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zeze（五）
“thinker。”
“抱歉，我出去一下。”
正在一起练习《庸人》的郑智雍向全智允道了歉，走出了练习室。
“你不必将那么多时间都花在练习上”，方基赫说，“明明已经可以了”。
“智允姐有其他的行程，能过来练习也不容易”，郑智雍一边跟着方基赫的步伐，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我不能一直让她自己练习”。
郑智雍这么说了，方基赫也不再发表意见，他告诉了郑智雍正事：“你去见一下公关部的人，东方出版社有新动作了。”
“是什么？”郑智雍问。
“侵犯版权”，方基赫解释道，“原作者后人的口头同意，那样的授权有点太宽泛了，而且你读的是韩文版”。
“我知道了，如果法院判我侵权的话，道歉和赔偿都可以做，这一次情况特殊，让这件事与传统的侵犯版权不同，应该不是非常困难。”
“那你接下来呢？还读吗？”
“读，用英文版，韩国人民的英语水平应该可以相信，而且后面有人会配字幕的”，郑智雍又想了想，说，“不行的话也可以在留言区传上文字版和翻译，我可以来做这些，公司的人传就可以”。
“那我去和他们说？”
“谢谢。”
cj与loen的情况有类似之处，家大业大，养活公司上下靠的并不是艺人赚的钱，虽说作为一个独立部门的领导，安硕俊更有做大做强的**，cj的艺人们名气普遍不是那么大，也是不争的事实，用到公关部门的次数也不多。不过说起来，全韩国的娱乐公司公关部门都不算大，相比cube就两个人做这种事情，眼前的四人小团队已经很值得郑智雍庆幸了。
黑别人可以雇佣专门的水军团队，或者联系熟识的媒体，洗白的时候是“卖方市场”，再加上要保密，找外人就各种麻烦。公关部门总被说成吃闲饭的，绝对不是因为韩国人没有这个弦。平常用不上，一用上又是高要求，公关们经常背锅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既然郑智雍到了cj，这四位的工作量估计要变大了。
如果他们要加工资的话我付得起吗？
郑智雍伸手在眉心按了按，勉强地让自己的精神提起来，也清掉了脑中那些飘忽的想法。
“东方出版社公开声明之后就可以有所动作，强调出版社对zeze的描述并不准确，将他定义为受到家庭虐待的完全善良的孩子，不允许别人指出zeze‘恶魔’的一面，有垄断解释权的嫌疑，作品写出来以后，作者都无权对解释权进行垄断，这是陈中权教授刚刚说过的观点，可以引用一下”，郑智雍又想了想，补充道，“iu是否意淫儿童不用说，只说出版社的问题”。
能够就事论事的人并不多，如果出版社本身变成了有问题的，他们说的话就没那么权威和可信了。
公关四人组中年轻的马尾女生正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记下该记的东西以后，她又打开另一个窗口，查看最新的消息。
“苏在沅作家发言了。”
郑智雍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反对iu一方的公众人物主要就两个，李外秀名气更大，但他的态度并不坚决，只是用“展览的东西挂‘请勿触摸’的牌子”表示艺术创作应有界限，苏在沅的反应则强烈得多，又有《素媛》的巨大影响力，非常之难办。
“说了什么？”
“主张销毁《zeze》的音源和mv。”
“苏作家是真的把《zeze》当成儿童色|情影像了……mv？”郑智雍想到了不对的地方。
“《zeze》的mv不只是乐队演奏吗？”方基赫说。
“苏作家恐怕说的是《二十三》的mv。”您对《zeze》的研究程度堪忧啊，这些天在读各个版本的《我亲爱的甜橙树》、甚至包括儿童漫画版的郑智雍又好气又好笑地想。
方基赫：“需要指出来吗？”
“可以，但不要集中于这个为好”，郑智雍叹了口气，“苏作家‘德高望重’”。
声望层面的碾压，在真的出事的时候一点也不能忽视。
“《二十三》你打算怎么说？”公关部门负责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问。
“不回应吧，树洞旁边长蘑菇的画被骂，可以说是看到的人脑洞开得太大，白色液体往下浇，我真没什么可以说的。”iu想做的是类似洛丽塔的风格，表示自己虽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国民妹妹，现在从外面上看也是清纯的形象与性感没有关联，但实际上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包括性。她因为这个挨骂的话郑智雍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洛丽塔本身就存在争议。
不过销毁音源和mv的这个提议……纳博科夫没有活在韩国真是幸运啊，二十一世纪的韩国也不行。
在开这样的“秘密会议”的人，不止郑智雍一个。
“东方出版社原本要在这个时候道歉，但是事情的发展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
“因为我没有低头”，iu说，“义正词严地指责我的理解是邪恶的，把事情闹大，等到我退让了，就定义为心虚道歉，再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话，做出被loen压迫的样子，不就是这些吗？”
对面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子嘴角动了动，没有对iu的这番言论发表意见。对于这件事情，iu有充足的理由感到愤怒。
“他们没有达成目的，可能会有下一步的举措……”有人说。
“您的建议是？”iu立即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阵支吾。
“如果我们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上面谈条件会更方便”，西装男用一句话结束了僵持，也结束了一些人的心思，“但是你不表态的话，他们永远可以拿来做文章，保持沉默的方法用第二次似乎已经不行了，你如果要表态，他们也可能从中找到问题——你想好该说些什么吗？”
“不承认《zeze》中有意淫儿童的意思，坚决不承认，道歉是因为我用了不合适的词，比如‘性感’，放在前面的新闻出来以后。”
“好像不是很稳妥……你的态度倒比以前坚决许多。”
loen内部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iu那边，有的人已经向kakao投诚，有的人为了权力不愿被收购，有的人想讨价还价，目前看来是第三种说法占了上风。人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这样的局面对iu而言已经很好，她因此稍稍放松了些：“有人这么教过我，如果认为自己没有错，就不要轻易地退让。”
“教你的人……不会是thinker？”
“是”，iu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又补充道，“我在接受采访里面提到他在这张专辑里最喜欢的是《zeze》，把他牵扯到了这件事里面”。
“可是他很聪明，不是吗？除了在vapp直播里读书，他没有对于你的事情说过一句话”，油性笔的笔尖在一个黑皮笔记本上滑动着，以iu的视角并不能看到对面的人在写什么东西，只能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你的问题，也许他能够解决”。
“他能够解决？他没有对我说过。”
“因为那需要他付出代价——你知道，为你说话的人虽然多，其中大部分是文化界的人，曝光不高，网民也就没有留言的**，尹钟信也是一样，如果thinker能够表态，很多人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到他那里。”
iu目前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在盯着她，拖延时间会被定罪，发声回应会被挑刺，如果有个人能在这件事情上吸引走一部分火力，iu应对这件事情便会方便许多。这就像韩国发生政治丑闻的时候往往用艺人的事顶包，因为民众对娱乐圈的关心会转意他们的注意力，iu是艺人，请不动政治人物，但能够拉另外一个艺人出来。郑智雍是最合适的，一是《zeze》影响太大，一般的人一般的事根本拉不住仇恨，二是郑智雍与《zeze》有关，现在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iu说话，能够将盯着《zeze》的人吸引走一大片。
“室长——”
“这是解决你现在的问题的最好方法，thinker当初是有残疾和被酒驾车撞过的事实，所以别人再怎么骂他他也不必担心，你的事情即使发声明，要完全解决也很困难，我们能做的只有控制影响，等待他们知难而退。”
听到“知难而退”这个词，iu的脑中忽然有一道惊雷划过：“loen加上cj，对吗？”
如果能够控制住loen，iu就算真的完蛋了，后果也是可控的，可是牵连郑智雍太过的话会招惹上郑智雍背后的cj，这是会让人犹豫的一件事。
“我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把合作伙伴拖下水？”iu反问的声音不大，带着颤抖。
“他本来就有关联——”室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只是暂时地吸引一些火力，不会毁掉他，后面也可以补偿，不是吗？”
iu沉默了。
郑智雍的ins下面又进入了一个留言的高发期，骂他的人所占的比例已经比较少了，更多的人在根据他在vapp直播中读的内容讨论《我亲爱的甜橙树》的情节，乍一看去像是一本连载的读者评论区，也有人说郑智雍的声音用来读书给人听简直是享受，问他要不要继续读下去或者换其他东西读的。
——专业朗读听上去很有意思，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等实力没法继续提升灵感也枯竭了，他会考虑做其他事情的。
郑智雍把自己接下来要读的东西又背了一遍——虽然是全英文，但是段落很短，他读了两遍就差不多记住了，再次刷新的时候，就看到了cj代他发布的、对于出版社提出的版权问题的回应。
新闻刚刚出来，从留言的点赞数来看舆论的趋势和水军的动作都不科学，郑智雍干脆一条一条地看刷新出来的评论。
“thinker不是拿到原作者后人的授权了吗？是韩文版所以版权在出版社？”
“说真的，我是看了thinker读书的视频才去买《甜橙树》的，出版社的解释是有点片面，我还以为他们会进一步说剧情的，没想到会提到版权问题。”
“thinker在一开始就说了可能有问题还说会承担后果，虽然不喜欢他站在iu那个心机婊那边，想要说清楚问题的话除了让大家都知道原著讲什么，好像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不这样我还不知道留言的人里面有那么多没看过《甜橙树》，出版社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微笑）”
“版权问题我也支持thinker是没办法的，可是iu性幻想的证据那么多，这洗也洗不干净吧。”
“别说thinker有什么被逼无奈的地方了，好像他是朵白莲花一样，他这些天只读书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就真的以为他只是原著的搬运工？看到iu在粉丝论坛给歌迷的留言了吗？‘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如果不是真心地认为指责是正确的，一定不要道歉’，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这就是thinker说出来的话！”
“想法已经很明确了，在vapp里还摆出一副我很公正的样子，谁信他谁傻好吗。”
……
在读前面的留言的时候，郑智雍的表情还是很轻松的，可是越往后看，他的表情便越凝重。
iu的留言是什么意思？她具体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的存稿在不知不觉中哟啊见底了……这周就不申榜了一周三更怎么样？
文中提到的陈中权是zeze事件中iu方面坚定支持者，他的资料我没能查到更多，只知道他和尹钟信后来一起出演过一个综艺叫《沙龙的条件》，没有中字所以内容不清楚
反iu一方苏在沅最有名的是《素媛》原作者的身份，李外秀其实名气更大，但在这件事情中他的观点没有苏在沅那么激烈
当年谴责中国申请朝鲜语输入法国际标准的时候他说的话才叫激烈
还有我真的想吐槽无限的mv，已经吐槽过两回了还是忍不住
destiny原版有飞机残骸，碰上坠机的事了，改！
last romeo有沉船，碰上岁月号了，改！
这回的台风没有改个版本再公开，但是我看到开头一个黑色袋子罩金明洙头上了然后金明洙用双手掐自己脖子……
感受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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