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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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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稍微,长了一些,看我振奋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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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经的分界线————
第049章 卫府
第二日清晨,侯府的姑娘们早早便起来了。
都聚在老夫人处,由世子夫人看看着装打扮,是否合乎身份和场景。
将军夫人寿辰,二夫人和三夫人是不去的,两人就拉着侯夫人说些讲究的话。大致是,将军夫人的寿辰,京中去的子弟多,要侯夫人替自己家的姑娘多留心些。
侯夫人自然应承。
二夫人和三夫人又各自交待房中的姑娘,要听侯夫人和世子夫人的话,举止得当。
老夫人倒是觉得云卿的打扮素了些,和其他姐们一处,显得单薄。
秦妈妈就道,表姑娘在守孝,这样得体。
老夫人就点头,又嘱咐了侯夫人几句。
不多时,待得随行的小厮将礼物准备妥当,都陆续搬上了马车,就来养心苑通传了一声。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便带了沈琳,沈陶,沈妍,沈楠和沈瑜姐妹五人,和上云卿和婉婉往府外走去。
卫将军当年为了方便,把将军府迁到了西郊马场附近,从鹿鸣巷到西郊马场要乘一个时辰左右的马车。
侯府和将军府素来交好,早些去才显得亲厚些。侯夫人担心路上出意外,便早早就出门,好再路上预留些时间,有备无患才是。
侯府的姑娘们今儿个都是盛装打扮,走得也慢,几人一处,说说笑笑,娉婷多姿,倒似一道风景线。
孟云卿就带了出云坊的画扇做装衬,特意挑了沈修颐送的那盏,普通则好。侯府的姑娘们都人手一盏,孟云卿就感叹,沈修颐当时就想得周道,怕她在京中没有,想要的时候难寻。
心中对沈修颐又多感激了些。
少顷,陆陆续续出了侯府。
侯府门口就停了好几辆四匹马车,显得恢弘大气。
马车后面是装了礼物的零担,都有府中的侍卫跟着。
沈修文,沈修明,沈修颐,沈修武和沈修进几兄弟已经骑马在队伍前端候着,见府中的姐妹们陆续出来,都纷纷投来目光。
这还是她入京后,第一次出侯府,孟云卿感叹。
今日去将军府的人多,丫鬟没有多带,每人身边都只有一个贴身的丫鬟伺候着。
音歌是同孟云卿一道来的。
“姑娘小心台阶。”音歌扶了她,侯府大门到马车有台阶,怕她摔倒。
孟云卿就莞尔。
四匹马车,高大宽敞,内饰奢华,京中平常的权贵都不会用。
沈婉婉闹着要同她的“表嘟嘟”一处,世子夫人只好带了婉婉,和孟云卿,奶娘,音歌一车。
侯夫人和沈琳,沈陶一车。
沈妍就同沈瑜和沈楠坐一车。
马车内很宽敞,有小桌和靠枕。路途算不得近,小桌上放了点心,水果和茶水,好打发时间,饿了还可以对付些。
沈婉婉就同孟云卿坐在一侧,起初的时候,吵着要孟云卿抱抱,世子夫人就让奶娘抱开,说今日是去见将军夫人,表姑姑的裙子皱了怎么办?婉婉眨了眨眼睛,随即听话点头,那不要“表嘟嘟”抱了,她同“表嘟嘟”坐一起就好。
世子夫人这才让奶娘将她放下来。
沈婉婉今日穿了浅草绿的小衣裙和精巧的发簪,衬得肌肤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般,招人喜爱。前些日子,世子爷教她认字,她不会写,但已认得沈婉婉几个字。
奶娘还带了画本出来,她路上好看。
画本上都是写传统美德小故事,配了生动的图案,小丫头很喜欢,最近走到哪里都带着。
她认不得字,就拉着“表嘟嘟”给她读,她配着图看,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世子夫人掩袖笑了笑。
孟云卿就道:“世子夫人好福气。”言外之意,婉婉如此可爱,还有一堆双胞胎儿子。
世子夫人也笑,“去他们外祖父那里玩了大半月,世子想念得紧,昨日还让写信去催,该是明日龙舟节顺道就接回来罢。”
“那府里便人热闹了。”孟云卿摸了摸婉婉头发,婉婉抬头看她,嘴角就微微弯起,“表嘟嘟什么时候生弟弟妹妹?”
(⊙o⊙)…
孟云卿哭笑不得。
大凡孩童心性便是如此,她喜欢孟云卿,便希望孟云卿赶紧生了弟弟妹妹和她一道玩。
世子夫人笑不可抑。
孟云卿却微微脸红了。
由得今儿个起得早,沈婉婉看了会儿画本就睡了。
奶娘便抱到一旁去。
孟云卿就同世子夫人一处说话。
世子夫人怕她陌生拘谨,就说了些宽慰的话,将军夫人虽然江门,却素来和善得很,京中其他的夫人和姑娘们不熟也不要紧,同母亲和姐妹们一处,久了就都认识了。
侯府的表姑娘,旁人也是尊礼的。
孟云卿就点头。
世子夫人笑了笑,才问起她在西暖阁住得可还习惯?
她都一一应声,住得习惯,时常去外祖母那里蹭吃食,又吃又拿的,都旁了许多。
胖些好,是好看了许多,世子夫人便非客套。今日她的打扮不仅合宜,更把早前遮住的眉眼和发际露了出来,显得清秀好看。世子夫人再敲了敲,又唤了身旁的婢女上前,从随身带得首饰盒子里挑了一副玉坠子来。
“和云卿妹妹这身衣裳搭。”
世子夫人亲自挑选,递给音歌,音歌只得接下。
世子夫人好意,孟云卿却之不恭,音歌便给她戴上,世子夫人便点头,衬得很。
……
随意闲聊了一路,也没想到此趟去往西郊竟然如此顺利。
车夫驾得平稳,也没受多大罪,孟云卿想许是马车宽敞的缘故。
等到车速缓缓放慢下来,沈修文上了马车,不骑马了。
见他上车,奶娘才唤了唤婉婉。
提前醒,精神些,去到将军府才更礼貌。
婉婉见了沈修文,揉了揉眼睛,就伸手去搂他的脖子,“爹爹抱。”
沈修文照办,一脸宠溺,当是很护着小女儿的。
“爹爹今日要同其他叔叔伯伯一起,你要替爹爹好好照顾娘亲,知道了?”这幅口吻,俨然是父女俩之间的君子协定一般。
“好,婉婉会照顾好娘亲的。”沈婉婉明显欢喜。
这便是他父女二人的相处之道,孟云卿也忍俊不禁。
沈修文是定安侯世子,对待妻儿却如此上心,是怕婉婉今日少看到他,四处找,才特意来马车上看她的。
孟云卿觉得暖心。
“好了,不耽误爹爹做事了,来娘亲这里。”世子夫人就上前。
婉婉只得松手,任凭沈修文将她放下。
招呼完了婉婉,沈修文才朝向孟云卿处,“云卿,今日多同你嫂子一处,有事问问嫂子就是。”
孟云卿颔首。
沈修文才下了马车。
“世子爷体贴,世子夫人和婉婉好福气。”孟云卿由衷想。
相敬如宾,才可举案齐眉。
再隔不久,周遭渐渐热闹起来,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到将军府了!
女眷们都在马车里,要迟些下来。
将军府门口就有人相迎,沈修文几兄弟都下马上前,小厮们连忙去安置马匹。
看样子,侯府来得的确很早。
音歌撩起帘栊,窗外的景色就映入眼帘。
西郊不如鹿鸣巷,富丽堂皇,寸土寸金,凡是一股古朴大气迎面而来,丝毫不弱于定安侯府的沉稳厚重。
孟云卿就看见卫同瑞。
换了身华服锦袍,沾染了喜庆,又显得比早前更斯文俊朗些。
卫同瑞在同沈家几兄弟招呼,目光就偶尔像马车这端瞥来。
只是马车离得远,他应当没见到孟云卿。
寒暄几句,就亲自领了沈家几兄弟入府去。
片刻,将军府门口,就有侍女拂了衣着华贵的妇人出来,世子夫人认出,是将军夫人。
侯夫人和沈琳在前一辆马车。
侯夫人先前就下了马车,将军夫人亲自迎了上来,足见两家的关系亲近。
两人随意闲聊,侯夫人又唤了韵来去请世子夫人和姑娘们。
音歌也拂了孟云卿下马车。
世子夫人牵了婉婉走在前端,其余的姐妹们就跟在身后。
“将军夫人万福。”纷纷福身问好。
将军夫人和善点头,眼神扫了扫侯府的姑娘们,面露笑意,“都快起来吧。”
“婉婉都这么大了?”低头摸了摸沈婉婉的头。
沈婉婉看了看娘亲,乖巧唤了声,“将军夫人生辰快乐。”
奶声奶气,一听便让人心情好了许多。
将军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琳姐儿?”将军夫人又看了看沈琳。
“见过将军夫人。”
沈琳是侯夫人的嫡女,将军夫人自然拿捏得清,“都长这么高了。”
侯夫人就笑,“女儿家长得快。”
将军夫人就笑着点头,其余几个姑娘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在沈琳身侧的应当就是侯府的表姑娘孟云卿了。她多打量了孟云卿几眼,侯府的姑娘们都在,将军夫人就没单独同她说话。
“外面日头热,先进府再说话。”将军夫人提议,侯夫人自然应和。
于是将军夫人和侯夫人走在前面。
世子夫人牵了婉婉,和其余的姐妹跟在后头。
沈琳就自觉同孟云卿走到一排:“将军夫人方才一直在看你,你早前认识?”
孟云卿摇头,“不认识,但回京时候,同卫公子一道,该是卫公子同将军夫人提过。”
沈琳就笑,“卫同瑞?你同他认识?”
语气委实有些意外。
嗯,孟云卿点头,“怎么了?”
沈琳悄声道,“他可不好相处,话又少,表情又木讷,京中的姐妹都说他像卫将军。”
这么说,倒还真有几分。孟云卿起初认识卫同瑞时,她就是这般想,只是后来与卫同瑞去凤城祈福,关系才慢慢好了起来,才觉得他不像外表那般冷淡示人。
“其实卫将军还懂说笑,我倒觉得他同付三叔更像些。”沈琳打趣。
付云?
孟云卿也忍不住笑起来,想起在陶镇见到付云时,委实还有几分尴尬。
把卫同瑞和付云相提并论,卫同瑞也太遭人误解了些。
“不过今日咱们见的都是女眷,卫同瑞之类就让哥哥他们去应付就好了。”两人说着话,不觉落到了队伍最后,世子夫人就唤了声。沈琳便拉了孟云卿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今日你还能见到熟面孔,顾昀寒肯定是要来的。”沈琳就道,“就属她的马骑得好,一会儿非得骑马不可,走着瞧吧。”
孟云卿啼笑皆非。
片刻,到了偏厅,依次落座下来。
侯府来得最早,正好可以先说说话,稍后旁的府邸来人了,姑娘们怕是就得到偏厅的侧阁玩耍去了。
“云卿吧。”将军夫人这才唤她。
孟云卿走上前,福了福身,“将军夫人好。”
“上前来,我看看。”语气很和善,摆摆手示意她来身边。
孟云卿瞥了瞥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两人都微微点头,她便照做。
同沈琳和沈陶想比,她年纪不大,只有十二三岁,加上原本个头就单薄,就显得更娇小了些。
“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九月就满十四了。”她如实应道,也大方抬头,没有唯唯诺诺的颜色。
侯夫人就在一旁开口,“前几日才接回的侯府,老祖宗心疼着,就住在东院的西暖阁。”
将军夫人颔首,“我还是听同瑞提前,才知晓侯府接回了表姑娘,回来就好。”这句自然是同侯夫人说得,言罢,又朝孟云卿道,“来京中可还习惯?”
孟云卿应声:“家中都很照顾,习惯。”
“那日后多来将军府走动走动。我们这将军府同城中离得远,同瑞和将军又常年在外,平日里也没个人来同我说说话,云卿要是有时间,就常来我这里。”
将军夫人如此说,当是很喜欢她。
厅中自然意外,纷纷看向孟云卿。
侯夫人却淡定得多,“难得云卿和将军夫人投缘。”
恰逢此时,屋外婢女入厅,“夫人,相国夫人到了。”
相国夫人就是韩相的夫人,也就是韩翕的母亲?想起韩翕,孟云卿就好笑,只怕是又直奔卫同瑞争执去了。
思及此处,恰好厅外脚步声传来,侍女就领了韩相夫人入厅。
“相国夫人。”将军夫人起身相迎。
相国夫人笑容满满,“哎,侯夫人来得又比我早。”言语间,好似埋怨一般。
“就比相国夫人早一步。”侯夫人道。
“都怪我们家翕儿,磨磨蹭蹭耽误时间,将军夫人莫怪才是。”
“你能来,我就高兴得很了,也不知道将军当初迁府邸来西郊做什么,他倒是常年不在京中。”最后统统抛给了卫将军,三人就笑作一团。
韩夫人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一直遗憾。
见到侯府的众多姑娘,就亲切得很。
“侯夫人,看看你这好福气。”韩夫人羡慕得很,“我这出门一趟,都没人在身边作陪。”
“见过相国夫人。”姑娘们就巡礼问候。
韩夫人上前拂了拂沈琳,又唤了旁的姑娘们起身,“啧啧,怎的一个个的都这么出众。”伸手不打笑脸人,知晓她巧舌如簧,侯夫人就道,“将军夫人生辰,自然要隆重些。”
“咳,就欺负我没女儿。”
韩夫人一句,众人便乐了。
将军夫人请了入座,又唤人来奉茶。
许是该来的时辰都不多了,京中的夫人和小姐们也都陆续到了将军府,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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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计深远
叶心扶她上了马车,又听邵文槿同宁大人说话。
“从前行军,风寒军中常有,有些干草药就随身备着些,可先给昭远侯就水服下,明晨即可到富阳再寻大夫。”
言罢,身后的侍从便将药包拿出。
宁正接过。
邵文槿挥挥手,侍从就去取了阮婉马车上的马匹来。
“宁大人,文槿先行一步。”拱手辞别后,跃身而上策马扬鞭,侍从紧随其后。
宁正并未多言,也径直上了马车。马车内有炭火,又可挡风,俨然比骑马和露天席地舒适了许多。邵文槿给的草药,宁正还是让她就水服下,脸上亦是冷淡,“将军府的人大多伪善。”
叶心手中一愣。
阮婉却已靠在叶心怀中安稳入睡。
……
迎着冷风,邵文槿接连两声喷嚏。
侍从便笑,“我听娘亲说起,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两声喷嚏是有人骂,我看公子定是遭人骂了。”
“哦?”邵文槿饶有兴致。
侍从又道,“公子都将马车让与他们了,也没见那宁大人有好脸色,指不定还在背后说公子不是。”
“尽胡诌!”邵文槿呵斥一声。
侍从又笑,“不过,倒是昭远侯越看越娇滴滴的,公子若是不将马车让与他,那娇滴滴的模样怕是要受不少罪。”
娇滴滴的模样,邵文槿顿觉形容甚好,遂而嘴角一挑,“是娇滴滴的。”语气中便很几分回味。
侍从“啧啧”叹了两声,随口打趣道,“想来娇滴滴也是有些好处的,否则哪有人大冬天的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跑来骑马……”
邵文槿斜眸睨了一眼,侍从会意缄口。
邵文槿才将回眸,又止不住一个喷嚏,侍从再忍不住笑开,“我娘还说,若是连着三个喷嚏……”
“如何?”
“便是着凉了。”
“……”
*************
腊月初三,邵文槿自慈州返回京中。
刚至将军府,宫中的近侍官也恰好到了将军府宣旨。腊八节,陈皇后邀了京中的亲近后辈入宫品尝腊八粥。
同邻国皇室的枝繁叶茂相比,南顺皇室的子嗣算不得多。敬帝和陈皇后膝下只有煜王和睿王两个皇子,再有就是三公主。每逢大小节气,便都喜欢传召后辈子弟一同入宫,热热闹闹才有过节的喜庆。
邵文槿领旨谢恩。
又跟随近侍官一道入宫向敬帝复命。
将明觉大师嘱托的开光信物呈上,敬帝点头称好,而后提起前线传回的捷报,文松屡立战功年少有为,敬帝龙颜大悦。
邵文槿便又陪着说了好些时候的话。
临近黄昏时候才出了御书房。
今日敬帝频频提起文松,话中有话。不仅对他私下换文松去前线一事没有追究,反而称赞得多。
提得最多的便是兄弟间的相互照拂。
兄弟和睦才是家门幸事。
邵文槿心中隐约猜出几分端倪。
他同文松是兄弟,煜王同睿王也是兄弟……
未及多思,行至宫门内侧,就有近侍官守在一旁等候。见到是他才缓步上前,邵文槿认得是陈皇后身边的人。“邵公子,皇后娘娘想见见您,请随咱家来。”
邵文槿道了声有劳。
陈皇后为人和善,平易近人,但自幼待他的亲厚却与旁人不同。因为母亲也姓陈,辈分算是陈皇后的远房堂妹,两家祖上是沾亲的。陈皇后私下里便多是拿他当内侄看待,平日里他在宫中的走动就比阮少卿和陆子涵等人更勤。
加之他同煜王是发小,又从来能玩得到一处去,就时常同煜王一道进宫拜谒。
陈皇后鲜有拿他当过外人。
论及亲疏,自然远非阮少卿可比。
……
到了鸾凤殿,远远就闻得殿中哭闹声。
宫中女眷之中敢在鸾凤殿内任性哭闹的便只有三公主,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并不清晰,该是一边同在同陈皇后说话,一边哽咽所至。
近侍官也不好入内打扰,就同邵文槿一道在殿外站了些时候。
等到哭声渐渐平息,就只剩偶尔的抽泣声。
又过了些时候,殿门倏然打开,三公主便红着眼睛从殿内出来。邵文槿巡礼低头回避,三公主恼意睨了他一眼,高傲昂首离开,更未作搭理,邵文槿就闻得殿中一声叹息。
“是文槿来了吗?”声音里依稀透着倦意。
“邵公子到了。”近侍官应声。
入得殿中,邵文槿请安问候,陈皇后便唤了他来近处说话。
大致也都是些家长里短,譬如他去慈州的见闻,邵母近况如何,文松的病情好转等等,邵文槿一一回应,陈皇后语气中的倦意才稍微淡了些。
“是你娘亲好福气。”隐隐闻得几分羡慕。
“哪里及得上娘娘福泽。”邵文槿一语带过。
陈皇后莞尔,遂又开口问起,“颐之近来时常同本宫提起你,还说前些日子他常到将军府寻你捉鱼骑射,欢喜得很,文槿何时同颐之走动亲近的?”
陈皇后素来宠溺睿王,今日想是有意召他来问话的。
邵文槿就如实应道,六月昭远侯离京一趟,他偶然同睿王遇见,便约好一起捉鱼骑射,后来睿王就日日来将军府寻他,他也正好无事便陪同作伴,是那个时候熟络起来的。
陈皇后欣慰点头,颐之年幼心思单纯,少卿也时有冒失,文槿日后抽空多照顾颐之些也是好的。
邵文槿微怔,继而点头称是。
陈皇后满意一笑,“先前在殿外可有见过嫣儿?”
嫣儿便是三公主的闺名。
陈皇后哪里会无缘无故提起三公主!
邵文槿应声,方才见过了。
陈皇后就幽幽一叹,“六月时长风国遣使,便是向陛下求得嫣儿同七皇子的婚事,陛下以膝下子嗣淡薄,唯一爱女想养在身边多些时候,为由推脱过一次。日前,长风国中又遣使来过,陛下思虑再三,还是定下了这门亲事,嫣儿方才来本宫这里吵闹,便是要本宫做主的。”
言罢苦笑摇头。
邵文槿亦是赔笑,也不作接话。
于公,联姻涉及两国邦交,他并非朝中要员,陈皇后不应当同他提这些。于私,终究是皇家内事,又何故与他谈起?
拿捏不清陈皇后用意,邵文槿就缄口不言。
稍许,又闻得陈皇后一声,“长风国的七皇子,本宫有所耳闻。七皇子的生母,是长风荣帝过世的宠妃,并非世族大家出身,却极受荣帝宠爱。七皇子生母过世后,荣帝平日里疏于对他的教导,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顽劣性子。品行算不得好,又无一技之长,在诸多皇子中,可谓最拿不出手的一个。”
邵文槿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陈皇后又道,“嫣儿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这些,便来本宫这里哭闹,问她父皇母后如何狠心将她嫁与这样的纨绔子弟。”
邵文槿微滞。
陈皇后便笑,“荣帝缘是最宠爱七皇子,才会仍由他不学无术,也不愿加以管教。七皇子的出生不足以争皇位,外人看来教养越好,荣帝百年之后爱子就越难以保全性命。”
邵文槿浅笑,陈皇后的用意他已明了些许。
“长风与南顺毗邻,陛下疼爱嫣儿又是天下皆知,若是七皇子能娶到嫣儿,日后无论皇权落到哪个儿子手中,都会顾及与南顺的邦交,留得七皇子周全……”
话已至此,陈皇后也再无需多言及长风国中之事。
只是荣帝一厢情愿,敬帝为何会答应?
若真是痛快答应,就不会六月里回绝,到了腊月才又应下。
想来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皇后便又道起,“陛下只有嫣儿一个公主,自然视作珍宝。而两国联姻多为太子妃,日后即便母仪天下,能像陛下一般不纳妃嫔的少之又少,所以,陛下从前是属意将嫣儿嫁到国中的。”
“六月时候荣帝遣使求亲,陛下才生了联姻心思。嫣儿若是嫁到长风,七皇子定会念及恩德好好待她,陛下也能宽心。”
“三公主好福气,只怕七皇子并非玩世不恭,明白荣帝用心才会藏拙,有此思量担当的人,值得托付。”陛下肯同意联姻必定有所依仗,如果七皇子真是不学无术,又岂会将金枝玉叶嫁出?
邵文槿心底澄澈,言语间就顺水推舟,
陈皇后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遂又叹道,“旁人是藏拙,颐之才是真傻。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同本宫最为操心的便是颐之。”
果然言此即彼。
陈皇后却点到为止,睿王的话题到此结束,话锋一转,欣慰言道,“文槿,你同珉之自幼要好,说来本宫的三个子女中,最让人安心便是珉之了……”
煜王本名宋珉之。
父皇母后偏爱幼弟,这样的观念从来在煜王心中根深蒂固,陛下和陈皇后说的再多都是无用。
陈皇后句句言及三公主,实则字字都在讲煜王和睿王。他同煜王要好,陈皇后便是要借他之口转告煜王。
委实用心良苦,邵文槿感触颇多。
……
陈皇后心情大好,就留他在宫中用晚膳,回到将军府已是入夜。
沐浴宽衣时,那枚玉佩自袖袋间滑落,邵文槿俯身拾起,便又想起了阮少卿。
有人沿路沾染风寒,那日瞧见嘴唇都有些发紫,怕是免不了要耽误几日,那腊八节在宫中该是见不到他的。
十月拖到腊月,这枚玉佩何时给他?
掂量之后,就随意收起在书案里。
许是连自己都忘了。
……
日子一晃便到了腊八。
宫中设宴果然没有见到昭远侯,他也是席上听睿王说起,少卿还没回京。
若是病得不重,眼下也当回京了。
邵文槿略微走神。
风寒一事可大可小,早知如此,当日就该送他一程到富阳再说。
思忖之时,宴席已开,正殿里歌舞长袖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也由得昭远侯没来,睿王就如孩童般倚在陈皇后怀里嘻嘻哈哈,陈皇后也频频被他逗乐,母子两人甚是欢喜,旁人也未觉不妥。
煜王却是不悦的。
甚至脸色有些青,只是掩在灯火辉煌中看不清晰。
邵文槿尽收眼底,也不开口多言,只是陪同他一道饮着闷酒。
晚些时候,煜王坐不住,就起身去了苑中透气。
腊月里,苑中流转着寒意,远不如厅中酒香暖意,心中却是舒坦了不少。闻得身后有脚步声跟来,煜王转眸,见是邵文槿,眸间的清冽才缓去些许。
屏退四下随从,只有两人并肩踱步。
自早前邵文槿同宋颐之走动亲近,煜王就有意疏远,已然许久没有如此默契。
两人也不说话,只默声走了些时候,煜王才开口,“看到那个花坛没有,小时候我们便时常在此处打架。”
“自然记得,我同殿下是自幼打大的。”
煜王也是低眉一笑。
第十九章容不下
“父皇那时就常同我说起,两人玩得到一处去,才会终日念着打闹。”煜王低眉一笑,抬头呵气时,神色就舒缓了许多,“果然,你我往后是打得越凶,交情越好。”
邵文槿便也跟着笑起来。
小时候的趣事仿佛道道画卷在眼前铺开,历久弥新。
不远处,枝头的腊梅好似簌簌白雪,携着曲曲幽香,清新入鼻。
苑中依稀响起的笑声,就甚是默契。
“你同宋颐之从未打过架。”末了,煜王轻叹,心中便好似豁然开朗,邵文槿佯装不觉。
恰巧迎面走来的宫人巡礼向二人问候,手中托着大大小小的食盒,皆是往暄芳殿去。
暄芳殿是宋嫣儿的寝殿。
宋嫣儿今日赌气并未出席晚宴,想是陈皇后专程命宫人送去的暄芳殿的腊八粥。
煜王颔首致意,几人恭敬起身,又继续往暄芳殿方向去。
待得几人走远,煜王才沉声言道,“嫣儿自幼被父皇母后宠坏,稍有不合心意就小题大做。父皇既然做主答应了同长风联姻,哪有她在中间置气的道理!”
煜王讨厌宋颐之。
也同样不喜宋嫣儿的那幅娇惯脾气。
煜王自幼以傅相为师。
傅相为人严谨稳妥,凡事讲究礼仪正统,煜王的观念便也根深蒂固。
在煜王看来,公主的言行举止就应当大气典雅,处处为国中世族贵女典范,宋嫣儿却被父皇母后娇纵惯了。
皇室联姻本是关系两国邦交的大事,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策,又岂容她视作儿戏?!
煜王其实不满!
父皇母后的听之任之,更让他有些恼意。
一席气话便脱口而出,“一国公主,倒同那个傻子学得越来越没规矩!”
邵文槿微怔,唇角挑起一抹如水笑意,“别看父亲平日里待我和文松严厉,可我家若是有个妹妹,也定是双亲的掌上明珠,要说将她宠到天上去我都是信的,更何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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