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戏子有情
明明是苦涩无比的药汁, 却由对方唇舌渡来时,多了几分微妙甜意。
晏琅喉结吞咽两下,混着津液的苦药滑落胃中。
慢慢咽完了药,在沈梨想要抽身时, 他下意识抬起手, 按住了对方的后脑。
对方的软舌是化苦的糖,吮着怎么都不愿放开。
沈梨舌根被晏琅舔含地都有些微麻,费了半天劲才挣开。
这深吻之后,对方的唇跟脸差不多红。
说是前期没有情商的人,此刻目光带着饿狼不餍的幽光, 阵势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似的。
“郡主……”他声线低沉,愉悦感压过负重在脑海里的重重枷锁。
身份地位, 国恨抱负。
都在这一刻被对方眼内的灼灼明火燃烧殆尽。
沈梨虽是也气息不稳,但面上倒还平静。
“你叫的是哪个郡主?”
晏琅凉淡眉眼缓缓柔下,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平和。
“是沈梨郡主。”
他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 不知为什么, 这个名字从嘴中说出来, 连带着全身脏腑都透着舒畅。
“沈梨。”他又念了一遍, 像是在低喃, 神情也似是在追忆。
沈梨哼了一声, 站起身,“我回去了,你睡吧。”
晏琅一急,忙从床上下来。
“等等。”他抓住沈梨的手, 眼内有些疑惑与期待。
“沈梨郡主,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不嫌我是个卑贱戏子吗?”
沈梨视线落在他苍白的脚踝,寒凉地面,站那跟个傻子似的。
“你是戏子也好,别的身份也罢。”
她反过来,手上微微用力,把对方又推坐在床边。
“我都会对你好。”
什么东西如滚沸热水,溢满心肺,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情绪露在脸上,尤其是在这种任何事都要谨行慎微的关键时候。
但晏琅没办法让自己不雀跃,他抬手遮住了眼,唇角扬起的弧度慢慢扩大。
沈梨看男票又搞这么纯情的动作,也不禁摇头。
这哪点像心机沉重的前朝皇子呢?
分明是个缺心眼的傻子。
如果她是之前刚穿来第一世,一定会把对方捏在手心里玩。
“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沈梨说着就上去解对方裤子,晏琅耳根一红,忙阻住对方动作。
系统说他摔的挺重的,怀内揣了几个小瓶瓶,是从府上找的御用金创药。
“你怎么总是拒绝我?知不知道万一惹我厌烦了,分分钟将你甩了找别人。”
晏琅一怔,手顿了下,还真有些纠结地拿开了。
沈梨觉得场子又找回来了,她凑过去碰了碰对方的唇瓣。
“你是不是担心了?放心吧,我找也得找比你好看的,目前还真挺难找。”
晏琅敛眸不语。
对方看上的是他的皮相,但这种外在的东西又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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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身着短褐粗衣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从后院推门进来。
“五皇子。”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今日天晴的好,腿也可以下地了,晏琅手中握着一杯清茶,本放松下来的几分惬意心情,看到男人又变得沉闷冷重。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是朝内那几位派来辅助他的心腹。
说是帮辅,其实也有几分监视的意思。
“朝廷这次确实是先压的东面难民爆发,巍山兵力不足,军心也散漫,刘营的队伍大获全胜。”
晏琅不动声色地抚摸着茶杯壁,“那不是很好吗。”
男人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我们还是进屋说。”
两人进了屋子,原本空荡的后园突然多了一道暗红身影。
屋门并不隔音,悄悄进了旁边的小屋子,耳朵贴着墙,那边的声音一清二楚。
躲在邻屋的人,听了隔壁谈话后,眼瞳倏然睁大。
他不可置信地屏息,等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完后。
这比女子脸庞还要艳丽的人,露出了森然笑意。
原这半路杀来的来历不明的戏子,不是跟班主有血缘关系的远方外甥,而是那前朝留下的余孽!
想要利用沈丞相的闺女,探听当朝消息。
他一双狭长眼眸爆出狠光。
荀怀玉啊荀怀玉,这样的事情被我知道,你的春秋大梦也该醒醒了。
*
皇帝派兵先镇压难民的指令,是沈丞相跟刘大人呈折供意的。
这回兵力损伤重大,皇上的怒气直接发在丞相身上。
沈丞相回到府中,也是愁云不展心内愤慨。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巍山会突然出现一支集结了万人的军队。
直捣兵力调走大半的巍城。
中午吃饭,一碗米半口也吃不下。
“老爷,身子重要。”
沈丞相叹了口气,“魏城被一群流寇攻下,皇上这回怪罪到我身上,恐怕之后事端更多。”
大夫人是个女流之辈,对这事不懂,也只能陪着愁。
沈梨坐在边上,突然开口道:“父亲大人,你说魏城为何会突然出现流寇。”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云,“魏城一向平和安定,也是军力最盛的城池,但父亲大人上奏皇上调兵镇压西边难民,这指令刚刚下达,军队一走,便有莫名集结的万人军马攻打,这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沈丞相眉头皱的更深,沈梨的话他早就想过。
沈梨又道:“会不会是父亲大人的谈话不小心被什么人听了去?”
“咣啷——”
勺子掉在汤碗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沈云忙低头,把勺子拿起来,面上是压不住的慌乱。
沈丞相摇摇头,“这事在之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只与刘大人秘密商讨过,怎么也不会泄露出去。
再次深叹口气,“让人把刘大人请到府上来。”
沈丞相迈着沧桑步子,离开了正屋。
沈梨慢慢舀了一口汤,轻声对旁边至少有些怀疑的妹妹最后点了一句。
“万一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即使是无心传出,那听者,也会有意的。”
沈云转过脸,看她姐姐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莫名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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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真的实为缺心眼的女主,果然如沈梨所想,当天下午便一个人出了门。
她直奔桂华戏园,父亲大人说的这件事,她只跟晏琅一个人说过。
忐忑又不安的终于等到那人从台上下来,提着裙子便急迫地追了上去。
“沈郡主。”晏琅身上的戏服还没换下,他看了眼来人,唇边挂上恰到好处的笑。
当初是怎么没有看出,她跟沈梨其实完全不同呢。
沈云急急抓住他的袖子,“我前几日跟你说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诉别人了?”
晏琅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故作茫然,“是什么事?”
“父亲大人跟朝中刘大人的折子!”
沈云估计心里急,声音有些大。
晏琅脸色略寒,他立刻把人拉到无人的地方。
“郡主,这样的话下次绝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说。”
沈云皱着脸,脸上急色还没消。
晏琅换上略微舒和的表情,温声安抚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晏琅表现的太过淡然镇定,沈云原本急躁的情绪,被对方这样一抚慰,原本的冲动也散了大半。
“巍城失守沦陷了……”她低低说出来。
晏琅黑眸里沉着晦暗不明的光。
“可是这件事,除了父亲大人跟刘大人,也就我们知道啊。”
沈云咬着唇,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子。
晏琅淡然垂着眸,目光无波无澜。
“你在怀疑我吗?”
沈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晏琅淡淡笑了笑,“沈郡主,你真是……”
面前的人莫名沉默下去,他清瘦的下巴微微敛颔,未说完的话藏在他黑如深井的眸中。
沈云突然有种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像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暖风吹起男子的衣袂,晏琅突然道:“沈郡主,以后便不要再来找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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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失神落魄的回到沈府,正好跟沈梨撞了个正面。
“妹妹去哪了?”
沈云眼圈红红的,也不答话,跌撞着往里走。
看着女主凄惨背影,沈梨对系统道。
“上世的剧情,这个女主似乎比我惨。”
系统点点头,“可怜的女主被心爱的人三番五次利用,当知道真相的时候,那真的是眼泪不停掉下来哟。”
沈梨得意的笑笑:“他到现在还没利用过我呢。”
“别急啊宿主大人,等会可就到你了。”
系统奸笑出声,“有一段剧情可是需要你来促成的。”
沈梨茫然回忆了下。
“五日之后是沈丞相的六十大寿,到时请戏班,他一定托你帮忙。”
“我男票要来给他老丈父唱曲儿有什么不妥。”
系统看沈梨还有心思玩笑,“当朝皇上也爱听戏,到时插在朝中眼线的人会让丞相大人引荐他,等你的心机男票进了宫,可就跟皇朝里的人彻底通上气儿了。”
沈梨了然点头。
“宿主大人,事先都告诉你了,到时被利用了可别哭哦。”
“呵。”
沈梨干干冷笑。
*
沈丞相的六十大寿,是个要隆重操办的大事。
沈府发帖备宴,甍桷椽楹,院内花草,早早就开始修葺整缮。
眼瞅着天数要到,晏琅却迟迟没有对自己开口。
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沈梨有些沉不住气。
午后的浅光从屋内开的小窗,照出暖和的光晕。
她趴在桌上,看晏琅执着一只笔,在素白宣纸上挥墨研涂,很是认真。
跟这人处了好几世,早就磨合出旖眷默契,即使不说话,舒服又自然的气息也能自心里到眉眼,沈梨胳膊有些麻,微微抬了抬,嘴里不禁叹气。
“急了?”晏琅淡淡笑着看她,放下笔,轻轻用手指捏揉了几下对方纤细的脖颈。
像是抚慰猫儿一般,力度正好,沈梨惬意眯起了眼。
“再等一会,就好。”
他说要给沈梨作画,对方不愿端坐着,要自己找喜欢的姿势。
这趴在桌上,形态懒懒又带着惰态,还真像是没吃过苦头的千金郡主作风。
晏琅手指修长有力,按揉的动作带着巧劲,沈梨觉得舒服了,立刻拉过人的身子,奖赏似的,舔含对方唇瓣,辗转深吻,气息交融。
置于纸上的笔被两人动作带到地上,咕噜滚了半圈。
晏琅抱着人坐到桌上,细细从人眼尾一路吻到脖颈。
等腻歪够了,沈梨发现画了一半的纸早就揉皱的不成样子。
“白等这么久了。”
晏琅笑出声,“重画便可。”
沈梨瞪圆了眼,“我要维持一个姿势不能乱动,也很累的好吗!”
晏琅不说话,把笔拾起来,他其实早就把沈梨的面貌深记脑中,只是想有个借口认真看看她,再让她陪着自己而已。
窗边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落下,沈梨伸了个懒腰。
状似无意道:“我爹过几天就要过寿了。”
“嗯。”
她看晏琅脸上平淡,竟然连点波澜都没起……
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沈梨又想叹气。
“你没什么表示吗?”
晏琅侧过脸,俊美面庞挂着一丝浅笑,“我只是个穷戏子,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送。”
装吧,沈梨暗暗翻个白眼,她也不试探了,直接道:“府上的戏班还没有定好,要不你去怎么样。”
晏琅微怔,他敛眉不语,沈梨更急了。
“多好的机会呀。”
声音大了,惊动窗边的鸟,短促叫了一声便飞远。
晏琅眼睫盖住眼内情绪,视线落在沈梨手边的桌沿。
她全然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着对方澄澈的眸,压抑不住的血腥味从嗓内漫开。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无法逾跨的鸿沟。
看似平和的日午,其实很轻易便能撕裂,她若是知道了自己不是荀怀玉,而是前朝的余孽会怎样。
若是自己像之前利用了沈云那般,等到真相浮出水面,她又会怎样。
即便在她面前一直都用荀怀玉的身份相处,但压迫在身上的担与流淌在血液里的恨,也会逼着他往那腥风血雨的修罗道上走。
他与这个当朝宰相之女,终归是不可能有结果。
晏琅眼内沉下的黯然没有逃过沈梨的眼,她心疼地摸了摸傻子的脸。
“其实我想看你唱,来吧来吧。”
故意张开了花蕊心内的甜蜜,把人牵勾着也要带进来。
突然身子被对方紧抱,汹涌狠厉的吻一改温情,攻城略池般侵袭。
舌根都被吮麻,津液来不及吞下的,顺着唇边流出来,沈梨赶紧地柔顺对方背脊。
怎么搞的……突然这么兴奋……被刺激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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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寿,在府中大设宴席,朝内百官,早就备好了寿礼。
府外车马不通,里面灯火通透。
虽是前段时间那个折子惹了皇上不快,但还是让宫内的公公发了圣旨。
赏赐双眼孔雀翎,紫玉茶器。
最精贵的,是亲手题了寿匾,金边镶嵌,被几个侍卫从大门抬进来。
丞相大人恭敬跪下,嘴里高喊谢万岁赏恩。
白天闹哄了一整日,到了晚上家宴,留下的也就是一些朝内交好的,什么刘大人王尚书,推杯问盏,沈丞相来了兴致。
“叫戏班,到花台河心上,我们饮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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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娱乐项目,府内女眷也有了眼福,大奶奶二奶奶搀着拉着,莺莺燕燕往园台的亭楼里坐了一圈。
黑河幽水泛着潋滟光波。
沈梨是丞相最宝贝的,位置好坐得近,等耳畔听到那排箫琴瑟悠悠和鸣的声音,本来懒懒靠着的身子,也坐直起来。
今天的月色极好,悬挂高空星碎漫天。
乌篷船从水中划来,从那船上,下来一位身着艳红长衣,乌发及腰的美人。
“这是桂华戏园内的台柱,尚秋山。”
刘大人在沈丞相耳边轻轻说了句,传闻都说此人扮相比女子还要美艳,今一看果是如此。
光这窈窕身段,便能勾人遐想。
等这美人半掩长袖,露出面,沈梨旁边的一圈女家眷都啧啧称赞。
“真是俊俏。”
长箫又划出清锐音色,就在众人已经被城中名旦尚秋山的姿色迷醉之时,又一尖头小船,停在了亭侧。
白衣,长剑,冷艳气势自那人身上透出。
亭内众人全都止住动作,眼睛直直盯着这刚来的戏子。
他身形纤长玉立,长发垂到腰侧,俊美清冷脸庞在淡白月光下,宛若谪仙般出众不染尘俗。
“这是……”沈丞相问了旁边的人。
刘大人是个惯听戏的,眼睛在这惊为天人的美人身上看了半晌,也没认出。
“桂华戏园的名角花旦只有尚秋山一人,许是是新来的戏子吧。”
“这样姿色的秒人……难不成也是男子?”
沈丞相像是自言自语般,眼睛还莫名其妙地往沈梨那看了一眼。
沈梨嘴里还塞了个葡萄,看到沈丞相的目光,差点噎住。
这老头的眼神好像再说,竟然有男子比我宝贝闺女长得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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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鼓音响起,台上的人袖中荡出水袖。
尚秋山舞的是红袖,柔曼似水,如蛇般灵动。
沈梨抵住下巴,真是太令她惊喜,男票竟然扮了女相,来撩拨她的眼。
从不扮花旦,今天是第一次,跟尚秋山那种柔美表现不同,晏琅的每招动作,都显得十分凌厉。
剑缠绕着袖缎,柔与力的结合让亭台内的老爷们眼睛都转不动。
“此人是桂华戏园的荀怀玉,丞相大人,皇上天天听的那几出估计也厌了,您看看……”
轻微的话语透过风声带到沈梨耳边。
她侧眼看去,说话的肯定就是晏琅在朝内的人了。
眼长唇白,面露诡相。
这样典型的反派脸……沈梨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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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园内,只有松竹的香味混着微柔风声。
远处的水亭还在奏演着丝竹之声,刚刚惊了众人之眼的人,就站在府内假山旁边,半棵矮树遮了身影。
脚步声由远及近。
晏琅微微侧过身,还没反应过来,温软的身子便扑了过来。
忙堪堪抱住沈梨的臀,对方的冲劲太大,踉跄几步背靠在假山上。
“这么急?”
他面带笑意,冷清眼眸的冰寒全化成春暖温水,看的人心痒。
沈梨啄了一口他的唇,“真是个狐媚的美人。”
晏琅喉间漾起低笑,“到底是谁狐媚?”
“你啊,你故意扮成这样,那今天我就遂了你的意,在这把你办了。”
沈梨立刻扯掉晏琅腰间的系带,这裙装很松散,带子一开,衣襟便敞露出里面的单薄内衫。
对方纤长的脖颈泛着玉色的白润,沈梨一口咬过去。
晏琅笑着任她跟个凶猫似的乱闹,等她撩的差不多,手上一揽,巧劲转带,原本在上风的人就被轻易压在下面。
星月出现在视线上空,美人脸上带着愉悦笑意,“郡主你要怎么办我呢?”
晏琅说完,便忍不住般,低头覆上那甜软双唇,有葡萄的清香跟果酒的甜味,推扯着相互勾缠,两人的衣服都堪堪散掉。
*
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府中,沈云自看完那出戏后便心魂不定。
她离了位置,绕到亭外戏班准备的地方。
“郡主。”
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沈云正焦急时,阴柔声音从身后传出。
红衣如霞,面容媚艳,竟是跟荀怀玉刚同台下来的尚秋山。
她疑惑地看着对方,“何事?”
尚秋山涂得蔻红的手勾了勾,“我有事要跟郡主说。”
他比女子还要艳丽的面容浮出奇异笑意。
沈云有些害怕,尚秋山又道:“是关于我的师弟,荀怀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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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看着面前人惊俱的脸。
尚秋山缓缓勾起唇角,“沈郡主,我知道的目前就这么多,剩下的事,就看你了。”
沈云呼吸急促,看着面前人的神情好似看到了一条斑斓的花蛇。
她脑内乱成一团,慌里慌张的离开了这。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重复着尚秋山跟她说的话。
荀怀玉并不是普通的戏子,他是前朝偷保下来的余孽,想借用她的力量,再勾上朝内有谋反之意的大臣,推翻朝政!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以往那些相处的事历历在目,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如陌上公子那般干净的人,怎么会是心思诡谲的反党!
更多的,还有心如刀绞的痛楚。
他对自己的淡笑好意难道都是假象吗,可分明在有些时候,他的眼神是带着情意的啊。
跌撞跑到后园,沈云突然停住了脚。
前面不远处的假山下,两个人正勾缠深吻的背影。
深深刺进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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