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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虽然改革开放正在轰轰烈烈的席卷全国，可离我们真正的富裕起来还有很久很久。

　　在湖南湘西的大山深处有座叫垣城的小县城，是全国的贫困县。普通农民家庭依然是半大米半玉米的时代，虽然已经不是计划经济，但也是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肉，孩子们都盼望着过年。

　　今天，刚上四年级不久和程墨背着用蛇皮袋子自制而成的书包回到村口时，就听到母亲坐在村口骂村，程墨只好绕道回家。

　　母亲是村里家喻户晓的泼妇，所以没有人敢劝她，程墨回到家里看到父亲在流着眼泪，哥哥嫂子躲进了房里。程墨找了一圈没看到姐姐，程墨和姐姐的关系最好，是姐姐把他带大的，所以为什么母亲要那样没羞没臊的骂村程墨只有偷偷问姐姐。

　　父亲在流着泪，程墨也不敢去问父亲姐姐去哪里了，只好跑去对面大伯家。

　　“你姐姐跟你姐夫跑了，所以你妈才在村口骂的，骂一天了。”大伯说。

　　大伯说母亲骂一天了程墨不会感到任何的奇怪。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自己有什么姐夫，姐姐才16岁，但是也不敢多问。只好回家。

　　大家都以为母亲气消之后就好了，可是母亲足足在村口以及姐夫家的村口骂了一个月也没有把姐姐骂回来，最后，母亲把姐姐家里所有的衣服都烧了，母女绝交，每天骂村的母亲总算消停了。母亲也不许家里的任何人与姐姐有任何的联系。母亲很强势，父亲很老实。说他母亲是母老虎都有点夸奖她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程墨虽然只有十来岁，可是他知道姐姐为什么母亲那样骂她姐姐也不回来，其实除了怕母亲以外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家里太穷了。程墨觉得姐姐只是想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可是姐夫家里比自己穷更穷，支付不起母亲要的彩礼钱，但姐姐执意要跟姐夫过日子。

　　一个月前哥哥才去嫂子家认亲，不光把家里所有的积蓄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家里本来就只有三间木房，姐姐为了哥哥结婚不得不从里面搬出来。程墨也只好睡到楼上。

　　程墨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真正恨母亲的，虽然他自记得事的时候起就没有少遭到母亲的毒打，母亲生气的时候永远都是那句话，当初把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掐死了。程墨是家里的老三，是超生了的，所以政府不光把家里的农田收回了一些而且还交了罚款。而程墨生下来的时候足足没日没夜的哭了三个月，一天没少，一天也没多的，从此以后，程墨就再也没有哭过，任母亲怎么打。

　　本来就重男轻女的母亲在程墨读书后就没有再让姐姐读书，甚至姐姐只所以会嫁给比姐姐大十岁的男人母亲也要怪在程墨身上，如果没有他，姐姐就会读书也不会嫁给一个穷鬼。

　　程墨那个时候就发誓要好好读书，父亲告诉他他要帮姐姐的那份一起读了，那样才对得起姐姐。所以大伯给他取了个很文人的名字，程墨，希望他肚子里多装点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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