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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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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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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齐两更,一身轻松,果然不能欠债,欠债是要还的!!呜呜……
————我是正经的分界线————
第046章 时日
她千方百计想躲都躲不过去,有人还自己撵路撵过来。
孟云卿有些头疼。
音歌是回西暖阁去茶具来此处煮茶的,换言之,音歌又不会特意跑去西院告诉宣平侯一声,东院这厢要煮茶了。
路上偶遇的际遇又实在渺小。
在座怕是都免不了要猜测,宣平侯先前就在西暖阁中。
果然,凉亭中先是吃惊望了望音歌身后的宣平侯,继而飞快反应过来,又都纷纷转眸看向孟云卿。
孟云卿正在寻思如何开口,段旻轩抢先:“顾小姐也在?”
于是亭中目光又通通转向了顾昀寒。
顾昀寒不好说旁的,就起身福了福,“宣平侯好。”
宣平侯?
沈陶才算明白,这便是老祖宗口中的宣平侯,果然——生了副好相貌,讨喜得很。思及此处,沈陶又颦了颦眉头,可惜了这幅好相貌,张口闭口就是顾昀寒,也仿佛不那么讨喜了。
孟云卿心中唏嘘,有人怕是在给她解围。
趁着旁人关注顾昀寒,她便抬眸看他,眼中盈盈期许。
段旻轩笑了笑,果真从善如流:“来侯府叨扰了几日,本是想给老夫人问个安好的,谁知路上遇到音歌,说起今日顾侍郎和侍郎夫人与老夫人一处,所幸明日来去。听说孟姑娘在这里煮茶,就来看看。”
他来东院是要给老夫人问安的。
早前就曾来过,又不想叨扰旁人,才没有同世子一道。
媛姐儿今日回门最后一天,老夫人那里不便,就所幸同音歌一道来了凉亭。
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孟云卿心中微舒,亭中几位姑娘也都陆续点头。
方才,大概是想多了,宣平侯怎么会在西暖阁呢?果真是巧合罢了,遂都抛到脑后。
孟云卿只觉有人今日良善了。
“不打扰各位姑娘雅兴吧?”沈琳是主人家,他问向沈琳,沈琳自然摇头,“宣平侯赏脸,蓬荜生辉,快请坐。”
他是父亲的和哥哥的客人,她自然要礼遇。
段旻轩笑了笑,便掀了衣摆落座,侯在凉亭外的小丫鬟赶紧上来添水。
顾昀寒就如坐针毡。
段旻轩落座的位置将好是方才沈妍的位置,在她和孟云卿之间。也就是说,段旻轩正好坐在她身侧,顾昀寒面露不悦,偏偏还不能起身换个位置,一脸违和。
沈陶就觉得有意思得很。
顾昀寒分明就乐意坐在宣平侯一侧,这倒是奇了,全然不想平日的顾小姐,莫非是中途生了有趣的事。
越是如此,沈陶就越是好奇,想看个究竟。
顾昀寒邀孟云卿煮茶这事儿,大有搬石头砸自脚的意味,她倒是爱看得很。
先前稍有的困意都悄然而去,巴不得好戏快些上演。
丫鬟小婵不知出了何事,只觉自家小姐像是突然精神了,简直聚精会神。
“我还是头一次喝云卿煮的茶呢!”看着眼前的杯杯罐罐,沈琳来了兴致,从前就听老祖宗提起沈芜姑姑煮茶,却不曾亲眼见过。上次在西暖阁云卿在休养,两人只是说了许久的话。眼下,瞅着精致的摆设,忽觉是门学问,里面大有门道。
她也忽然好奇起来。
“云卿妹妹要煮什么茶?”沈陶就也跟着问。
孟云卿应道:“蕲州井螺,还是上回二夫人给的。”
沈陶会如此问,肯定是知晓一二的,她也不隐瞒。
蕲州井螺虽然不是特级珍品,但贵在一年产量极少,物以稀贵,在燕韩很受欢迎。
沈陶抿唇,“原来是母亲送的。”
二夫人出嫁前,娘家姓钱,是燕韩有名的茶商,沈陶知晓这些并不奇怪。孟云卿一提,她就开了话匣子,“父亲就喜欢蕲州井螺,母亲每年都备好些。”
孟云卿也跟着笑起来:“那是我跟着享福了。”
对面姐妹说说笑笑,顾昀寒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可以抬眼就正好对上段旻轩,于是就连皮笑肉不笑都挤不出来一般。
段旻轩就问:“蕲州井螺要怎么煮?”
孟云卿正好用木夹,夹了杯子和茶具在热水洗了洗,逐一摆放到位。“蕲州井螺味甘鲜美,喝得是原味,就用水煮。”
段旻轩点头。
她说如何煮,他没有太多质疑,又不是第一次见她煮茶,只觉赏心悦目。芊芊玉手,举手投足都自带优雅,粉黛不施,耳垂上的吊坠在荷塘清风处轻轻晃了晃,便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他喜欢看她煮茶。
也说不上哪里好。
虽说燕韩煮茶之风盛行,但精通其中着了了,沈陶从前见过,沈琳和顾昀寒都是第一次见到。
孟云卿就做得很慢,但慢虽慢,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人叹为观止。
只觉煮茶时候的凝神专注的孟云卿比平日里似是要好看上几许,竟有几分美人胚子的韵致,不觉看呆。
再加上她口中念念有词,旁人听得一知半解,更觉赞赏。
“水有三沸,一沸如鱼目,微微有声;二沸如涌泉连珠;三沸,则如腾波鼓浪。三沸过后则老,老不可食也。”
(再次引用《茶经》,标明出处,字有改动)
第一抹舀出的茶汤,正好趁了四小杯,素手掩袖,依次递于段旻轩,顾昀寒,沈琳和沈陶。
段旻轩早前就见过她煮茶,接过便尝味道。
顾昀寒处,就怔了怔,难以置信看她。
沈琳和沈陶都端起小杯闻了闻,而后才入口。
果真与平日粗粗泡出的茶香不同,顿时眼中流光溢彩。
顾昀寒也饮了口,心中有些惊异,还是敛了起来,缓缓放下茶杯,静下心来看她。
第一抹最是隽永,自然饮得好。
再到二三四回,好是好喝,却真不如先前的回味。
孟云卿所言果然不差。
这一味蕲州井螺就喝得众人欢喜,倒比早上枯燥的游园有意思多了。
“云卿,还有什么茶?”沈琳迫不及待。
音歌看了看眼前的罐子,是老夫人那里的“明蓝”。
“明蓝”产自朔北,夏日清热解暑用,倒是应景。
“有雏菊吗?”孟云卿问。
音歌点头,老夫人那里有。
沈陶便摆手,“不用去祖母那里,我那里就有些桐乡的雏菊,是舅舅上月才带来的私藏呢,正好可以先用!小婵,你去取些来。”
小婵照办。
南院离得虽然远些,小婵一路小跑倒也快。
凉亭中闲话几许,她便折了回来,额头涔涔汗水。
“快给小婵倒杯水。”孟云卿吩咐一声,音歌就去。
“多谢表姑娘。”她想得周全,小婵受宠若惊,接了水杯慢慢喝了两口。
这头东西置齐,亭外的丫鬟那头也正好换了泉水端来。
方才的蕲州井螺没有添加旁物,煮得简单,这回的明蓝还要辅之雏菊,这煮茶火候就要掌握得将好,多一分,雏菊老,少一分明蓝不入味,需要些耐心和蕙质兰心。
段旻轩嘴角微挑,眉间一抹如水的笑意。
沈琳摇着画扇,也目不转睛得看着。
沈陶便干脆托腮打量,舅舅家中就是经营茶叶生意的,还做得很大,她却是头一次如此认真看旁人煮茶。
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早前还觉得孟云卿不过一个乡下丫头,看过之后,才觉不同。
普通人家教不出来。
能教出来的,举手投足又少了系出名门的韵致。
孟云卿不愧是沈芜姑姑亲自教出来的女儿。
这一波明蓝出水,沈陶便饮得极其细致,良久,才放下茶杯道:“说来,这煮茶之事,一需耐性,二需雅致,三需学识,四需天赋,我看哪,这云卿妹妹才算是京中的才女呢!”
言外之意,有人名不副实。
顾昀寒先前就出神中,这一句,更是听得她一阵脸红。
“云卿妹妹,你可得好好教我,娘亲可得羡慕死了。”呛得顾昀寒无法可说,沈陶心情大好,便开口打趣起来。
沈琳又摇了摇画扇,叹道:“还不如让昀寒教你骑马来得快些。”
顾昀寒更不好开口,只得浅浅一笑,喝了一口闷茶。
“云卿妹妹,还有什么茶?”沈陶心情更好。
……
如此往复,下午的时间过得也快。
沈媛回门三日,今日是第三日,老祖宗约了几房一道的团圆饭。
晚些时候就要开席。
段旻轩是客,也受邀,思凡看时辰差不多,就提醒了一声,几人便结伴往有福堂去。
段旻轩便不偏不倚,恰好与孟云卿走在一处。
沈琳几人在前头,隔得不近,只听到在说话,却听不太清。
孟云卿这里,音歌去送茶具,她身侧就只有段旻轩一人。
“若能日日这般饮茶,倒也是桩美事。”
嗯?孟云卿抬眸看他。
他高出她将近两个头,又似自言自语,她方才确实没有听清。
看她明眸青睐,段旻轩便笑,“我是说,我也想学,日后回去煮给老爷子喝。”
他有一个附庸风雅,屯了半个庄子好茶的外祖父,他想投其所好——孟云卿忽得想起,也忍不住也笑起来:“怕是要些时日。”
——才学得会。
段旻轩点头,“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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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要脸
“他昨日与你冲突争执,是四年来第一次开口。大夫多加叮嘱,他如何开得口便要如何继续下重剂。”顿了顿,和悦一笑,“阮少卿,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顽疾久已。过往诸事,我向你赔礼道歉就是。”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没有半分没有花哨,还破天荒赔礼道歉,她心中其实舒坦。
邵文槿方才说言,出外仔细打听就可知真假,邵文槿也没有必要绕着圈子骗她图开心。只是这人是邵文槿,昨日那一拳她还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事又关她何干?
她又不稀罕做善事。
再者,将一个哑巴气得同她起了争执说出去,实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轮不到她沾沾自喜。
“不去。”眼眸一低,继续捏起调羹喝粥,懒得再搭理。一口下肚,意犹未尽,却觉得粥有些凉了,便唤了叶心拿去热一热。
叶心只得照办。
而阮婉的反应,邵文槿算不得意外。
……
待得叶心出门不远,就闻得有人在屋内怒喝,“邵文槿,你不要脸!”
瞬间,额头便是三道黑线。果然,是不能留侯爷与邵公子一处的。想来有人也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女子语态,迅速纠正,“邵文槿,你无耻!”
……
翌日清晨,京城上空飘起了绵绵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街头寒枝簌簌,偶有的绿意也不似夏日那般青葱入目。
一路行至将军府,马车缓缓停住,叶心才撩起帘栊先下马车,等撑好了伞遂才搭手扶阮婉下来。
阮婉脚下的步子就十分不乐意,再抬头,将军府这三个烫金大字又更是刺眼无比。叶心只得摇头。
昨日邵文槿竟拿女装一事要挟阮婉,阮婉气粗,她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他愿意说就由得他去说!她怕他才怪!难不成日后还要因此处处受制于他不成?!
阮婉不满得很。
结果赌咒发誓了一夜,今日还是灰头土脸得来了。门口小厮见是昭远侯,足足揉了不下十余次眼睛,仍觉是自己昨夜喝多了酒未醒大白日的才会出现幻觉。
哪里见过昭远侯来将军府?
叶心奈何叹息,“烦请通知你们大公子一声,我们侯爷来了。”
小厮才如梦初醒,真的是昭远侯,当即吓得脚下生风。
阮婉好气好笑,叶心便也跟着摇头。先前在车中她便问过,侯爷果真是怕邵文槿才来将军府的?
怕他做什么?阮婉随意捋了捋耳发,不过是想起有人那句话,“阮少卿,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顽疾久已。过往诸事,我向你赔礼道歉就是。”
她便也想起了阮少卿,少卿自幼体弱多病,将心比心,今日若是换做自己,也会为了阮少卿去求邵文槿的,赔礼道歉亦不在话下。
就当为少卿积德也好。
纠结了一夜,才心不甘情不愿得到了这里。
这袭话就未对旁人提起,大抵,便也清楚自己只生了一张刀子嘴。
直至邵文槿相迎简单问候,就未再说过一句话。邵文槿陪同着一路到了别苑,邵文松此时正在拉弓练箭,全神贯注。
若非亲眼所见,阮婉也不信这么个看着娇弱的人也能拉开那样一张弓。
阮婉就下意识打量了二人几眼。
细看之下,邵文槿同邵文松是有几分挂像的,是兄弟无疑。
只是邵文松生得白皙斯文,看起来柔弱。与之相比邵文槿就多了几分阳刚之气,长得也不似邵文松那般好看动人。
阮婉一直觉得,诸如邵文槿之流,禁军中一抓一大把的路人甲都是如此。这是她对洪水猛兽惯有的评价,迄今为止都觉得甚是有理,便又多看了几分。
待得邵文槿觉察转眸,她也遂即转眸,好似方才她看得人不是他。
邵文槿轻笑,佯装不觉。
而邵文松闻得苑内来了人,也收弓回眸,见到来人是阮婉时,眼中便是一滞。说不好是惶恐,惊愕,厌恶还是恼意?
阮婉记得他昨日见到自己时便是如此,所以她才觉得他鬼鬼祟祟,才让江离将人拦下,可无论怎么盘问,对方都不开口,只是眼神中的惶恐,惊愕与当下无异,遂而才有了后话。
眼下,邵文槿正欲开口阮婉却已然抢先,“邵文槿,邵文松……一紧一松,张弛有度,果真是好名字呢!”
邵文松微怔。
邵文槿也是脸色一沉,再往后,也大致也能猜想得出来阮少卿这张嘴是如何将文松逼得生了口角争执。
想来阮婉平日里对他还算有所顾忌,昨日面对不认识的邵文松,定是口无遮拦的。
……
于是,一连十余天,阮婉日日必到,有时还是同宋颐之一起。
听闻少卿常来文槿这里,他便也要跟着一道来。
宋颐之不明就里,但闻得邵文松就是欺负少卿的人,也顾不得他是不是文槿的弟弟,便也跟着少卿帮腔。
傻子的世界简单得很。
少卿对他好,欺负少卿的,他便也要欺负回去!
原本一个阮少卿就已让人头疼,再加上一个傻子,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无厘头,有人就气得忍无可忍。
邵文槿冷眼旁观。
也看出不少端倪。
譬如邵文松初见阮少卿时就有些惶恐,后来同时见到睿王和阮少卿二人却直接整个人僵了许久,任凭他二人如何开口,眼中的恐惧就像四年前刚出事的时候一般,缄口不言。
甚至惶恐避让。
邵文槿心中就有疑惑,但文松病情小有进展全托他二人一唱一和,他也不便冲突生出事端,久而久之,就抛诸脑后。
邵文松终日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同二人交锋。时日一长,除了斗嘴,竟然还同二人生出几分熟络。
要是他二人哪日路上耽搁来得晚了些,还会伸长脖子盼着。
大凡不吵嘴的时候,还能同睿王一道比试射箭。
邵文松箭法精准,百步穿杨。睿王不服气,每日都要比上几轮。比不过也不生气,“我是傻子嘛,邵二你赢我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连傻子都比不过?”
邵文松无言以对。
于是日日武斗完文斗,文斗完再口斗。整个将军府都比往常热闹了许多,阮婉和睿王更成了将军府的常客。
邵文松还常常在晚膳时冲着邵母抱怨阮少卿恶行,其中不少是从府中下人处听来的。
邵文松的转变,邵母欣喜不已,再看昭远侯也觉得亲厚了许多,便觉文槿说的不差,有人只是年幼顽劣了些。
有时她亦在苑中遇到过阮少卿,他也俯身问候,礼数周全。
邵母对他的喜欢又多添了几分。
“我看昭远侯品行也不差,定是平日里与你们闹的。”语气就像看待内侄。
邵文槿便也跟着笑起来。
……
再往后,阮婉来将军府的次数就渐渐少了起来,到了十月下旬,便近乎没有再踏足过。
几日不见,邵文槿亲自登门道谢,叶莲却说侯爷出行了,想是要到十一月里才会回来。
十一月?
邵文槿笑了笑,放在袖袋中的玉佩也就未拿出来,等到十一月也不迟。
日子很快便到了十月末,京中添起了秋衣。
南顺向来富饶,国库自然充裕,按照惯例,十月末里,敬帝下旨命御用制衣坊赶制了一批秋冬衣物赏赐京中达官贵族。
几日来,京中的各个近侍官都忙碌得很,四处宣旨送礼。
以将军府的显赫地位,来得是敬帝跟前红人。
邵母领了邵文槿和文松谢恩,近侍官就趁机偷偷多看了邵文松几眼。要说京中近来人气最盛的,当然非将军府这位二公子莫属。
因为,将军府的二公子竟然收拾了昭远侯!!
一夜之间,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更被评书演绎成了各式版本。
将军府二公子同昭远侯一言不合便打了昭远侯,据围观之人描述,当时邵文松连废话都没有多提一句,打得甚为干脆利落。被禁军带走后,不仅没有惨状传出,反是黄昏前就光明正大回了将军府,更没有人深究!!
本以为自此再无下文,结果事后昭远侯竟然气得日日亲自上门理论,却没见到他把将军府二公子如何!反是自己销声匿迹了。
定是气得!
评书讲的自然是乐子。
官场摸爬打滚的众人却隐约嗅出了所谓的端倪。
只怕将军府的权势始终更胜一筹,就连素来备受敬帝维护的昭远侯也只能憋回一肚子气。加之昭远侯往常的嚣张行径,这些年来敢如此公然与之叫板的,也唯有邵文松一人。
一时间,邵文松成为风靡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没有之一。
从前私下传闻里的将军府二公子有隐疾如今也不攻自破,上门说亲的就不在少数,邵母心中顾虑消融殆尽,终日乐不可支。
十一月初,前线捷报频传,不出明年二月三军就可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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