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问罪
有求必应漫展活动中途退场,丢下一批等着签售的粉丝自顾自的玩儿消失,当天的展会还没结束,就已然被当做热点新闻经由黑粉之手迅速爆向了中抓八卦楼。
虽说抓圈当下的流量担当还是息百川及其裸、照事件,但对着一个退圈人士开喷群嘲的火力再强,未免也是隔山打牛效果有限。有求必应自转战商业活动之后,大部分时间逍遥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除了为圈子贡献表情包之外,站在井水不犯河水的防御墙里,已经很久没有为中抓群嘲势力排行榜做过贡献,如今终于爆了个大新闻,蠢蠢欲动的黑子自然是按捺不住满心的洪荒之力,端枪立靶就是一阵大规模的扫射。
“硬聚聚还没红呢,就开始学人耍大牌了。签了合同玩消失,拿着混中抓时候心情不好就不交音的那套混商业活动,双商也是醉人。”
“硬聚聚难道不是看着隔壁玉生烟家粉丝队伍排得太长,自家摊位前没几个活粉所以怂退了?强行要艹红人人设,结果被现实打脸,也是心疼。”
“港真,我圈出去跑漫展的cv也不是一个两个,都是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偏偏就他硬聚聚爱作妖,不搞点事出来不罢休。也是给我圈现眼。”
“有爆尿说聚聚这次得赔主办方五位数,这得ps多少照骗撩粉,转发多少小广告才能赚回来哟!”
“楼上别瞎操心,硬聚聚东莞一哥,还缺这点钱?分分钟甩你一条miamia围巾和本田皮带。”
“新入圈半年,求问各位大大本田皮带什么梗?”
“哈哈哈,这个梗我记得!之前硬聚聚刚开始跑漫展的时候财大气粗的在微博上求着装建议,有粉丝贴了个爱马仕的皮带图,硬聚聚一脸困惑的问本田神马时候也出皮带了,简直太羞耻!233333!”
“硬聚聚家不是号称有三十万真爱豪妈粉?一个人捐献一份早餐钱,还用得着硬聚聚埋单?就是不知道这次装逼耍大牌能洗掉多少个真爱”
“商配不要倒贴我圈,硬聚聚爱干嘛干嘛去,不要商业活动没人卖帐又暗戳戳的跑回我圈艹存在感,谁关心你赔五位数还是五十位数?”
“去跟着草台班子站个台就算商配了?这商配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人家常偲景可是正儿八经每周都有番剧在出都没这么爱艹存在感,硬聚聚一个普通话都不过关的lo货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
韩应许久不逛八卦楼,这次为了跟进息百川裸、照事件的难得回归扫新闻,结果被自家话题和各色表情包爆了半天手机流量也没能追出个所以然,气得批了个双眼皮直接下场应战。然而打嘴炮原本就非他长项,用手机刷论坛的实战技能又欠缺,才几个回帖被人抓出双眼皮宽度画风独特的小辫子,顿时被认定为“有求必应家的走狗”,被大部队围攻着追击了几十楼。
酣战刚进行到一半,一个来自大饿鱼的扣扣震屏直接把他轰出了八卦楼。
“小应,你看了微博没?几分钟前息百川诈尸了。”
韩应“哈?”了一声,匆匆丢下还在对他围追阻截的战斗对象刷进微博。息百川荒芜已久的首页上多出了简短的两行字,像是墓碑上突然挂出的招魂幡,引着各路怨灵小鬼开始了坟头蹦迪的大狂欢。
“除病例外其余爆料均可信,我对三更弦断始终求而不得,计划败露同样无话可说,在此向所有当事人道歉。”
三个逗号,四个短句,一段说明严肃简洁,像是那个习惯了嬉笑怒骂开嘲讽腔毒舌抖段子的微博主人忽然间被盗墓者挖坟盗号。
“息百川居然都认了?他真是对三更求而不得然后搞了这么场事!还和哑笛无声上床录视频!天哪!天哪!他刚出道的时候我还和他合作过,虽然觉得他脑洞氢气不着调,经常搞点小恶作剧,但也绝对不是这种性格偏激的人呀!”
大饿鱼接受过求必应腥风血雨的体质的专业磨练,面对各色的风波基本都已经能够稳重如山的保持相当的淡定,然而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抵挡不住此刻的震惊,咋舌之下直接把感叹号当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朝着扣扣界面上抛。韩应被她炸得心烦意乱,一个黑体加粗的“闭嘴!”刚刚敲出去,叮叮作响的铃声里,peafol的名字被手机屏幕点亮了。
“小应,百川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直奔主题,急促的口气下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清丽。韩应抓着头发喉结发紧的憋了半天,才勉强憋了个回答:“他人都退圈了,能出什么事?”
他有意遮掩,故作轻松的口气中还夹杂了几声干笑,台词却是念得浮夸别扭,peafol水晶肚肠玻璃心,已然从这恶劣的演技中迅速领会精神,再开口时,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隐隐的哭腔:“所以说,二区和微博八的那些事都是真的?视频上的人真的是他?”
韩应从小到大最怕眼泪攻势,被peafol抽抽噎噎的腔调一攻击,顿时像是被迎头淋了一盆沸油,连头皮都麻了。手忙脚乱之下只能强作镇定地再次干笑两声:“圈子里就你和他面过基,我都只见过几张照片,这都多少年了,谁还认得出来?再说了,就算真是他吧,息百川今年也20大几的人了,三次元干了个男人而已,多大点事啊?我跟人约炮你不也撞见过,也没见你激动成这样不是?”
“韩应你混蛋!”
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间拔高了好几度,激愤之下直接把韩应当成了问罪对象,声色俱厉步步紧逼,即使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容置喙的女王气:“百川他和你不一样!他家教很严的,根本不会去拍这种垃圾玩意!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韩应无端中枪,然而面对的人是peafol,即使已经满身弹孔,却还得继续充当中国好gay蜜,摆出一派知心哥哥的样子继续和对方深入浅出的作分析:“是是是!我圈的黑你又不是不知道,无中生有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就是有人存心要搞他,才会闹这么一出。你都退圈了就别参合了,这事我会查清楚,你等我消息就行。过阵子我把手里的事情办完了,就抽个时间去广州看你,乖哈~~~。”
这一番连哄带劝的电话说了近半个小时,在peafol的千叮万嘱的交代声中才算是勉强收声。韩应犹如革命期间接受刑讯的*者,全程精神高度集中,和对方斗智斗勇,直到最后那声盲音传来,才双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他混圈以来向来日天日地嚣张跋扈从没把什么人放在过眼里,却偏偏对peafol有着强烈的保护欲,向来言听计从予以欲求。尤其是在三年前《江湖风雨十年灯》剧组平地起风波,息百川顶着弯装直,强行插足做小三的标签,和peafol被冠上“奸、夫、淫、妇”的帽子双双黯然退圈之后,这样的保护欲就此滋生得越发强烈。
退圈之后的息百川踪迹全无,而peafol也换掉在二次元留下过的所有联系方式,散去了全部的粉丝群,整个网配圈中,唯独就只和他还保持着联系。
不知道是心虚多一点还是怜爱多一点,生性暴躁性格粗劣的韩应对着peafol始终保持着难得的耐性和温柔,近几年来更是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从东莞开车直奔广州,陪着他吃饭逛街聊天喝茶,照顾周到,服务体贴,除了不滚床单之外,简直比正牌男友还要尽职尽责。只是息百川这个名字,连同当年《江湖风雨十年灯》的风波却犹如禁令,双方都十分默契地从来不曾提起。却没想到,如今的裸、照风波来得如此声势浩荡,居然惊动了早已不过问网配圈中事的peafol也专程打了电话过来一探究竟。
事件既然涉及到息百川,即使没有peafol的这通电话,韩应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怎么才能抓到正主,直接问出那一番委曲求全背后的事实真相,对他来说却是个天大的难题。息百川退圈之后就连peafol都没了联系方式,更别提早就被对方无情拉入了黑名单的自己。思前想后原地转了几个圈,他最终还是只能把大饿鱼的扣扣从密密麻麻的消息列表中给抓了出来:“鱼姐,你认识的人多,麻烦帮我个忙,看看你的熟人那里,谁能搞到息百川现在的联系方式?”
“你要找息百川?”
对方显然对这个行为并不赞同,以一个老江湖的身份悉心劝说:“小应啊,这种感情上的八卦最难洗,何况视频的锤子都有了。而且这件事情和你根本就没关系,你又何必多事?”
“鱼姐,息百川虽然脑子进水,但我知道他不是这种会玩弄感情,在背后搞小动作陷害人的贱人。他都出圈了还这么被人嘲我就是看不过眼,反正这事你得帮我!”
“诶……好吧。我试试看。”
大饿鱼作为圈中元老,提携过不少新人,外加性格和蔼,情商颇高,在士大夫圈和粉丝圈中也算是积累下了不少好人缘。息百川混圈时候就对次元壁严防死守,要挖出相关线索本属不易,然而大饿鱼社会经验丰富,花了几天时间仔细排查,竟然真的从浩浩荡荡的应粉之中捞出了一个息百川曾经的学妹。
学妹是个应all粉,当年真情实感的萌过应川,然而双教主撕逼之时听说过一些小道,只恨息百川无情,转而痛心疾首的加入了有求必应的唯粉阵营。此刻被男神召唤,内心十分激动。韩应为了套情报,亲身上阵,特赐yy频道小黄马,外加贡献了一个小时的一对一vip专属福利,午夜私聊刻意卖苏把妹子撩得捧着大脸嗷嗷叫,最终毫无节操的通过九转十八弯的关系搞到了息百川如今的手机号,双手奉上向自家男神忠心。
心心念念的手机号到手,韩应却像是收到了一箱子价值不菲的鲱鱼罐头,想去碰吧,总担心着事实的真相背后一片恶臭自己承受不起,若是放置play,又始终挡不住满脑子的不甘心。这样满腹纠结的怂了好几天,眼看裸、照风波越演越烈挂在中抓的热门八卦话题榜上排名只升不降,熬到周末晚上,终于还是心一横,把自己关进房间抽了两只烟,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颤巍巍地摁下了那11个已经倒背如流的数字键。
“喂?你好,请问哪位?”
“卧槽,你哪位?”
彩铃的歌声循环了好几遍,电话才总算被人接了起来。即使之前已经做过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听筒里传来的沙哑声线还是惊得他一口烟直接呛进了肺里。当年浸人心脾如同百年寒玉般清澈的声线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就像是香甜丝滑的咖啡放得太久,融成了难以下口的咖啡渣,沧桑沙哑烟熏火燎的样子让电话那头接听者的辈分都瞬间提升了好几轮。要不是熟悉的吐字方式和微微扬起的尾音还能隐约勾起一点记忆中的印象,韩应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家迷妹已经粉转黑进到了敌军阵营做卧底,这次逮到了机会就特别搞了个大叔的电话来恶作剧。
“你是息百川?”
即使已经被那副貌似咯痰的嗓音迎头暴击,韩应还是心有不甘地决定探个究竟。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会,像是从声音里认出了他的真身,口气里充满了意外:“……有求必应?”
“噢……是我是我!百川聚聚记性真好!”
这个问句即刻佐证了对方的身份,时隔多年还能被对方很快认出的事实让韩应一时间龙颜大悦,假装忘记了自己之前并不受对方待见的事实,厚着脸皮强行装熟:“我说百川聚聚你怎么回事?退圈没几年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没记错你也奔三的人了,这把年纪了还装变声期?话说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啊?这都好久没联系了。我也……挺想你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息百川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态,态度冷漠地把他还想继续的唠叨毫不留情地打断在半空:“我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叙旧。”
“靠!”韩应一腔热情寒暄被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只能黑着脸拐进正题:“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想问问你退圈两三年了突然诈尸出来发的那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发什么微博和你有关系吗?值得应聚聚你特别打这个电话?”
“……行,这事你不说就算了。那你和我说说你和那个哑笛无声到底什么关系?你真的……弯了?搞出这种事是不是他在威胁你?我看了下他的微博就知道这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他在威胁你,我就帮你出这口气!”
“有求必应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和哑笛什么关系不需要向你交代。他的为人更不需要你一个外人专门打个电话过来做点评!”
息百川的口气听起来带着几分薄薄的怒意,外加三分漠视七分冷嘲,丝毫没有半点身陷丑闻者该有的自觉。韩应脑洞了很久对方接到自己的关怀电话后感激涕零的跪舔姿态,忽然间热脸贴了冷屁股,不仅准备了半天的慰问词没了用武之地,还被对方格外生分地扣了一个“外人”的标签,一时间也有些恼羞成怒。
“我说你他妈还要不要脸,这么大个屎盆子就朝着自己脑袋上扣?还好意思发微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主动下海拍基威的人都退圈了干点什么不好?技术还烂成那样?当年老子塞片给你装逼不要,现在自己倒是真枪实弹的搞上了?想知道怎么艹男人何必去找个丑逼,一个电话的事,老子分分钟教你做人!”
他咬牙大骂了几分钟,眼见对方并不接腔,直接把嗓子又扬起来了两个度:“老子说话你听到没有?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现在装什么死?今儿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和你没完!”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静默,隔了许久才冷然哼了个声音出来:“你叫唤完了?那我挂了。”
“你敢!你现在挂了电话试试看?”
韩应被这软硬不吃的态度彻底激怒,把能抓到的裙带关系都拿来给自己做背书:“就你这点破事,要不是peafol打了电话过来问,你以为老子愿意管?实话告诉你,peafol看完你那些gv照片哭了好几天,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嚷着要自杀,整个人要死要活的!你狠得下心不理他我也没办法,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到时候真惹出了人命别怪老子没提前和你说!”
这场琼瑶戏描述得太过狗血,一副地摊文学和于妈杂糅而成的烂俗煽情腔调。然而毕竟过往的交情摆在那里,又是人命关天的事,息百川再觉得可笑也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冷淡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点起伏:peafol……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和他说的?”
“你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韩应咬牙切齿继续进行夸张演绎:“你自己主演的基威整个中抓现在人手一份,都已经红出圈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淡定?你他妈都敢发微博,还怕别人知道?”
“……那你把他现在的电话给我,我自己和他说。”
“哟,百川聚聚现在急了?把他电话给你?可以啊!”
韩应呵呵怪笑着,专捡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恶毒句子往外吐:“息百川你不是肯和男人搞了吗?那现在就让老子操一次,操完就把peafol电话给你。人不在身边也没关系,用电话就行!”
电话那头一直沉稳冷淡的声音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声吼了起来:“有求必应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你好意思说我有病?你没病你去跟个贱人上床,然后还被拍了裸、照撒得全世界都是?你没病被人栽赃陷害被人黑了屁都没放一个,到了现在还在一副圣母样为那个贱货背锅?”
愤怒总是会让人轻而易举的失去理智,伴随着口不择言的怒骂,韩应浑身的血液也在狂热的情绪中开始迅速沸腾。那些被他存在手机里咒骂了一万遍却又忍不住会偷偷点开窥视的裸、照魔障了一样开始在脑海里疯狂飞舞,像是又把他带回了很多年前与对方在黑夜里赤身相对纠缠翻滚着的春梦。
左右晃动着的镜头里,一脸温柔的青年轻轻勾着嘴角,专心致志地俯下身去和人接吻。
不断起伏着的背部线条优美,汗水顺着脊柱滑落,性感得触目惊心。
四周的空气在他的谩骂声中不断升温,烧得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韩应闭上眼睛,一边回想着视频镜头里的片段,一边把手伸进了裤腰,随之而来的阵阵喘息光明正大地昭示着他此刻的撸管节奏。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也很快失去了平稳的迹象,渐渐急促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愤怒。
“你他妈出声啊!你和那个贱人上床的时候不是很享受吗?老子已经硬了,现在喘大声点,不想喘就跪下来舔,老子艹你上面下面都行!”
即使知道息百川不可能给出他要的任何回应,然而只要想到此刻的情、欲反应因为电波的关联,对方只能避无可避的与之共享,臆想中的画面所带来的强烈刺激感,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高、潮到来的瞬间,强烈的空虚感扑面而来。灼热的亢奋像是随着沾了满手的液体一样流失出体内,冷却下来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你搞完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在一片沉闷的寂静中传来,越发嘶哑的音质听起来居然也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高体力消耗:“短时间内不准备再表演一轮的话,把peafol的电话给我。”
“你就这么怕他出事?”
韩应贴着电话,自嘲似的笑着:“是不是如果peafol真要搞自杀的话,为了拿到他的电话号码,你被我艹一次也不是没可能?”
“你什么意思?”
“噢,没什么意思……”
韩应独角戏演了半天,也没了再折腾的劲头,此刻浑身发软,口吻中已然是一派自暴自弃:“你肯帮哑笛背锅,又肯为了peafol被我艹,是不是准备把普度众生拯救弱势群体当成人生目标?算了,念在你当年也是一副圣母心发作帮过我,老子也和你实话实说。peafol他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那些基威视频觉得辣眼睛,所以打了个电话过来问问。要自杀什么的,都是我编着骗你的。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联系他的话,我……”
“滴……”
一阵盲音传来。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息百川对他的嫌弃之情像是已经到了极限,在确认了peafol的安全之后,连电话里的呼吸声也不愿意多停留一秒。
“操!”
韩应愤然摔开手机,困兽一样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轮,也不知道这生气的对象应该是对方还是自己。一片寂静之中,他终于还是像条失去了斗志的丧家之犬一样,靠着墙一点点蹲下,慢慢蜷起身体,把头抱进了膝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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