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神人怨念酿苦果
“不仅拥有帝血，竟然还拥有苍龙之血，不愧是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直是太奇妙了，这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礼物，是给予我这些年苦难的最好补偿，你是我的，你绝对是我的，你逃不掉！”
面对几乎占满整座地宫的苍龙躯体，神荼又惊又喜，疯狂大笑，同时身上有无尽神力爆发，瞬间闪耀地宫。
“接受吾最强一击，认命吧！”
在这一瞬间，神荼本是绑满绷带的躯体再次穿上了银色神甲，头上再次带上了银色神盔，手中桃木战戟闪着神辉，仿佛在这一刻，他重新化身为上古时期风光万丈的天上神人，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腾跃而起，朝方泽所化巨型苍龙当头斩下。
银色神甲绽放的神辉丝毫不逊色于方泽所化苍龙，两者身上共同展现出来的辉芒即使是天上星辰也要黯然失色，交相辉映间，方泽与神荼没有停留在原地，手持各自武器纵横杀出。
一时间，整个地宫神辉映绽，剑光，戟锋，龙吼，神符之力不断自两人手中交锋映溅而出，鲜血从方泽身上不断迸溅，然而此时的他早已无视己身伤痕，无论多重，他只想要以自身之力击败眼前的敌人，即使他是神。
就算是神，也休想夺舍于我！
方泽内心怒吼，玄黄紫气源源不断自血脉中爆发，自两者融合以来，这还是他首次没有保留让它们全力释放，来自苍澜世界万法之神的神威紫电，以及偶然得之的玄黄之气此时终于首次展现出它们的神异，丝毫不弱于神荼身上的神灵之性，与他狠狠碰撞在一起。
存在不知多少年，依然坚固如初的地宫在两人的全力出手下，摇摇欲坠，不停震动，不时有碎石尘霾从宫顶落下，而离两人最近的铜柱更是接连受创，接近崩溃边缘。
但两人早已杀红了眼，一人为了夺舍潜力无上的神躯，一人则为了得到真相，破除自身的极限，全然忘了周边的环境，战斗异常惨烈。
即使是之前看似无可抵挡，拥有坚不可摧神体的神荼此时身上亦开始出现道道伤痕，圣洁的银盔银甲都无法阻止方泽玄黄紫气的渗透，令他身上开始有淡淡的神血溅出。
神血呈淡金色，然而被血溅到的地宫各处无不响起烧灼刺耳的声音，更有阵阵焦臭开始弥漫，隐约间还可听到来上灵魂深处的呐喊。
不可思议的现象！
方泽瞳孔伸张，隐约从中嗅出了一丝奇怪的气息。
全力爆发后的神荼身上的神性似乎与另外一种极其常见的气息交织着，缠绕着，使他的实力看起来虽然狂暴，但却逐渐失去了之前单纯神性时拥有的强大。
那是怨气，不，是怨念。
方泽与神荼进行激战之余，渐渐从他身上感受到越来越深的怨念。
发生了什么？
方泽疑惑，好奇，但惟有打败他方有可能知道真相，于是莲华业火凭空而现，于苍龙躯体中霍然绽放。
“百丈红莲起，冲霄灭魔煞。”
面对不断滋生的怨念，方泽毫不犹豫使出业火莲华，霎时风云为之变色，有无穷魔气突然被业火驱燃而起，遮盖住原先的璀璨神辉。
神荼如遭雷击，突然弃了桃木战戟，捂住双眼，尖叫连连，口中亦同时疾声厉呼：“不，不，不要出来，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便可解脱，你为何要出来？不，给本神将滚回去……”
狂吼尖叫间，神荼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双眼中潜藏的怨念，任凭它们冲霄而起。
痛苦的尖叫声也在这时从他口中吼出。
方泽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痛苦的声音，仿佛已经深入骨髓，伤及神魂，又或是有人正拿着锋利的针具一针一针扎着他的灵魂。
神荼痛得不能自持，在地面不断翻滚，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令方泽渐渐放下手中的动作。
趁他病要他命，方泽很想这么做，但这却不符合他的计划，他需要真相，而不是一具尸体。
尖叫声持续了许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两个，也许是半天，当叫声停止之时，原先不可一世的神荼早已奄奄一息，异常虚弱。
他身上的神甲神盔业已消失不见，汗水湿透了他身上的绷带，也许是用力过猛，又或是与方泽战斗早已让绷带没了承受力，这时绷带终于断裂，露出里面的躯体。
一副布满蛆虫，浑身焦黑如炭的躯体。
神人神荼就这样以一副足以令世人骇然的模样躺在地上，生无可恋，面若死灰。
方泽喉头上下滚动，深咽了一口方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荼没有回答，本是充满神光的双眼早已再次变成空洞洞的模样，如同深不可见的洞窟，令人颤栗，虽然此时他似乎没了之前的痛苦，但依然有小股的怨念之气浓若实质，缓缓自双眼中溢出。
“可恶，就差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步啊……”
神荼喃喃自语不断，焦炭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方泽可以想像，绝对是无比绝望之色，方能让一代神人变成这副模样。
“杀了我，你嬴了！”
许久，神荼突然转头朝方泽说了一句，黑洞般的双眼处除了怨气，开始有诡异的蛆虫冒头，令方泽也不禁头皮发麻。
方泽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望着神荼说道：“我还没嬴，你也还没输！”
“哼！废话，尽是废话，可惜，就差一步，为何你会如此强大，你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填海境修行者而已，为何能与吾战斗如此长的时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吾便能夺得你肉身，获得新生，都是你的错……”
似乎是希望破灭，令神荼一时失了神智，开始不停地重复口中的话，越说，他身上的怨气越重，几乎已经到了连方泽也无法完全驱除的地步。
强大的怨气甚至盖过了神荼身上残留的神性，开始朝四周扩散，令拥有驱邪业火的方泽也不得不暂时后撤。
方泽眉头紧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间，一声淡淡的叹息声突然自地宫中响起，而在方泽耳中听来却如惊雷炸响，连忙疾声喝道：“是谁？”
“别怕，小家伙。”
声音越来越清晰，方泽左顾右望，才发现不知何时祭台上已然站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
女子身形高挑，肌肤晶莹如玉，柔顺长发以木簪轻挽，气质出众，姿态从容，她目光悲悯地望了在地面上痛苦不堪，面呈死志的神荼一眼，方才把目光看向方泽，柔声道：“小家伙，真是好久不见了！”
话语一出，顿时令方泽浑身一震，皱眉问道：“您是？”
不知为何，当这个女子一出现，方泽便觉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自心底浮起，仿佛自己十分想靠近她。
怎么回事？
方泽心中疑惑重重，很想升起警惕之心，但试了许久，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为什么？
方泽突然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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