体不在学校，肯定是被带到外面去了，如果没有交通工具怎么把尸体运输出去？

        学校前后门街道都有政、府安装的街道摄像头，所以这里面的证据校方消除不了。

        “我们查看了苏芝失踪之后的车辆往来，由于这地方处于学校地段，所以车流量跟人流量非常大，不易排查。不过，按照季落同学提供的证据，他是周一早上发现的死者尸体，那也就说明，学校是在周一或之后转移的尸体。”

        “周一那天，学校正门出去的车辆都是在校老师的，从早上开入之后，直到放学后才开出去。而后门驶入的车辆更少，早上大约9点的时候开进来的是一辆装满蔬菜瓜果的小型货车，是给学校食堂送货的。大约10点后，又重新开了出去。之后是每天都会进来例行收泔水的车子。”

        在校老师的车子都是统一停在学校车库里的，车库监控上能看出，从早上进来到放学开出去，中途并没有离开后，所以这个基本能排除。

        剩下的便是后门的送货车跟泔水车。

        从视频上看，两辆车都存在一定的盲区，送货车开到门口后，食堂师傅来拿材料，摄像头刚好扫不到正门口，敞开的后车门完完全全遮挡住了他们的动作。而泔水车也是如此，只能看到车头。

        “我觉得吧，还是泔水车的可能性比较大！学校将尸体放入泔水桶里，然后放上车，轻而易举就能把尸体带出去。而送货车的话，来拿蔬菜水果的食堂工作人员那么多，学校怎么掩人耳目？”三组一成员开口道，“我建议去调查那个泔水车司机。学校把尸体弄出去后，肯定是要处理掉的。他们不可能真的就扔到泔水收集处。所以那个泔水车的司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刘警官仔细看了看前后两个视频，敞开的后车门遮挡住了视线，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在走动，他思索片刻道：“为了以防万一，两个司机都去问下。”

        “好的！”

        夜色朦胧，淡淡的路灯光斜斜地照在街道上，路边的树枝上还留着小雨后的露珠，微风柔和凉爽的轻拂着，天空中虽然没有月光，但是街道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不断的绽放着自己的光彩，尽管已经10点了，却依旧热闹非凡。

        林悦穿着浅色连衣裙，身上斜跨着小包，挽着梁飞的手，她化着淡妆的小脸看上去妍丽多姿，撒娇般道：“我们去酒吧玩一玩吧，这个时候刚好非常热闹。”

        梁飞为难地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要不我周末的时候陪你一起去吧！”

        林悦不开心道：“可是我现在就想去！你陪不陪我？”

        梁飞哄着她道：“酒吧未成年不能进去的，就算我想陪着你，也进不去啊！不如这样，我们去ktv唱几首歌然后回去，怎么样？”

        林悦从包里拿出一张vip卡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这张卡，我们就能去，走吧！”

        梁飞踌躇了半晌，商量道：“宝贝要不下次吧！你也知道，学校因为苏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爸妈现在只要我10点还没回家，就会打电话连环催我回去！生怕我也丢了一样！等苏芝的事情过去了，我爸妈没看我看的那么紧了，我再陪你好不好？”

        林悦瞬间冷下脸，“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就是想去酒吧喝酒，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宝贝——”梁飞刚苦着脸说出两个字，他的手机便响了，屏幕上闪烁着老妈两个大字，他无奈地朝着林悦耸了耸肩，然后接起了电话，“喂，妈啊！我跟同学在一起呢！就回来，马上就回来，我已经在路上了，你放心——”

        林悦深吸了口气，看了眼不断保证半小时内就回到家的梁飞，直接气呼呼地走人，徒留梁飞在背后着急大喊：“林悦——等等——林悦，妈，我——等等——”

        艹！等梁飞好不容易把自家老妈糊弄过去了，林悦早就没了人影，他立马打电话过去，却被林悦给挂断了，重复打了几次，到最后林悦的手机直接关机了，他的火气也上来了，烦躁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头后，便打的回家去。

        大街上，林悦拧着眉，一路骂骂咧咧，草泥马的！去个酒吧都唧唧歪歪的，还是不是男人？

        微凉的空气被她吸入腹中，却依旧缓解不了她快要爆炸的情绪，自从苏芝的事情被爆到网络上后，她也顺带被人肉出来，天天被骂，甚至还有人专门整理了她的资料公布到网上，给她安上一个校园恶霸的名号。

        现在她的处境，就跟当初的徐玉苏芝一般，被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字字扎人眼球，戳人心肺，甚至还人肉出了她的家庭情况，害的她爸爸因为这件事情丢了不少合作伙伴。

        回来后她爸更是把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妈妈护着她，自然是跟爸爸对着干，一时间家里分崩离析，充满了火药味，爸爸更是因此天天不回家，气的妈妈在家抹泪。

        以前的同学还会专门到她家，故意提起这件事情给她难堪。附近的邻居们还会经常在她妈妈面前把她当做反面教材教育自己的孩子，气的她妈妈脸都绿了，却还不得不陪着笑。

        因为她们所住的别墅群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住的，当时她爸做生意发了比横财，为了以后的路更加顺畅，特意花重金在这个地方买下一栋别墅，就是为了跟那些个达官贵人攀上关系。

        那些个贵妇人面对她们时，个个表现的矜持骄傲，看向她们透过来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连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屑。

        现在出了这件事情，那些目光更加地扎人了，所以林悦一点都不想回家，不想遇到那些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贵妇人。

        没搬家前，她是圈子里最耀眼的白天鹅，众星捧月，享受着女生们艳羡的目光和男生倾慕的神情。搬家之后，她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白天鹅，品貌端庄,丽质天成，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贵气。

        跟她们一比，林悦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只丑小鸭，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她应该呆的。

        心里巨大的落差让林悦觉得无比的空、虚，无比的烦躁，唯有在学校耀武扬威，见到那些女生敬畏害怕的神情，她才能找到以前意气风发的感觉。

        林悦吸了吸鼻子，将眼角的泪珠给逼了回去，她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却不知应该打电话给谁。

        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之下，看着前方寂静漆黑的道路，有些迷茫，有些彷徨，怎么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林悦叹了口气，拉了拉身上的包，转身准备从这条小路走出去，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带着鸭舌帽的女生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大晚上站在别人身后，找死吗？”被吓到的林悦破口大骂，惊悚的感觉褪去之后，涌现上来的便是无尽的愤怒。

        女生手里拿着麻布袋，阴沉沉地站在那儿，她微微抬眼，目光幽暗鬼魅，眸中红光一闪而过，林悦看着她脸上的口罩，眯了眯眼，“徐玉？”

        徐玉微微弯起了唇，笑得眉眼弯弯，却让林悦突地一激灵，“林悦，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林悦心里毛毛的，但更多的是徐玉敢蔑视她的威严而产生的愤怒，她冷笑道:“你这是在堵我？一个月没揍你，你是不是皮痒了？”

        徐玉从麻布袋中拿出了一把斧头，小巧精致，花纹繁复，她拿在手上挥动了几下，看向林悦突然变得害怕的脸色，笑得咯咯作响：“怎么？你也会怕？”

        林悦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敢置信地怒吼：“徐玉，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杀我？”

        徐玉神色痴迷地抚摸着斧身，指尖碰触到那冰凉的感觉，内心越发的蠢蠢欲动，栗色的眼眸瞬间被猩红覆盖，妖异的就跟鬼魅一般，她直勾勾地看向林悦，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衬着背后的夜色，就像黑暗中伸出邪恶之手的恶魔，一步步拖你下地狱。

        “啊啊啊啊啊——”林悦吓得跌倒在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着，眸子倒映着冰冷的斧头，离她越来越进。她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手心淌汗，整个人都在发抖，想爬起来，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现在，就让一切结束吧！”徐玉微笑着凝视着林悦惊骇至极的面容，漂亮的小脸蛋因为恐惧而泛白，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

        真好，以后，她也会连哭着都那么好看！

        “噗——”尖锐的斧头跟脖颈接触后，发出沉闷的声音，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喷射而出，却诡异地丝毫没有沾染到徐玉的身上，尽数被斧头吸收地一干二净。

        徐玉面不改色地将尸体装进了麻布袋，然后走到一边捡起了那颗头颅。

        林悦那双漂亮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就跟当初的苏芝一样，充斥着满满的恐惧跟绝望，真漂亮！

        徐玉心满意足地笑了，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双眼睛，有些不舍得松手，但是很快的，人头也渐渐干枯下去了，头发就像稻草一样纷纷掉落，原本手底下细腻的肌肤变得粗糙干沥，使得那双凸起的眼睛越发的可怕，灰蒙蒙的，就像蒙着一层。

        它盯着你，幽幽地盯着你，带着无限的怨恨跟绝望，就像噩梦一般缠绕着你，阴冷渗人。

        “真是讨厌！”下一秒，只听噗的一声，徐玉的手上多了两颗眼珠子，头颅上便剩两个黑漆漆的洞，无声地凝望着徐玉。

        她看着手掌心的两个眼珠子，伸手戳了戳，有些软软的，然后似乎很开心地笑了，下一秒，手心一用力，那眼珠子便被捏爆了，溅出的汁水打湿了手心，她也浑然不在意。。

        “嗯，完美！”徐玉笑得甜甜的，将头颅放进自己的随身书包里，将尸体装入麻布袋中，一步步踏入黑暗之中。

        凉风习习而过，枯树叶儿在空中打了个滚，又慢慢落回到了地面，小巷安静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都安静地可怕！

        半夜，季落迷迷糊糊被尿憋醒，半睡半醒间去上了个厕所。浴室玻璃上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光源在一直停在那儿，偶尔还在晃动。

        季落打了个哈切，开了灯，光源瞬间被隐藏在了亮光之中。季落揉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没在意，上完厕所，就关了灯回去睡觉了。

        下午体力消耗的太厉害，他到现在全身都酸痛，恨不得死在床上。

        小区后面荒废的地上，徐玉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了眼被埋得结结实实的泥土，机械似地拿起手电筒灭了光，然后背起书包僵硬地往家里走去。

        徐玉在楼下跺了跺脚，将鞋底的泥渍弄干净后，开了手电筒上了楼。她小心翼翼地拿钥匙开了门，摸黑进了屋子。

        “玉啊，你这大半夜背着书包去干嘛了？”屋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徐奶奶打着哈切，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到正打算进去睡觉的徐玉，吓了一跳。

        徐玉突然一激灵，神色有些迷茫，她呆愣了几秒，突然紧张地拧了拧手道：“奶奶，我没去哪，刚去上了厕所，想到书包没拿回屋，我就背了起来。”

        “这样啊！那你早点睡！”徐奶奶年纪大了，也忘记了徐玉的书包是不是放在客厅，打着哈欠去了厕所。

        徐玉揣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回到了房间，将那斧头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又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神色恍惚迷离。

        刚才她是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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