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费食儿，得到启蒙
猪骨熬汤，从冷水开始慢慢炖煮，骨头中的鲜美和营养能够逐渐释放。葱段和熏肉也放进去一些，去掉腥味，增加风味。炖开后添上一把白嫩金针菇，鲜香扑鼻，令人食味大开。
宫玺舀了小半碗，给香子尝尝味道。可把他给懒的，直接把嘴凑过来，让宫玺喂。
“cute~”
“大型犬香子~”
“论如何饲养一个肌肉男老公……”
不过等宫玺就着那只碗喝了一小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加盐……本来就极其清淡的肉汤，再没有咸味，就像生命缺少了活力一般，简直失去了人生乐趣啊。
喝汤啃骨头，吃完了晚饭。费食儿到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刷着牙。宫玺涮嘴，吐掉满口咸涩的粗盐，给小姑娘端来悄悄留着的一碗汤。
香子的眼睛不小，却滴溜溜着转，真是滑稽！
“没有醋，哪来的酸味呀~”
“有人嫉妒，说明被人宠！”
“难道香子没吃饱？”
“他是怕播主被别人抢去。”
“吃醋的香子也很可爱！”
宫玺只是觉得小姑娘小时候身体没长好，看上去不太健康，希望她能补充够营养，焕发出十来岁少女该有的青春活力。
揽着她先看了看豆芽，发现嫩芽已经有半指长，看样子明儿就能吃了。剔除不发芽的、变色的，再换了一次水，在盆上盖好湿布。
随口说着豆芽的一些吃法，有肉有菇有豆芽……宫玺想到了火锅，口水多了起来。而费食儿却因为那一碗浓汤，还陷在味蕾的感动之中。
之后宫玺给费食儿看他刷的猪皮。手指轻弹，很结实；掰掰扯扯，还有弹性。“外面缝上毛或布，能够保暖。你爹惯常打猎，让他留着皮毛给你们娘几个做几件衣裳。”
香子的视线追着宫玺搭在小姑娘身上的手，愈发炽热。
“香子的嫉妒心有点重啊！不愧是原始的男人天性！”
“其实男人也会嫉妒自己的孩子，我看播主只当她是个小女孩。”
“恋爱中的男人嘛~当然希望爱人的目光始终放在自己身上！”
“楼上都好有经验……”
首先得让费食儿发现生活的美好，拥有探索新事物的激情，再给她传授方法，告诉她成功与失败的感悟和总结之道，这就是宫玺的育人初衷。哎呀，突然觉得自己蛮适合当启蒙老师的……
天要擦黑，“实践观察”性质的课程只得告一段落，宫玺打算继续文化理论方面的传授，这块儿香子也要参与！
只是当宫玺鼓励开放性探索，让费食儿提问题时，她憋了半天，只问出一句：“叔，你啥时候给香子哥生孩子？”
“哈哈哈哈！笑到停不下来……”
“厉害了我的妹子！原来你和我们一样操心着呢！”
“小宫玺被看穿属性了……投个币安慰一下~”
“你这样会失去小宫玺的疼爱的……”
“所以啊~人家土著们就需要□□教育啊播主！”
但这是他最不擅长的领域，宫玺木着脸回想起之前给香子讲过的诨话……
“他不会生孩子，因为他是男人。”香子不愧是好“学生”，都能学以致用了！
费食儿就惊讶了，怯怯地看着香子的脸，斟酌道：“那是香子哥……”
“我也是男的！”香子笑，不知他在骄傲个啥……小姑娘果然被吓到了。
“嗯，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性别不同，怎么恋爱是吧……”
“心疼费食儿三秒钟！”
“我被香子的得瑟萌到了！”
这一天晚上，费食儿不管是愿不愿意、好不好奇，都被宫玺“强制”灌输了“男女”概念和区别。从生下来的性征到青春期的发育，再到成熟的标志，大致地作了描述。
期间，小女孩的表情仿佛在看什么恐怖片……
香子，在宫玺吐沫横飞之时频频点头，但不能掩饰他晃动的瞳孔和潮红的脸颊。
至于小姑娘回去后心情难以平复，自此对自己的身体和外貌在意起来，偶尔还会偷偷打量弟弟的小弟弟，就不是宫玺能够知晓并控制的了。
第一堂“公开授课”就弄得他很累！宫玺既觉得挫败，又觉得自己可能给小姑娘指了一条“明白人生”的道路。
“我把孩子放走了，他表示那些东西早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听着很脸红？”
“我注意到香子频频看着另外两人的私密部位……”
“香子装很懂的样子，太可爱了！”
“费食儿聪明、懂事！”香子突然夸起她，倒让宫玺不适应了。
迎着宫玺探究的目光，香子红了脸，拍拍屁股钻进被窝。
是因为她提的问题吗？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还很羞臊……
睡前看了一眼在线人数：57823，和大家说了一声晚安；留意信号强度：13%。宫玺查看了今天的日期，默默计算，发现信号的增幅似乎在缓缓上升。
他给香子和自己掖好被子，心事重重地躺下。
天方大亮，费食儿爹就来看情况了，却意外目睹宫玺独自一人搬着土砖“奠基”。谢过汉子，宫玺一边继续干着，一边向他强调了奠基的重要性。
土砖到底比茅草沉重坚硬，一个不留意没盖结实，别说过好日子了，直接砸出了好歹才叫不上算呢。
“播主没舍得叫醒香子啊？”
“贴心~我喜欢播主这样的男人！”
“感觉我的择偶标准越来越高了怎么破？”
两人的交谈惊醒了香子，他慌忙爬起身，加入盖房子的行列。这是他和宫玺要住的屋子，他不想错过一砖一瓦的搭建。
和了稀泥，每垒上一块砖前，都要在下面那层土砖上面抹上。宫玺的力气确实不够大，主要负责泥匠活，香子和汉子轮流替换抹泥和搬砖。
为了让房子更加牢固美观，宫玺绞尽脑汁，设计了两样小道具，不然他还可以更早一些开工。
铅垂线、直角尺在宫玺手上诞生。
铅垂线好说，用绳子绑块石头，凭借……星球引力，可知墙面是否垂直地面（当然地基首先得是平的）。
直角三角尺，利用勾股定理“勾三、股四、弦五”范例，用一根稍短些的树枝当作参照物分别比量三倍、四倍、五倍长的树枝，两头分别多留出来一些截断，在标记处用绳子两两缠好，便做成了。直角尺和铅垂线配合，可检验每层土砖是否平整。
“道理我都懂，但我怎么就想不到？”
“厉害了我的播主！”
“造房子！我想都不敢想！”
“投币，让我见证奇迹吧！”
渐渐的，“工程”有了一定规模，半米、一米……居民们三三两两经过，都被他们的举动吸引了视线。
只是凭嘴说，人们总是怀疑香子他们的努力，但是结结实实的墙壁立在那里，看着都会牢固暖和。
宫玺却从行人变多想到了该是“采集”的时候到了，要吃晌午饭了。一时间，三个男人加快了动作，好像这样能够立马完工吃上饭似的。
费食儿娇俏的身影由远及近，给了男人喘口气的闲余，她拎着食物来的。
坐在土砖上吃起饭，宫玺对生活和劳动的意义又有了一丝微妙感悟。
令他惊喜的是，陆陆续续走来一些乡亲，简单地和汉子、香子寒暄几句，开始帮起忙来。他们看似羸弱精瘦，一些甚至走路都不直拔，却有的是力气。
于是三个主“建筑师”负责砌砖，其他助手搬运，效率以几何速度增长。
“一个好汉三个帮呀嘿嘿！”
“你来我往才是生活呢！”
“预感这房型会火！”
鉴于打算沿用香子家原来的屋顶并加以改造，所以东西两边的墙壁垒成了尖状，坡角与茅草屋顶大致相同。宫玺一一和大家说明，也好听取众人意见。
本该擦黑才能完成的任务，傍晚就结束了！
这下子倒是宫玺尴尬了，他没想到会那么快完工，用于当房梁的树干还没寻来。
“我知道有棵树约摸能用。”香子忽然出声，看向宫玺：“听娘说，那是她生我那年，爹亲自寻了苗子找个好地方栽的，现在已经很高了。”
山脚下的树林边缘，矗立着一棵棵笔直的杨树，与香子同年生的那一颗格外挺拔。掉落满地的叶子，光秃秃的树干，仿佛做好了准备等待香子来取走它。
汉子们挥着石斧，将宫玺看着粗壮的杨树没一会儿就砍倒了。香子不知怎的，竟没有参与其中。
他忽然把脸埋在宫玺的颈肩，那滚热的泪滴好像烫伤了宫玺的心。
他抓住身后香子的手，轻轻地说：“香子，它还会活过来的……它会陪着你。”
“突然怪伤感的……”
“父母为香子做了不少啊……”
“如果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该多好。”
“楼上……也许这就是宫玺突然急着盖屋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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