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好男人
静王妃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托静慧师太的吉言了。”
骆长玉则是暗暗想着,这话的真实性,说实话,她暂时没打算结婚,只是在这世俗之中,一切又有些由不得她。她可以任性离去,但是静王府绝对不会放任她这般行为。
总之,她这世是注定要受皇家束缚了。
也罢,还不如趁早找个可心的人儿。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孤独,也许她注定是要孤独一人的,那些男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过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生几分悲戚。
这么一世一世的轮回,连她都要忘了最初的自己了,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死亡的尽头呢!
想到这里,她有些乏了。静慧师太叫了其他小尼姑,给骆长玉烧了水,让她准备沐浴去。毕竟刚刚杀人的时候,还有些鲜血溅到了她的裙角处,虽然不明显,但是想想都晦气。
骆长玉想到了如影随形的展昭,正要推拒的时候,转念一想,总不能让自己连续几日不洗澡顶着发油的头发招摇过市吧!
于是,她便应了声是,去了浴房。
那里,早就烧好了开水,开水一桶桶地倒入了浴桶,热气腾腾。骆长玉脱了衣服,缓慢入浴。在她的神识里,展昭正在屋顶上。过了会儿,他似是也意识到了这样子不太好,便移动起来了,到了对面那栋大殿的屋顶,离浴房比较远。
骆长玉仔细考虑,这人做相公倒是合适,而且想来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规矩要讲。只是,自己那般凶猛,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了。
展昭连续观察了这几日,都没发现骆长玉有什么奇怪举动,而且自己也没有更多的理由继续逗留这里,静王妃和静王都对他已经生疑了。于是,他便打算离开,前去汇报包拯。
这天夜里,他坐在自己的屋内,擦拭着自己的剑,心里回想着这些日子对骆长玉的监视。心里不禁评价着,这是个很安分的姑娘,只除了那天她一剑刺杀那贼人一事。
正想着,屋外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叩门声。
展昭怔了怔,是谁深夜前来?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了之前那个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小姑娘。
他听说过了,想来这位便是静王府的二小姐赵熙儿了。
却见这姑娘胸口鼓鼓的,酥胸半露,一副娇俏模样。见到展昭,她便跨进门槛,身子朝着展昭贴了过去:“展大人……”
展昭避如蛇蝎似的,侧身躲过她这一扑。
他大步走到门外的院子里,冷声道:“赵姑娘,请自重!”说话间,他的眉眼满是薄怒。
赵熙儿心里暗暗咬牙,走了出去,正要继续开口,展昭忽然一个起跃,飞上了屋顶。
“你、你……展昭!”赵熙儿气得快哭了。
这时,几个身影站在了廊下,看着赵熙儿,为首的赫然是静王。
“赵熙儿!”静王气得吐血,叫出了她的全名。刚刚那一幕他们全都看到了,没想到这个赵熙儿是如此浪荡的一个女人!
赵熙儿听到这声音,脸色一白,她努力将裙子往上提了提,试图遮住裸-露的胸口,然而那轻纱实在是太薄了。她呐呐地喊了声:“父王。”
静王怒喝:“你给我继续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离开家庙!”
赵熙儿听了这话后,全身摇摇欲坠,她脸色凄惨道:“父王,你不能这样子对我!我也是你女儿,为什么你就只宠着赵玉儿呢!不公平!不公平!”
静王却不想继续听到她的声音了:“还不滚回你的屋子里!”
赵熙儿一咬牙,这才觉得羞愧欲死,忙转身匆匆跑回屋子里了。
静王则是站在廊下,叹了好久的气,这个女儿真不省心,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个姨娘呢!教出来的女儿一点都不自重,跟她娘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静王在展昭的房里等了一会儿,展昭果然回来了。
见到静王的时候,展昭明显地愣了下,然后就要行礼,静王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展昭也不推辞,当即坐下,和静王面对面。
静王斟酌一番,开口道:“展大人,你的公事是不是跟我静王府有关?”
展昭心下微微一惊,没想到静王会直接提出来,而不是拐弯抹角地询问。他想了下,老实承认:“确实跟王府有关,只是任务秘密,包大人吩咐了不许泄露出半分。”
静王想了下,接着说:“是不是跟我的女儿有关系?”
展昭痛快承认:“是的。”
静王呼了口气,说:“我这女儿离家一年,也不知道这一年到底是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总觉得她变了个样。怎么说呢,长大了,也不喜欢撒娇了,其他的倒是没多大变化。”
展昭几乎要开口道,包大人怀疑郡主被人掉包了,这个不是真的。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展昭是不可能开口说你家郡主有问题。万一是误伤了,静王还不将开封府闹个底朝天。
要让展昭来说,他觉得这个郡主没什么问题,只除了杀人的时候很老练这个疑点外,几乎她就是个活脱脱的郡主模样。买胭脂买吃的买买买,她全都去了以前经常去的地方,一个人就算再能扮成另外一个人,骨子里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而杀人这个疑点也很好解释,她混了江湖一年了,想来也沾染了些江湖习气。再者,在展昭看来,她杀的那贼人实属正当防卫,算不得肆意杀人之类的。
想到了疑点重重的徐生案,展昭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徐生父母所言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只是,徐生和他的屋子一起被烧成了灰,任神仙来也找不到物证。更何况,没有人证指认安和郡主。
只是,在皇上看来,那徐生罪该万死,所以这案件才被开封府不得不压下来。在这个朝代,威胁皇室就是蔑视王权,无异于在赵家人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包拯即便再想捉出真凶,也得看着皇家的脸面,更何况这个案子根本就是个无头案。
静王没有多问,展昭隐约地对他有些感激。要知道,他毕竟是王爷,如果真的以势压人的话,展昭很有可能不得不说出来。而结果,或许是他和包大人无法承受的。
另一头,大胡子很痛快地招了。在自家妻儿老母和一个好友之间,两者在他心里的分量可见一斑。
据说是一个江湖人找到他的,要求他扮作土匪劫走王妃和郡主,然而却不能伤他们分毫。
听到这里,静王差点咬断牙,这是在逼人死,比杀人更残忍。杀人还给个痛快呢,这么干完全就是毁人名声!而这个年代呢,比性命更重要的就是名声了。
“那个江湖人叫什么名字?”静王问。
大胡子见静王风雨雨来的脸色,瑟缩了下,说:“他叫常宏,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静王冷冷道:“这些不够,我要你说出他的长相,你肯定见过他吧!”
大胡子顿时噎住了,静王的眼神灼灼地盯着他,让大胡子以为仿佛自己就被他的眼神灼烧着。
“好,我说。”大胡子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臣服。
静王满意地点点头,叫来了画师。
随后,他离开了监狱,去找骆长玉了。
“玉儿,”静王开门见山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大胡子的事情的?”
那个大胡子一见到他们就喊着让他们放过他的老娘,搞得静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静王还是将计就计地顺着大胡子的话威胁他,如果不交代清楚,他的老娘就死定了。不得不说,这对父女两真的不愧是父女。
骆长玉斟酌一番后,说:“父王,不瞒您说,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救过一个术士,为了报恩,那个术士教我相术,让我得以在江湖上生存下来。”
静王微微一惊,原来他的女儿还有这等本事!
“那个术士都教会你什么了?”静王接着问。
骆长玉回答:“只有相术,让我可以辨别忠奸,在江湖上行走时,我就是凭靠着这项本领才多次逃脱虎口的。”
这话说得静王脊背一凉,他的女儿原来在江湖上行走,吃了这么多苦。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告诉父王,你会这一项本领的呢?”
“我担心提起江湖的事情,您会发火,所以就不敢多说了。”骆长玉理直气壮道。
静王苦笑一声:“你啊,就是胡闹,好在没什么事。你那师父怎么称呼,家住何方?”
“他不肯透露姓名,说是有仇家,担心牵连到我,至于家住何方,他是个以四海为家的人,没有固定居所。”骆长玉说。
静王对自己女儿的话倒是信了半分,不过目前来看,她的话也没什么破绽。
想到这里,他便和气道:“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好在你平安回来,不然父王和你母妃怎么办?”
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至于赵熙儿,那是个意外,经过了徐生一事,,静王对她本身更加不喜。
其实可以说是静王偏心,也可以说是赵熙儿作死,但是赵熙儿肯定会愤怨,赵玉儿还离家出走呢,不也没事。回来后,全家照样将她当眼珠子那般疼爱着。
所以说,天下的父母皆爱幺儿在静王府家是不成立的。
这些日子,忽然间,一个人的画像挂满汴京城,也顺带着传向了全国,静王府花了高价在黑白两道和官方这边悬赏这个人的人头,价格百金。如果提供有效线索,可得银两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各色消息纷纷从全国各地传来。只是,消息都具有时效性,来回就要几天几夜,等大家过去的时候,要么发现是错误信息,要么发现那人已经跑了。
因此,还没人能拿下这白两银子,更别提百两黄金了。
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月,骆长玉的日子平淡地过着。
而展昭也没有再跟着她了,似乎包拯让他放弃了这个任务,或许他们认为骆长玉没有什么问题。
这天偶然间,骆长玉在街上遇到了巡街的展昭。只见他穿着红色官袍,一脸精神,浑身浩然正气,让人看了心生敬畏。
“展大人。”骆长玉跟他打了声招呼。
展昭看了看她,忽然想起了她之前沐浴自己坐在屋顶上的情景,不由得有几分不自在,耳根悄悄地红了。
骆长玉见他点点头,不再说话,便想这位展昭似乎才二十五岁左右,放在古代可是大龄人士了,可在现代,才是刚刚可以成婚的年龄。他年纪轻,想来也有些事是没经历过的,不自在也正常。
展昭看到她,心里就有些慌,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道:“我已经托江湖的朋友打听了,确实有一个叫做常宏的人,不过此人行踪极为诡异,很少有人知晓。昨日,我一朋友告诉我,那叫做常宏的人出现在汴京附近的一个小县城里头。”
骆长玉眼睛一亮,说:“我跟你一起前去。”
展昭拒绝:“郡主身体金贵,万一伤了可就不好了。”
骆长玉接着说:“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展昭还是摇头:“我跟你说这事,是让你告知静王。罢了,你先别提,先等我去探个虚实再说。”
骆长玉想了下,说:“我明白了。”
展昭见她明白了,便微微一笑,这一笑让身边路过的许多女子都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随后,身边开始有人讨论起来了。
“大娘,那位俏郎君是谁啊?”
“那个啊,是展昭展大人。”
“原来就是他啊!我可是听过了无数回了,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果真是俊啊!”
……
展昭微微抿起唇,这些议论他早已听过很多次了,却是仍然不习惯。他朝骆长玉道:“展某送郡主回去吧,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骆长玉点点头,说:“走吧!”
两人便动身往静王妃走去,展昭接着问:“郡主为何不让侍卫随行,万一那暗中的歹人对你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
骆长玉说:“逛街还带着一大堆人,累。一个人多自在啊!再说了,我也是走过江湖的,那贼人还奈何不了我。”
展昭问:“哦?那贼人为何会奈何不了郡主?”
骆长玉眼珠子一转,不悦道:“展大人,你这是在咒我吗?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地站在这里吗?哪里有贼人?”
展昭苦笑一声,忙道歉:“郡主,是展某的不是。”
从这里到静王府还有很长的距离,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展昭也渐渐了解了骆长玉,还明白了她为什么老喜欢往外面跑。
骆长玉说到父亲对自己管得过严,展昭便道:“展某大胆地说一句话,请郡主恕罪。”
骆长玉摆摆手,说:“展大人有话直说,我不介意的。”
展昭便开口了:“有道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展某自幼失去双亲,现如今便是如此情景。展昭认为,郡主应该珍惜和静王以及静王妃的相处时间。”
骆长玉想了下,严肃地说:“展大人,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珍惜这段时间的。”虽然静王对自己管的严,但他对自己来说,的的确确是个好父亲。
展昭见骆长玉这么好说话,便松了口气,心里对她有了几分赞赏。展昭见识过跋扈的权势人家,所以对很是亲和的郡主顿时心生好感。
不论郡主是真是假,展昭自认为跟她相处以来,她就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希望,徐生一案,跟她真的毫无关系。更希望,她是个真郡主。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静王府门口,展昭冲骆长玉抱了抱拳,转身就走。骆长玉站在自家的石狮子旁边,看着展昭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心里叹了口气:既然要嫁人,那就嫁个可心的人吧,展昭倒是不错。
要论起品行,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见识过的男人中,恐怕展昭可以排得上前三了。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见识也广,包容心会更大一些。更别提,他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要貌有貌,要能力有能力,要功名有功名,是一枚实用型男子。
骆长玉一回到王府,静王正带着侍卫往外走。他一身铠甲,全副武装,浑身杀气,像是要去边疆打仗似的。
“父王,怎么了?”骆长玉虽然隐约猜到了几分,但还是问道。
静王看了眼骆长玉,没有回答,反而怒斥:“真是胡闹,自己出去,都没带个侍卫,万一出事,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
骆长玉忙道歉,然后继续问:“父王,你这是要要去哪里?”
静王这才说:“据可靠消息,常宏现在在汴京附近的一个县城里,父王要过去亲自抓人。时间很急,详细的就不说了,父王不在家,你要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跑,知道吗?”
骆长玉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然后说:“父王,我会相术,你想算上一卦吗?”
静王急匆匆道:“没时间了,算那个做什么。”
骆长玉接着说:“如果我说父王此行不利呢!”
静王皱起眉头:“胡说!”他犹疑了片刻,还是说:“是指我见不到常宏吗?”
骆长玉说:“不,常宏会在那里,但是你很有可能会陷入了他的圈套。”
静王果断地说:“那我多加注意便是了,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他。”
骆长玉知道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便说:“那父王让我跟着去,如何?”
静王果断道:“不行,你就乖乖呆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乖乖等着嫁人。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父王走了。”
说着,他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身后的一大堆侍卫跟着出去了,看起来人数倒是不少,而且静王对这次行动很有信心。
骆长玉看了眼远去静王的背影,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便去了马厩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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