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5.11
首相办公室。
“麦考夫, 你真的觉得最近的恐怖袭击事件和巫师界有关？”首相的脸色十分严肃, “这么多年来，我们和巫师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巫师界怎么会突然攻击普通人？”
“这正是我希望尽快和魔法部联络的原因。”麦考夫说，“不仅如此，我认为最近一些议员的异常也和巫师有关。”
“你说什么？有切实的证据吗？”首相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今天的领带系得太近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你的这项指控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
“战争。”首相和麦考夫对视一眼, 同时说道。
“我没有证据。但是当一切科学都无法解释那些异常的时候，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只有那些不科学的存在了。”
“你觉得我们应该先下手吗？”首相压低了声音说, “先炸毁那几个巫师的聚集点, 出其不意的话, 我们至少可以一次性消灭巫师界80%的有生力量。”
“但是之后我们会面对剩下20%的疯狂反扑，根据我的人得到的巫师界的情报, 虽然巫师界没有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但是他们的个体战斗力很强, 而且有我们所不了解的特殊力量。他们或许无法战胜我们的军队, 但是进入这里杀了我们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
首相打了个哆嗦, 他想起了他曾见过的魔法部部长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我早就说过那群怪人是个威胁。”首相嘟囔道, “想想吧, 一群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不受政府掌控地混迹在民众之中，完全无视法律法规, 而且这群人的脑子都还不怎么正常。总有一天他们会失控的，我告诉你，这是迟早的事情。这样的力量如果不能被我们掌控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毁灭他们。”
“我们尝试过掌控巫师界，事实上，我们试过很多次，但是都失败了，主事者无一不死于非命。”麦考夫说，“这让人不安，也让人很安心。至少保证了别人也不能掌控这股力量。只要巫师们不介入我们的世界，我们也没有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毁灭他们。”
“但是现在他们开始介入了。”
“这不符合我们所知的巫师的性格，他们不喜欢，或者说不屑和我们接触。”
“不屑，呵。”首相嗤笑一声，他起身不安地在办公室踱了几步，“是不是有人得到了掌控巫师界的方法？”
“有可能。”麦考夫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也有可能巫师界终于出了个野心家。或者两者都有。”麦考夫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必须做好战争的准备，但同时我们也得尽一切办法阻止战争。一旦开战，我们和巫师界只可能是两败俱伤。还是先和魔法部谈一谈吧，看看巫师界到底是什么态度。”
“好吧。”首相不情不愿地说，“我真不想和魔法部打交道，那群傲慢无礼的怪人。”
“我想我十分乐意代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麦考夫说。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首相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跟我来吧。”
首相带麦考夫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有全副武装的两个士兵把守着。房间里面的装饰和首相办公室一摸一样，除了房间墙角的一幅肮脏的小油画，油画上有一个戴着长长的银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样的小个子男人睁闭着眼睛在打瞌睡。这幅油画看上去和办公室的整体风格完全不搭，显得十分突兀。
办公室里，有一个和首相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正在坐在书桌后面伏案写着什么，对于首相和麦考夫的进入没有丝毫反应。麦考夫挑了挑眉，“全息投影？”
首相点了点头，上前关了全息投影，解释道，“为了应付魔法部的那群疯子。他们在首相的办公室放了一幅怎么也取不下来的油画，说是为了通过这幅油画联络我，但是我很怀疑他们同样也能通过这个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当然能够换办公室，但是谁知道魔法部会不会用别的更隐蔽的方法。全息投影不是没有破绽，糊弄巫师足够了。在有全息投影之前，首相办公室都是雇佣演员的，用一点化妆技术，魔法部也没有发现过。”
首相走到那幅油画之前，屈指敲了敲画面，油画里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即使知道这幅油画的诡异之处，首相还是身体一僵，他努力保持镇定地说，“请转告魔法部部长，我希望能和他见面。”
肖像有点诧异，一直以来，麻瓜的首相都是当作这幅油画不存在，只有魔法部部长可能会在首相的任期内拜访首相一两次，没有一任麻瓜首相主动联系过魔法部，一次都没有。不过肖像的任务就是传话，他点了点头，从油画中消失了。
首相震惊地看着变得空白的画面，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转过身，心中暗暗希望看到麦考夫同样惊恐的表情，说实话，他还从没看见麦考夫失态过。不过首相注定失望了，麦考夫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油画中的肖像能够动还能够自己从油画中消失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首相连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大惊小怪，他拍了拍麦考夫的肩说，“这里交给你了。”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麦考夫在书桌后等待魔法部部长的到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雨伞。
过了一会儿，小个子男人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油画中，麦考夫敏锐地抬头看了油画一眼，小个子男人身体一僵，竟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摇了摇头，这肯定是错觉，他只是一幅画像，而且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麻瓜而已。小个子男人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向麦考夫看去，麦考夫却早已收回了视线，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到空气上的挫败感。小个子男人无精打采地说了句“福吉先生马上就到”后，就把自己伪装成一幅普通的油画，不再开口了。
几分钟后，大理石壁炉中突然冒出了绿色的火焰，一个粗壮的小个子男人从火焰中走了出来，“首相，很高兴……”
康奈利·福吉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麦考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人确实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福吉嘟囔道，“麻瓜问题调节委员会的人也太渎职了，连麻瓜的首相换人了都没有通知我，我一定要开除他。”
“咳咳。”从刚才就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福吉的麦考夫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首相，我只是大英政府的普通小职员。”
福吉皱起了眉，“只有执政的麻瓜首相能够知道巫师界的存在，你是谁？是怎么知道魔法部的？”没等麦考夫回答，福吉摇了摇头，抽出魔杖指着麦考夫说，“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魔法部的，我没有时间处理这个，后续事情会由逆转偶发事件小组跟进。至于你，先生，对不起了。obliviate！（一忘皆空！）”
一道白光从福吉的魔杖中射出，在即将碰到麦考夫的时候，他的身上爆发出一阵白光，两道光相撞后同时消失了。
“你是教廷的人！”福吉的瞳孔微缩，脸上浮现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虽然现在巫师避世，教廷的势力也大不如前，两者保持了和平的关系，但是千年下来的仇恨依然让双方两看相厌。
“不，只是来自教廷的一个小礼物。”麦考夫说，“我们可以好好谈话了吗？”
福吉皱眉，他拉过椅子坐下，板着脸说，“你想谈什么？”
麦考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福吉，“对于这个图案，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福吉接过纸，随意地一瞥，接着就睁大了眼睛，纸上有一个黑色的骷髅，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了出来，福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好像被这张纸烫到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标志的？”福吉的声音有些颤抖。
恐惧，回避，福吉的脸上简直就像是明晃晃地写着这两个词，半点都没有隐藏，一个普通的苏格兰场的探员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是麦考夫了，麦考夫眯了眯眼睛说，“这是一个新崛起但是发展速度惊人的恐怖组织的标志，我怀疑一些政府官员的异常也和这个标志有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福吉猛地站了起来，“如果你说有带着这个标记的人虐杀了麻瓜，那么还比较可信，毕竟一年前有几个阿兹卡班的囚徒越狱了，这件事我通知过你们的首相。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和麻瓜合作。不管那些人是从哪里知道的黑魔标记，这件事肯定和巫师界无关。”
“那么你是否愿意派几个人调查一下？”麦考夫问。
“我们没有时间管麻瓜的事情。”福吉边说边大步向壁炉走去，他最近被巫师界暗潮汹涌的局势搞得焦头烂额，食死徒和凤凰社的交锋也一次比一次明目张胆，丝毫不把魔法部放在眼里，他自己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实在没有心思帮麻瓜们处理问题，“作为魔法部部长，我只和麻瓜首相通话，你有事和你们的首相说。还有，管好你的嘴，巫师界的存在是绝对的机密。”说完，福吉将一把粉末洒进壁炉里，消失在一阵绿色的火焰中。
麦考夫皱了皱眉，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从容地走出了房间。
“进来。”首相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抬头见是麦考夫，问道，“谈得怎么样？”
“好消息是，这件事和巫师的政府无关，他们并没有挑起战争的意思。”麦考夫说，“坏消息是，这个标记确实来自巫师界，并且魔法部部长十分畏惧这个标志。您对阿兹卡班有什么了解吗？”
首相想了想说，”阿兹卡班是巫师的监狱，在大概一年前，魔法部部长跟我说阿兹卡班中伏地魔的手下越狱了，哦，对了，他们叫他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据说这些人都很危险。”
麦考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巫师搞的鬼？”首相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麦考夫说，“魔法部部长拒绝和我们合作。我会尽快弄清楚的，回见。”不等首相说什么，麦考夫就走出了办公室。
“回办公室吗，先生？”司机问。
“不。”麦考夫转了转雨伞说，“送我去见我的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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