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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各花入各眼


施禹水急忙解释:“大人,  并非下官多事,实在是梅家自己对这件事也有诸多顾虑。大人请想一想,梅家炼银子需要隐秘地方,却为何不在地道里做?正是因为水银容易沉积在地下,梅家人若是再使用地道的话对身体有害。况城外别院亦不留人看守,也是出于不损及身体的考虑。”

        知州摆了摆手:“施县令放心,本州自会在公文中注明此事。朝廷中大把能人志士,况且官家崇信的道人又长年与丹砂打交道,  对付水银定有良策。”

        说完不等施禹水再说什么,  就径自出门回到大堂上,  准备继续审问梅洵了。

        施禹水无奈,  只得跟着回到大堂,  水银的事只有另做打算了。

        知州吩咐继续开堂,问道:“梅洵,本州问你,梅家知道银矿之事的有多少人?”

        梅洵想了想才回答道:“离本枝比较近的知道的多些。那些庶枝的庶枝被罪民派去炼银了,  他们应该也能猜得到。”

        堂上正在问话时,一个守在梅家的士兵前来禀报:“大人,  小的们在一处院子里发现一名昏迷的妇人。据在场的女使称,  这名昏迷的妇人乃是梅霆的正妻文氏,  梅家最近事多,  大夫人昏迷已经有很多天了,都没能请医延治。都尉见那妇人只是不醒,不敢做主,  特命小的来请示,这名妇人该如何处置?”

        知州看向施禹水:“施县令,此人与梅家私开银矿的案件可有联系?”

        施禹水想了想,反而摇了摇头:“回大人,下官以为,文氏妇人以夫为天,虽被梅霆携带参与了不少事件,却没有明白其中缘故。”

        知州沉吟一阵道:“那就请郎中去看一看。施县令,这方面就交给你安排了。”

        施禹水忙起身答应,吩咐衙役去请方老郎中到梅家给文氏看诊。

        知州看向堂下:“梅洵,照方才所言,这名昏迷的妇人该是你的大儿媳吧?你可知道此事?”

        梅洵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罪民知道。前些时日罪民的大儿子灵堂之中发生斗殴,嫡长孙不幸夭折。大儿媳文氏接连丧夫丧子急怒攻心,在衙门里说了不少对梅家不利的话。四儿媳姚氏家去向罪民禀告之后,罪民也在心里责怪文氏不晓事。因而四儿媳出手令大儿媳昏迷时,罪民没有阻拦。不给她请医延药也是罪民想默认她慢慢病逝。”

        知州看了一眼施禹水,说道:“看来本州此番还救了她一命呢。”

        梅洵垂头不语。

        施禹水低声请示:“大人,何不审一审姚氏杀死婆婆一案?”

        知州点点头,先派人到梅家将姚氏提来,跟着又问道:“梅洵,本州问你,还有何人知道你老妻是装病要绊住你四儿媳姚氏?”

        梅洵想了想答道:“当时罪民是吩咐管家带着震儿跟震儿的子女离开的,管家知情;还有一个小厮事来向罪民禀告宅院被士兵包围的,他应该也听到了罪民的话。”

        知州便问了管家及前去报告的小厮的姓名,从牢里提出这两人跪在堂下。等姚氏被带来衙门之后立刻开始审问:“姚氏,现有你公公梅洵指证你杀死婆婆后潜逃,你可有异议?”

        姚氏摇头,很从容地答道:“民妇有异议。民妇正在家中照顾一直昏迷的郎君,还要安抚一双儿女。管家突然前来,说是婆婆突然得病,要民妇前去照顾。民妇虽然心中暗恨,郎君正当需要民妇照顾之时,婆婆还要做妖,却没敢迟疑地就跟着管家去见婆婆了。就连民妇要带一名女使都被拒绝了,管家也只是一味催促民妇快走。”

        “走到半路时有一个女使匆匆拦住,说是公公有事交给管家去办,叫民妇跟她走。民妇认得她是平时伺候公公婆婆的女使福来,丝毫也没有疑心地跟着福来走了。倒了婆婆日常起居的屋子门口,见两扇大门都关着。福来又说婆婆就在里面,叫民妇自己进去。民妇以为婆婆只是装病,便没有叫福来跟着进去,自己开了门进了屋。屋里没有外人,民妇只是远远地看见婆婆躺在床上,就行了礼半蹲着等着婆婆叫起。”

        “谁知好半天婆婆都不作声,民妇知道大凡做婆婆的都喜欢搓摩儿媳妇为乐,只得咬牙忍着。忽然民妇听到大门声响,回头一看正是民妇打开进来的那扇门又被关上了。民妇心知不妥,忙起身去开门,却哪里开的动?民妇又回身走向婆婆躺着的床前,准备请婆婆亲自下令外面人开门。直到走得近了,才发现婆婆后脑上一道伤口,已是早就没了性命了。”

        知州“唔”了一声,转而问起管家来:“姚氏所说半路上与你分别,可是真的?”

        管家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小的一直送四夫人到老爷那里,老爷亲自吩咐四夫人说夫人在里间,叫她进去侍奉。小的等四夫人进去了之后就在外面把门拴上了,当时屋里只剩老爷一个人。小的去叫四夫人之前来报信的小厮还在,夫人也坐在老爷旁边。”

        知州又转向小厮:“阿三,这两人所说与你所见有何不同之处?”

        小厮磕了个头,利索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原是守门的老何家的第三个儿子,才进了梅家做事没多久。那天正是小人的爹叫小人去东花园找老爷报讯儿的,当时老爷跟夫人还有管家三个人正在说话。里面的屋子门关着,有没有人小人就看不出来了。小人跟老爷说了之后,老爷当即就叫管家带人护着四官人还有四官人的儿女从地道出城离开。跟着老爷又说不能让四夫人跟着,她会要了四官人的命。”

        “小人听见老爷吩咐管家去把四夫人姚氏叫来,就说是婆婆病了叫她来伺候。管家去了之后,老爷就叫夫人到里屋去躺着装病,小人替夫人开了里屋的门请夫人进去,老爷亲眼看着夫人在床上躺下了,才叫小人关上门出去。小人就离开了,后面的事小人都不知道了。”

        知州再次问姚氏:“这两人的话你都听见了?跟你方才所说明显有出入,你又要作何解释?”

        姚氏摇摇头:“大人,既是老爷吩咐,想来他们也不敢不听从。公公膝下四个儿子,有两个都不是婆婆所出,如今又多了十二郎这个私生子。照民妇看来,公公对婆婆久已厌倦,这才趁机杀死婆婆嫁祸民妇的。”

        梅洵在一边插言:“大人,罪民有话要讲。”

        知州将手一按:“待本州问到你的时候你再讲话不迟。”

        施禹水皱起了眉头,怎么觉得知州有点想给姚氏开脱的意思啊?

        果然跟着就听见知州问姚氏话时候的声音明显与问梅洵时候不同:“姚氏,本州若是叫来福来,你可敢当面对质?”

        姚氏点点头:“民妇敢。”

        知州立刻发话,叫士兵们又到梅家把女使福来带到衙门。

        不多时福来带到,知州又拿话问她。

        福来便答道:“奴家确实奉了老爷夫人的命去接四夫人,说是吩咐管家要办的事叫他快去办就是了。半路上碰到了管家跟四夫人,奴家把话交代明白就带着四夫人去见老爷夫人。然后又照着老爷的吩咐把四夫人跟夫人的尸体关在一起。”

        知州冷下脸来:“梅洵,你还有何话说?!”

        梅洵磕了头道:“大人,罪民先前就道有话要说。”

        施禹水向知州求情:“大人,依下官看来,不妨听一听他想说什么。大人莫忘了老话,‘偏听则晦,兼听则明’。”

        知州暗忖自己的小心思似是被看透了——可惜银矿案件事大,势必不能绕过施禹水的揭发之功——只得点头发话:“那好,本州就听听你还有何狡辩之辞。”

        梅洵的声音很是不卑不亢:“大人,罪民与老妻所住东花园伺候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且这些下人等闲不能出入东花园,若有出入,必须两至三人同行,互相作证。像方才姚氏跟福来所说罪民叫福来去半路迎接的话,便是明晃晃的谎言了。”

        知州一怔:“为何作此荒唐规定?”

        梅洵冷静地回道:“大人明鉴。因为东花园事关银锭打造跟地下通道出入口,所以才如此谨慎。在东花园伺候的女使绝对不允许出梅家,待到了年纪罪民自会与老妻为她们择一良婿送嫁。只是她们出嫁后便要在梅家大宅后街上常住了。大人可以唤后街上所住的人询问,还可以把跟福来同住一屋的另三名女使叫来分别查问。除此之外,罪民曾亲自到前后门处吩咐过守门之人,叫他们记清在东花园伺候的女使脸孔,不可放她们出门。这些俱都有据可查。”

        知州沉吟了一下,看向施禹水:“施县令,你随本州到后堂来。”

        两人抛下堂上众人再次来到后堂,知州这才低声道:“不瞒施县令,本州近来正在寻一名女子准备再纳一房妾室。”

        施禹水惊讶地问道:“莫非大人看中的正是姚氏?”

        知州点点头:“不过一名女子,又是入过监牢的,身份不需给高,不会惹浑家生气。施县令看可有办法饶她性命?”

        施禹水脑子高速转动,很快想到了之前花魁大赛时候自己的打算,便试探性地问道:“大人,不知粉头的话夫人能接受否?”

        知州怔了一下笑了:“施县令莫不是开玩笑吗?粉头哪有真情?姚氏既然身犯大罪,本州救她一命,她岂有不感恩戴德之理?”

        施禹水便笑了:“大人,据下官所知,粉头进勾栏日久自然只认得银钱,可若是初入勾栏,未经人事的,大人不是更得其中趣味吗?”

        知州看一眼施禹水,道:“也罢,本州可借口今日天晚明日再审。你只管把这名粉头唤来待本州一试,若是个好的,本州便依你这一遭又如何?”

        施禹水谢过知州,请知州自去宣布今日暂歇明天再审的话,自己却请智苦尽快出城找到徐县尉跟智清,向二人交代一下之后亲下地道悄悄进入梅家,查找杀死梅洵老妻的凶器。跟着又唤来袁县丞,询问粉头意姐儿家主何处,自己要上门请教荷叶舞之事。接着又悄悄回了一趟后院,向锦娘请教了水银的危害,之后又吩咐熊金壮跟羊德贵带人到城外文家别院附近的村子,去询问可有人出现过不明原因的病症,且久治不愈。

        智苦当先离开县衙,袁县丞随后也送来了意姐儿家的住址,熊金壮跟羊德贵也点了几个衙役出发了。

        知州来到后堂,见施禹水手上拿着一张纸正在细看,便笑着问道:“施县令不去安排那名粉头,在这里发愣作甚?”

        施禹水想了想,便把意姐儿的情况说了一下:“大人,这名粉头原本并不是粉头的。不过下官前几个月心血来潮,打算在县里举行一次花魁大赛,便有一些有女孩儿的人家匆匆报了名,意姐儿便是其中之一。她家中老父老母尚在,另有四位兄长,一家俱是在江边撑船为生的。这意姐儿也自小跟着兄长们下水游玩,练就一身好水性。日前花魁大赛时,意姐儿一曲荷叶舞出类拔萃。可惜除此之外她并不识得其他技艺,因此未能夺魁。下官想给大人推介的,便是这名叫意姐儿的。”

        知州停了大感兴趣,笑道:“施县令,快把这位意姐儿请来,便是不成好事,本州能欣赏一次你口中‘出类拔萃’的荷叶舞,也是趣事一桩啊。”

        施禹水点点头,请知州大人先在此地稍歇,又派了衙役小心伺候,自己才带了人出门直奔北江边上,意姐儿的家中而去。

        天快傍晚时,施禹水带着意姐儿一家回来了。他一开口说知州有意纳妾,意姐儿的爹娘就没口子地答应。倒是四位兄长还有些廉耻之心,出言问了几句,施禹水自然往好了说。他又叫意姐儿一家都到县衙来,给知州现场表演一次荷叶舞。

        回到县衙,施禹水吩咐意姐儿一家从后门进入,直接去花园准备。自己回屋悄悄嘱咐淑娘看紧家中下人,不要出去冲撞了知州。而后估摸着意姐儿等人已经准备妥当了,才从后门出来绕到大门进来,请知州到后花园凉亭上欣赏这出荷叶舞。

        知州亲见意姐儿从水中出来,脚踩荷叶穿过荷花池,径直上了岸来到跟前下拜,一边伸手扶起意姐儿,一边笑谓施禹水:“施县令说的不错,此舞确实别出心裁,当得起‘出类拔萃’。”

        说着仔细打量意姐儿容貌,虽不是十分美貌,却有年轻女子的新鲜动人处。又兼她年纪尚轻,且身段柔软,心中加了三分满意。当下便许诺道:“你放心,本州定将你纳做二房。”

        施禹水细思自己此番为了对付姚氏才抬出意姐儿,若是一个不好反会害了她,忙在一边献计:“大人,何不就在衙门里办一纸文书?讨美人一个欢心?”

        知州略一犹豫,那意姐儿眼圈便要红不红起来,泪珠要掉不掉地含在眼眶里望着他,口中埋怨:“敢情大人方才只是哄骗奴家?”

        知州听着这小小女子娇嗔之语,再望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里两滴泪珠,又被那小手在自己手上一拂,心中一阵酸软,满口答应下来:“好。施县令,你快去把文书置办来。”

        施禹水立刻带着意姐儿爹娘到衙门置办了纳妾文书,上面写明典身钱三百贯。意姐儿爹还想再加些钱,被施禹水安抚道:“文书上价钱写高了恐怕知州大人不肯认,本县自会给你们补足七百贯钱,做个一千贯的身价。你等只不要说出去就是。”反正从梅家查抄到的现银,知州自会给自己分润一部分,自己到时候拿梅家的钱填上就是。

        拿着盖好印章的文书回到花园,知州已经将意姐儿抱在自己腿上揉捏起来。见到施禹水回来,方笑着住手,接过文书来看了,大手一挥不在意地说道:“明日本州自将三百贯钱送去。施县令,本州看梅家那处花园甚是不错,今晚便在那里歇息了。”说着便带人离开。

        施禹水只劝了一句注意安全,便不再劝,私下里却吩咐士兵们看好梅家一干人等,不要冲撞了知州。

        智苦回来悄悄地回禀道:“大人,小的下了地道一直往里面走,感觉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见到地下扔着一只包袱。小的打开包袱看过,里面只有一些瓷器碎片,并有点点血迹。另有一团白纸。小的照原样系好,仍旧摆在原处了。后来小的又顺着地道往前走,遇到一处分岔口,向左的那条小的走到底,试着推开头顶木板时没听到人声。小的就大着胆子推开了仔细打量,见是一处没住人的屋子。小的又回到分岔口向右试了另一条道路。这一条路上脚印甚多,走到底时小的能听到上面有人说话,就没敢出声回来了。”

        施禹水长吁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既然找到了凶器,明天我自会引导知州往这方向追查,不会放过姚氏这个杀人凶手的。”

        智苦笑了笑,问道:“大人,白天徐县尉在城外守护了一天,要不要小的去替他守晚上?”

        施禹水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也好,你去吧。好在等梅家的事情完了之后,你以后便不必天天晚上再去巡逻了。到时候再好好休息吧,这几天都忙。”

        智苦点头应是,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徐县尉回来,连王二也一并带了回来:“大人,你这二管家伸手不怎么样,又不是多能熬夜的人,属下看不过去,顺手给他领回来了。大人,梅家这是?”

        施禹水先谢过他带回王二,叫王二家去休息,这才低声跟徐县尉交了底儿:“原是我无意中发现梅家的银子来路不明,一路追查怀疑他们家私开银矿,禀明了知州后,知州亲自查实了才命令将梅家上下一网打尽。”

        徐县尉看他一眼:“大人,属下的职责只是巡捕缉盗,少了梅家反倒少了好些事。只是大人这边,一来交税会变少,二来人口减少,三来若是梅家的工厂关闭,大批人没了事做不是要怪罪县令多事吗?大人好好想想吧。”

        施禹水笑着谢过,两人在花园分手各自回家。淑娘忙叫厨房送来热水,亲自拿毛巾给他敷脸,然后又吩咐送来饭菜,夹菜递筷子地殷勤服侍。等施禹水吃完了,淑娘才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施禹水吃饱喝足,紧崩了一天神经放松下来,才把今天的事讲给淑娘听了。

        淑娘一边听一边不时地发出惊呼:“哇!这么快?”“咦?这样也行?”等听到知州怀疑施禹水夫纲不振、自己牡鸡司晨时,才讪笑着问:“郎君不会也觉得我这么做不好吧?”应该会的吧,现代不是也有很多男人想叫自己的妻子“傻一点儿”、“笨一点儿”吗?

        施禹水摇摇头:“我知道娘子你心思细密,又天生聪慧,若是我管得你太严了,只怕你会痛不欲生吧?你我夫妻一体,只要不传出去叫外人说闲话,我是没问题的。”

        淑娘笑着说他:“郎君,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没有我聪明吧?”

        施禹水笑了:“我倒没这么觉得。不过你是女子,很多事情你看待的方法与我不同,我也是偶尔发现这一点之后才允许你跟我讨论案件的。要知道,我第一次把衙门里的卷宗带回家,本来是想不让衙门里的人知道我在查什么的。没想到避开了衙门里的人,却没避开你。”

        跟着他又把知州看上姚氏的事说了:“我吃不准知州是贪图美色,还是看中了姚氏杀伐果断的性子,不敢叫你还有春花她们几个冒险。后来我推荐了意姐儿,知州见了说好,我已经赶着把纳妾文书给他办好了。等知州一提要去梅家住,我立刻就同意了。”

        淑娘摇摇头:“各花入各眼。真是想不到啊,姚氏有杀夫、杀婆婆的嫌疑,知州还能对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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