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8
领航科技公司的接待处在看过花鑫的证件之后没有丝毫的怀疑,花鑫沉着脸,直言我要见你们保安处处长。负责接待来客的妹子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十分钟,保安处的梁处长急急忙忙到了一楼大厅。
花鑫将从视频上截下来的图片放在梁处长面前,问道:“是你们处的郑甲,人呢?”
见花鑫来者不善,梁处长也不敢怠慢,叫了两个保安员过来介绍情况。其中一个很瘦的保安员说:“今天早上小郑请假走了,说是家里有点急事,要三天后才来。”
“早上几点?”花鑫问道。
“不到七点吧。”瘦保安说,“今天他是白班,早上六点换班没多久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走得时候还很急,借我的地铁卡都没要。”
花鑫闻言便说:“他借给你的?”
瘦保安说:“对啊,前天我跟他借了地铁卡跑了一趟花市买花。今天早上都拿出来了,他接了个电话着急忙慌地走了。”
“把卡给我。”
瘦保安忙从钱包里拿出郑甲的地铁卡递了过去,随后瞄了一眼梁处长,似在问这样行不行啊?
梁处长觉得只要不是找公司的麻烦,所有问题都好说,对花鑫的询问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分钟后,花鑫起身告辞,并带走了郑甲的地铁卡以及存在公司里的基本档案。
小七听说郑甲有一张地铁卡,忙道:“把卡的正反面给我拍照,我可以查到他的刷卡记录。身/份/证号/码也拍照给我,可以查到手机号。”
查到手机号,就能查到通话记录。
所以说,在世上行走,只要你是个人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在花鑫赶往小七酒吧的路上,后者已经调查出郑甲乘坐地铁的情况,手机号也很简单,只是通话记录稍微慢些。不过,花鑫推开酒吧门前十分钟,也有了结果。
花鑫顾不上坐下,就翻看通话记录。小七在一旁给他说明:“今天早上六点零四十分,有一个电话打给郑甲。通话时间是一分十五秒。这个手机号的主人很可能就是绑架温煦的主谋。”
“查到了吗?”
小七点点头:“查是查到了。记录显示这个号码是前天购买的,算上郑甲,只有三次通话记录。”
绑架温煦的刚好是四个人。
小七接着说:“购买这个号码的身/份/证属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我查了一下警方的互联网,这个身/份/证在昨天报失。”
如此,线索断了。至少小七是这么认为的。
花鑫看了眼腕表,刚好是下午六点整。距离温煦被绑/架已经快十个小时了。
小七知道花鑫着急,尽管他表现的很冷静镇定,但是他不停吸烟的举动完全出卖了他心内的焦虑。
“花鑫,还有一点线索。”小七随手拿起足有一米长的打印纸,“这个是郑甲地铁卡的刷卡记录。我发现,他在每个周末的周六晚上十点左右,都会去三号线的终点站。”
没想到,花鑫看都不看,把打印出来的记录丢了回去。
小七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你查吧,我九十分钟后回来再说。”
卧槽,不是吧!?
小七当即就跟花鑫瞪了眼睛:“你冷静点行吗?是,温煦出了事都着急,可不是查不到线索啊。”
“他有生命危险!”花鑫已经把时间跳跃器拿出来,对着小七低吼,“那帮人能卸了他的手环,说明了解手环。赵炜或许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你觉得温煦还能活多久?”
小七愣住了,随即咬咬牙:“多加小心,千万别坏了规矩。”
小七的叮嘱花鑫左耳听右耳出,专注设定跳跃器的时间,最后对小七说:“我回来之前你要是查到什么,直接行动。”
“好。”小七郑重地答应了一声,等着花鑫在眼前凭空消失。
三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花鑫还好好地站在原地跟小七眼瞪眼。
“怎么回事?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呢?”小七一把抢过花鑫手里的跳跃器,翻来覆去地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跳跃器拒绝带他回到温煦被绑架的时间,花鑫在监理会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花鑫很不甘心,又从小七手里夺回跳跃器重新设定时间,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邪门了,跳跃器坏了?”
花鑫的脸已经接近狰狞了,猛地扬起手作势要摔了跳跃器,幸亏小七眼疾手快,将跳跃器接在手里,心有余悸地说:“等把温煦救回来你再发脾气。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突发状况频繁而出,饶是花鑫也有些要抓狂了。他坐在沙发上,使劲搓了搓脸,问道:“地铁三号线终点站是什么地方?”
小七从网上调出一张图,指着一条线说:“这个就是三号线,终点站在这里——世博展览会会馆。”
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去年,本市举办了世博展览会,为此特意搭建了一个会场。世博结束后,会场因为地远物疏少有人问津,渐渐的荒废了下来。
荒郊野外,废弃建筑,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花鑫想了想,就说:“你继续查另外三个号码,我去世博会那边走一趟。”
话赶话的功夫,小七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心中大喜:“支援部的人来了。”
没等花鑫开口,酒吧门发出叮的一声,几个身穿便装的男女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身材高挑样貌姣好的女人,女人神情玩味,进了门径直走向花鑫。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花鑫几眼,夸张地啧啧两声:“夸口绝对不需要支援的特级调查员居然也有今天。”
花鑫的脸色阴沉,说道:“姜部长,东西带来了吗?”
姜部长招招手,跟在她身后的人立刻提来两个小箱子。姜部长说:“两套防感应服,你和小七的尺寸。不过呢,我觉得这东西没用。等你这么摸过去,人早被大卸八块了。”
小七气恼地插话:“姜璐,你能少说几句吗?”
姜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撇撇嘴,说道:“因为我很闲啊。你们这帮调查员都那么能干,支援部鲜少有出勤的时候,我们快闲出蘑菇了。好不容易有请求支援,我当然要大展身手啊。”
花鑫耐着所剩无几的性子,问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
小七不明所以,问道:“你要什么东西了?“
姜璐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除了给你们的防感应服,还有生命探测仪、烟雾/弹、催泪/弹、麻醉狙/击/枪、电击/手/铐、一架直/升机。”
小七目瞪口呆:“你是要去打仗吧?”
姜璐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小七。
花鑫不需要对任何人做任何解释,现在最关键的是去找温煦。他对姜璐说:“你留下两个人协助小七,其余的跟我走。”
姜璐一改方才的懒散,正色问道:“有线索了?”
“南郊的世博展览会附近。”
闻言,姜璐雷厉风行地指挥起来:“你们俩留下,其余人上机。”
直升/机当然不能大大咧咧停在酒吧门口,姜璐领着花鑫到最近的大厦顶层,直升/机就停在此处。
在花鑫等人即将登机的时候,被困的温煦正积极自救。
他几乎找遍了整个仓库,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垫脚。绑匪随时有可能进来,他必须马上离开。
但是……
温煦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里拿着整个仓库中最长的木条。说是最长,不过不足一米,而且这东西实在没办法垫脚。
温煦急躁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么窄怎么踩啊?这要是有个桌面就好了。”言罢,脑子里灵光一现!
要说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当真会爆发出小宇宙!
温煦拿着两条不足一米的木条,差点开心的喊出声来——这不是上好的高跷材料吗!
温煦急忙找了两块大过鞋子的木板,脱下裤子撕成布条,将木板绑在木条上,做成一双简易的高跷。
这一招估计只有他才想的出来,因为小时候他没少在村子里看大人踩高跷,有那么几次,他也踩了,还踩的非常不错。论技巧绝对够用。
他把所有的木板、纸盒箱落在一起,大约有□□十厘米高,把简易高跷绑在脚上,最后的问题就是站起来。
温煦吸了口气,扶着窗户下方的墙壁,慢慢的一点点地站起来,过程别提过紧张了。
他知道简易高跷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间,再加上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疼,所以,行动必须要快!
一分钟后,有惊无险地站立起来,手掌堪堪摸到玻璃的下方。温煦拿出准备好的工具,这是方才找到的一根带着钉子的木条。他把钉子尖端朝向玻璃,运足了力气狠狠打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咔嚓一声,左脚的高跷发出即将粉碎的声音,温煦紧张的要死,狠狠地将带着钉子的木条砸到玻璃上。
随着哗啦一声碎响,左脚的高跷也寿终正寝了,体重压在右脚上,木条不堪重负,咔嚓声不断。
都到了这一步,放弃就太怂了。干脆赌一把!
幸亏他体力好,屈膝跳了起来,不堪重负的单腿高跷也跟它的兄弟一样,折成了两截,这时候,温煦的手死死抠着窗户,碎玻璃扎破了他的手掌,旧伤加新伤疼的他直捯气儿。
死都不能放手啊!
突然,仓库的铁门猛地被踹开,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绑匪一眼看到卡在窗户上的温煦,当即大喝:“你他/妈的下来,敢跑现在就打死你。”
想来,是方才玻璃破碎的声音引来了绑匪。但是,下去?开玩笑,谁下去谁傻b。
温煦忍着手上的剧痛,使出浑身力气爬了上去,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也不管距离地面还有多高,一头栽了下去。板寸绑匪跑到了窗下,蹦起老高也没抓着温煦。
只听噗通一声,温煦重重地跌在地面上,愣是忍着疼没吭声,尽管已经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
忽然,就听屋子里有人喊道:“那小子跑了,快出去抓回来。”
脚上还绑着断了半截的高跷,跑是肯定跑不起来的,温煦把心一横,干脆就地打滚。也不知道这栋建筑在什么地方,温煦也无心留意,只要能滚得起来就行。
可是,滚了三四圈撞到一棵大树上,停住了。此地毕竟不是山坡,一马平川的能滚几圈就不错了,不能寄予太大希望。温煦急出一身的冷汗,从他身后的建筑物里已经跑出来三个绑匪,眼看着就要被抓回去。
这时候,温煦抬头看了眼阻拦自己滚圈的大树。这树有些年头,树干/粗,树冠高而茂盛。
三个绑匪叫喊着怒骂着,齐齐朝温煦跑来。温煦抱住树干,双腿用力夹紧,蹭蹭蹭几下,居然灵活地爬了上去。
如果没有脚上半截木条碍事,他还能爬的更快更稳。不过,能避开劫匪的抓捕,也是足够了。
温煦打小就是个爬树好手,村子里的树就没有他没光顾过的,什么掏鸟窝、摘果子、他都干过。长大了,打小练就的“功夫”也没丢下,爬起树来跟猴子一样敏捷。
三个绑匪也想爬上去把人抓下来,可试了好几次都上不去,而温煦这会儿已经在距离地面足有四五米高的位置上,正骑着一根粗/大的树枝忙着捯气儿。
绑匪站在地上指着温煦大喊:“你他/妈的滚下来!”
温煦压根没搭理他,解开脚上的木条在手里攥着。
“找死是吧?老子打死你!”板寸绑匪怒吼着,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根电/棍,这东西当然打不到温煦。
温煦在树上下不去,绑匪在地上不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绑匪中最高的这个开口了,对同伙说:“去找个梯子。”
同伙临走前,指着温煦狠狠地骂了了几句。
温煦哭的心都有了,等会他们拿来梯子怎么办啊?老板快来!
不过是五六分钟的时间,绑匪找到了梯子回到树下,摩拳擦掌要把温煦抓下来弄死。
摆在温煦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继续往上爬。
温煦从来不是好面子的人,况且眼下的情况也没余地给他找什么面子。他扯开嗓子大声叫喊起来——救命啊!
绑匪听见了温煦的叫喊,当然会说那句经典的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事实上,当一个人被逼喊救命的时候,并没有去想会不会真的有人来救,只是出于自救的本能叫着喊着。温煦也不例外,一声接着一声的喊救命。
绑匪借着梯子爬上树,到极限的时候距离温煦还有一米左右。没等绑匪抽出电/棍,温煦用手里的半截木条照着他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
上来一个拍一个,反正电/棍戳不到他。
“拍死你,拍死你!”温煦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是随着一下下的拍打发泄着心里的愤怒,“拍死你们这帮王八蛋,傻/逼去死吧!”
——
“部长,东北方向好像有情况。”直/升/机上支援部的人将手里的仪器递给坐在前面的姜部长,“你看,这个位置是不是很古怪?”
花鑫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反应跟姜部长一样,齐齐皱眉。
“这是……在空中飘着呢?”姜部长看不透,胡乱猜测着。
花鑫当即说:“去看看。”
于是,直/升/机改变方向直奔东北,花鑫也从姜部长手里拿下了高倍望远镜。
其实,温煦是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只是这时候他真的无暇顾及,全部精力都用来打地鼠了。
花鑫用高背望远镜看向仪器中显示出来的位置,猛地发现,一棵树上似乎挂着几个人,丢下望远镜朝后面一伸手:“狙/击/枪。”
长长的狙/击/枪送到他手上,花鑫立刻摆出一个特别标准的姿势。支援部的狙击手不免好奇地问:“部长,他会用枪?”
姜部长呵呵一笑:“比你打得准。”
瞄准镜像中的画面随着调节器的改变越来越清晰,花鑫也看到了正在奋力反抗的温煦。
温煦骑在树上,手里的东西一下一下打下去,饶是如此,企图爬上去的人还是要抓住他的脚踝了。
花鑫沉了沉气息,暗哑的嗓音自语道:“我来了。”
手指扣动扳/机,麻/醉/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气流,嗖地射向目标。
刚刚抓住温煦的一只脚,绑匪闷哼一声从树上栽了下去。
“怎么回事!?”高大绑匪惊讶地叫着。
温煦诧异地看了看掉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绑匪,又看了看手里不足二十厘米的木条……
我这么猛吗?
“老郑,有直/升/机!”最后那个不善言语的绑匪发现了远处的直/升/机,一嗓子喊破了音。
高大身材的绑匪正是花鑫要找的郑甲,他扭头看了眼远处的空中,面色惊慌。
“快撤!”郑甲手一松,直接从树上跳到地面,“走后面,开车跑。快快快!”
温煦气喘吁吁地仰着头,看到远处空中小小的黑点渐渐变大,差点流下热泪。于是,有了靠山的温煦,胆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喝了一声:“站住!”
从树上跳下去的瞬间,他都有点惧怕自己了。
郑甲和同伙顾不上收拾温煦,拼了命地朝后面跑,。温煦还想来个力擒歹徒的戏码,不曾想自己还是个半残人士。可惜,高空中的花鑫连续扣动/扳/机,郑甲与同伙噗噗两声,倒地不起了。
看到三名绑匪都被收拾了,温煦这才觉得力量仿佛都被抽空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终于搞定了绑匪,花鑫把狙/击/枪丢给后面的人,脸上不带半点笑容就从姜部长手里拿起了高倍望远镜。
故此,他看到的温煦坐在建筑物前的空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副精力耗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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