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纸人”小鸢
她收起弩，小步跳到贾森身边，主动握了握手，“而且我也是15号楼的，我住403。”
“哈？”白木撇撇嘴，一脸嫌弃，“这么说咱们是同班同学了？”
“对呀。”女生故意朝白木做了个鬼脸，转过头，就恢复到正常表情，看着贾森，“你们也在4楼呀。”
“是的。”贾森点点头，“我叫贾森，我在418，这是白木，他在419。同学，你呢？”
“我叫小鸢，我帮你们带路吧。”说着，就一把抓起白木放在地上的大行李包，甩起来担在肩膀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清清爽爽，把两个男生都给看呆了。
还没等白木回过神，贾森就赶紧拦住了小鸢，“啊…这…是不是太沉了呀，你拿得动吗？”
“还好吧。”小鸢耸了俩下肩膀，歪歪头感受了下重量，“也不是很沉。”
“噗”白木推了推眼镜，上下、仔细打量着小鸢。
看她个子小小的、身体也不是很壮，还有点溜肩，很难想像她的大力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我来吧，别说我欺负你。”他伸出手，想要从小鸢肩上接过行李包。
“嗨呀，真的没事。”小鸢只是甩了下胳膊，又差点把白木给带倒。
她仰起脸来看着白木，脸圆鼓鼓的，很是可爱，“刚才我不小心打到了你，就让我帮你拿行李当赔偿吧。”
“说起来。”贾森接过了话茬，“我好想知道，你用纸做的弩和箭，怎么会飞这么远呢？还把白木打得这么疼。”
“这算是我的技能吧。”小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跟着爷爷一起做手工，经常做一些小玩具，自己玩。”
“女孩子家，玩什么不好，非要玩儿弩。”白木翻了个大白眼，一只手还在揉屁股。
“那你一个男人，怎么话这么多，一点都不沉稳！”小鸢也不服气，“我就喜欢玩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可以吗？”
贾森赶紧把话拉了回来，“你刚才说，这是你的技能？你的技能，是做手工吗？”
“差不多啦，有点接近。”小鸢腾出一只手来，抽出一支箭，递给贾森。
如果不是亲自拿在手里近距离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那箭做的有多细致、多逼真。
除了箭头的部分故意磨顿了些，箭杆和尾部的羽毛，不管是重量，还是结构，几乎和真箭一模一样。
如果用的不是白纸，而是涂上和箭相同的颜色，还会让人误以为这是支真箭。
“整支箭都是用纸做的。”小鸢的语气里还带些小骄傲，“我的技能是‘纸人’，可以用纸折出任何东西。”
“大象给你，你能折吗？”白木非要呛她一下，“这棵树给你，你能折吗？”
“我可以折出来小型的。”小鸢猛地一转身，巨大的行李包差点又把白木带倒，“毕竟现在，还没有掌握所有的技能嘛。”
“可是我看我爷爷，他就很厉害。”小鸢不愿服输，“不仅可以折纸，还可以让折出来的东西动起来。”
“但我不行。”小鸢摇摇头，“我就很菜。现在就只能折一些小小的东西，最大的就是折出来像弩一样的冷兵器。”
“能让折的东西动起来？是什么意思？”贾森感兴趣的，还是小鸢的技能，“是可以让折纸像真的一样活动吗？”
“没有那么强啦。”小鸢晃着自己的胳膊、抖着腿，给贾森演示着，“动起来，只是弹弹腿，动动爪子什么的。”
“看上去比较神奇而已。”小鸢解释道：“折纸做这些东西，不过是我爷爷的一个爱好罢了。他主要是做纸扎的。”
“纸扎？！”两个字迅速引起了白木的联想。
表情诡异的纸人、轮胎不正圆的纸车、画着方正格子的纸做公寓……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啊？不觉得害怕吗？”白木挤着脸，眉毛快要耷拉到了眼尾。
他很难理解，“有那么好的折纸手艺，为什么不去做手工，卖手工品呢？做这些阴间的东西干嘛？”
“为了糊口啊。”在小鸢看来，纸扎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份职业，她很难理解，白木为什么反应这么夸张。
“卖手工品，也太理想化了吧，怎么能挣到钱呢？”她反问白木，“你告诉我，现在谁还会专门买，纸折出来的手工品？”
“还是有的吧。”贾森开了口，“有专门搞艺术的，玩儿的就是折纸，惟妙惟肖的。办展览，收门票，一场下来，就能挣不少。”
“艺术呀……”小鸢沉默了一会儿，“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想着把折纸玩儿成艺术，可是后来，就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养活家人呐。他的原话就是‘连温饱都实现不了，还想着玩儿什么艺术？’”
“对爷爷来说，折纸，就只是个消遣，算是娱乐。纸扎，才是自己的正经职业，凭这，才能养活家人。”
“那你呢？”不知为何，贾森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孩，“你难道打算入社会之后，也做纸扎吗？”
“我是这么想的，但我爷爷不太同意。”
“哦？”
“他让我毕业后先不要回家，而是让我趁着年轻，在外面多闯闯，试着用自己的技能，搞出来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啧。”小鸢乍乍舌，“要是说有意思的话，我觉得用纸折出来东西，就已经挺好玩儿、挺有意思的了。但是说闯闯？”
她撇撇嘴，有些为难地笑了下，“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纸人’这个技能，能去哪儿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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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就有机会呢？”贾森把箭还给小鸢，“离毕业还有两年时间呢，说不定，你就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可以闯的方向。”
白木赶紧跟了上去，搭上贾森的肩膀，“哎呀？抄袭我的名言是不是。”
“哪儿有？这叫借鉴。”
“哟呵，还狡辩。你这就是抄袭，小老弟。”
“别闹啦，好好走吧。”
三人嬉闹着，沿着小河继续向前走，小鸢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桥：
“喏，过了这儿，对面就是15号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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