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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十七节


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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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毒需要机会,  事成难免等待。康顺王乃荣頫赠给苏云理的玩物,平日只能幽闭深宅,  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鄢鱼无法正大光明现身人前,  只好偷偷摸摸。苏云理也不苛刻地限制他的行动自由,  只说每天要回苏府过夜,且得两人共枕同眠。

        同在一张床上多躺几次,  从无话可说或者冷嘲热讽,渐渐他俩能心平气和说上几句家常话——无非是一些极细微的事,却常常令苏云理感到欣喜。

        除去圈禁康顺王小院里午后情迷那一次,  他俩再没有过那样过度的亲密。最多苏云理情难自禁,  搂搂青年的腰,讨要一些不深入的亲吻。

        苏云理嘘寒问暖,把青年放在心尖尖上的珍视态度,从没遮掩半分。同青年的所说的每一个字眼,  看向青年的每一个眼神,  都饱含着深切的柔情爱意。

        鄢鱼必须装出不屑和无视,偶尔还要开启嘲讽模式,毒舌苏公公几句,  享受嘴皮子上的痛快。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蒙腾,  每天用一种与苏公公迥然不同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主子,忧郁和挣扎,哀伤和嫉恨,崇敬和思慕……简而言之,他眼里写满了‘求主子只看我’的情绪。

        如同动物世界里,羽毛华丽的雄鸟追求心仪的鸟时,会使尽浑身解数地散发自己的魅力和想同对方交配的大功率意愿,被两朵桃花夹击的某条鱼,虽说不至于水深火热,但也蛮头疼的。

        两条船硬要往他脚下蹿,逼着他踩,难免一时不慎就会苦逼。

        当初荣頫把鄢鱼的身子调教得太狠,时隔多日,余威犹在。再加上春暖花开,本容易血气躁动,他的身子便有些失控。

        好好坐着,没想什么色色的画面,下面就不打招呼地翘了起来。忍了几次,反而愈演愈烈。

        一天,苏云理不在,鄢鱼又尴尬了。勃然而起的孽根,躁动得让人想一刀切了它。

        这还不止,他后面又痒又难受,其酸爽的感觉,有些类似上一次任务中的名器枯木逢春。

        鄢鱼算是能忍耐的人了,可多日积压的**,累得他坐卧不安,狂躁不已。

        若是原主,时刻需要冷静睿智的头脑,此种情况自然跳入极冷的冰水中以毒攻毒镇压,但事实掌控身子的是某条鱼,处理办法免不得有些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过去鄢鱼能忍则忍,忍不了……就躲起来自渎。效果不好,但总比硬抗让人来得舒服一些。

        他碎节操的老法子,幸运地还没被人发现过。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天他吩咐人准备了一池子热水,屏退左右,自个儿窝水里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蒙腾在浴房外候着,见主子久久不出来,放心不下,没命令又不敢贸然闯入,在他犹豫的时候,苏云理竟然找来了。

        作为忠犬,蒙腾誓死捍卫主子的清白,冷脸硬气地挡人。往日苏云理还比较讲究非礼勿视,哪知今儿他瞥了一眼蒙腾,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进入。

        他还说些话刺激蒙腾:“你主子与我同床共枕多日,什么没做过,什么没看过,我进去他也不会见怪。”

        蒙腾坚持:“没主子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

        苏云理的内力要比蒙腾,其耳力自然更佳,他听见里面水声响动间夹杂着一些甜腻的呻吟,脑子里霎时钻出许多想法,于是他仗着武力胜过还受伤未愈的蒙腾,出其不意把人点晕了扔在门口,自己则脚步无声地跨入浴房。

        池子四周装饰有一些薄纱,放下后,能隔绝人视线。只见热气氤氲,被水汽沾湿的轻纱微微晃着,苏云理掀开纱帘一角,默默看去——

        青年靠在池壁一角,仰着脸,闭着眸子,神情半是痛苦半是欢乐,通身上下不留半缕布,热水浸润过的身子在灯火中闪烁着些微细碎的光芒。长长的乌发有飘在水里的,有贴着青年面颊脖子的,还有一小绺被咬在嘴里,而那唇红艳非常,在青年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勾人意动,撩人心弦,更别说那隐藏在水下的半截身子,青年的双手正在玩弄什么…….

        苏云理一直不曾出声。他就看着,什么也不做。工具残缺的他,如此行为,近乎自虐。

        等到青年耗了半天没弄出来,蹙着眉大喘气,他终于站出来,云淡风轻地提议:“需要我帮忙吗?”

        鄢鱼差点吓尿。可惜,这般惊吓,他的小小鱼仍然很顽强。

        原主的功夫是彻彻底底废了的,治好脑子也无法挽救失去的内力。鄢鱼太专注缓解自己胯下的肿胀之疾,完全不能察觉。

        他愣怔地与苏云理对视,回神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对,立马横眉竖目要摆出一张羞恼和愤怒并存的脸,人家又发话了——

        “你怕什么?我是个阉人,能对你做什么?”

        激将。鄢鱼回想原主的记忆。面对如此挑衅,怒斥并将人撵走无疑很狼狈。原主会怎么做呢?没有记忆参考。

        但是羞辱自己的人,原主通常也会报复回去。

        鄢鱼想起自己心中的某个计划,心中一横,把余下的节操全部扔了。他拿出一副傲然的姿态,毫不示弱地道:“既然你这般热心,不如来伺候我。”

        苏云理垂眸微微一笑,缓缓步入水中,他道:“遵命。”然后,他听到青年得意且恶劣地吐出一句话:“我要你用嘴。”

        扑面而来的恶意,苏云理轻巧地一句话反击:“小鱼,你忘了上次我也是用嘴……”

        青年脸色倏地一沉,显然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肢体纠缠记忆——那天午后,某人可不就是用嘴把某条鱼从头到脚啃了个遍。

        “我的话还没完,”青年眼里冒着火,嘴里跟能喷毒汁一般阴戾道,“你没下面,我可不缺,你不能做,我能做。”

        这是要上某只公公。

        苏云理有点意外,没来及吭声,又听青年嘲讽:“口口声声说有多爱慕,不想你的心意还及不上你一点点脸皮。”

        刚要反驳,青年的话紧接追来:“你跟他有什么区别?”

        都是想玩弄他罢了。苏云理听出青年的言外之意,定定望着青年,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宠溺地道:“如你所愿。”

        这下轮到鄢鱼冷汗。被人上了这么多次,头一次要上别人,好紧张。

        苏云理脱掉衣物,坦诚相对,没半点犹豫地转身背对青年,那姿态摆明了任君处置。

        鄢鱼瞅着眼前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别看人家是个太监,男色绝不输分。仅一个背,瞧一眼没把持的人多半会喷碧血。

        心头罕见地有些火热,鄢鱼早在任务进度停留于被荣頫囚禁时,就认清自己已弯,成了个货真价实的基佬。

        男人嘛,下半截兴奋时,上半截就容易抽风。

        无关乎情感,只谈风月肉欲,鄢鱼跃跃欲试。他想,自己或许也有些渣渣的潜质,不喜欢人家,还想摘人家的菊花。

        摩拳擦掌,某条鱼准备大干一场,在他的啪啪啪路上,打个翻身仗,没成想,他有心无力——坚强的小小鱼,再接受到大大鱼的胆大想法后,还没触碰到人家的翘臀呢,就焉头耷脑,片刻之间从巨灵神化成土行孙。

        这发展,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鄢鱼满脑子的精虫,瞬间全军覆没。

        苏云理迟迟没等到身后人行动,回头一看,青年坐在水里,垂头一脸不愉。

        他唤了一声:“小鱼?”

        青年没看他,似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滚!”

        苏云理心思敏锐,很快有了一种猜测——被荣頫调教过的身子,大概是毁了,青年终其一生怕都只能在雌伏人身下承欢。

        对于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这无疑是对尊严的毁灭性打击。

        他心里生出怜惜,想要安慰小鱼,却无从谈起,最后只能留出空间让青年独自静静。

        其实,鄢鱼才没想那么多惆怅悲催的念头。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刷屏的只有一个念头:他难道是个被压的?

        某条鱼一直认为自己是能压别人的。

        在苏府生活的囧事,不少。鄢鱼同苏云理磕磕绊绊过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日子。似乎挺和谐,有个伴儿,怎么也少几分孤单,苏云理最大的感受便是如此,而作为对比,荣頫却是个孤家寡人。

        没有临幸嫔妃,没有任何与人被翻红浪的**,除开必要的处理事务,夜来幽梦,他越来越多的梦见一个人。

        昔年同荣鱼一起练功,同荣鱼一起出生入死,同荣鱼形影不离……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却总是莫名地回忆过去的一幕幕。

        尤其,一天夜里,他竟然梦见自己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了一个人,洞房花烛,掀开盖头,那人竟然是荣鱼。

        荣頫悚然惊醒,一刹间间,恍然大悟——

        可却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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