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大案子
梁国福带着一行人来到派出所，第一件事就是将长毛军子胡浩轩几人拷了起来。由于长毛跟军子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人受到了特殊对待，手被拷在窗台上，身体既坐不下来，也站不直。
这种拷法一般对付那些惯犯或者是情节比较严重的嫌疑人才使用。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腰骨很快发酸发软。心理素质差一点的话很快就熬不住会自己招供的。
但胡浩轩待遇比较好一点，只被拷在了一张带桌面的单人桌上。然后很快就有一个辅警前来为这几人登记信息，按手指印采集指纹信息。
林凡和黄菲羽则在大厅里说清楚情况。
过了十几分钟，梁国福单独将胡浩轩带到了审问室。
审问室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有一盏射灯，有一张被固定住的小桌子，胡浩轩就被拷在了上面。
审问室中间用一道铁栅栏隔开，开了射灯以后，胡浩轩只感到满眼的白光，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这种设计通常被用来审问嫌疑人的时候施加一种环境压力，让警察更好地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
很不幸，被认为是主谋的胡浩轩很好地获得了这种待遇。
然后梁国福的声音从栅栏后面传了过来，“香港人。嗯。你应该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现在老实交代的话，后果可能会没那么重。”
胡浩轩嚅嚅嘴没说什么话出来，然后过了很久，他才憋出来一句：“我要找律师，我要打电话。”
但梁国福笑了，道：“这里不是香港，找律师的事情真等到要上法院的时候再说吧。你就说说怎么回事吧。”
但听到梁国福这样说，胡浩轩挣扎了一下，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很快还是坚定了起来，摇了摇头，坚持道：“我有权不说话，如果你要问我什么东西的话，我要等到我的律师来再说。”
梁国福闻言，没有说话。
审问室里顿时一阵沉默。
但过了一阵，一个辅警走了进来，对着梁国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交给他一叠资料。
梁国福看了看资料，笑了起来，然后对胡浩轩说道：“行，你不说也可以。不过我估计等到你的律师过来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晚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两个朋友是什么身份？”
胡浩轩闻言，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什么身份？”
“通缉犯。”梁国福重重地说了一句。“抢劫、偷窃，强奸，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涉嫌一宗杀人灭门案。好家伙。”
“什么？”
胡浩轩这些慌乱起来了。
虽然他也知道长毛军子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特别是那个雷哥，一脸的凶相。既然长毛跟那个军子在他手下混都能背上这么多事，那个雷哥还能好？
这么一想，他就坐不住了。
跟谁扯上关系不好，偏偏还跟几个通缉犯扯上了关系。一想到如果有什么事被这两个家伙扯到身上，再联想一下之前在香港报纸、杂志上看到的关于现在大陆的“司法系统的黑暗”，胡浩轩一下子想到了“无期徒刑、枪毙”等等恐怖的字眼。
有时候恐惧总来源于无知。
胡浩轩从小就在香港长大。在香港那样的环境里，自由就自由了，但有那么一小撮人别有用心地长期抹黑、唱衰大陆。耳濡目染之下，胡浩轩对大陆的印象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的印象里。
虽然来了大陆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但他所见的，所知的依然十分有限。
加上这次是他第一次跟国家暴力机器打交道，心里未免十分不安。
然后梁国福又加了一句，“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先不说吧。等我处理完外面那两个家伙的事情再来找你。”说罢，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胡浩轩这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起来，哭丧地道：“啊sir，等等，等等。我说了，我说了。”
梁国福闻言，又坐了下来，说道：“说吧，你自己说。我听着。”
胡浩轩这时才开始知无不言起来。
“我承认，这次是我找人来打那个谁。但我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是想教训他一顿。顺便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没想到他那么能打，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胡浩轩尽量将情节说得不那么严重。
他不是笨蛋，按他的说法，这种情况只能寻衅滋事，连刑事犯罪也算不上。只要他一口咬定他只是想教训林凡一顿，打他一顿出气，那顶多也就拘留十天八天。
但这件事扯上了通缉犯，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如何通过那个张艳的介绍，认识了黑社会头目雷哥，又给了他多少钱来办这个事。
在他的口供中，他坚持自己是第一天认识雷哥、长毛等人，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甚至为了撇清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胡浩轩还特意将自己早上在雷哥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女人被禁锢被打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国福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
但直到胡浩轩说起今天他早上的见闻的时候，听见这长毛、军子上面还有一个老大，那个老大还涉嫌非法禁锢虐打妇女的时候梁国福脸上才慢慢动容了起来。
他意识到长毛这两个混混背后极有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涉嫌拐***迫妇女**的案件。
而长毛跟军子两人可能只是一条小鱼，真正的大鱼还没有冒头。
听了胡浩轩哆哆嗦嗦地说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梁国福的眉头已经彻底地皱了起来。他对旁边的书记员问道：“都记下来了吗？”
那书记员点了点头，“都记下来了，录音也录好了。”
梁国福握了一下拳头，道：“好。我现在立即通知市里。这可能是一个大案子。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有同伙落网，要尽快行动。你帮我通知已经休息的民警都回来，今天晚上可能会有行动。这件事我会跟陈所报告的。”
“这么急吗？”
那书记官奇怪地道。
“哼。不急不行。就两个打手身上都有案子在身，你觉得他们的老大身上的案子能少吗？况且这些家伙的鼻子比够还灵，动作不快一点可能他们就跑了。”
“好的，梁所。我现在立即去。”
“嗯。”
梁国福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想走，但没走两步又回头来，对胡浩轩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么你就有戴罪立功的表现。如果这次情况调查过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这次也就拘留几天。不过这次只能算你走运，要是下次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
胡浩轩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刚才摔破的脸如同死鱼般难看。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惹上了另一个大麻烦——
要是这次警察没有抓到人，那雷哥又知道自己做了二五仔在背后捅了他一刀的话，那后果……
胡浩轩想了想就不寒而栗。
他感觉在大陆再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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