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林之扬因为巨大的心里不平衡晚上失眠了，好容易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清早太阳还没晒屁股就被打爆的电话吓得跳起来。

        “几点了几点了？”摸到手机抓起来一看，才六点！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他睡过了头。林之扬揉着朦胧的睡眼接电话，对面的男人声音也明显带着起床气：“赶紧起床准备，八点别忘了。”

        林之扬下意识想点头，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口齿不清：“……你已经起床了对吧？”

        “开什么玩笑？才六点好不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之后还要再接着睡的，不说了。”对方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林之扬觉得他需要一种特异功能就是能钻到手机另一头把吵他睡觉那人也掐起来。

        让他六点起床，自己却继续睡什么的，这个人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之扬虽然生气，但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了，只好认命的起床梳洗打扮做早点，规规矩矩的等着他的经纪人开车来接他。

        手机7：59分的时候，一个电话冲进来，言简意赅的三个字“下来吧。”，林之扬便屁颠屁颠的拎着自己的行头下楼集合。

        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的商务车，周怀泽环手半倚在车门，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内搭白衬衫，傲气的站在那里炫耀自己的大长腿。林之扬不幸的又认出这套行头正是d&g的当季新款，昨晚的巨大落差顺间回笼。这人真的有心做经济人吗？根本完全不懂低调为何物！

        周怀泽见到林之扬，便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流畅随意，让林之扬完全感受不到对他的尊敬。

        好歹他虚长了周怀泽几岁，就不能装做对他礼貌点吗？林之扬暗暗腹诽，矮身钻进车里。车子中司机的位置还坐着一个中年大叔，见到他上车微笑着冲他点点头，打招呼道：“林先生，早上好。”

        “你好。”林之扬没听说公司还给他配了司机，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

        周怀泽也跟着坐了进来，见林之扬一副受宠若惊的傻样，忍不住嘲讽道：“忘记告诉你，刘叔是我家的司机，不是公司的，是专程接送我的，别误会了。”

        “……”林之扬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去，有点抽筋。

        “再和你说清楚，我还请了两个助理帮我打理事务，借给你用也不是不行，记得要心怀感激就好了。”周怀泽很大方的说。

        这样做经济人真的能挣到钱吗？林之扬越发感受到周怀泽只是在把这份工作当成游戏而已。

        “助理还是由我来请好了。”林之扬硬着头皮说。经济人请助理说出去他岂不是没面子？

        公司为减化人力管理成本，只为艺人配备最基本的经济人，想要耍大牌后面跟着五六个助理就只能自己掏腰包。

        当然，这点请助理的费用和公司年底跟据业绩给艺人额外包的红包相比并不算什么，虽然林之扬以前拿到的数字很可怜，但今年应该会有所改观，再请两个助理什么的……

        “你请？你有钱请助理吗？”周怀泽一句话就将林之扬击沉了。

        能退货吗？这个经济人必须差评好吗？

        林之扬发现和周怀泽实在是聊不来，只能闭嘴看窗外。

        正不开心，林之扬突然感觉领子被拽了一下，回头发现周怀泽竟然把他领子翻下来看他衣服里的标签。

        “干嘛？”

        “……杰克琼斯？条纹polo衫？”周怀泽气笑了：“你参加获奖的访谈就打算穿这个？”

        “这种访谈不都是穿私服吗？谁会注意我穿什么？”没有周公子那么有钱败在那种高端成衣上真是对不起了。

        周怀泽看低等生物一样的俯视林之扬，嘟囔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不理他了。

        林之扬彻底凌乱了，刚刚周怀泽骂他乡巴佬了吧？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耳朵就是这么灵敏怎么地。

        “michael，我记得你家前两天刚出了一款白色套装对吧？嗯，领子是流苏围巾的无扣的那个。不是我要，有没有……”周怀泽瞄了林之扬一眼，接着说：“178左右的身高穿的？对啊，我开始带艺人了……这次不会的，上次那三个人不耐操和我有什么关系？嗯，内搭吗？我记得你家是不是有一款绣着logo的浅驼色羊绒衫？不，有垂感很薄的一款，加了重磅真丝的？可能吧，我对成分不太了解。把那个也拿过来。”

        林之扬终于听明白周怀泽在给他找上节目穿的衣服，刚刚升上来的火气又虚了。

        “我在香蕉电视台三楼一号演播厅的准备室，当然是现在，好，谢了。”周怀泽按下通话，又转头问他：“我猜，你也是打算用电视台的化妆师了对吧？”

        林之扬只能回给他一个茫然呆滞的表情，换来周怀泽一个大大的白眼。

        “啧，真是麻烦。连个人团队都没有。”周怀泽又拿起电话接着找人：“tommy，你现在拿着你的家当到香蕉电视台门口等我……推掉啊，我还有半小时到，比我晚到以后都不用再找我了……谁管你啊？”

        林之扬听着周怀泽粗暴的打电话直冒冷汗，这种人真是多亏了家里有两个钱，要不然人缘得有多差。

        赶到电视台果然看见个人妖……不，艺术系男孩挎着个大化妆包站在楼前探头探脑，周怀泽下车跟他打了打招呼，向他引荐林之扬：“这个就是我以后要带的人了，林之扬。你要是化得好，以后就固定跟着我了。”

        “啊啊啊！是林之扬！埃蒙哥你好厉害，这是影帝啊！”被叫做tommy的男孩又是跺脚又是抹眼泪，扭头冲着林之扬热情道：“男神，你的电影我都看过的，我可喜欢你了，能给我签个名不？就签我胸上……”说着就要去撩衣服，被周怀泽一把拽住领子扔飞了。

        林之扬跟在二人身后进了电视台，耿耿于怀的想这才叫真娘娘腔，周怀泽眼睛是不是瞎。

        跟电视台的节目负责人见了面，简单沟通过问题和想法后，林之扬拿着节目的台本边看边化妆。周怀泽要的衣服也很快送到了，林之扬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的，价签已经被剪掉了，不知道是几位数。周怀泽一直半靠着桌子沉默的看着林之扬忙碌，等tommy帮着林之扬打扮妥当时，周怀泽才移步走上前来。

        林之扬望着镜中的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略长的头发好好地扎起来，打理固定，别在耳后，将脸的俊秀轮廓很好的露了出来，上过底妆的皮肤也显得光滑细腻，健康气色好，一扫熬夜之后的黯淡疲惫。加上剪裁出众，细节完美的休闲套装很好的修饰了身材，敞开的领口微微露出锁骨，整个人显得清爽干净，帅气逼人，仿佛真的摇身一变成了电影中自带光环的男主角一般。

        y在一旁西子捧心状的叫道：“林哥好帅！皮肤也好好哦，薄薄一层粉底就很完美！”

        林之扬这几日听得夸奖奉承太多了，这会儿也锻炼出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点头笑道：“是你的技术好，谢谢你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做您的专属化妆师了？”tommy星星眼的凑过来。

        “……”林之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向周怀泽的方向看去。

        周怀泽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好干吧，眼睛却一直钉在林之扬身上不动。并不是什么惊艳的目光，反而像是在审视什么。林之扬被盯得不太舒服，本来很满意的形象也不禁心虚起来，赶紧对着镜子看自己哪里没整理好，周怀泽却低头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

        “我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周怀泽说着绕到林之扬身后，伸手将项链戴到了林之扬的脖子上。

        银白色的链子上挂着个满钻的指环，坠的脖子沉甸甸的。林之扬从镜中望着一脸严肃的低头给自己扣项链的周怀泽，不觉脸上有点发烫。他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

        y捂着脸尖叫：“埃蒙哥好温柔！呀~看得人家好害羞~~”

        周怀泽系好项链后立刻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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