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关键时刻属下掉了
明日便是靖文帝的寿诞,西晋同东渝两国的皇子已于今日抵达京安。与李原靖来时不同,靖文帝特地派了成王萧桓在城门处迎接,其场面十分隆重,倒让西晋同东渝两国之人有些受宠若惊。
因驿馆被毁,萧桓便听靖文帝旨意将两国皇子一同请进了专门招待皇族远亲下榻的沁芳园居住,其态度尽显主人家谦和之态,与对待李原靖来时简直判若两国。
但,李原靖却对此没有任何的不豫,甚至没有走出自己下榻的院子。整个沁芳园内,只听的见他的琴声,却不曾见到他的人。
“这几日都没有异样?”
“没有,我已派人将沁芳园守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任何可疑人出现。”萧桓坐在大厅下首,喝了几口茶,说道。
“我不是指这个,李原靖真的和平时无二般?”萧阅盯着萧桓问道。
萧桓摇摇头,道:“确实无二般,自换了住处后,他仍和平时一样,要么待在沁芳园内弹琴练剑,要么便是到郊外骑骑马,或是在礼官的陪同下逛逛京安,对大周文化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才是让萧阅觉的奇怪的地方,那日李原靖发火的怒气可是实打实的,这突然变的这样乖顺,倒有些不符合李原靖心狠手辣的人设了。
只是找不到可疑之处,萧阅也无计可施。
且这几日,骆少津似乎也很忙,那日看了那信鸽上传来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嘱咐他加强东宫守卫,别管李原靖死活便又走了。
可是,萧阅却做不到。
倒不是萧阅对李原靖好奇,或者对那泼火油要烧死李原靖报复自己报复大周的人好奇。而是萧阅清楚的知道,自己总有一日是要跑的。而要跑的理所当然,跑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得把这些障碍都清理清楚。
毕竟,自己知道的太多,且现下已是骑虎难下的状态,若眼睛里看到的还不通透,当真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况且,京安城内还有一个对他个人而言的大威胁存在。虽然那人在骆少津眼里不值一提。毕竟,现在的东宫守卫森严,萧阅出入也有大批府兵跟从。但,他敢对驿馆泼火油放火,隐匿在京安,让骆少津和影门中人都找不到,可见他脑子有多好使。
“太子?”萧桓见萧阅出神,唤了一声。
萧阅回过神来,“皇兄,让守在沁芳园暗处的人都撤了吧。”傻子才会又去烧一次。
“好,不过,究竟有什么事,可要报给父皇?”萧桓问道,萧阅却摇头说不必。明日便是靖文帝寿辰,现下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给他听,便是徒增烦劳,且结果也差不多,除了像自己这般派人监视,也没别的法子。
“那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府了。”萧桓站起身,也不多问别的,只对萧阅拱手一礼。
“有劳皇兄了,奔波了这一日该是累的紧,快回去吧,桐儿还等着呢,明日也有的忙。”萧阅起身相送。萧桓听了此话,很是感恩的说道:“还未多谢太子向父皇说情,让桐儿可以跟我回王府。”
这是前几日,萧阅进宫听朝,末了去向皇后请安时,路过御花园之际,听见假山里头有人在哭,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萧桐。
萧阅询问了后才得知,柳妃身子不爽,病情不大好,为怕传染给萧桐,靖文帝下旨,让萧桐搬出柳妃的住所。
大周的习俗,太子十岁起便独居东宫,而其余皇子无论封王与否,十四岁才出宫独自居住,而十四岁之前便由生母于宫中抚养。
若生母不在,便由皇后抚养,或者皇帝亲指人选。而萧桐原本是要送到皇后那的,可萧桐不愿,哭着要找哥哥。
萧阅见他哭的可怜,想了想,便去跟靖文帝求了个情,让萧桓将萧桐带了回去。
也因着这小小的一件事,萧桓对萧阅的忠诚又深了一分。对此,萧阅也只能叹口气。“父皇也是体恤皇兄和桐儿的兄弟之情,才应允了我。”萧阅说着,眼神里倒有些羡慕的味道。
萧桓拘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再三谢过后,才抬腿离去。
萧桓一走,萧阅便将东宫守卫撤了一半,接着便只带着四喜一人上大街溜达。他不信,这样也不能将肉里那根刺□□!
京安的街道很是繁华热闹,跟现代的首都比起来,除了没现代化的设施和工具外,其余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阅穿着素色不显眼的衣衫,在大街上乱看乱买,倒真是一副偷偷跑出来消遣的公子哥模样。
四喜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有个闪失,起先见他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担心他挤不见了,如今又见他往人少的地方去,便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直到见萧阅走的地方越来越僻静,四喜才追上去开口道:“殿下,明日是皇上寿诞,该回去准备着了。”
萧阅顿住,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老公公,却笑道:“四公公,您会打架吗?”
四喜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自己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未打过架,“不会。”
“那您会武功吗?”
四喜莫名,只老实道:“自然也不会。”
“那您肯定会躲了吧。”言罢,萧阅便突然将四喜推到了巷口里面,紧接着拿出藏在怀里的弹弓,向对面巷口还未来得及隐蔽的人弹了过去,正中他胸间。
这弹弓上的武器可不是石头,而是削尖了的铁片。此时,正扎进对面人的胸上。
“这叫先下手为强。”看着那脸上表情可以解释为懵逼的元贝,萧阅的笑很是戏谑。
“萧阅!”元贝仍是用他那招牌式的狠毒眼神盯着萧阅,一段日子不见,那眼神中的狠一分未减。
“我该实现我说过的话了,否者,你总爱跟我玩儿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言罢,萧阅抽出匕首,极速的朝元贝冲了过去。
元贝因着受了伤以及一些别的缘故,竟不是萧阅对手,几个回合下来,竟败了。如今正被萧阅压在地上,用匕首架在脖子上。
萧阅盯着他,眼神还从未这样狠过,对这个几次三番差点害死他的少年,他觉的,自己已经用完了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理智和良善了。
可被他压着的元贝却不等他下一步动作,肚子却先不受大脑控制的叫了起来。
萧阅靠他极近,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元贝仍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只是这恶毒的语气配上咕咕叫的肚子,很是违和。
“力气都用在杀人放火上了,连饭都忘记吃了?”萧阅冷笑道。
元贝眯眼瞪着他,脸因为羞怒而涨的通红,“少说废话,落在你的手上,是我倒霉!”
“还好是你倒霉,要你真烧死了李原靖,倒霉的说不定就是我和大周了。”
元贝欲撑起被萧阅用膝盖压住的身子,奈何因为饥饿而没有多余的力气,却仍是狠声尖道:“要杀便杀,何须弄些莫名的由头!”
听闻此话,萧阅眼中敏感的划过一丝疑惑,收了匕首对不知何时站在屋顶上的几个府兵道:“先将他带回东宫,别声张。”
“是。”几个府兵跳下来,拽起元贝便撤了。
萧阅这才起身,却见四喜已被吓坏了,听见自己唤他,才回过神来,继而冲自己不住地磕头,并让自己保证别再做这危险之事。
萧阅哭笑不得,只得保证,四喜这才止住了磕头的动作。
回去的路上,四喜仍后怕的跟在萧阅身旁耳提面命着,“虽说殿下想亲自抓人,可为着个不忠心的奴才,又何必,这要是伤了自己可怎么好。”
萧阅原本大步走着,听四喜这么一说才猛一回头,“四公公你...也认识他?”组织了下语言,萧阅道,原以为东宫的人皇后都换了,当没人认识元贝才是,哪知四喜却见过。
四喜点点头,“殿下收他时,老奴恰好奉皇后娘娘旨意给东宫送东西,便瞧见了。”
萧阅顺口道:“我从前当待他不薄吧?”
“自然,殿下整日将他带在身边,后来假太子出现,他便消失了,说是暴病,如今看来,莫不是,他也?”四喜回过神来,一脸惊汗。
“并非公公想的那般,他的事还望公公缄口不言,对母后也是。”不想多生事端,萧阅出声压下四喜的惊诧,并如此说道。
四喜听了,仍是疑惑,可见萧阅说的这样认真,终是没说什么,应声领命。
元贝方才的话让萧阅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他放的火?这样想着,萧阅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便是,元贝是会武功的,能顺利的阉了他,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着疑惑,萧阅连要杀元贝的心都给暂时按捺了下去,嘱咐四喜对今日之事绝对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后,才回了东宫。
元贝被关在柴房,因着体力大弱,又被五花大绑着,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现下正闭眼小憩,只是肚子里的叫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到现在的元贝,在想起初见时的元贝,萧阅倒觉的有些恍惚。
“你来京安的目的是什么,继续杀我?”萧阅端了一小凳子坐在元贝面前,撑着下巴问道。
元贝红眼羞怒的瞪着他,“是!”
萧阅扶额的冲动都有了,说起执着,谁能比得上元贝。
“驿馆那把火你放的很漂亮。”
“萧阅!我元贝虽不是好人,但北流人重信诺,是我做的,我必认,不是我做的,活剥了我,我也不会认一个字!”
元贝的声音又狠又尖,身上仅剩的力气怕是都用来说这话了。
“不是你?”萧阅站起身踱步。
当看到那信纸上写着“元贝去了京安”时,萧阅便直观的认为,驿馆失火乃元贝所为。除了他,没有第二人还会有这动机。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哎,也不知阿骆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他连这些大事都不关注,虽然他好像也没真的关注过。
“那火是李原靖自己放的!”萧阅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元贝或许是因为看不下去了,又或是什么旁的原因,脱口而出道。
“你说什么?”萧阅急忙回头,问道。
“不知道。”元贝别过头,饿的虚脱的他,真是恨不得萧阅一刀结果了他,也比这样活活饿死他强。
“他自己放的?”萧阅疑惑的自语一声,继而看着元贝,吩咐下人拿些吃的来。
没有松绑,萧阅直接将馒头撕下来喂到元贝嘴里,并道:“我不想再威胁你,老用那个法子,我自己都觉的不光彩,且对你心灵伤害大,所以,你自己说吧。”
元贝闭着眼,原不想吃,觉的太窝囊,可是却控制不住饥饿的肚子,抵挡不了馒头的香气,只得闭着眼,张开了嘴。现下听萧阅这样说,便又狠狠的咬了咬牙,却终是松口,“我亲耳听见李原靖吩咐人放的火。”
萧阅虽然惊讶,但对这话倒是信了几分,且那夜的雨下的很是及时,保不准是被计算好的,就算没人救,李原靖也烧不死。况且,旁人没有动机,那最大的动机便是李原靖自己了,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倒让人想不透。
又喂了一个馒头给元贝,萧阅瞧着有些狼狈的他,似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会去李原靖的驿馆?”
元贝咀嚼馒头的动作停住,继而深深的剜了萧阅一眼,自嘲道:“是想来东宫杀你,只是运气不好,险些被你的府兵发现,只得退去,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到了驿馆,呵!”
不知为何,元贝这话说完,萧阅旁的感觉没有,脑子里却如放倒带一般猛地闪过那夜齐嬷嬷从那面背墙里走来的身影。
悄无声息的,萧阅带着一个会轻功的府兵回到那背墙处,想起自己那夜的感觉,便让他将自己带了上去。
定睛一看,萧阅终于发现了其中奥秘。
入夜,待所有人都睡下,萧阅才吩咐人将这背墙下的矮竹无声的全挖了,一个密道的入口便就这样露了出来。
那入口设的极为隐秘,在一方矮竹的土壤之下。若不是将其全部挖掘,且深入泥泞,根本发现不了。只是现下发现也晚了,因为密道口已被人封上,只留一个未有填好的坑在此处。
萧阅站起身,心情凝重,却只吩咐太监们,今夜之事不许对外说起,且让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矮竹恢复了原样。
李原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他知道白夕禹以及我和阿骆也知晓么?且,这和大周皇宫内的老嬷嬷有何关联?
萧阅心中暗忖,这样关键的时刻,骆少津却不在他身边,让他有些不安。更何况,明日便是靖文帝四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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