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扎马步
“怎么会？”林凡想不明白明明老头之前已经答应了他要教他几招，自己好心帮他卖葱，反倒把事情搞砸了。“张叔，我可是真的很想学功夫的啊。”
老头将抽得只剩下一个烟屁的卷烟扔掉，又老神在在地拿出一张烟纸卷起新的一根，眼皮也没抬，道：“学我这个功夫性子要沉稳，有耐性。你的性子太跳，不太适合我这门功夫，就算学了也是事倍功半。”
林凡闻言欲哭无泪。
自己果然太跳脱了么？
重生这几天以来，他果真发现自己的性格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实他前世出来工作以后虽然也算得上口齿伶俐，但绝没到贫嘴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小了，人变幼稚了，导致他在性格上面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有种潜移默化的作用，老头不说林凡还没彻底醒悟过来。
还是荷尔蒙惹的祸么？
林凡又郁闷地想道。
但他真的想学点功夫啊。就算没有陈加成这档子事，他是真学点东西傍身的。
“张叔，真的不行么？我真的想学您的功夫啊，不说有一半，就算有十分一就够了。你真的眼睁睁看我挨打么？”林凡哀求道。
老头把卷烟点着，看了林凡一眼，道：“你这伤不是被人打的。”
“没错。”林凡一下子失去了底气，低声道。“不过我没骗您，真的有人要打我。而且就是下个星期。要不然也不会来求您老人家了。”
老头抽着烟沉默了一下，又看了林凡一眼，道：“你真的想学功夫？”
林凡忙不迭地点头，“想，做梦都想。”他在心底加了一句：从上辈子开始就想了。
“好。”老头吐出一个烟圈，“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质。”
“有，我当然有。”林凡猛地点头。
“呵呵，你说了不算。”老头道。“这样吧，这菜我也不卖了，咱就走。”
“好咧。”
林凡利索地将摆在塑料布上的葱跟蒜收拢起来，放到老头身后的小箩筐里面，然后还打算挑起来。
老头拉着他不让他挑，道：“还是我来吧。我还没老到这样的程度。”
他手脚利索地将两个小箩筐串入扁担中，然后轻巧地放到肩上。“走。”
林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走了十来步，他对老头道：“张叔，你等一会儿，我跟我妈说句话。”然后一溜烟往回跑。
过了十几秒钟，他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道：“行了，走吧。”
老头没怎么理他，直接往前走。
老头的家离市场有点远，他们俩一直走了半个小时老头才带他进了村。
林凡对镇子这一片都很熟悉，知道这个村子叫上水村，他有两个同学也是住这里的。
老头带着他一路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一个三层小楼面前停了下来，推开小院子的门，道：“到了。”
林凡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这座三层小楼看上去还很新净，院子不大，只有几十个平方，但却收拾得很干净。林凡留意到，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位置，放了两个一大一小的木人桩，木柄各处闪亮发光，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二人刚到，就有一个留着短发的七八岁小毛孩跑了出来，口里叫道：“爷爷，你回来了？”
“嗯。”老头笑呵呵地摸了摸小毛孩的头，将两个小箩筐放到院子的角落，问道：“梁轩，你爸呢。”
“爸爸在屋子呢。”
小毛孩说道，但却盯着站在院子里的林凡看。
“小弟弟好。”
被小毛孩看得有点尴尬，林凡打了声招呼。
“你才小弟弟。我是女的。”小毛孩不满地道。
这就尴尬了！
妈的，明明叫梁轩，还长得一副男孩子的模样，为什么偏偏是个女的？
但他仔细一看，小毛孩的五官颇为精致，却有一股平常小孩没有的英气，长大了估计会是一个好看的女汉子。
“呵呵，不好意思，哥哥看错了。”林凡道歉道。
“没关系，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哼！”
小毛孩道。
林凡无言以对。
很快，屋子里就出了一个大汉。
出来的人面相与老头有点相似，年纪约三十七八岁。身材挺拔，国字脸，走路虎虎生风。林凡一看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当过兵出来的，身上有一股军人般的干练与整齐。
“爸，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东西都卖完了。”
这人说道。
老头摇了摇头，“还没卖完。不过没什么意思了。我带了个小家伙回来，一直嚷嚷着要跟我学功夫。我就带回来了。”
“哦，是吗？”国字脸大叔说话瓮声翁气。“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收徒弟了吗？难道您又动心了？”
老头神色没什么变化，道：“我没说过要收他做徒弟，你先教他扎个马，扎马过关了再随便教他几招。”
“好咧。”
国字脸大汉似乎有点惊喜，看着林凡的目光如同发现了猎物一般的兴奋。
林凡硬着头皮叫了声：“叔叔，你好。”
国字脸大汉说道：“不用叫叔叔这么生分，叫我国福叔就行。”
“国福叔。”
林凡叫了声。
“嗯。”这个叫做梁国福的大汉对着那小毛孩招了招手，又对林凡道：“这样子。我老爸既然要让我考考你，我也不为难你。我叫我女儿跟你一起扎马，如果你能赢了她我就教你。如果赢不了你就回家去吧。”
林凡看了看未来的女汉子，点了点头。心想大叔您对我真好，太够意思了，要是赢不了我都不好意思学下去啊。
这样想着，林凡脸上露出喜色出来。
但没想到梁轩小毛孩见状，脸色露出不屑的神情。她也没说话，站在院子中间就开了一个宽马，有模有样的。
林凡学着小毛孩的样子同样半蹲，但梁国福却走过来，用脚将林凡的双腿分开一点，身子往下按，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道：“头顶天，脚抓地，空胸踏气垂直踏肩。这才是标准的马步！这个宽马是比较简单的，二字钳羊马就比较难了，你先从这个开始试一下。”
唰唰几下调整好林凡的马步，梁国福就笑呵呵地走开了。
林凡转头看了一眼小毛孩，发现她脸上一丝不苟的表情，嘴巴紧闭，双眼似乎处于失焦的状态。
小毛孩既然不想说话，林凡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
很快，林凡就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
只是几分钟不到，他就发现自己的小腿发颤，大腿根开始酸痛起来。
他侧了头看了看小毛孩，发现她还是原来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双腿晃都没晃过。
林凡咬咬牙，对自己发狠道：不行。林凡你可是一个三十岁的大叔啊，要是连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都搞不过那以后还搞屁啊？
于是他强忍着双腿巨大的不适，咬着牙不断地坚持着。
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过了一阵更像一个筛子一般不断地抖动起来。
坚持啊，坚持！这点小小的痛苦都坚持不了还练什么功啊，回家练歌算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分钟，林凡感到每过一秒都如同过了一年，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但他又侧过头去看了小毛孩一眼，发现她紧紧咬着嘴唇，小腿也开始微微抖了起来。
有戏！
林凡精神一震！
小屁孩快坚持不住了，哥就要赢了。
他如此对自己打气道。
又过了几分钟，林凡抖得更加厉害。他感到双腿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现在他再也控制不了双腿，只能让它如同触电一般自动抖起来。
赢，一定要赢！
林凡咬着牙道。
但过了一阵，院子突然不知从那里吹来一阵强风，他身体一阵晃动，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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