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流氓
“哈——原来你在这儿！”江南利索的将门关上。
盘子里太滑，兔子站起来“蹬蹬蹬”几下，最后还得朝旁边一侧身，才总算从桌上滚了下去，迅速钻到床底下。
屋子里暖烘烘的，江南攸随手解下披风挂到屏风后面，蹲在床边将头探下去，与兔子对视。
许久，他眨眨眼睛道：“你出来吧，我不捉你。”
兔子抓抓耳朵，也不动，一副咱们俩语言不通的样子，就是不给回应。
江南攸端起桌上它啃剩的鸡腿，在床前席地坐下，将盘子朝前一推，摊摊手道：“吃吧，我不知道你爱吃肉。”
兔子犹疑的转转耳朵，半信半疑的样子，踌躇半晌不敢往前。
江南攸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叹了口气，“明日就要进宫了，都说宫深似海……”
进宫？进宫做什么？难道是选秀女？皇帝好男风么？可是江南攸年龄会不会太小了点……青墨脑洞一开，便不可收拾。
“可爹娘却很是高兴，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说呢？小灰灰。”
唔……从你的年龄来看嘛，是不太好啦。
一个人说话是很寂寞的，对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回答你问题的生物说话就显得更寂寞了，江南攸说了半天，也觉得无趣，翻身上了床。
灰兔子便贼兮兮的钻出来把鸡腿拖了进去。
江南攸抱着锦被盯着帐顶，听见床下呼哧呼哧的声音，忍不住道：“我走之后就把你交给青墨那丫头养着好了。”
兔子一怔，莫名的有点感动，竟然还为自己安排了去处。
“不，”江南攸摇摇头，“还是给楚芹养罢，青墨那丫头……呃，用她的话来说，不靠谱……”
你妹的！
“床下冷，你要不要上来睡？”
江南攸的脑袋突然从床边倒吊下来，将正要炸毛的兔子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摇摇头。
江南攸惊奇的看着它，“你听得懂我说话？”
于是青墨便在床下做起了摇头点头摇头点头的头部运动，偶尔还抖抖腿，扭扭屁股，跳起了兔子舞。
次日鸡鸣三声，出墙在门外轻唤：“少爷，该起了。”
清晨朦胧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青墨迷糊间将手伸到腰下，那里不知有个什么硌着她生疼，待她摸到，抓
青墨小心翼翼的艰难的翻过身来趴着，微微仰头就瞧见一双嫩白的腿搭在床沿，一动不动，似乎它的主人还未完全清醒。
青墨死死咬住食指，扭动着脖子四处看，思考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或许是那丹药的药效已经过了，过了一夜之后，青墨又恢复成了人的样子，只是她暂时还不能撒花庆祝，得先想办法脱身再说。
“少爷，浴汤放好了。”江南攸房间相通的浴室又有独立的进出小门，出墙将他唤醒，便有下人将洗澡水送了进去。
“嗯。”
江南攸赤脚踩在地上，朝着浴室走去。
赶紧的！青墨两只手肘用力，从床底下爬出。
大门却突然从外被推开，青墨心里一惊，逆着光看过去，好在中间还隔着帘子，并没有一下子曝光，她转过身慌张的一扫，便朝屏风后躲去。
出墙走进来，咦了一声，那匆忙从帘子后面跑开的影子似乎矮了些？她捞开帘子便疑惑的去瞅屏风后面，青墨身子又灵巧的一闪，钻进了一道小门。
出墙看来看去好像也没有人，不禁怀疑是自己错了眼，回过身开始收拾少爷的房间。
另一边青墨进了小门之后七绕八绕，又瞧见了一道屏风，屏风上绣着老翁仙鹤的图案，另一边雾气腾腾，像极了采云山上仙尊在云海崖养鹤的场景，令青墨一时恍神，便绕着屏风想要看个究竟。
却听得“扑通”一声水声突然传来，她扭头一看，只见江南攸坐在浴桶中，扒着木桶边缘惊恐的盯着自己。
“你，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早上好……你洗澡啊？我……那个，随便看看，你先洗着，我先走了……”
说着，她就转过身猫着腰踮着脚尖开溜。
“慢着。”
青墨身影一滞。
江南攸拉下搭在屏风上的衣服挡住自己，问：“你昨夜去哪了？”
“我……”青墨挠挠头，道：“我吃了你坑爹师傅练得的坑爹丹药，你又不给我找大夫，当然是在茅房里昏天暗地咯。”
“可我看你倒是精神。”江南攸朝四周看看，“你是怎么进来的？进来做什么？偷看我洗澡？”
“哎哟喂，”青墨干脆转过身来道：“你都没发育完全，我能偷看你什么啊？再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又不吃亏。”
看她那理直气壮的赖皮样子，江南攸一阵气郁，“你，出去。”
青墨早就巴不得，颠颠的跑到门前朝外一看，外面已经有下人在来回走动，她又回过来准备通过江南攸的房间出去，悄悄推开小门一瞧，外面站着楚芹和红杏出墙，连夫人那边的楚香也过来了，都在等着江南攸沐浴完毕。
江南攸今日要进宫，有些赶时间，看着青墨走到屏风那一边去了，便从浴桶中走了出来，侧着身子抖开里衣正要穿，青墨却又回来了，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将他看了个精光。
两人同时愣住。
“你……你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南攸脸红到了耳根，赶紧钻到屏风另一边去套上里衣。
“我……等会儿再出去，两边都堵着人呢，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青墨也赶紧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一副我是君子根本不屑占你便宜的样子，其实脑袋微微上扬，生怕鼻血喷出来。
江南攸的脸更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给气的。咬牙切齿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今日将我看了……”
“那你也没少块肉呀！”青墨摊摊手，“怎么，要我负责呀？我倒是想，可咱俩门不当户不对，你爹娘肯定不会把你嫁……咦，不对，我是女孩子来着！”
青墨对着手指小声的盘算道：“我是你的丫鬟，将来做个通房也是说得过去的，然后你娘又那么疼我，扶成姨奶奶是必须的……可是到头来左右也不过是个妾室，还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老公，上面还有正房压着……不划算不划算。”她自说自话的又摇了摇头，“所以负责的事，还是就算了吧！”
“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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