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双簧
酒馆里的掌柜已经被送到内监里去暂时收押了，他跟王仁之间的关系值得慢慢调查。
那些官员在客房内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纷纷是起身就回到了自己家里，简单的梳洗一阵后，便要回到各自的府上去忙活。
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昨天喝得烂醉有什么影响，只是在叹息霞，没有陪王仁多喝几杯，多说几句拍马屁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多清醒一会儿的话，只怕还能再多编造一些漂亮话来。
顾景寒就这么目送这些酒囊饭袋离开，也明白王仁为什么看不上他们，要不是为了避开苏宇让他还真不会找这些人来喝酒。
大白天的酒馆总是没什么客人的，张寻直接也就将酒馆的大门给关上，挂上了牌子不营业。
店铺里的小二统统都给点了睡穴，让他们先暂时安分一阵，御林军弟兄们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所以这顾景寒是来到了郊外的五里凉亭。
“你们几个将这些衣服通通换上，绝对不能暴露了我们是御林军的事实，待会儿你们去蒙着面跟我假装说几句话，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五里凉亭四周空荡荡的，不会有任何人接近。”
顾景寒让他们穿上准备好的一些粗布麻衣，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那山间的土匪，只要蒙着面，谁也不会认出他们是谁。
五里凉亭周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这里是专门给路过的旅人休息用的，只要有人接近，马上就会暴露。王仁一定派人在这附近监视着，但只要他们不靠近就什么都听不见。
顾景寒就是故意选在这个地方好方便做戏，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衣裳走到他屋里凉亭内，假装左右看了看，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没有看到人后便蹙着眉坐下来焦躁不安。
他的眼角四处打量着眼光四方，耳听八方。探听着这附近的动静，果然听见在不远处的一处草丛内发出不自然的沙沙声，很显然是有什么人潜伏在了那个地方。
顾景寒朝着张寻他们潜伏的地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人一定分散在各处，绝对不会只在一个地方监视他，如果他们抓的这一帮人就会惊动另一帮人。
就算王仁不怀疑他也会打草惊蛇，让他的计划全盘被打乱。到时候再想接近王仁，让他将背后牵涉的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和盘托出就难上加难了。
张寻看见了副统领暗中做的手势，也也是让弟兄们暂且先不要出去。
“这附近的气息越来越有些杂乱了，看来咱们要对付的人并不少，那王仁也比咱们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一会儿我一个人出去就可以了，你们在这个地方千万不要有任何动静，只要你们保护好自己，他们就绝对不会发现。”
张寻对着潜伏在一边的弟兄们说道，他掏出了一块黑色的面巾将自己的脸给遮住，小心翼翼是看了一下左右，从另外一个地方潜伏出去，准备从别的方向出去见副统领。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这四周的动静开始渐渐平息下来，该埋伏在这附近的人都已经埋伏好了，御林军的弟兄也已经将敌人的位置，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御林军人可不只是锻炼拳脚功夫而已，这潜伏跟反侦查的能力也必须是千里挑一。只有比敌人想在前面才有可能出敌制胜，这猎人与猎豹之间永远都是猎人得胜，这个道理他们在从军的第一天就已经清清楚楚。
张寻刻意绕得远了一些，骑着一匹快马奔驰而来，掀起一阵尘土。这一番动静在寂静的郊野显得分外的震耳欲聋，仿佛那黄沙地都被震动起来。
顾景寒看着张寻远来翻身下马，三步做两步地跳上凉亭。
在他二人四目相对之后，张寻直接掏出了腰间的长匕首，架在的他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我可谁都没有带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我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武器，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顾景寒双手高高的举起来，做出一副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整个人的身子后不良多着那凌厉的刀锋。
张寻的眼睛里放着凶光，好像真就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她整个人是逼了上去，一脚踩在顾景寒的胸膛上，将他摁在了凉亭的位置上。
“你这狗官，我可不相信你会讲什么道义！我这出来混的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怕一命换一命，能够拉你这做垫背的我吃的也值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今日要你做的事你都得去做，否则就等着下地狱！”
张寻嗓音很大，他就是故意要让这周围埋伏的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汉，我虽然是个狗官也是一个小吏而已。就算想要搬救兵来保护自己，那也没人搭理我。我那一点点俸禄都已经给您喝酒了，再也请不起人来保护我。我真就是一个人来的，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景寒整个人已经是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让自己尽量离那冰冷的刀锋远一点，双腿拼命的在颤抖着，让他看起来是能多害怕就多害怕。
两个人，一个凶神恶煞，一个瑟瑟发抖，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坏人，一个胆小鬼。
“副统领这样子做的差不多了，咱们差不多该说一些正事了吧。这狠话再放下去，未免就显得有些太假了。”张寻压低了嗓音。
顾景寒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只需要离我远一些，就是但是手里的刀不要收起来，随时做出一副要取我性命的模样。”
凶神恶煞的匪徒绝对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收起了杀心，对于这样嫉恶如仇，看见狗官就如看见瘟神一样的绿林好汉，也绝对不会将手里的刀收起来对他客气。
张寻将手里的刀给提了起来，放在手上铛铛的敲出了几身囤下，令人忍不住背脊发凉。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王仁那个小人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眼神里充满厌恶。
顾景寒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胸前被他踩上来的灰尘，对着张寻抱拳拱手，说着一些软话。
这些软话他已经适应了正常的音量，外面那些埋伏的人是半个字都听不见。
“副统领跟张大哥演的这一出戏还真的太逼真了，我若不是知道他们俩人的计划，只怕都要被骗了过去。”
“可不是嘛，前面一阵咆哮争吵，一个怕死懦弱，一个威逼恐吓。之后两个人就正常交谈了起来，如果在高声地说话让我们听见，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怕外面听不见才高声的。”
“别说话了，省的打草惊蛇。张大哥，跟副统领不是说了吧，叫我们乖乖的待在这儿，绝对不要出去。不然便是坏了他们的事。你们说话的声音也小声点，别让外面惊动了。”
潜伏在暗处的御林军握紧了手里的刀，每个人也都是噤若寒蝉。
他们知道这周围埋伏的人数比他们要多，如果真的发起争斗，他们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不管怎么说，那埋伏的人武功是高是低，他们一无所知。
顾景寒跟张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些空白的话，眼神却是微微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们也发现了现在的情形是敌众我寡。
“这五百两银票你先收着，我答应了王仁说要用它来贿赂，既然你现在是那给我通行令的人，绝对就要有将这银票给你。”
顾景寒从袖子里掏出的那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双手递过去还压低了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供给神明一样的卑微。
张寻看了一眼那张银票，忽然这件灵机一动，抬手是将那银票一下子扇飞，眼睛瞪大咆哮起来：“就这么点银票，你当是打发要饭的呢！”
顾景寒没有想到他这举动来得那么突然，脸上也是错愕了一下。看着那散落到自己脚边的银票，两只眼睛瞪得直直的，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听好了，咱们家主子不缺你这一点银子，如果真的要孝敬的话，怎么也得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到主子面前去替你说话。”张寻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甚是不屑。
他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居然开口就是十万两，这足够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副统领别吃惊，我故意将银子说的大些，让那些人听见也好，知道我背后的人不是小人物。这能够拿到通行令的人非富即贵，不管怎么说，咱们至少得先将这富贵给显露一下。”
张寻用黑金蒙着面，他这悄悄说的几句话并不是很明显，这让外边稍微远处一点的人看了都会以为他没有开口。
朝廷上的官员名字不好去冒用，无论那官员是忠是奸，拖一个人下水总归是会节外生枝。既然不好拿冠出来显露，那就只有炫富了。
王仁昨天才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可见他对金钱还是有一定的敬畏。
这给通行令派出来的小人物都看不上，五百两的银票，张口就是十万两，可见那背后定然是王仁惹不起的人物。
顾景寒也是明白了张寻的意思，连忙将那五百两给捡起来塞进袖子里，拱手作揖说着一些软话。
“这拿出来送人的银票，你还想收回去不成？我家主子虽然看不上你这点银子，但是给我们弟兄们喝酒还不错。我这来来回回替你跑了两趟，怎么着也得给一些辛苦钱吧！”
张寻露出了一副贪婪的模样，如果就这么放过副统领，也会显得过于虚假。他可是扮演着一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这看到了五百两银子怎么可能不动心，任由他再收回去。
顾景寒暗中挑了挑眉，忽然觉得刚才他对张寻那些提醒简直就是白费心思。对方这演戏的功夫可比自己强多了，他还真就没有想到那么多的细节。
他从袖子里又是取出那五百两的银票，两只手递的上去，还装作是发抖得不行的样子。那银票如在风中吹动一样，抖动个不停。
“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跟我在这里见面的事情不许往外说，下次我会让人告诉你在什么地方碰头。”张寻直接纠起副统领的衣领，将他拉过来，在他耳边洋装饰附耳说了什么。
顾景寒一边就这么听着一边点头，之后便被随手甩在了地上，像一个被倒空了的麻袋。
“没用的废物！”张寻骂骂咧咧地将自己的刀狠狠地在副统领头上又是敲了一下。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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