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盘问

　　“是啊，大人，这种方法确实行不通。”元正点头。

　　就在此时，狄仁杰忽然盯住了戒尺。

　　他将戒尺重新拿回手中，开始仔细地观察。

　　“这里不是私塾，戒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他看向了墙上的一些裂缝。

　　这些裂缝虽然不是很大,  却也能让戒尺穿过。

　　但是为了验证猜测，狄仁杰还是来到墙边。

　　他顺着墙边的一些裂缝，将戒尺插入裂缝中。

　　“嗯？有门。”狄仁杰露出了笑容。

　　元正也眼前一亮：“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大人你先等等，我去找一张硬弓来。”

　　片刻后，元正回来了,  手中还拿着一张硬弓。

　　两人将门闩提前摆好，然后从外面关上房门。

　　“走,  我们过去试试。”狄仁杰接过硬弓。

　　两人来到墙外裂缝前,  将戒尺搭在硬弓上。

　　嗡！

　　戒尺第一次被射出，向裂缝中穿透而过。

　　嗤！

　　吊坠卡在了裂缝边缘，戒尺没有进入房中。

　　“嗯？”两人同时一惊。

　　两人将戒尺拉了出来，又重新试了一次。

　　结果接下来好几次，戒尺都没有进入房中。

　　“大人，不如将吊坠从戒尺上解下来，再试一试能否成功。”元正开口建议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并将吊坠从戒尺上解下来。

　　嗡！

　　戒尺从硬弓中飞出，并从裂缝中飞了进去。

　　砰！

　　戒尺击打门闩尾部，门闩立即前进了一大截。

　　“大人，果然成了。”元正眼前一亮。

　　“这一次确实成功了，但是在房中看到的戒尺，后面还挂着一个吊坠。”狄仁杰意味深长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元正也陷入沉思。

　　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才让有吊坠的戒尺进入房间。

　　“好了，我们先进去，听听他们调查的结果。”狄仁杰道。

　　半个时辰后,  娄淑儿带着捕快回来了。

　　“狄公，元正,  我们盘查到了一些信息。”娄淑儿道。

　　“快说说看。”元正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娄淑儿点了点头道：“根据附近的邻居说，这个死者张远桥是个好人，是附近的教书先生。”

　　“大约每天巳时时分，张远桥就会赶往私塾，午时左右回家，每天都养成这个习惯。”

　　“因为他是教书先生，所以周围很多人都能用到他，好比代写书信等等，都是由他帮忙的。”

　　“今日午时时分，有几个邻居看到几个学生，来张远桥家里，随后这几人又离开了。”

　　“但是还没有过去多久，他们又看到两个学生来了，又过去一段时间后，王寿就来了这里。”

　　“哦，那两个学生是谁？”元正问道。

　　“这个，当时吃午饭时间，学生们都离开了私塾，所以还没有人承认。”娄淑儿摇了摇头。

　　“那周围的邻居呢,  就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吗？”元正问道。

　　“没有，当时那两个人速度非常快，而且将头埋的很低，所以邻居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也就是说，在私塾的那些学生中，某两个人就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元正点了点头。

　　“没错，所以，对于私塾中的学生，我们也进行过调查。”娄淑儿继续开口道。

　　“情况如何？”元正问道。

　　“没有找到凶手，似乎每个人都有充分的证据。”娄淑儿道。

　　“这些学生在哪里？”狄仁杰问道。

　　“目前还在私塾中。”娄淑儿回答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快速找出凶手。”狄仁杰笑道。

　　“大人，是什么办法？”元正好奇地道。

　　“就是让张远桥回私塾，有可以举动的定然与张远桥之死有关。”狄仁杰笑着说道。

　　“回私塾，他已经死了，难道死人还能走路，还是我们要抬着死人过去？”娄淑儿反问道。

　　“不，我想大人的意思，是通过易容术，造假一个张远桥，进入私塾中。”元正笑道。

　　“知我者，元正也。”狄仁杰也笑了起来。

　　“哦，那我这就去准备。”娄淑儿也明白过来。

　　……

　　城西的私塾当中，有十数名学生正在读书。

　　学生们抱着竹简书籍，正在摇头晃脑地读着。

　　吱呀！

　　私塾的门被人推开了，张远桥走进了私塾中。

　　看到张远桥走进来后，有几人神色立即变了。

　　他们赶紧将头埋低，故意装作没看到张远桥。

　　狄仁杰站在私塾门外，透过门缝看清了一切。

　　至于其他大部分学生，还是在认真地读着书。

　　狄仁杰将学生的座号记下，然后派人将他们带出来。

　　被带出来共有五个人，而且都是十三四的少年。

　　“抓我们干什么。”这些少年大喊大叫。

　　“大胆，这位是县太爷。”一位捕快大喝道。

　　“啊，参见县太爷。”这些少年一下都老实了。

　　“都起来吧。”狄仁杰朝着几人点头道。

　　“今日午时时分，你们几人都在哪里，切记，如果欺官，那可是重罪。”狄仁杰询问道。

　　“回太爷，草民午时去老师家里找老师。”袁生回答道。

　　“哦，所为何事。”狄仁杰继续问道。

　　“是去……打老师。”袁生结结巴巴道。

　　“打老师？为何打老师？”狄仁杰皱眉。

　　“老师用戒尺打我。”袁生低声回答道。

　　“你到达老师家中，老师在做什么事情。”狄仁杰问道。

　　“昨天考试了，老师在帮我们阅卷。”袁生答道。

　　“阅卷，也就是说，在你动手之前，老师还没有挨打是吗。”狄仁杰继续问道。

　　“是的，我到那里后，老师正好在阅卷。”袁生答道。

　　狄仁杰拿出了戒尺：“这个是你带去的？”

　　“是，是我带去的，可是我带去的戒尺，并没有这个吊坠。”袁生指着吊坠道。

　　“没有吊坠？你记清楚了？”狄仁杰反问道。

　　“太爷，我记得非常清楚，绝对没有吊坠。”袁生答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第二个人：“今日午时时分，你又在哪里。”

　　“回太爷，打老师。”曾青低声回答道。

　　“嗯？又是打老师，老师也打过你？”狄仁杰问道。

　　“是，他说我读书不用功，所以打了我。”曾青答道。

　　“哦，那你到老师家里，他是什么样子。”狄仁杰问道。

　　“回太爷，我到老师家里，看到他正在整理考卷，仿佛是被谁给弄乱了。”曾青答道。

　　“那你在来的路上，可曾看到其他人。”狄仁杰问道。

　　“回太爷，没有看到。”曾青回答道。

　　狄仁杰又看向第三人：“那你午时又在何处。”

　　“太爷，我到老师家里，他当时倒在地上，是被某些人打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何卓道。

　　“你看到老师倒在地上，就没有扶他一把？”狄仁杰问道。

　　“太爷，我去老师家里，其实是想去打他。”何卓道。

　　狄仁杰眉头一皱，又看向了第四人：“那你呢。”

　　“回太爷，我和单鸿一起去的老师家，但是我们到哪里，老师的门已经关上了。”曹英答道。

　　“是啊，太爷。”单鸿也赶紧回答道。

　　“哦，是吗，你们来找老师，还没有见到他，就离开了吗。”狄仁杰继续问道。

　　“是。”两人答道。

　　“你们两人敲门了没有？”狄仁杰问道。

　　“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我们，我们两人就离开了。”曹英答道。

　　“那你们为何去老师家？”狄仁杰露出笑容。

　　“这个……和他们一样，都是想打老师。”曹英低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远桥再次从几人身边经过。

　　这几个学生都看到了，而且还吓得一哆嗦。

　　至于在一旁审问的狄仁杰，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他只是盯着这几个少年，看着他们的反应。

　　“你们几个都怎么了，怎么变得那么害怕？”狄仁杰问道。

　　“太爷，老师刚走过去，你没有看到吗？”何卓问道。

　　“嗯？你说什么，这里有人走过去了？”狄仁杰吃惊道。

　　“是。”几人点头。

　　狄仁杰看向元正等人：“你们都看到了吗。”

　　“没有。”所有人摇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阴魂不散，来找你们了？”狄仁杰的神色微微变化。

　　他的表演非常到位，就仿佛是真的一样。

　　“什么，老师死了？”这几人同时惊呼道。

　　“怎么，你们不知道？”狄仁杰反问道。

　　“不知道。”所有人摇头。

　　“哦，原来你们不知道，怪不得他会留下那个字，原来是指认凶手啊。”狄仁杰小声道。

　　“太爷，您说什么呢。”几名学生好奇道。

　　“你们的老师张远桥，临死前用血水写下一个字，好像是一个水字，又好像没写完，可能是你在暗指凶手吧。”狄仁杰摇头道。

　　“水？谁是水啊。”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好了，先去读书吧，明日我在传唤你们。”狄仁杰笑道。

　　“谢太爷。”几位学生抱拳躬身拜下。

　　说罢，这几个学生转身，继续进入私塾内读书。

　　“大人，这就放走他们了？”元正问道。

　　“不放走又能怎样，我们还没有确实的证据。”狄仁杰摇头。

　　“淑儿，派人收尸吧。”元正看向娄淑儿。

　　娄淑儿立即率领捕快，前去张远桥家里收拾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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