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妹二人搬着树枝到了篝火燃烧的地方，看到了大公府里的侍卫们端着东西出来了。被女仆们簇拥着走出来的正是一下午没有看到的安妮雅公主，他们的母亲脸颊红扑扑的正在和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交谈着什么。

        “母亲在跟谁交谈？”热尼亚把树枝放下拉了拉阿萨左的袖子。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母亲。”阿萨左推了推热尼亚的背：“你去找母亲吧，我要去和漂亮的姑娘跳舞去了。”

        看着热尼亚被安妮雅公主抱起，母女两个人交谈的很愉快。阿萨左端了杯酒往安德烈的位置走去，他要去问问安德烈今天热尼亚和他遇到的那个卖玩具的怪人的事情，直觉告诉阿萨左安德烈和那个卖玩具的工匠很熟悉，他应该会知道那个老约翰的底细。

        “母亲，刚刚和你交谈那个是谁？”热尼亚走近才发现母亲身边的那个穿黑袍子的消失了。

        “一个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太阳，你的哥哥呢？”安妮雅公主弯腰把热尼亚抱了起来，她注意到女儿米色的小裙子上有很多的木屑和叶子。

        安妮雅公主摘下了热尼亚衣襟上的叶子，靠近热尼亚她闻到了一股花香。安妮雅公主抬起头来，看到了热尼亚的鲜花发箍：“很漂亮的发箍，是阿萨左给你的吗？”

        百合花可不是应季的花朵，这种温度下百合花只能在温室里面被培育出来，显得尤为珍贵。安妮雅公主想到：阿萨左瞬移的能力，阿萨左真是长大了，会用花儿来逗妹妹开心了吗？

        “发箍不是哥哥送我的，音乐盒才是。”热尼亚把怀里面的音乐盒拿出来给母亲看。

        “好漂亮的音乐盒，你们逛集市的时候看来有很多收获。”安妮雅公主闻到了热尼亚身上的食物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我该让女仆跟着你们的，阿萨左跟小孩子一样，怎么能带你吃那些不健康的食物？”

        “我们就吃了一点，没关系的。”热尼亚伸出手比量了一下，示意自己吃的东西真的很少。

        “下不为例，小太阳你知道的吃了那些东西你会拉肚子的，我会提醒阿萨左以后不带你吃这种东西。”安妮雅公主抱着热尼亚坐到了椅子上：“今天晚上有农户们猎的梅花鹿和野猪，你只能吃一点。”

        “好吧。”热尼亚嘟着嘴拿起了桌子上的果酒，没有好吃的她就喝点东西吧。刚喝了一口，热尼亚突然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她抱着杯子问向安妮雅公主：“母亲，亚历山大呢？我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

        “等会儿你就会见到亚历山大了，他和城里的小伙子们打猎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安妮雅公主对于热尼亚能想起来问一嘴亚历山大的事情，还是很开心的。她注意到阿萨左回来后，热尼亚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亚历山大。

        “我也好想去骑马打猎，阿萨左回来之后还没有去打猎过呢。”热尼亚想起下午时候为什么去找母亲了，她当时忘记了想和母亲说的话：“明天天气很好，阿萨左想带着我一起去骑马，我想亚历山大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打猎。”

        “打猎的事情你们午后去吧，我给你找了一位新的家庭教师。我想明天上午的时候你可以和新老师见上一面，然后再和阿萨左出去玩。”安妮雅公主喝了一口果酒，对着向他举杯的老朋友安德烈抿嘴一笑。

        阿萨左端着酒杯坐到了安德烈身边：“篝火晚会很热闹，酒也很棒。”

        安德烈挑了挑眉，看着坐到他身边的阿萨左也举起了酒杯：“酒是城里女人们酿的大桶烈酒，味道很棒，喝上一口你就不会忘记她。这是莫斯科小镇独有的味道，走到哪里都让人想念。”

        笑声爽朗的画师不像是传统的罗斯人，他身上有一种四海为家漂泊的味道。他是个有故事男人，身上的涂料味道丝毫没有给他的魅力大打折扣，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迷人。短短的一会儿，已经有很多小姑娘向这边看来——他们都等着和这位画师跳舞呢。

        阿萨左也笑了起来，他赞同安德烈的话：家乡的酒是世界上味道最好的酒，游子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这种味道。他把杯子放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我和热尼亚去了那个玩具摊。”

        “小太阳一定会很喜欢老约翰做的玩具的，他是我见过最好的手艺人。”安德烈看着篝火旁跳舞的姑娘们不甚在意的说道。

        “热尼亚或许会喜欢那个老疯子，但我不会喜欢。安德烈，他胡言乱语说了很多东西。”阿萨左的表情很严肃，他盯着面前的画师，隐隐有一种瓦西里大公的威严。

        安德烈收回了目光，他的眼神很平静，认真看着阿萨左的神情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阿萨左，你不是个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应该直说，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安德烈，那个老疯子说热尼亚是个女巫。”阿萨左的声音轻不可闻，就像会随风飘到远方一般，可安德烈还是听到了，他看向了阿萨左嘴边还带着笑意：“哦。”

        “哦”是什么意思？阿萨左发现安德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热尼亚是个女巫这件事情，他未免也太淡定了一些，就像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一样。

        阿萨左有很多想问的，还没开口就被安德烈一句话堵住了：“关于这件事情，你母亲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事实上，再热尼亚出生前就被神婆预言过‘她是个有特殊天赋的孩子。’”

        当年安妮雅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特别的开心：因为她一直期盼着再生一个和阿萨左“一样”的孩子，所以她主观的把神婆的那句“她是个特殊有天赋的孩子”理解为：即将出生的热尼亚，会和她的兄长一样拥有些神奇的能力。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神婆的那句“天赋”，指的是她会生一个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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