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工
十点钟的酒吧还冷清得很,季常安的工作就是在客人还没来之前打扫好卫生摆好桌椅，等客人来了,送送果盘点心和酒，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店里打烊他这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他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钱,可是日常的开销都要钱,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花纪凌辰的钱,于是他想到了打工,可是又怕被容琛找到，只好拜托纪凌辰帮他找了这么一份工作。
酒吧里的主管和纪凌辰认识所以对他也多加照顾，他也不需要做些重活累活,每天的工作都算轻松。
今天也是一样,季常安穿上围裙压低帽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整理好卫生后，酒吧开始营业。
因为时间还早,店里还没什么客人，几个员工躲在角落一边抽烟一边玩起牌来。
季常安呆坐在一旁。
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人咬着烟头招呼着他,“新来的,打不打牌？”
季常安刚要摇头,就有人嗤笑一声,道：“别叫了他不会来的。”
那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疑惑的看向季常安：“没钱？”
那人摇头，也不介意季常安有没有听道，“谁知道，怪人一人，来了这么些天也没听他说过两句话，天天带着个帽子也看不清样子read;。”
旁人有人笑道：“可能长得太丑，怕吓到别人。”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少年也跟着笑了笑，又看了季常安两眼，最后收回视线，道：“打牌打牌。”
季常安漠然得很，他压低帽檐，吃着冷了的饭团。
“没吃饭？”
林主管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见他在吃着冷饭团关心的问道。
季常安回过神，低声道：“嗯。”
林主管皱眉道：“让厨房给你做份炒饭？这天气多冷还吃这么冷的，容易伤着胃。”
季常安不想麻烦别人，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林主管揽过他的肩，拉着他往厨房走去，“不用跟我客气，走吧。”
季常安推开林主管的手，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嘴里，“我吃饱了，先去忙了。”
话音刚落，季常安就离开了。
林主管看着他的背影，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打着牌的少年收回视线，好奇的问道：“他和主管认识？”
有人嗤笑一声，小时嘀咕道：“什么认识，八成是被主管看上了。”
少年睁大眼睛，“啊？”
有人轻笑一声，声音有些猥琐，“你不知道？我们这主管就好这一口。”语气一顿，不屑道：“恶心。”
少年低下头，又瞄了一眼季常安。
零点的酒吧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能稍微喘口气，到了四点，酒吧打烊，喝醉了的客人互相搀扶着离去。
季常安也松了口气，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嘿！”
一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季常安回头，下一秒他的帽子就被人拿了走，之前叫他打牌的少年愣愣的看着季常安。
季常安皱起眉头，从少年手中夺回帽子戴上。
少年回过神，嘟囔道：“你这不长得挺好看的，干嘛老戴着个帽子挡着脸啊？”
季常安见他没认出来他暗暗松了口气，没理会那个少年，转身接着收拾起东西来。
“欸，你干嘛不说话？”
少年跟在季常安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你看起来挺小的？成年了没啊？我十九了，你呢”
季常安依旧没理他，把自己负责的区域打扫完就走到休息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少年靠在衣柜上，低头看着季常安露出的一点尖下巴，“我总不能一直欸，欸的叫你吧，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对了，我叫许致晨，你叫我阿晨就行了。”
季常安关上柜子，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许致晨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回忆刚才那惊鸿一瞥，什么叫目若秋水他是在真见着了，这人那里是长得挺好看，简直是好看得过分了read;。
季常安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过了会拿了衣物出来去浴室冲了个澡就又回到了房间，他睁着眼睛坐在窗前没有睡意。
这个时候整座城市都很安静，白日奔流不息的车道此刻也没有几辆车，远处的天空隐隐染上一丝霞光，太阳快要出来了。
季常安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探出脑袋，照亮整座城市。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房间传来起床的动静，纪凌辰已经起来准备去上班了。
季常安闭上眼，心里反反复复的是他昨天的那句话，他看上去不太好。
是不是没有在按时吃饭吗？觉呢？有好好睡吗？还是像他一样彻夜难眠？
还是，和他一样，在想着彼此？
“咚咚——”
纪凌辰敲了敲门，“常安，出来吃点东西。”
他下班回来，顺便买了两份快餐。
季常安从睡梦中惊醒，擦去眼角的泪水起身走了出来。
纪凌辰把筷子递给他，“吃点东西再睡。”
季常安点点头，从纪凌辰手中接过筷子，吃了几口，他就放下筷子。
纪凌辰皱眉，“不好吃？”
季常安摇头，道：“吃饱了。”
纪凌辰暗暗叹气，“鸟吃得都比你多。”
季常安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无力的笑容。
纪凌辰摇摇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季常安和容琛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不好置评，可是也隐约能猜到些，他们这种人的恋人本来就得不到世人的祝福，家里肯定也是诸多阻挠，走上这条路注定更加辛苦，如果能选择他们也不想这么累，可是爱这回事那里能让他们选择。
“今天晚上我要晚一点回来，你晚上自己叫点喜欢吃的。”
纪凌辰留给季常安两百块钱，顿了顿：“等你发工资了再还我。”
季常安的确是囊中羞涩，他接过钱，认真的道了句谢。
纪凌辰揉了揉季常安的头，叹口气道：“照顾好自己身体。”
季常安低下头，忍住泪水，“嗯。”
夜里九点，季常安拿上钥匙和伞出了门。
在楼下一家面店门口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还是过了饭点，店里有些冷清，季常安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他，“吃点什么？”
季常安低头看着菜单最底下的几个字，道：“油泼面。”
老板娘道：“好嘞。”
季常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过了会面就端了上来，味道出奇的不错，然而吃了几口季常安的眼泪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read;。
他想到了容琛。
面很好吃，他想让容琛也尝一尝。
结好账季常安打开伞朝着酒吧走去。
酒吧一如既往的冷清，季常安去休息室换衣服，许致晨也在，坐在角落玩着手机，见到他来了，立马打了个招呼，“嗨！”
季常安低下头，打开柜子换衣服。
换好衣服，季常安关上柜门，准备出去，然而一转身就对上了许致晨。
“你哭了？”
许致晨歪着头看着季常安。
季常安推开他，“我要去上班了。”
许致晨笑道：“声音也挺好听的。”
季常安没理他，径直离开。
零点酒吧变得热闹起来，*被酒精放大，人性丑陋的一面也随之暴露。
到处都有抱着亲热的人，厕所里令人面红耳赤声音像是比着赛似的此起彼伏的响着。
季常安也渐渐习以为常，只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会看不下去。
季常安端着盘子从一个年轻女人身边走过，盘子‘不小心’跌落，碰掉了女人手中加过料的酒。
“啊——”
女人惊呼一声，被杯中的饮料浇了个透心凉。
“对不起。”季常安立马低头道歉，“我马上帮你换一杯。”
女人皱着眉头擦着身上的饮料，一边怒声道：“你怎么搞的，你不知道我这衣服很贵的，这要是洗不掉怎么办”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甘。
季常安头低的更低，“请跟我到里面来，我帮你找一套衣服。”
女人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算了！今天算我倒霉，这破酒吧我是再也不会来了。”
男人揽过女人的肩膀，笑着哄道：“行行行，你说了算，那我们现在就走？”
女人点点头，拎起小包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男人跟着起身，用力推了季常安一把，低声威胁道：“别多管闲事。”
季常安低着头，犹豫了片刻他追了上去。
幸好女人走得不快，在他们快上车之前季常安拦住了他们，“他刚刚在你酒里放了东西。”
女人闻言一愣，随即一巴掌落在那个男人脸上，大声咒骂着那个男人。
男人脸色一变，用力推了那个女人一把：“玩不起就别出来玩！！”
女人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下三滥的玩意！”
话音刚落，女人拦下一辆车扬长而去。
男人把目光转向季常安，恨恨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今天这事没完！”
季常安心里咯噔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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