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惊变——原来是你
顾雨说着说着，情绪又跌到了谷底，眼泪又流了出来。
冷戎组长并没有说话，走到了顾雨的身旁，似是安慰的将一只手搭到了顾雨的肩膀上。
冷戎的动作很轻，可顾雨却突然身体一僵，她的眼角还挂着眼泪，眼睛不自觉地瞬间睁大，并且无法抑制的惊慌。
顾雨感到心脏咚咚猛烈跳动，她甚至眼睛不敢眨一下，而眼珠却不由自主的往她身后的方位转动。
她感到浑身像浸透了冰水一般，从未有过的恐惧钻进每一个毛孔，让她身体动弹不得。
冷戎组长的手收了回去，从她身后走到了她的正对面。
她惊恐的朝冷戎组长望去。
只见组长面色端正，两眼有光的看着她。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觉得冷戎组长是这般可怕陌生。
而让她有这种反应的，全然是因为刚才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在那只手触碰而来的瞬间，她突然感觉有一个硬物硌了她一下。
这种触感，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却，那是她在土油村石窝坑前，被推下去时，后背传来的感觉。
顾雨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气息也变的不稳起来。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那触感却不会骗人。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冷戎组长会是推她下去的人，她不知道，组长怎么可能害她。
她曾经一直以为是山神，可是那触感，千真万确是组长的手。
顾雨惊愕的无法说话，她怔怔地看着冷戎，脸都变的苍白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顾雨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出现了什么错觉，她真的不相信会是组长。
然而此时冷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居然露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
这种笑意，再一次让顾雨感到毛骨悚然，她的视线不由落到了组长的手上，让她大吃一惊的是，那只手腕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石环来。
她立时明白过来，那种硌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东西造成的。
可是，组长怎么可能推自己下去喂魃怪。
顾雨惊愕到声音颤抖。
“你...你是谁？”
此时冷戎组长，将手背到了身后，身姿也突然变的挺拔起来。
“我是谁，你应该能猜的到吧。”
顾雨只感到一股股寒意从后背涌来，她从未这样害怕，仿佛面前的人，能将她身上的所有能量吸干一般。
“你是......虚霩活佛？”
“猜的没错，我就是虚霩，你也可以管我叫42。”
顾雨感到浑身在颤抖，她强打着精神说道:“组长呢？你把他怎么了？他在哪？”
“他还是他，但我不是他，他只是我在这世间借由的躯体而已。”
“你要干什么？”
“我的出现，是想给你看些东西，然后你再选择是否跟着大家一起前去。”
顾雨更加惊恐了，她明白虚霩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不管虚霩是什么，在这个时候不惜现身，也要劝她前去，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你要让我去，是不是要害大家？是不是想让我把元化星喊成灰？你跟梦境里控制我的人是一伙的？”
冷戎嘴角微微勾起，语调平和。
“你猜的都不对。去不去，由你来选择。”
顾雨此时比刚才稍稍冷静了些，她看着房间的门，身体猛然间移向那里。
门把手已经握住，但门却怎么都揪不开。
“你是出不去的。”
“我就算选择去，你就不怕我告诉所有人，你是谁吗？你究竟要干什么？”
顾雨将声音故意提高，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谁从这里路过。
冷戎抬起一只手，朝手腕处看了一眼。
“你之前你做过的那个梦，梦里你把元化星喊成了灰。”
“你想要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人跟你长相一样？”
顾雨一下安静下来，她一直没想到这个问题，曾经倒是怀疑过陈魈，可陈魈早就死了，而言局长刚才告诉过她，跟她长相一样的人，便是梦里能控制她的人。
她惊惑的说道:“你是说，把元元喊成灰的，并不是我？是说......我梦到的那些事，会成真？”
冷戎没有任何表情。
“你如果不去，就会成真。”
顾雨有些半信半疑，因为虚霩，她真的无法判断是正是邪。
“为什么非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是我？难道我去了就不会发生了吗？”
冷戎将掌心朝上，没有看顾雨。
“每个人并非无缘无故的降生在这世间，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便注定进入到了一段独一无二的旅程中，它被叫做宿命。
你可以试着抵抗，但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如果非要逆转，那便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顾雨没有太明白，“那你现在是在干预谁的命运吗？，”
冷戎笑了笑，“我说的太多了，现在所有一切都由你来选择。”
冷戎说完，在那伸出的手掌处，慢慢出现了一个点，那点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圆形轮廓，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泡泡状的透明球体。
“你来看一下，便会明白一切，你自己选择吧。不过，你最好不要试图将这些事告与任何人，否则所有走向，都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那手上的泡泡球体，跟顾雨在梦里看到的几乎一样，并且跟召庙里出现的泡泡也相差无几。
顾雨知道，这虚霩活佛近似威胁的口吻绝不是开玩笑的，从那些预知未来的事情之中便能看出端倪，所以虚霩不但能预知未来，也能改变和干预未来，他究竟是谁。
那梦中杀死元化星的人，真的不是自己吗？
顾雨犹豫间，还是朝冷戎走近，答案似乎就在其中，她伸出了手指，就如在那梦中一般，触碰了上去。
时间流动，却从未流逝，仿佛一切都是人们的错觉。
顾雨睁开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眼前依旧是窗明几净，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人，恍惚间，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她眨动着双眼，却发现自己依旧坐在椅子上，而此时，身后的门响了。
她缓缓回头看去，冷戎组长走了进来。
难道真的是场梦，可是，如果真是梦那该多好。
冷戎挠着脑袋，看着顾雨好像在擦眼泪。
“小顾雨，还难过呢？”
顾雨抬起了头，没有说话，定定看着组长。
冷戎赶忙摸了摸脸，“是不是组长脸上有黑？”
顾雨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您这是要？”
冷戎看顾雨好像情绪好一些了，赶忙说道:“现在事情基本查明了一部分，咱们马上又要任务了。但是这次任务比较凶险，必须有你和元化星在才保险啊。
那个我就不废话了，局长说这次任务，你肯定不去，是不是因为元化星？”
顾雨眼眸低垂下去，睫毛抖动，就像是有什么心事。
“是！我怕...被人控制，伤害到你们。”
冷戎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去，是因为陈魈的事，这就好说了。”
“组长，你能给我讲一下陈魈和元化星的事吗？这次总能告诉我了吧。”
冷戎顿时觉得刚才自己太多嘴，但是转念一想，也是时候让顾雨知道些真相了。
“其实我也是听局长说的，对她俩并不是太了解。
陈魈和元化星呢，是同一所学校的。那个时候，陈魈其实是局里专门派去监察她的特派员，俩人的关系呢，特别好。
那个时候元化星并不知道自己是阳爻人，陈魈也不知道自己是阴爻人，于是阴差阳错间，就被坏人盯上，给她们设了一个大局。
你想她们俩人都是高中生，岁数摆在那，单纯的很，然后元化星被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九号禁室的那个人利用欺骗，使得陈魈也被喂了魃怪，变成了魔罗。
元化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法器杀死了魔罗，后来在得知真相时便陷入了昏迷。
这一昏迷就是两年，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就是你后来看到的元化星，看起来冷漠，其实不然。”
顾雨惊愕了，那些从前的一些画面，在此刻穿插于她的脑中，那些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拒绝，对她的无法承诺，原来都是由此而产生的。
而她也无法想象，被人利用欺骗而杀了心爱之人的愧疚痛楚会是怎样的惨烈，换做是她，可能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那需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挺过来。
可是，此刻，她的心也在痛，也在纠结着，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冷戎看到顾雨情绪上又有波动。
“顾雨？没事吧？”
“组长，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您啊。”
冷戎一头雾水，虽然不太明白顾雨在说什么，但想必还是因为陈魈的这件事吧。
冷戎自知在感情上不太会宽慰人，甚至可能还起到了反作用，于是弯下腰，有些歉意的用手帮顾雨擦掉了一些眼泪。
“组长不逼你了，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在家等着我们就行。
你调整下自己的情绪，我得下去准备了，可能一会就要出发了。”
冷戎直起身体，在顾雨肩头拍了拍，然后转身便要离去，在即将走出这扇门之时，他听到身后顾雨的声音。
“组长，我肯定是要去的。。”
六孛局A区局长办公室
言君疾站在办公桌后，桌子前站着冷戎和元化星还有苏轶，窗户口则站着顾雨有些心不在焉。
言君疾并没有对顾雨说什么，他拿着一份资料放到了桌上。
“这一回要去的那个地方非常特殊，所以我决定让你们带着囚乙。
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
言君疾说话间，不经意的看了眼元化星，而元化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心里清楚，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耽误事，还是以大局为重。
她此时比较在意的是顾雨，因为自打顾雨进到屋里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琢磨不透顾雨在想什么，但同样身为女生，元化星还是能了解一点这种情绪，想必还是跟她和陈魈的事有关。
言君疾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又继续说道:“囚乙这边也已经答应帮着咱们指引去仙岛的路线了。
但他说，想去仙岛需要有一个特殊的条件，如果没有，可能无法到达。”
冷戎问道:“什么条件？”
言君疾说道:“需要出现海市蜃楼。”
冷戎嗤笑了声，“我去，海市蜃楼是想有就有的啊？这和没说差不多。
不过，如果没有海市蜃楼，是不是那个人想去仙岛，也同样去不成？”
言君疾摇了摇头，不知从哪拿出的一份报纸，放到了桌子上。
“就这么凑巧，最近琅琊海域和蓬莱海域，都频繁的出现了短暂的海市蜃楼。
光蓬莱海域，今年7月就出现过一次大型的海市，显现的是一些建筑物。”
冷戎噌地拿起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图片，那彩色的图片上，海上的远方云层之中，模糊的有一些看不太清是什么的影子。
“这也太奇怪了，要找仙岛了，这海市蜃楼就频发了，我怎么觉得这像个设定好的局呢。”
冷戎的话语，让原本站在窗前的顾雨回过了头，她的眼睛之中，弥漫起了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
言君疾看了看表，“你们都准备好了吧，再过20分钟，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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