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鹅
这次，在湖边季常安没看到大鹅了，他便直接回了家。
院子的栏杆没关上，敞开着等他回来，季常安直接把车骑进院子，然后往墙边一靠，直接就冲进了屋子，脱了鞋，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pad的容琛，就冲到厨房给自己到了杯水。
打完球就渴了，吃了个冰棍更渴了。
一旁准备着晚餐的顾妈念叨他：“让你带上水壶不带！口渴了吧！真是！快去，一身的汗，快去冲一冲，马上就要吃饭了。”
正说着，季常安肚子配合的咕咕叫起来。
顾妈手下也快了起来，“肯定饿了，打了这么久的球，你快去冲个澡就出来先吃吧。”
季常安点点头，转身往房间的浴室走去。
不出五分钟，季常安就湿着身子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不围上浴巾？”
容琛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季常安随时丢置的漫画书，看到他光溜溜的从浴室出来问了声。
“麻烦！”
季常安的回答也十分响亮干脆，一丝也没有在家长面前赤身*的羞涩感。
回答完容琛的话后季常安就开始在衣柜里找起了衣服，季常安的衣柜比起同龄人的衣柜要大些，也要整齐很多，从这也能看出顾妈的良苦用心。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谁的衣柜能这样分门别类的归纳得如此整齐。
容琛盯着季常安尚且单薄的背影，眼神渐渐沉了下来，空气中那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少年身体的味道也引起人无限的遐想。
“今天去打球了？”
容琛有些干涩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暧昧的氛围，也制止了他的过分遐想。
“找到了。”
季常安似乎找到了他满意的衣服，不等身体全干就穿了起来。
“嗯，和杨严他们，吴瑕也来了。”
容琛想了想才把两人对号入座上，这些名字他经常听常安提起，但是他见过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哦，对了。”
季常安穿好衣服抬头看向容琛，“我高中在那念？”
容琛淡淡道：“留在育人？”
季常安点点头，“好，可是我没有参加中考怎么办？学校会要我吗？”
容琛轻笑一声，“会的，宝宝。”
季常安似乎有些害羞了，嘟囔一声，故意恶声恶气道：“我都十五了！”
小时候季常安的母亲常常叫他宝宝，这小名被容琛听去了，也时不时这么叫他。
容琛垂下眼，似乎叹息了一声，“才十五。”
季常安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容琛抬起头，道：“没什么，出去吃饭吧。”
季常安点点头，揉揉扁扁的肚子。
“我今天看到好几只鹅，一只大的，带着好多小的。”
夹鱼的时候季常安忽然想到今天在湖边看到的鹅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容琛。
容琛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是吗？”
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的顾妈道：“那是天鹅！物业特意买的，听说还是国外的品种，会飞。”
季常安好奇道：“那它们怎么不飞走。”
顾妈摇摇头，“这些天鹅都被驯服了，不会飞走了。”
季常安愣了一下，“为什么？”
顾妈摇头，她那里知道为什么，不过她倒是知道吃什么对身体好，“今天我特意熬了大骨汤，多喝点，补钙。”
吃完饭，季常安还在纠结这事，漫画书也看不进去，躺在容琛腿上翻来覆去的。
容琛低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不飞走？”季常安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
容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再说今天看到的天鹅，想了想，容琛道：“大的飞走了，小的怎么办？”
季常安这才想起来今天那只天鹅后面还跟着好多毛茸茸的小天鹅。
“所以它是为了小天鹅才不飞走的吗？”
容琛揉了揉季常安的头，道：“嗯。”
得到答案的季常安满意的点点头，“那小天鹅长大了，它们就会一起飞走了吧？”
容琛问道：“为什么你想让它们飞走？”
季常安转头看向容琛，一脸理所当然，“一直关在这里太可怜了。”
容琛道：“不需要自己捕食，也不用担心同类或者异类的攻击，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季常安愣住了，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干脆翻过身，道：“反正不好，它们应该飞走的。”它会飞，天空才是它该去的地方。
“你想离开我吗？”我的小孩。
容琛的突然提问让季常安彻底愣住了。
“不要。”
季常安一下坐了起来睁大眼睛，掷地有声。
“那你是被我驯养了吗？”
容琛语带笑意。
季常安觉得这两个字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面对容琛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或许这也和他学习不好有关系，不懂得如何表达。
“不是这样的，你和我不是驯养，是，是，是，哎呀反正不是驯养。”
季常安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重新躺了回去，拿起没看完的漫画书接着看了起来，同时还颇为愤恨的在容琛腿上锤了一下，当然，看似凶狠，其实真锤的时候就只有那一丝丝力气了。
容琛也不在逗弄他，让他安心看起漫画来。
九点多的时候，季常安就开始有些犯困，打了几个哈欠，今天下午那场激烈的球赛的确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握着漫画书不肯撒手。
容琛收起他手里的漫画书，道：“该去睡觉了。”
季常安连忙道：“还差一点点就看完了，你快给我！”
容琛难得拿出一个家长的严肃，“听话，明天起来再看。”语气却还是柔和的。
季常安撇撇嘴，起身往卧室走去。
容琛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着季常安上了床，“晚安。”
季常安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意，“晚安。”
容琛抬手准备关灯。
“啊，我作业忘记画了。”
季常安翻了个身看到桌上的毛笔突然想了起来。
容琛道：“明天早上再画。”说完就干脆的关了灯。
“那要来不及了。”
屋子一黑季常安的声音也微弱了下来。
容琛轻声道：“我会和老师说的。”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容琛轻笑一声，轻轻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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