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编织，渔乐食代
昨夜“启发”完了费食儿，又给香子温习了功课,倒头便睡着了。
宫玺早晨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香子纯美的睡颜,心神荡漾了一会儿，数完他的睫毛才去洗漱。脱了上衣擦擦身子，发觉自己的臂膀和胸膛仿佛结实了一些,顿时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举起双臂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正扭头想要检视一番，就看到香子直着上身瞪大眼睛瞅着自己……
哎呀,好窘！“香子,早啊！”他打着招呼。
香子直觉这个时候不要笑,宫玺的小身板最近也的确厚实了一点,应该给他认可和鼓励。他起身走到郁闷且尴尬的宫玺跟前，轻轻捶打他的胸膛,笑道：“变大了,很棒！”
宫玺捂着胸口，目送他出去找厕所,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变大了？什么鬼！
为了制造书写用纸,顺便开启属于香子他们的渔乐时代,宫玺决定身先士卒，尝试编渔网。渔网能做成样子，滤网也就有了希望。
香子在一边编着绳子，宫玺便把绳子沿着大概六十度角摆成了两组平行的绳束，隔有半指长的距离每逢交叉打个结。
这要是做张大网，光是绳子就耗不起！宫玺暂时放弃了那种硕大的捕鱼网，决定先做个捕鱼笼。
包起来的网子开口处用了韧性强且软硬适中的构树皮，拴上长长的加强过的绳子，可以直接抛进水里。宫玺已经等不及怂恿香子一起出发奔向大海……
宫玺路上叫了费食儿一起去“海钓”。
这次颇有点散心看海的意思。日头不错，水面上泛着金光，给人特别开阔舒朗的感觉。宫玺面向一望无际的海水，张开了双臂，陶醉地扬起了脸庞。
费食儿有样学样，也展开了稚嫩的身躯。她听到了澎湃的撞击，也听到了汩汩的流动，有阳光给予的温暖，也有海风送来的凉意。
香子看这一大一小同样的动作，笑着回过头，使劲甩了一圈网兜，用力向前掷去。它沿着抛物线飞起、落下、沉入水里，香子胳膊上的绳子很快绷紧。
宫玺遗憾地错过了香子的投射，只好寻了块大石头，帮忙把绳子拴在上面。
“只有肉丝，没有接客~”
“roseandjack？泰坦尼克？很老的片子啊！”
“香子捕鱼的愿望强过背后拥抱啊……”
“小姑娘在呢，不好搂搂抱抱~”
其实我只是遗憾没看到香子的英姿，这些小把戏……当然有也是很好啊！
“叔，你知道吗？”费食儿轻轻开了口，“我挺害怕到这边来的。娘以前跟我说过，我还一点大的时候，他们差点扔了我……很多人会把小孩扔进水里。好点的给个家什盛着，约摸能多活久些……”
这真是一个既恐怖又悲惨的故事。宫玺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直视这海面以及水里的鱼！
“……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费食儿，你吓着我了！”
“想想看，其实……这事儿很真实。”
“我看着宫玺脸色都白了，大概就算捞到鱼也吃不下了！”
他知道有的事情不能想得太复杂，硬是把它们联系到一起去，但他一时还是无法适应！
香子往水面走近了一些，风扬起了他的长发和衣角，裤腿也鼓了起来，不断舞动。他像是踏水而来又要归去的仙人，宫玺恍惚想起小时候迷恋的东华上仙的形象，觉得香子这会儿特别潇洒飘逸。
水面永远都是这样，无论里面隐藏什么东西，有多少希望或残忍留下，都未曾改变过。
他觉得宫玺的出现就像上天的赐予，改变了他茫然不知碌碌所为何的生活。有一天，宫玺彻底不见，是不是一切又回到原来那样？他从哪里来，是不是比天海交际的地方还要远？
宫玺把费食儿搂在胸口，让她的眼泪有个归宿。
小姑娘红着眼，本来也没想哭的，只是“叔”把她揽住的那一瞬间，鼻子就酸了……她从没在爹娘面前这般哭过，只有……爹要送走她的时候，很难过才会。
香子来到他身后，捂住他被风刮得发热的脸颊，将头埋进他颈窝。很舍不得，很想把他拴住，却又清楚，一定要让他走！
等鱼入网之际，费食儿带他们上地里瞅瞅。之所以称之为“地”，可能是他们觉得那里能吃的东西比较多。桑树，宫玺还是认识的，但是看到那上面趴着的大小各异、颜色深浅不一的胖虫子，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喉咙处窜出来，再也忍受不了生理性厌恶，转身便跳开了。
“费食儿啊，这事叔算是没办法了，只能指着你了！”宫玺遥望着露出困惑表情的小姑娘，终于放弃了这一神圣探索。香子好像懂了什么，嘴角可疑地上扬。
“小宫玺怕虫子吗？”
“我也怕……”
“莫名觉得小宫玺这一点很萌啊！”
“香子在笑他呢~”
感觉挺没面儿的，宫玺蹲在地上薅菜，等着两人过来。
“叔，你不喜欢它吗？”费食儿问道。
宫玺抬起头，看到小姑娘掌心里蜷缩的有手指长的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费食儿啊，叔……哥真是白疼你了！
香子三两步跨过来把他架起，照着屁股使劲拍土……真是丢死人了。
“那个……你留着它没用啊。这玩意儿挑食，一般的菜叶它不吃。”收网途中，宫玺与费食儿保持着距离，还有一搭没一搭将自己知道的养蚕知识一股脑儿说给她。
“费食儿也调皮起来了~仗着叔宠她~”
“瞬间从团宠沦落为团欺，心疼小宫宫三秒钟！”
“因为痔疮发明了纸，因为怕虫发明不了丝绸……这样好吗？”
“楼上真相了！”
宫玺留言：我没有得痔疮哟，只是预防而已！
香子拉着绳子，缠在自己手腕，身子斜仰向后退，网兜终于浮出了水面。宫玺和费食儿暂时忘记了海里的悲伤过往，奔过去察看。
这海里丰富的宝藏未经挖掘，仅是试水的捕鱼笼就网上来七八条海鱼，真是惊艳了大伙儿。
“可喜可贺！撒花~”
“我#%（屏蔽词汇），又是那么多吃的！”
“可以晒鱼干了……”
“捕鱼那么容易吗？”
“自然比我们现在的鱼多，三天两头地禁渔！”
众人的喜悦不提，回去以后费食儿负责炖鱼，宫玺帮忙在她家和自家的房子旁边种上大葱和青菜，方便日后食用。
有意无意地忘掉之前的传闻，两家人凑一起吃了一顿海鲜，分享了最近的“新鲜事儿”。汉子说，现在天暖和，那老头也该出来打猎了。于是三个男人进了山，往深处里走。
宫玺跟着他们进山，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可能拖后腿的事儿更容易发生，有劣迹在前的……但是香子和汉子都没说不让他去，他的自尊心没有办法让他主动开口说：那我就不去了吧……
只是这次真的不是那么凑巧，除了零星的几只猎物，他们楞是没有发现大型动物和狼狗踪迹。传闻中老猎人的住处也遍寻不见踪影。
山里没路，树木丛生，厚厚的叶片踏着格外费劲。费食儿她爹也累得受不了了，扶在树上喘口气，郁闷地嚷嚷：“这老家伙够能躲的！要是让我逮到他的狗儿子，我非烤来吃！”
一声似狼样的啸声从远处传来，三个人面色一肃，打起精神追了过去。又兜了一圈子，连个狗毛都没见着！
三人都觉得八成是人和狗都避着他们，天将擦黑，只能先出去再说了。
“真是躲猫猫的好场所啊！”
“这紧张感快吓死宝宝了！”
“神秘神秘，所以没那么好找嘛！”
“小宫玺好像一直抓着他男人的衣角啊？”
“咦，我才注意到……”
快出山了，宫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又是一声长啸传来，香子苦笑地和他对视一眼。
汉子气得又是一阵骂：“老家伙！脾气够怪的！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来！死在里面吧！”一路上叹着“晦气”，也没提什么时候再进去。
擦了澡，洗了衣服，两人脸蛋红红的，都不敢想羞羞的事。亲亲抱抱之后，聊了一会天，就睡了。
第二天下了雨。雨水裹挟着冷意降临了这个群落，秋色更浓，远处的林子似乎一夜之间就枯黄了大半。
宫玺在香子的怀里赖床，即便知道天昏地暗不过是因为阴雨绵绵，也不想从被窝里出来。
一向勤奋自律的香子也陪他躺着，只觉得宫玺的脑袋挂在胸前就很满足。
能降服惫懒的只有便意了……宫玺最终火急火燎地披件衣裳钻进雨幕，体会了之前露天方便的酣畅淋漓，想着事儿，默默羞红了脸。男人的胸膛和拥抱什么的，真是令人迷恋。
香子矫捷地跑进屋，宫玺正坐在门口呆呆望着外面，现儿就瞅着他了。
宫玺拍了拍身边的板凳，香子顺从地坐下来，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和连成线的细雨。
“下雨了！”
“下雨了！”
“是自然雨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自然雨！”
“最近一场是25年前吧……不过，看着有区别吗？”
拿块布擦着他半湿的长发，他歪着的脑袋渐渐靠在了宫玺的肩膀。这一刻，香子是那么乖巧。要是在现代，他的年纪也不过刚成年，应还透着孩子气呢。
宫玺鼓起勇气，揽住香子的肩膀。尽管他身材结实，肌肉丰满，宫玺却觉得他很软萌……
“下雨是为了让你们谈恋爱吗？”
“不应该冒雨劳作吗？”
“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搂搂抱抱吗？”
“天儿好的时候，你们甜蜜忧伤！下雨了反倒……”
“所以你们打算一整天都靠在一起吗？”
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样待在一起，真好！
直到两人的肚子一前一后嗡鸣起来，尴尬地对视一眼，该做饭了。香子在宫玺唇上亲吻了一下，转身去生火。
懵逼的播主摸着嘴唇被弹幕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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