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51 魔女的条件

“原来，你一直当我是件值得收藏的宝贝。就和这颗蛋一样。”程子铭眼中显露出无奈的神色，他笑笑说道：“也要谢谢你，对我另眼相看。其实，你虽然是器灵，不是仙，也不是魔，但是你确实是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人物。我想，上古仙人的力量，也不过如此。能得到你这样大人物的重视，我还挺高兴的。”

        魔女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傲然的神情。她是灯中世界的主宰，熟悉这个世界中的一草一木，每一个人。她已经存在得太久了，久到都不记得上一次，被不熟悉的人称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程子铭的话，她很受用。

        “你口中的上古仙人，对我而言，只是后辈而已。”魔女脸上得意的神色更重：“什么上古仙人，不过是一帮耍滑头的小人罢了。再说了，我虽然是魔族圣器，但是实力也不输给他们。”

        “哦？”程子铭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听魔女的口气，她还是和上古仙人平起平坐的角色？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圣殿小界之中？

        程子铭略一沉吟，实话实说道：“我所在的大世界，早已和上界断了联系。传说，在上古仙人时代，灵力远比现在更为充沛。那个时代，天空尚有凤凰翱翔，海中尚有蛟龙出没，路上亦有麒麟驰骋。大地辽阔，仙山比比皆是，山中仙者大能，可以划破虚空，到更远大的世界尽情畅游。可惜后来，世道变了。大世界的灵力开始消退，灵脉枯竭，真龙、凤凰、麒麟、各种天地异兽，都和上古仙人一样，成了传说中的存在。

        上古仙人都已经不再了，你又为何还留在这个小世界中。你的能力既然不输给古仙人，又曾经游历万千世界，为何不离开这里，去往更广大的天地？”

        “哼！”魔女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她眼中火焰熊熊燃烧，道：“因为，我是被困在了这里，被你口中的上古仙人给骗了。他们花言巧语，把我从九天之外的魔界骗了过来。又精心设下陷阱，让我无法离开。”

        “噢？”程子铭眼睛一亮，他心想：能困住魔女的骗局，这可一定要打探清楚。上古仙人都已经不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骗局居然还能余威不减，继续发挥作用？魔女心思诡异，会不会是因为被骗了关系？如果找到症结所在，好好安抚一下她，或许她一高兴，就能把大家放出去也不一定。

        程子铭心思急转，嘴巴反应也不慢，他立即追问道：“他们怎么骗了你，又是设下何种陷阱，让你无法离开的？从古仙人时代到今天，已经过了上万年的岁月，想必，你也没有机会和别人倾诉这段过往吧。现在大家都有时间，不妨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魔女叹息一声，转头望向无尽的宇宙，娓娓说道：“他们说，他们依照万千大世界的模样，创建了许多小世界。我一时心中好奇，就想过来玩玩。后来，他们又说，他们要在小世界中设立试炼之地，用来考验后辈弟子。所谓后辈弟子，也就是你们这些修仙者了。”

        “哦。”程子铭心中一动，他早就认为圣殿小界，十有八九就是上古仙人开创的试炼之地。不过，岁月悠悠，这种说法一时没有办法考证。直到现在，有了上古仙人同时期的魔女为证，他才终于可以确定，小界就是为了试炼修仙者而创建的。

        回忆这段往事，显然并不令人愉快。魔女沉默片刻，才终于再次开口说道：“他们设了个赌局，我一时大意，便上钩了。具体记不清了，反正我输了赌局，就要帮他们试炼弟子。当初他们安抚我，只要我能满足世人的愿望，就可以解开封印，重获自由。到时候，我非但可以再次游历大千世界，而且还可以获得道心上的收获。这个诱惑实在不小。

        要知道，我本是器灵，从未做过人。虽然身具灵性，看起来和人类修士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在心性上，其实远远落后修仙者，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凡人。平常人身上的七情六欲，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在道心上，自然会有破绽。”

        程子铭心里暗暗想：难怪魔女脾气古怪，还以为她是活了太久的缘故。现在看来，她生来为灵，却不是人，没有天生的情感。恐怕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些感情，还是后天学习来的。

        “所以，你就留在小界之中，成为试炼的考官了？”程子铭摸摸下巴，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不对啊。如果只是试炼的话，只要出题考验我们便是了，为什么会想尽办法，让我们留在灯中世界里陪你？”

        “因为。”魔女转过头来，盯住程子铭，周身火焰缭绕，眼中怒火熊熊，她抬起手腕，指着手腕上的镯子说道：“这便是封印。他们说，只要我满足世人的愿望，终有一天，这个封印会自动解开。

        于是，我便留在小魔界中，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有时候，大世界中的修仙者也会到小魔界中试炼，他们的愿望，我也会完全满足。虽然，我只是灯中世界的意志，并不能完全掌控小魔界和外面的大世界。但是我有着亿万年的经验和智慧，收集了从万千大世界中得来的珍宝，所以一般人的愿望，还是很好满足的。

        只是，一年又一年，转眼百年过去，转眼千年过去，转眼万年过去了。我满足了那么人的愿望，可是封印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你说，我是不是被骗了？被你们的先祖，你口中的上古仙人设计了！”

        程子铭同情地看着魔女，内心也是充满了无奈。他暗想：这样的话，生气也很正常，可是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也不能冲我们来啊。

        “所以，我要你们也留下来陪我。总不能千万年的寂寞，都让我一个人独享。”魔女周身火焰燃烧得更为剧烈，她说道：“我是这个世界的绝对意志，你无法反抗。”

        “不见得吧。”程子铭悠然地道：“你可以操控万物，却无法操控人心。也是这个原因，你只能用金钱、美色、权利和长生来诱惑石可达他们，而无法真的控制他们的想法。再者，这个封印应该也对你有所影响。比如，你不能伤害我们。不然的话，你只要杀了我，至少温家姐妹应该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可惜，你不能动手，只能让我们凭借自由意志做出决定。

        所以，我早说了，不用怕你。你就算是世界的意志，也没什么好怕的。”

        魔女一愣，眼中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盯住程子铭说道：“你能看出这点，真的很聪明。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真的好想把你留在这个世界里啊。”

        “那还不简单。”程子铭忽然微微一笑，说道：“你早说嘛，早点告诉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既然你的存在是为了试炼弟子，那么就请出题吧。如果我们完不成试炼任务，不就只能留在灯中世界里了。当然，如果我们通过了考验，你是不是要送我们出去？”

        “不错，如果你们通过了试炼任务，不但可以离开灯中世界，而且，还可以直接回到大世界中，得到你应得的奖励。”

        “哦？”程子铭眼睛一亮，魔女口中的奖励，肯定就是圣殿奖励了。

        魔女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不由得加重语气说道：“不过，你可别小看了我的考验。在你们之前，从没有修仙者通过我的考验。前来试炼的修仙者，实现了各种各样的愿望，就是没有一个能坚持本性，最终回到大世界中去的。”

        程子铭微微一笑：“是么，这样的话，我一定会令你另眼相看的。”

        魔女轻轻笑了起来，她伸展双臂，周身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火苗汹涌跳动，灯火一下蔓延开来。

        火焰犹如飘忽的幽灵，迅速在宇宙之中蔓延。顷刻间，灯火遍布全宇宙，连星辰都被点亮了。

        魔女站在灯口，站在火焰最光明的地方。她身后依然是巨大的虚影，犹如神魔背后的圣光。她就是宇宙之中，唯一的意志，唯一的神佛。

        她说：“圣灯之火，永世相传。灯中世界，无处不在。燃烧星辰，照亮宇宙。

        来吧，试炼任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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