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五条悟的怒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从小就奉行有仇当场就报复回去的准则,从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五条悟和秋野空两个人大手大脚的占了整个车后座,他俩身高都在一米八五往上,行驶途中两人手脚不免挨挨蹭蹭到一起。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打了一下,秋野空抬眼朝左边看去。白发男人戴着他那副小圆墨镜,纯黑的镜面遮住了那双在车窗外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的眼睛。
“悟,向你那边挪去一些。”秋野空用脚轻轻踢了踢五条悟的,又被五条悟下一秒反踢了回来。
“是杰该向你那边坐一点吧。”五条悟这么说着,还将身体得寸进尺地向中间挪了挪。秋野空看了一眼嘴角带着挑衅微笑的五条悟,微眯着那双深紫色的狐狸眼,也一屁股坐在了中间。一位年近三十的教师,一位自诩成熟的dk,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座开始不服输地挤来挤去,大有把对方一把蹬下车的趋势。
司机:“”
出租车卷起地上的灰尘飞驰而去,留下两个人并肩站在路边,感受着脚踏实地的美好。
“都怪杰啦。”五条悟推了推墨镜,拉长声音装作jk撒娇地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声。听得秋野空浑身一凉,开始疯狂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在司机虽然无法忍受两人的幼稚行为,但还是足够兢兢业业地将他俩拉到了目的地。站在山脚下,秋野空看着那条蜿蜒向上的山道,先一步抬脚走了上去。
“杰知道回去后要面对什么吧。”五条悟也收敛了笑容,大步一跨走在了黑发少年的身边。他低声问道,就好像刚刚插科打诨的人并不存在一样。
“我也不是傻子,悟。”秋野空双手插在兜内,慢慢悠悠地走着。今夜只有微弱的凉风,山道两边的树木恪尽职守地矗立在原地,抬头便可以望进一片无尽的星海。
“以后的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估计杀了很多人。”秋野空伸出右手举在眼前,借着星光打量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这只握住过无数咒灵球的手曾经救过无数[弱者]的生命。可在不久后,又会被温热的血液浸在难以自拔的深渊里。
五条悟:“”
“果然悟也是这样觉得吧。”秋野空笑道,“杀人叛逃,成为特级诅咒师,最后被悟亲手杀死,是这样吗?唔,中间我们应该还吵过架吧?”
五条悟低低地嗯了一声,也突然笑道:“吵得可凶了,杰超过分地在大街上骂我太自大。”
秋野空弯起那双漂亮的凤眼:“是吗?悟又在瞎说。【因为悟是最强的,所以悟一个人可以轻易做到很多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是那时候的【我】应该会这么说吧。”
“没意思——根本骗不到杰。”五条悟挂起嘴角抱怨道,“可既然杰都说了我是最强的,为什么不知道多依靠我一点呢。”
“因为我需要跟上悟的脚步啊。”属于少年人的嗓音在夜空下轻轻飘荡,构成了一戳就散的梦境。“因为悟之前说【我们是最强的】,所以我如果不想被抛下的话,就需要十分努力才行。”他侧头看向有些愣怔的白发教师,从对方的身形里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属于那年夏天里少年的影子。
“所以说起来也会有点可笑吧,因为自尊心什么的。我一直认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甚至因为这个【正论】,我们打了不少次架。”秋野空收回右手,看着向上的山路,身体仿佛多出一个桀骜痛苦的灵魂。“可理子妹妹的死是[正确]的吗?【弱者的尊严、弱者的丑陋】,我现在已经分辨不清了。【蔑视非咒术师的我,和否定着这样的自己的我,哪个才是我的真心?】”
“那就不要去分辨了!”五条悟一把抓住丸子头少年的肩膀,墨镜滑落在鼻尖要坠不坠,露出他那双即使在黑夜里也仍然耀眼的六眼。在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之后,年长的教师对着自己的挚友温柔又坚定地重复了一句:“那就不要去分辨了,杰。我们咒术师的职责是祓除咒灵,不是去拯救苍生的。”
“我们只能去救【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至于这些人是否该救,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评判的。”白发教师将手臂揽住年轻人的肩背,形成了一个由最强构成的保护圈,又只是像好兄弟那般勾肩搭背,“杰,那些[善人和恶人],对他们进行评判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道德和法律]。”
感到手臂下的身躯陡然僵硬,五条悟轻轻笑了一下:“还有,杰。【我们是最强的】,这句话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所以杰留下来帮[我]好不好,和[大家]一起。咒术界需要改革,但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如果是杰的话,我想[我们]一定能做到。”
山间静谧的道路上,一瞬间安静下来。星星挂在无尽的夜空,连成一片指向远方。他们走在星空下,耳边听到的是两人几乎趋于一同的脚步声。
【我们是最强的。】
那颗在少年胸膛里平稳律动的心脏突兀地狠狠跳动了几下,心率突然失衡让他几乎要在平坦的路上跌倒,可搭在他肩膀上的臂膀却又强有力的替他稳住。只是小小踉跄了一步,在少年脑海里闪过的往日碎片也定格在大家在走廊上的笑靥。
[我的真心是想要留住大家的笑容,在作为咒术师的道路上护好每一个同伴。]
“悟。”
听到少年喊他,五条悟侧头看去,却撞进几乎是记忆深处里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他有些愣怔,随即懂了什么,也跟着左手抬起墨镜露出一个连星光都挡不住的灿烂笑颜,连霜雪的睫毛都挂上了笑意。
“喂——你们两个要傻乐到什么时候。”在前方,长发女子抱臂靠在深红的鸟居上,脚边还放着一提袋的啤酒。
“哟!硝子!”大只的白毛猫猫向前方挥手,“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我也不是眼瞎。”家入硝子直起腰身,往下向两人走了几节台阶,“夏油,喝酒?”
“哈。”扎着丸子头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真有你的风格啊,硝子。我是说——好啊。”
“喂喂!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喝酒不带我吗?”五条悟看着两个人在鸟居前的台阶上席地而坐,气得挥着手臂大喊。
家入硝子在塑料提袋里随手摸了两瓶啤酒,递给身边的屈着一只长腿的少年。
“你又不能喝。”x2
“啪。”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在幼稚的装怒声中也格外清晰,带着气泡破碎的清爽。
五条悟自己摸到塑料提袋那一边,左手向上抬着墨镜,弯着腰准确无误地在里面找到了几瓶可乐。他哼哼两声,单手打开了易拉罐,向着冲他举起啤酒罐的两人碰去。
还带着凉气的易拉罐碰撞在一起,上面有覆着外壁的水珠向下坠落,又无影无踪。在这个深夏的夜晚,没有蝉鸣,只留有星光。
苦夏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虎杖悠仁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想敲隔壁的门喊伏黑惠一起去吃早饭,却发现对方拿着手机盯着,一动不动地扶在门框上。
虎杖悠仁立刻充分体现了少年人满满的好奇心,探着头凑了过去。只见在没有五条悟存在的那个学生群里,一张照片明晃晃地挂在聊天框内。
只见校长办公室内,依次跪着三个人。
先是虎杖悠仁之前在医务室见到的高专医师,中间跪着虽然没有戴眼罩而是小圆墨镜但依旧能一眼认出的白发教师,再旁边则是昨天下午虎杖悠仁被伏黑惠特意科普过的特级诅咒师。
三人齐齐在夜蛾正道的面前跪坐成一排,却只有那个叫【夏油杰】的特级诅咒师跪坐得板直。但是在照片里三人明显无神的双眼看来,没有一个人在听校长碎碎念。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群里没有人回复,大概看到消息的人都像他们一样目瞪口呆。下一秒,聊天框又跳出了一则消息,这次是视频了。熊猫学长明显是扒在窗口偷拍的,连搁在窗沿边上的手机抖动都感觉到了夜蛾正道的震怒。
虎杖悠仁眼疾手快地替伏黑惠点开了视频。
【“你们多大的人了!还要聚在在校门口喝酒!喝完为什么还要将垃圾扔在原地不收拾!?”
“老师,我才17。”扎着丸子头的少年乖乖举手道,高专校服的上衣不知道何时被他脱下,露出只穿着白色衬衣的清爽少年。
“你还好意思说!未成年能喝酒吗?!”夜蛾正道将火力立刻掉准了黑发少年,一个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既然知道自己是未成年,那为什么还要喝酒?”
“是硝子带着我喝的!”少年卖起队友来毫不手软,一手捂着额头痛呼,一手指着跪在另一边的长发女子。
“是五条先提议的。”家入硝子立刻反应迅速的甩锅,可惜依旧少不了老师的铁拳制裁。
“可我又没有喝酒,我喝的是可乐!”五条悟委屈地大喊,被一个拳头砸回了肚子里。】
“”
虎杖悠仁变成豆豆眼和伏黑惠面面相觑,可谁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好的是特级咒术师和特级诅咒师加上稀有的反转术式天才呢?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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