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深夜八百里急报
程子铭将白玉用手帕包好,放入袖口之中,对韦淑道:“实不相瞒,此玉的确有灵,长期佩戴可以益寿延年。偶尔戴之,也有提神醒脑,滋补气血的功效。但是若说戴上此玉就可以得到上天庇佑之类的,那就是胡扯了。贫道能够保证的,乃是一定不负郡主所托,将这玉和银鸿铠亲手交到子勇将军手上。至于这两件宝物,是不是能够在战场上庇护将军令他平安归来,这点贫道也是无法保证的。”
“凡女明白。”韦淑长叹一声,说道:“子勇将军守卫豫国南线,父兄基业、豫国百姓的期待,都让他退无可退。我知道他已然抱了拼死一搏的决心。若是战局有利还好说,若是战局失利,我真的担心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放弃丰业而退回后方的。”
韦淑神情无奈地说道:“他就是顾虑太多。其实不管胜败,我只盼望他平安归来。哪怕他没有打赢胜仗,哪怕父兄斥责于他,世人为难于他,只要他平安回来,我也会与他履行婚姻,还会请求父王免除他的一切处罚。我只愿下半生与他平安度过,再无战乱刀戈。”
“所以,凡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上仙将凡女这番话带给子勇将军。”韦淑眼中现出焦急之色,她看着程子铭道:“就说凡女在定荣等着他回来完婚。我不在乎父兄基业,不在乎此战的结果,也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待于他,无论最终是胜是负,无论丰业城能够成功守住,我只愿他平安归来。这轻鸿铠和白玉,便足以表明我的心愿了。”
说完韦淑眼中湿润,泪光闪闪,只差一点,便要落下泪来。
程子铭连忙笑着安慰道:“郡主这番话,子勇将军听了一定非常感动。现在战局尚未明确,郡主也不必太过担忧了。”
此时外间乐良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还请上仙启程。”
程子铭对着韦淑微微躬身道:“郡主的托付,程子铭一定带到。告辞了。”
说罢程子铭一挑车帘,出了车厢。
他先与乐良辞别,之后上了军中转为他准备的马车。随后大军浩浩荡荡,向着丰业城的方向出发了。
这队增援部队有五百士兵,由校尉彭矩指挥。随军还有三十匹战马和五十车的粮食军械。彭矩负责护送程子铭,顺便押送物资,所以一切琐事都是由他来负责。程子铭不需要处理任何的事情,整日里和豹子挤在车厢之中,靠闭目养神来打发时间。
从豫国都城定荣到丰业,日夜兼程也要五日才能抵达。押送的士卒轮番在马车上倒休,只在马匹需要进食之时,全队才会完全停下来休息。
行军途中,饮食也不会太讲究,只能保障温饱而已。第一日的午餐,士卒只给程子铭送上了清水和干巴巴的硬饼。别说豹子了,就连荤素不忌的程子铭也是吃不下去。
无奈之下,程子铭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自带的吃食,豹子也从储物项圈中拿出一堆烤肉来,两人挤在颠簸的车厢中吃得满身油腻,最终程子铭连施了三个清洁法术,才将车厢中的肉味清除干净。
吃独食总是不好的。程子铭从自带的口粮中分出来三只油鸡,送给彭矩几名押队的军官。彭矩自然连声道谢,称赞程子铭仙法高强,竟然可以凭空变出油鸡来吃。程子铭懒的和他解释什么是储物空间,便任由彭矩胡乱猜想去了。
待到了晚饭之时,程子铭又送了彭矩三只酱鸭。彭矩将这三只酱鸭,连同午饭时省下的三只油鸡,一起丢在大锅之中,熬了一锅乱炖的肉汤。五百士兵,每人分到了一小碗稀得见底,带着少量肉味和油水的鸡鸭汤。
众人狼吞虎咽的就着稀汤吃着硬饼,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彭矩更是连番前来感谢上仙用仙法赏赐的肉食。弄得程子铭十分不好意思,竟然没有胃口再吃晚饭了。
一路兼程,直到夜深之时才在野外露营稍作休息。这夜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便又要整顿行装准备再次出发了。
趁着军士喂马装车之时,程子铭带着豹子在营地附近随意走动。活动好筋骨,才能应付一天颠簸的行程。
虽然接近黎明时分,但是天色依旧黑暗,月亮和稀疏的几点星辰还挂在夜空之中,偶尔冷风吹过,响起一阵沙沙的草木之声。
豹子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幽光,明晃晃的有些吓人。程子铭怕吓到军士,特地带着豹子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阿真,这里有棵树。”程子铭指了指前方道:“你要不要方便一下。”
“啊?”豹子一爪子拍到程子铭小腿之上,怒道:“本大王又不是狗!”
“我也是为你好。”程子铭叹道:“等会又要一路颠簸,没时间给你方便,怕你憋坏了。”
“等等!”豹子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你是需要酝酿一番?还是要我暂时躲一躲,给你一些私密空间?”程子铭抬脚轻踢了豹子一下,不耐烦地道:“动作要快,马上又要上路了。”
“有人。”豹子耳朵转了两转,突然回头望向远方,迎着风闻了闻道:“还有马。”
程子铭皱起眉头,望向豹子看着的远方,只见一片黑乎乎的田地,一条笔直的大道从田地间穿过,通向一片黑暗的树林。路上黑乎乎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在奇怪之时,忽然一点萤火从树林之中跳跃而出,飞快的沿着大道而来。渐渐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果然有人来了,还有马。”豹子得意的甩甩尾巴道:“本大王夜间的五感灵敏极了。”
程子铭俯身拍拍豹子道:“回营地去。”
这时那点萤火已然非常接近营地了,原来是一名兵士骑在快马之上,手中举着火把,他远远看见营地便高呼道:“前方可是定荣来的援军?”
“不错。我们是定荣前往丰业的援军。”彭矩向着来人高呼道:“可是丰业来的加急奏报?”
“丰业八百里急报。”这名士兵一边高呼,一边策马扬鞭,很快便来到了营地之前。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彭矩身前,单膝跪倒呈上一封书信说道:“丰业守将神勇大将军急报,呈送护送上仙的援军。小人一路沿着官道前行,终于在此地迎到了大人。”
“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彭矩接过书信,就着火把的照明,匆匆将奏报扫了一眼,便立即急吼吼的来找程子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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