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位份

风彦恒拂袖而去之后也懒得想选秀的事情，只是觉得心里烦闷，而是御马跑到了御林军营里找了顾景寒。

两人结伴上了皇宫的城墙上，风彦恒命人在城墙上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小菜和两壶美酒。

顾景寒看风彦恒心情不好，但是身为臣子风彦恒没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之后破例陪着风彦恒在值守时间喝酒。

男人之间有时候无需说那么多，都在酒里，酒喝好了，吐出来的自然都是苦水。

风彦恒看着顾景寒苦笑着说道：“今天宫里选秀的事情，景寒可听说了。”

“回皇上的话，这件事卑职是知道的，早上秀女们进宫的时候卑职也看见了，御林军的兄弟们还是，皇上的秀女个个绝色。”顾景寒一板一眼的说道。

风彦恒笑着拍了拍顾景寒得到肩膀笑着说道：“什么个个绝色，在朕眼里她们可没有几个是善茬。”

顾景寒不明白，虽然顾景寒武力值拉满，尽忠职守，但是对后宫里的弯弯绕绕还是有些不明白。

风彦恒看着顾景寒笑的苦涩，就恍然觉得这巍巍皇宫，这后宫佳丽，未必就有寻常人想的那么好。

风彦恒一饮而尽，顾景寒又为风彦恒添了一樽，然后平和的说道：“皇上后宫佳丽众多，总有人能为皇上分忧的。”

风彦恒听着便想到了顾景悦，一点一点沁人心田，随机不禁在心里感慨，这顾家的姐弟都是如此纯粹，连顾景寒在面对自己都如此平静，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就战战兢兢的说不好话了。

“景寒，你是不知道啊，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在朝堂之上依然被群臣掣肘，在后宫里也少有清净，大家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争的不可开交，没有几个人真的能替朕分忧啊，很多时候朕只能妥协。”风彦恒无奈说道。

顾景寒觉得心里不痛快，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随后高声说道：“皇上贵为天子，但是终究只是凡人，人情世故必不可免，但是就是掣肘，也该是皇上掣肘别人，朝堂的事景寒不懂，但是景寒知道只要皇上愿意，没有人真的能挡住皇上。”

顾景寒的话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风彦恒听得心里痛快，举起酒杯高声说道：“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风彦恒的一番烦恼思绪，也随着初春的凉风消散了许多。

天色渐晚，风彦恒的酒气散去了不少，回宫洗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风彦恒照旧去了清景阁找顾景悦。

结果到了清景阁之后顾景悦还笑嘻嘻的问风彦恒选秀顺不顺利，新进宫的秀女漂不漂亮，全然不知道今天选秀的事情发生了什么。

不过顾景悦一向如此没心没肺的，风彦恒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和顾景悦计较，而是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将选秀的事情讲给了顾景悦听。

“朕前几天和皇后说，让她控制进宫秀女的人数，结果她今天和太后两个人直接把人提前选了一遍，将和谢家走的进的秀女都给挑了出来给朕选，真是岂有此理，既然如此那还要朕选什么，她们自己选回去当媳妇算了。”

风彦恒话音刚落，顾景悦用手捂着小嘴偷笑，风彦恒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顾景悦笑着笑着认真的看着风彦恒的脸色有些强颜欢笑。

顾景悦心里有些心疼，朝堂之上谢苏两家结党营私，连选个秀女都有太后一手把持。

顾景悦不明白风彦恒为什么不整顿朝堂风气，但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朝堂制衡的事情错综复杂，不是自己一个小女子能弄明白的。

顾景悦想让风彦恒开心的，打算给风彦恒做点好吃的，不过在风彦恒的极力反对下，顾景悦只好指导着御厨做了一份烤鱼。

因为御厨没做过所以先是失败了一次，第二次才成功，等到饭菜上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顾景悦将饭菜都放在自己房间了，然后神神秘秘的将门窗都掩住，吹灭了灯火。

在风彦恒疑惑的眼神下，顾景悦点了两根红烛，燃了一炉香，昏黄的火光映照在顾景悦的脸庞上，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悦儿...”

风彦恒伸手轻抚着顾景悦的脸颊，顾景悦捉住风彦恒的大手温柔的说道：“皇上，今天我们一起吃一次烛光晚餐吧。”

风彦恒不是很懂烛光晚餐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全然沉浸在眼前的氛围里，两人一边吃着饭，看着彼此的眼神满是爱慕。

晚饭过后，风彦恒心情好了很多，顾景悦坐在风彦恒的怀里，攀上了风彦恒的唇，两个人气息涌动，脸颊火热。

顾景悦附在风彦恒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皇上，女子怀孕四个月之后就可以行房了，现在臣妾已经怀孕四个月了，皇上要不要怜惜臣妾呀。”

风彦恒第一时间是想拒绝的，毕竟顾景悦的身体重要，但是顾景悦轻轻的咬住了风彦恒的耳垂，鼻息见得热气吹在风彦恒的耳朵上，挑逗着风彦恒的神经。

香炉的里的麋香充分燃烧，发挥着它该有的功效，风彦恒仅仅犹豫了一秒钟就心猿意马的败下阵来，但是考虑到顾景悦怀有身孕，风彦恒也节制了很多，没有和往日那般折腾一宿。

清景阁里时隔许久又迎来春光漫漫，枝叶招展，花瓣吐蕊。

第二天风彦恒精神饱满的起床，虎虎生风的上早朝去了，但是风彦恒放着选秀的秀女不管不问，留宿清景阁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有人嫉妒吃醋，有人觉得这是怀孕妃子该有的待遇，倒也没出现什么乱子，反倒是谢月澜有些头疼。

只从昨日秀女选完之后，按照惯例本来是该由风彦恒赐予秀女名位，然后各自按照名位安置到各个宫里，但是昨天风彦恒全然不管，昨晚上十几个人都是在凤舞宫住了一宿。

风彦恒下了早朝之后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然后突然想去昨天选秀的事情，这些进宫的秀女还没安置呢。

风彦恒将奏折一合向老太监问道：“昨天那些个秀女皇后是怎么安置的。”

“启禀皇上，昨儿进宫的秀女，还没有安置，皇后娘娘昨天拿不定主意，只好将一干人等安置在凤舞宫住了一宿，这会儿估计还苦恼着呢。”老太监不紧不慢的说道。

风彦恒听着突然想起来顾景寒昨天说的话，自己身为天子，就是掣肘也是自己掣肘别人，不能等着别人来掣肘自己，若是任由着皇后安排，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取昨日进宫秀女的名册来。”风彦恒吩咐道。

老太监领命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名册回来了，风彦恒摊开名册嘴角带着冷笑，在上面勾勾画画，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去凤舞宫跑一趟，让皇后不要为秀女位份的事情操心了，朕晚上去凤舞宫给她们分封。”

“奴才领旨。”

凤舞宫。

谢月澜皱着眉正愁着呢，十五个秀女都眼巴巴的等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若是一直不给位份，那这秀女一直住在凤舞宫里又不是个事，若是自己私自分封，到时候一晚上若是端不平，免不了又要被苏烟柔诋毁，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

过了没多久，一个太监进了紫柔宫，宫女将消息禀报谢月澜，谢月澜匆匆接见了太监，然后拿到了太后从寿昌宫写来的手书。

谢月澜翻开手书，上面写的是太后对秀女们位份的分封，但是谢月澜看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按理说新进宫的秀女排位份是结合家室和相貌来看的，而且这些秀女，大部分不是依附谢家的，就是依附苏家的，家室都差不多，一般都是由风彦恒决断。

但是太后给都手书里全然不管这许多，都是将依附谢家的秀女位份给的高，而苏家的和其他中立的秀女，给的都很低。

太后这番作为全然是为了帮衬谢家，谢月澜反而并不受益，若是谢月澜真的这么做了，难免会留下话柄，说她有失偏颇，时间久了万一失去威信就不好了。

谢月澜有些犹豫，风彦恒全然不管，太后又这么极端，若是不按照太后的意思办，往后怪罪下来，谢月澜就失去了靠山，可谓是骑虎难下。

好在没过了多久，风彦恒派的人也到了，老太监直言风彦恒口谕，不让谢月澜担心位份的事，晚上风彦恒会亲自过来分封。

听罢，谢月澜突然松了一口气，叫人恭敬的送走了老太监，这事由皇上亲自分封，谢月澜就不必担心得罪太后，或者失去威信了，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晚上风彦恒处理完政务，如约来到了凤舞宫，谢月澜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招待风彦恒，也算是给新进宫的秀女庆祝了。

酒足饭饱之后，该到了风彦恒分封位份的时候了，秀女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壮着胆子给风彦恒暗送秋波。

但是风彦恒全然不看，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按照小册子上的记录开始分封位份。

被分封成没人位份的秀女都是喜笑颜开，被分封为佳人的秀女一下子就觉得矮了别人一头，但是又不敢表示不满，都埋在心里。

唯有谢月澜越听越心惊，风彦恒的名单里谢家的秀女全都是佳人的位份，连苏家的都有好几个美人的位份。

谢月澜心里有些发苦，太后选秀的时候将苏家的秀女摘了九成，现在风彦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依附谢家的秀女尽数摘成了佳人的位份，均是矮了几个美人一头，谢月澜不禁感叹风彦恒这一记耳光打的响亮。

风彦恒分封完位份之后便匆匆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谢月澜心里不好过，这让太后知道了还得了。

风彦恒走了不久，谢月澜突然反应过来，这些美人佳人到头来还是没有说安置到哪里，谢月澜只好将人有安置在凤舞宫里歇息了一晚。

天色已晚，谢月澜觉得位份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告诉太后好了，免得太后今晚上睡不着觉。

谢月澜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给太后请安，虽说是请安，但是和太后汇报的事情却把太后气的不轻。

“哼，皇上这是记了哀家的仇了！走，去御书房，哀家要和皇上好好说道说道。”

太后说罢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去了御书房，谢月澜担心引起风彦恒不满，虽然一番好言相劝，但是太后半句都没听进去。

等到了御书房门外，太后让人进去通报，风彦恒直接就没见，气得太后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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