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此为防盗章睿王站在城楼之上,紧握腰间佩剑,铠甲上已沾了不少士兵的血迹,听了詹事这话,气的猛地向后踹了他一脚,“本王难道连临渊城一日都守不住吗?”
那詹事瞧着远处北流大王子铁拓高坐在骏马上有条不紊的指挥,便直接跪地哭丧着脸道:“王爷,大周出兵,只有几万人,怎能和北流十万之众相比。况且大周人温和不似北流这般凶狠,王爷难道忘了一年前,三国合力,最终也只有投降的份吗!”
睿王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红着眼指着那詹事,很是不服气道:“既已投降过一次了,难道次次攻打,便要次次投降吗!”
那詹事大抵快被睿王气的吐血,忙不停的磕头,“王爷,若南楚国亡了,一切就更无意义了啊。”
这话说完,那睿王气的猛地一脚踹在那詹事身上,怒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守不住这临渊城了!”言罢,睿王转身朝众将大喝道:“没有本王的旨意,绝不可退,守不住临渊城,全部问斩!”
话音才落,萧阅便和白夕禹一同登上了城楼。这时,恰巧一支羽箭朝白夕禹射来,萧阅见此,顺手抽出身旁一将士的佩刀,将那羽箭就势砍断。动作快的只在眨眼之间,完全是萧阅下意识的动作。
“你的眼力很好。”白夕禹评价道,跨过脚下一些倒下的尸体径直往前而去。
而萧阅却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近处是南楚将士奋死架起□□朝下猛发,只要一个倒了,后面一个立马接上的身影;远处是那位在北流见过数面的铁拓王子淡定自若指挥着,以及城楼下同样死于□□流石下的北流士兵。
这是萧阅第一次见到这样鲜活的大场面,以及这样真实的尸体。他的双腿一下子有些发软,连着眼眶里都带了些泪光,直贴着墙缓了半天的气,才紧闭着双眼,在这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平复自己的心情。
待再睁眼时,情绪已稳定许多,忙抬腿朝白夕禹走过去。
“怎么办,这样下去定是受不住的!”睿王见他二人过来,急的汗流浃背。
萧阅却已不等白夕禹开口,便道:“别守了,开城门迎敌。”
白夕禹一听,抚摸着洞箫的手指顿了顿,看了眼萧阅。
“你胡说什么?”
“开城门,迎敌。”萧阅再次对那睿王道,那睿王还不及答应,先前的詹事便上前一顿喝阻,萧阅却也不看他,只对睿王道:“王爷您现在只有信我!”
那睿王思索良久,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信这个才点儿大的孩子,可是见白夕禹在此,又有李原靖的亲笔书信,却也只得破罐子破摔,“好!”
言罢,睿王不顾那詹事阻拦,打开城门迎敌。士兵们不知缘由,以为决一死战的时刻到了,虽兵力不足北流,但却个个视死如归,比平时凶狠数倍。
萧阅捡起一把掉落在地依然沾染着鲜红血迹的佩刀,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白夕禹,道:“如果不管用,我们是不是必败?”
“我会保你周全。”
“可你是燕王的人,燕王是南楚皇子,城破后,南楚必受沦陷。”萧阅也不知这生死关头,自己怎的还和白夕禹分析起这个来了。
白夕禹沉默了良久,才看着交战双方道:“在这之前,我是影门之人,影门只忠于大周。”
萧阅听了此话,盯着白夕禹的侧颜,不知怎的,心中划过一丝心疼。
绝对不能不管用!
萧阅的双眸凛冽的看着前方远处的铁拓,铁拓也看着他,并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是自得的笑容。那笑让铁拓面露疑色,还不及多想,便见萧阅拿着那刀不停的在空中划出两个字来。
认出那两个简单的字样,铁拓的脸色立刻骤变,再见那胸无城府的睿王杀了出来,盯了眼上方可以说是优哉游哉的比划着刀把的萧阅,对身旁副将大喝道:“收兵!”
“王子?”
“听不懂话吗,收兵!”
萧阅见铁拓果真撤走,这场以少胜多的战事,就这样胜了,心中大喜,看着白夕禹松了口气。
只是,白夕禹脸上仍然没有旁的表情,他似乎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便一直心事重重,这张看似无甚表情的脸上,其实处处透着心事。
此番,北流收兵撤走,南楚将士高声欢呼,他却仍不受外界影响,只站在这高高的城楼之上,握着手中洞箫,遥望着远方,那身白衣和耳边那两缕乌黑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愈发将他衬托的单薄不已。
回至官衙,萧阅的心还在白夕禹身上,很是不解他为何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这答案目前是得不到的,而当多年后得到之时,萧阅却宁愿自己不曾得到。
“有无法子,让北流大伦亲临?”白夕禹看着萧阅,眼中终于有了丝神采。
萧阅收回自己的目光,却看着睿王道:“不知王爷同西晋和东渝可有交情?”
“我三国因国力稍弱,为抵抗北流同大周,故而一向交好,只是他们如今怕是没有多余力气来帮南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请王爷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不仅南楚,包括西晋和东渝,让他们加以口传。”
睿王蹙了下眉,语气不大好,“不行,这样一来,大周必会增加兵力攻打南楚,凤霞关是断不可失守的。”
萧阅失笑道:“王爷放心,这样一来,大周非但不会增加兵力,也许还会退兵。”萧阅若有所思的说道,先前战事才起时,他便和骆少津说过,只是当时只有大周一方出兵,南楚有北流相助,这法子便起不了作用,只会被大周说成南楚的扰乱军心之计。
但如今情况大不相同,北流同样发兵,且来势汹汹。西晋同东渝无力相助,这个时候传出自己的消息便是大有利处的,更何况今日自己已在数十万之众面前露过相,只要能说出当时在大周是怎么个被陷害的情况就好。
念及此处,萧阅真是痛恨自己为何没有这太子先前的记忆,但现在也只有先让睿王把这消息捅出去再说,毕竟,这对于大周和北流来说都是一个大消息。
最重要的是,为担心大周亲援自己,大伦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带自己回北流,以作要挟。
睿王听了,瞅着白夕禹,白夕禹点了点头。
睿王见此便立刻按照萧阅说的去做,将萧阅身份一事公之于众。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起初萧阅担心的陷害过程,已被大家传来传去的,自发补上了,精彩程度可以单独写一个话本出来。
而大周果然如萧阅所料,于凤霞关退兵。只是,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才退兵萧阅倒有些狐疑了。
但白夕禹却并未解释什么,只说了一个字,“等”
而这一等便是五日,五日来,铁拓当真没有再次发兵,果真是兄弟情深。而此时萧阅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那一直被他忽视的潜藏在南楚的元贝,竟被睿王的人在一家客店抓住了。
话才落下,屋中蜡烛便燃尽,屋子顷刻间骤然漆黑。萧阅将画轴放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想找来火折子再点一支蜡烛,却突然听大厅外传来王妈妈的声音。
“王爷,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过来了。”
萧阅的双腿比他脑子反应的要快许多,当王妈妈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双腿已经站到了门边,并且将门打开蹿了出去,却也和大厅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但并不妨碍他偷听。
“尸体处理了?”萧阅看不见说这话的男子长什么模样,却能从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听出,这定是个硬汉般的人物。
“是,已经处理妥当。”这是王妈妈毕恭毕敬的声音。
“他还不认错?”那男子在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含了怒气,只听那王妈妈吞吞吐吐的答道:“这,这个,王爷,夕禹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让他取悦客人,他能取悦,让他接客他也能接,只是这认错嘛...”
“哼,本王就要看看他能倔多久。”
脚步声渐行渐远,萧阅已听不清他二人的谈话。不过从这短短几句言语间,萧阅大概能听出来这王爷便是王妈妈口中的燕王。
萧阅想起,这燕王就是骆少津要来借东西之人。
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回廊,萧阅靠在墙边重新启动自己的大脑,将这燕王以及白日里发生的事,乃至兀图同白夕禹的对话思索了一下,他勉强有了一个推测。
那兀图拿着骆少津的画像到小倌楼来找人,定不是无意为之,骆少津一定会来找白夕禹。所以白夕禹才让自己待在这里,所以兀图才守在周围。
可关键是,郢城到底有几所小倌楼,骆少津为何还没找来。赶紧找来解决了兀图,老子好上路。
想到此处,萧阅抚摸了一下白日被白夕禹用门撞到的后脑,那里已鼓起了一个包。
“等一下,照目前这情况来看,白夕禹应该是燕王面前的红人才是,不然骆少津为何要找他,找他难道不是为了走后门吗?”
萧阅在心里想着,突然被这些事弄的有些蒙圈。但见前方长廊空无一人,便抬起腿一步步的朝前而去,准备听听那王爷同白夕禹的墙角。
可正当他的双腿快要靠近白夕禹那间厢房时,耳里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响。这声响他能非常自豪的说再没人比他熟悉,因为在北流,元贝经常就会在他身上制造点这样的声响。
那厢房内传出的赫然是鞭子抽在肉上的声响。
白夕禹把那燕王鞭笞了?应该不会,那么,反过来呢?
想到此处,萧阅干干一笑:难道自己推测错了,骆少津不是来找白夕禹走后门的?怎么看这个后门都不靠谱啊。
不过,萧阅仍旧很是好奇。以白夕禹的武功,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逮住一顿猛抽吧。
萧阅猫着身子想要看的仔细些,耳朵却冷不防的被人狠狠捏住,疼的萧阅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扭那人的手腕,企图挣开禁锢。却在转身时看到这人是王妈妈。萧阅权衡了一下,为了不打草惊蛇,勉强忍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王妈妈的力气这样大。萧阅被她一路揪着耳朵回房,待她松手时,耳朵都已红的充血。
“小子,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那王妈妈叉着腰,鼓着金鱼眼朝萧阅低声吼道。
如果可以,萧阅真想一盆水冲走她脸上那红的让人作呕的胭脂!
“记得,只是方才出去如厕,瞧见妈妈领了一个贵人进来,便有些好奇。”
“呸,否管你是什么缘由,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老娘要了你的小命。”那王妈妈的狠戾绝不是唬人的,萧阅瞧她眼中是实实在在的存了杀心。这让萧阅心中一凛,倒不是因着这王妈妈的杀心,而是她对这事的反应。
“美女放心,不会了。”萧阅笑着道。还好这王妈妈对‘美女’这个称呼一如既往的受用,听萧阅这样说,火气下去不少,“要不是看你脸皮子不错,就因着你白日里看见夕禹会武功一事,老娘便能剜了你的眼珠子。”
萧阅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无辜的缩了缩脖子。那王妈妈觑了他一眼,缓着气道:“老娘留下你,是为了给归云楼留条后路,这可是老娘一辈子的心血,断不能因为王爷的一时兴起,到最后给毁了。”
萧阅装作不是很懂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这是为什么?有夕禹在,归云楼的生意一定好。”
“哼,小子,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记住,待在这儿,别的规矩没有,只取悦客人和在心里把夕禹当透明人。做到这两条,老娘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是,我记住了,保证不会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美女放心。”萧阅扬着笑脸道,那王妈妈见他如此会说话,心里的气下去了不少,只管再说了几句厉害话便推门而去。
萧阅看着王妈妈远去的背影,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我这是从这个大染缸掉到了另一个大染缸啊。
次日,归云楼仍旧如昨。而萧阅没有等到骆少津却等到了一块翠玉做的玉势。见一小厮用托盘将这玉势送到自己跟前,萧阅顿觉哭笑不得。这还真是要走向‘卖肉’之路了吗。
“妈妈说了,这东西除出恭外,你需一直佩戴,直到四年后能接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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