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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盛放


“走,带你去玩。”池睿站起身,牵起叶芷沫的手说道。

        出海时,日光已经开始转西,阳光变得温柔,海水如同万片碎金动荡闪烁着。

        “啧啧~真是*。”

        叶芷沫一边参观池睿的私人游艇,一边啧啧有声。

        riva被称为游艇中的“劳斯莱斯”,无论是船身线条、木工工艺、铝合金制作、漆料等等,无不造就了它无与伦比的品质和完美无瑕的品位。她在杂志上看到过。

        游艇上主人房、客房、卫生间、厨房、客厅和驾驶仓一应俱全,往外还有甲板平台、露天望台、驾驶台和软蓬。

        池睿带着墨镜,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有模有样地坐在甲板上钓鱼。

        叶芷沫一边唾弃着资产阶级的*,一边享受着他的*。她带着宽沿的遮阳帽,撩起长裙,坐在甲板一侧的较低处泡脚。

        泡了一会儿开始无聊了,叶芷沫就跑到池睿身边闹腾,“池睿,你不是睡着了吧?”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池睿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声音也有些慵懒:“自己玩去,别闹。”

        叶芷沫心情好的时候格外不听话,她笑眯眯地软声说:“你也会钓鱼啊,骗人的吧,让我看看,不会连鱼钩都没有吧?”

        池睿不紧不慢地放下鱼竿,摘下墨镜放在一旁,盯着叶芷沫缓声说,“可能真的没有鱼钩,不然...你帮我看看。”

        叶芷沫看他眼睛一眯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使坏了,连忙爬起身跑人,还没跑出两米就被他整个人从身后抱住。

        “池睿!你干嘛...放我下来!神经病吧你...好好好,我错了,我认输行不...亲爱的.....”叶芷沫被他凌空抱着,七手八脚胡乱挣扎的同时还不忘服软哀求,可谓软硬皆施。

        池睿轻松瓦解了她的垂死挣扎,对她的苦苦哀求不管不顾,可谓软硬不吃。

        短促的一声“啊!”后是“噗通~”一声巨响。

        叶芷沫呈自由落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短的抛物线,被直接扔进海里。

        她虽然会游泳,但仅限于不被淹死的水平,胡乱在海里噗通了好一会儿,呛了几口水才勉强抓住游艇一侧的金属栏杆。

        池睿站在甲板上,看着紧紧拽着船沿,一脸狼狈,正怒瞪着他的人,肆意大笑,心情十分愉悦。

        整了自己一次居然心情这么好,什么毛病!叶芷沫气节,满嘴咸涩的海水味实在不好受,她用眼神狠狠怼他。

        突然,眼中黠光一闪,叶芷沫看了眼身下深不见底的海水,抬起头就不敢再低下似的,弱弱地对池睿说:“池睿,我不太会游泳,这样有点怕,你快拉我上去。”

        池睿向来受不住她的软语哀求和可怜兮兮的眼神,二者结合的话对他有一个团的杀伤力。

        叶芷沫刚说完他就蹲下身子对她伸出手,手心的触感湿滑冰凉,池睿有点懊恼,海水太凉了,他不该...他还没自责完,手掌中的柔荑就毫无预兆地猛发力,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将他拉入海中。

        叶芷沫缩在游艇旁,看着在海水中沉沉浮浮了几下才探出脑袋的池睿,放声纵笑。

        “好心要拉你上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池睿游到她身旁,又溅了她一脸的水。

        叶芷沫毫不示弱的回视他:“先说清楚是谁扔我下来的。”

        池睿眯着眼看她,她头发全湿,几缕贴在脸颊上,白腻腻的皮肤滴着水,裙摆像花瓣一样在水中散开,飘飘荡荡。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在水中的样子格外娇媚,池睿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染上了肉食动物的色彩。

        他喉咙发紧,上下滚动了一下,一手抓着栏杆,一手将叶芷沫勾到到怀里,低头就这么吻了下去,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毫无技巧地肆意扫荡。

        被池睿这么一搂,叶芷沫扶着栏杆的手滑落,身子虚浮在水中没有着力点,十分没有安全感,只好紧紧搂住池睿的脖子,嘴被他堵着发不出声,便在心里骂他变态!变态!口味怎么这么重!

        过了许久池睿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觉得这样的体验似乎格外带劲,看着她的视线已然切换到了禽兽视角。

        虽然是夏天,但在水里泡太久也不好,池睿捋了把脸上的水,往上托了托叶芷沫,说:“好了,先上去,不要感冒了。”

        他先把叶芷沫托上了甲板,自己再爬上来,两人湿哒哒的在甲板上流了一大摊水。

        雪纺本就薄,湿透后,叶芷沫姣好的曲线被紧贴着身子的衣裙毫无保留的勾勒出来,隐藏在衣裙内的美好似露非露。

        池睿觉得真是造孽,喉咙愈发地紧了,他拍了下叶芷沫的后背,说:“里面有浴室,你先去洗个澡,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

        叶芷沫乖乖向仓内走去,在甲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半小时后,池睿洗完澡出来,叶芷沫还坐在卧室擦头发,他走到她身后接过毛巾帮她擦着湿发,感觉差不多了,又拿着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

        折腾完这些,叶芷沫和池睿再次回到甲板时,她看着餐桌上的阵仗不由惊叹。

        餐桌上,红酒杯,水杯,并肩而立,烹饪精致的牛排、鹅肝、蔬菜沙拉、奶油汤整齐地摆放着,可能是不愿意被打扰,饭后甜点也已经被摆在桌面。

        叶芷沫十分惊讶地问:“这些是怎么来的?”

        池睿无奈扶额,曲着中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说:“这么烂漫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较真?”

        此时夕阳半坠入海,落日的霞光浸染着大海,海水反射出点点光华,闪熠熠、明晃晃。

        池睿背对着夕阳,身形被剪裁成一道轮廓的剪影,头发边有一圈亮,夕阳渐落,游艇的灯光亮起,他英挺的五官又清晰起来,这样的池睿,很俊逸,也很温柔。

        “你过敏刚好,少喝点酒。”池睿看她没轻没重地喝着酒,声音微沉,呵斥她。

        叶芷沫不以为意,看着他的目光闪亮,像是天幕中的两点晓星,“你又不让我喝,怎么这么小气啊。”

        池睿见识过一次,知道她酒劲上头了就开始兴奋、胡闹,他微微一笑,说:“一会儿喝多了难受别怪我。”

        叶芷沫轻呷了口红酒,醉颜微酡的模样有点娇憨,“我酒量挺好的,上次难受是因为空腹。”

        在温馨烂漫的晚餐里,点点渔火渐次亮起,入了夜海上有点凉意,虽不至于冷,但白天泡了水,池睿有点不放心。估摸着她吃饱了,看着她两腮晕着的潮红,心想应该也是喝多了,连哄带骗地把她带进船舱。

        进了船舱叶芷沫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红酒,好像要把模特大赛以来的不愉快统统喝下肚。

        池睿没忍住,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说:“真是个酒鬼。”

        叶芷沫被掐疼了,泪眼盈盈地看着他,看得池睿一颗早就心荡神怡的心更是悸动不已。他揉了揉被掐红的脸蛋,说:“怎么,不乐意?”

        叶芷沫别扭地别过头,不吭声。

        池睿在她身侧坐下,亲昵地揽着她,语气宠溺含笑:“真是说不得,不说了,随你高兴,嗯?”

        叶芷沫垂眸看着高脚杯里晃动的红酒,感觉鼻头有点酸,低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虽然你有时候也会骂我凶我,但是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在你面前我才敢这么放肆。”

        “池睿,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池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池睿,你喜欢我什么?”

        别对我太好,我怕自己会依恋、会沉沦、会舍不得。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袒露心思,往往比翻山越岭、摘星揽月还困难。池睿隐约猜到她心中有一道囚禁的藩篱,所以时常会不自觉地出现片刻迷茫凄楚的神情。

        此刻,他仿佛听到一道闸门轻轻打开的声音,但只是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便不愿意打开更多。她心中阳光穿不透的云层深处,他能否触碰得到?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轻声说:“喜欢你才会对你好,至于为什么喜欢?嗯...需要理由吗?”我若知道喜欢你什么,何至于如此被动。

        叶芷沫长睫一颤,眨落眼中的泪水,哑着嗓子说:“我天生薄凉,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他循循善诱道:“为什么不值得,我心甘情愿。”

        “你不懂,是我福薄。”叶芷沫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有点痛苦,是我福薄,所以对我好的人不能善终,所以我亲情单薄从小孤苦,所以毕生之年都在拼了命地渴望着来自双亲的温暖,而那却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渴望。

        叶芷沫从小生活在一个华丽却没有温度的家,父亲的冷漠,继母的轻蔑,兄妹的欺凌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一点一点,缓慢却残忍地削弱她的信仰。那怕面上总是扬着笑,好似对一切都无所谓,可时间久了难免产生质疑,质疑自己就是个不幸的人,注定孤苦,甚至不敢有太多期待。

        她不敢相信会幸运的得到上天的垂怜,眼前的美好如有实质,却又像镜花水月那般虚无缥缈。

        她想,若她不去期待是不是就不会失望?若她逃避相爱是不是就可以逃避别离的伤恸?可是他那样好,她怎么舍得?

        池睿笑了笑,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揩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轻柔:“我池睿疼着的女人怎么会福薄?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我。”

        叶芷沫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现某种无法解读的意绪,像是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池睿轻叹口气,问:“宝贝儿,你在在意什么?”

        叶芷沫轻轻摇头,缄口不语,白嫩细致的手指抚上他的脸,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看着他俊致的脸,突然又耍酒疯似的吃吃地笑,罢了罢了,随遇而安吧,她说:“你长得真好看”

        池睿无奈勾起嘴角,她总是这样,用没心没肺的笑来掩饰内心的情绪,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吮住,轻噬:“才发现我好看吗?”

        叶芷沫看着他,认真道:“今天特别好看。”

        池睿一口含住杯里的酒,把高脚杯随意放在茶几上,托着她的脑袋,把酒一点一点渡给她,唇齿缠绵间,用极低的声音问她:“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怀里的人竟然笑眯眯地点头,池睿隐忍到了极限,哑着声音耐着性子继续问:“愿意吗?”

        叶芷沫学着他的样子,抚着他的脸,低语呢喃:“我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池睿说着,抱起叶芷沫走向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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