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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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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恨她,但是我无法原谅她。

        上辈子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中亦包括死亡这一结局,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在顾庭生恨我、不会原谅我的前提下而做的打算。

        但是顾庭生不恨我,还说要把我拘在身边管教我,我在那一刻心中的喜悦已经到达了我从未体会过的程度。

        紧接着我死了。

        我知道我这个人运气向来不好,但现在我才知道竟然会不好到这种地步。

        “小露?”

        绾绾穿好衣服,是件白色长袖线衫套格子背带裙,她穿好见我坐在地上呆呆的不动,就拿着夏朝北夫妇给我买的衣服跃跃欲试的跑过来要给我穿。

        夏绾绾这时以为我还没睡醒,但离近了她停了手上的动作,两只手掂着衣服,绾绾犹豫许久,张开双臂抱住我,一只手轻轻拍我的背。

        她暖呼呼的气息打在了我耳边,就着这股温暖的气息我听到绾绾说:“小露,姐姐会陪着你的,你不要伤心了。”

        我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绾绾看着性格很大大咧咧其实心底真的很敏感,我睁着眼睛对她撒谎:“我没伤心。”

        夏绾绾就道:“你骗鬼呀……你脸上的表情好难过的……”

        我是害怕伤心难过这种感情会传染给绾绾,但是夏绾绾说的话让我有种很想锤她一拳的冲动。

        一上午的时间我和夏绾绾无所事事的到处转悠,幸福之家前面很热闹,绾绾禁不住好奇拉着我跑到前面去看。

        我是记不清这之前的记忆了,但是绾绾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而我想想也猜到了。

        绾绾牵着我的手站在幸福之家三年级教室门口,我们两个矮着身子偷偷往里面看,里面正在上课,但是里面的小萝卜头们很明显的面上都带着紧张,就连讲课的老师也有点不自然。

        绾绾小声说:“你看后面那群人,听说是一个公司在做慈善,然后他们公司的人都来领养一个小孩。”

        我斟酌着还是没说话,我比绾绾知道的更多,那群人中一大半我都能叫上名字,全部是顾氏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

        里面有一大半如夏绾绾所说,是来做慈善领/养/孩/子的,但有一小部分则是为了一个计划来领养一些孩子。

        顾氏的两位当家人顾醒松与其妻子袁梦宇的心思太深,就连看似领/养/孩/子实则培养“继承人”的计划也要做的真假掺在一起,并且是做的九真一假,真领养太多最后谁还会注意那一假。

        我前世第一个倒霉如果说是父母双忘,那第二个大概就是我便是这一假。

        手续上我是被顾醒松的表姐一家收养,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见过我名义上的养父母。在孤儿院中我直接被顾醒松袁梦宇一致看中,两人当天就办理了我的手续,把我接出了孤儿院带回了他们居住的二层小洋楼。

        而且自此以后我连他们二人也很少见到,半年来我因为自闭不上学,被保姆照料在那座小洋楼,直到半年后顾庭生奶奶去世,顾庭生回到父母身边生活我才遇到他。

        “绾绾,我们走吧。”我实在不想再遇上顾醒松和袁梦宇,他们两人的领养计划与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我接触了那些项目后简直堪称丧心病狂。

        绾绾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转身,一转身我们二人就看到两个成年人正站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

        绾绾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小小的“啊”,我看着面前这两人,用尽了力气咬着牙才没说出顾醒松和袁梦宇这两个名字。

        此时面前的顾醒松和袁梦宇与我前世最后记忆中的外貌相差并不大,顾醒松的身体一直有些病弱,他的帅气就很有些苍白阴柔的病态美。袁梦宇则是长相清丽气质洒脱,她的美与传统女性相比是带着些过于果断的锋利之美。

        总之顾醒松与袁梦宇是一对儿气质很互补的夫妇,但也是一对儿猛一看男弱女强很违和的夫妇。

        袁梦宇低着头,她露出一个很柔和的笑,瞬间将她有些锋利的气质缓和了下来,袁梦宇问我和绾绾:“你们也是这里的孩子吗?你们两个怎么不上课?”

        顾醒松轻轻咳嗽了一声,并非要提醒袁梦宇注意说话,他是身体确实不好,他咳完就微微弯了身子。

        顾醒松的眼珠子是非常纯粹的黑,因此专注的看着一个人就有些冷,可如果他想,他也可以含着笑意看你,那双眼,则又是让你产生了他对你是很深情的正深深地爱着你的感觉。

        我见过顾醒松这样充满深情的看着袁梦宇,也见过袁梦宇微笑应对后转过身的面无表情,这对儿夫妻的貌合神离与演戏水平都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的级别。

        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毫无感情,却又非要在外人和对方眼前都作出夫妻相爱的假象。

        顾醒松和袁梦宇一样都没有弯腰,他俯视着我和绾绾,也笑,然后点评商品一样的说:“你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更干净整洁一些,看着好像也比较聪明。”

        袁梦宇很赞同的点点头,绾绾握着我的手就紧了,他们两人说的话好像我和绾绾是货比三家对比出来性价比很高的商品。

        也许是件很不错的商品,他们二人不觉自己态度有什么问题,可能还觉得这是很好的夸奖,但我和绾绾都很清楚——我们两个是人,他们这样的评价让我从心底感到不舒服。

        绾绾拉着我就要走,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生气,袁梦宇却拦住绾绾,她对绾绾说:“你们两个还没有被领养吧——”

        “爸爸妈妈就在后面等我和姐姐。”

        我快速开口,打断了袁梦宇的话,袁梦宇很诧异的看着我,我不看她,拉着绾绾快速的离开。

        一直到我和绾绾走到幸福之家后院。他们二人也没有跟来,我想袁梦宇大概把我那句话理解成了我和绾绾是被父母带着来领养弟弟妹妹的孩子了。

        因为现在的我和绾绾穿着一看就并不便宜的衣服,两个人虽然头发有些乱但是露出来的脸和肌肤都是洁净的,和幸福之家其他的孩子一看就很不一样。

        我和顾庭生一人拿了一本看,我看着倒也挺有意思,虽然几乎每篇都是一个套路,基本全是平凡女生和校草的故事,但也当童话故事看了。

        顾庭生那时已经是初中生,班中男生女生的荷尔蒙每天都在跃跃欲试的互相散发勾搭,正是豆蔻少女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

        顾庭生对我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已经初步性成熟,动物是每年有固定的发情期,人是从性成熟后就开始余生每一天的发情。”

        我:“大哥,听不懂。”

        顾庭生点点头:“没事,你长大就懂了。把你手上的杂志给我,不准看了!”

        他让我给他,我就乖乖给他了,结果没想到顾庭生不让我看,他却偷偷摸摸的塞在床底下在我睡着的时候看。

        那时我们两个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两人共用一间卧室。

        本来我是有自己的房间,奈何顾庭生怕打雷,他从亲奶奶死后搬到这个小洋楼时正值夏季雨季。

        这个季节常常毫无预兆的前一刻还是艳阳天,下一刻就乌云密布,炸雷一个接一个轰声响起。

        我那时年龄小,心冷而硬就很傻大胆,这样打雷打闪电也面不改色的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最初的最初,顾庭生搬进这撞小别墅时,他对我的态度是客气的温柔与礼貌疏离的大哥哥范儿,总之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从不不亲近。

        最初的那段时间,我们两个就这样一个面冷心也冷,一个客气温柔的冷漠。大家面上倒也都过得去。

        过了很久很久再看曾经年月中的彼此,原来都是两只刚生出刺的小刺猬。

        刺还很软也已经知道竖起来保护自己,都是胆小的刺猬,缩在自己的窝中既是不愿意也是不敢轻易的对人踏出第一步。

        那天是顾庭生搬进这幢小洋楼的一个不用上学的周六白日。

        那天第一个炸雷落下,他已经跑遍了整幢小楼,在意识到只有他对面房间的我是一个活物后,终于打着颤不请自入。

        他人二话不说推开门跑了进来,直接往床上扑,扑上去了才礼貌的说:“杨露,打扰你一会儿行吗,我就在你这待一会儿。”

        我坐在地上转头看他,不明白他都进来爬我床上了,怎么还好意思这时候说打扰,顾庭生也是很明显的不好意思,当时他面上的笑都带着哭相了。

        第二个、第三个炸雷落下,顾庭生已经拉起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团,他喊了出来:“你——你把窗帘拉上啊!还有你别坐在窗边行吗,吓死人了!”

        我看看窗外,骤雨初下,夏日的狂风卷雨打在窗户的玻璃上,顷刻间就再也看不清窗外的风景,只看到一层密集的水帘。

        顾庭生掀了被子又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上床时到是记得脱了拖鞋,下床时却赤着脚啪啪的跑过来。

        我那时才八岁,体重不到五十斤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骨头,顾庭生双手一张,他不是抱,我整个人被他“端”了起来。

        顾庭生当时怕急了,我被他端起来,他才惊讶的出了声:“你怎么这么轻?”

        我没回他,窗外骤雨狂风,天地间一炸雷像是开天辟地——轰隆一声,我都感觉大地似乎也颤了一下,顾庭生直接“啊”了一声,把我搂进了怀里。

        一回首十九年,此日犹似昨朝。

        我至今仍记得他那天上身穿海军衫短袖,下身穿一条卡其色的宽松短裤,露着膝盖和小腿赤着脚站在窗边,他那天的头发是及耳的短碎发,额前有一点刘海。

        他的头发柔软顺遂,是墨的黑色,他的皮肤是冷洁的白。

        他抱着我,我的背和后脑勺被他用手死死摁着,他人在发抖,看起来好像要哭了。

        我的脸被压得变形埋在他的胸膛中,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是顾庭生用惯的沐浴露香味。

        那天顾庭生亲自打破了自己的礼貌客气,死死的抱着我像是小孩子抱着一只自己最喜欢的大公仔。等雷声过去十几秒了,他就光着脚抱着我爬上床,被子一盖自己缩被子里还不忘把我搂在怀里一起缩进去。

        双人床柔软干净,我被他楼的全身抗拒,在黑暗中声音都是闷的:“我要出去,你松手。”

        顾庭生整个人卷成了空心球,球心嵌了个我,他的头一埋,埋在了我肩窝中,嘴巴就在我耳边。

        顾庭生对着我的耳朵说:“杨露,打雷多吓人呀,哥哥抱着你就不怕了。”

        我很认真的告诉顾庭生:“我不怕,你放我出去好吗?”

        顾庭生吸了下鼻子,他开口声音都带上哭腔了:“我——我怕啊!”

        从那天起,顾庭生不礼貌不客气了这么一回,对我就再也没有客气过。更是因为这个夏季漫长——三个月的雷雨季对他来说太难捱,直接擅作主张的把他的被子枕头搬到了我的床上。

        人是得寸进尺与充满惯性的生物,枕头被子之后再搬进来的是衣服,书包课本,玩具模型。最后一个卧室就分不出了是谁的,顾庭生把自己搬了进来,就没有再回过对面的房间。

        订杂志那年,顾庭生正在桌前补作业,我睡了午觉起来叠被子,被子一掀不小心把床单也掀了起来,床单下面两本《可爱女生》封面上的大眼睛卡通女孩看着我笑。

        我把书拿出来,心想顾庭生也不嫌弃睡觉垫在身子底下硌得慌,转身喊他:“大哥,你不要把书压在床底下行吗?”

        伏在桌前正抓耳挠腮写作文的顾庭生也不抓耳挠腮了,他写数学写物理写化学向来一气呵成,写语文尤其是作文那是要了他半条命,坐姿还是端正的,屁股却总是像坐在了钉子上安生不了。

        我这么一喊,就见屁股一直磨来磨去的顾庭生竟然坐稳不动了。

        他没回我,我就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继续叠被子,被子叠了一半,顾庭生转过身对我说:“小鹿,言情不要看太多,耽误学习。”

        我拿起床头柜那两本《可爱女生》走到顾庭生身前,递给他:“大哥,你不让我看,我后来就没看了。这是你压在床下的。”

        顾庭生接过书,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恍然大悟:“我说晚上睡觉怎么那么硌得慌。”

        我转身要走,顾庭生又拉过我,义正言辞的叮嘱:“订的半年的,下半年就不订了,男孩子不能看这些书,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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