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灌汤包（2/5）
说话的正是昏迷的蔺仙，只见他艰难地在陈阿五的搀扶下起身，一脸无奈的看向两人。
“你们抓人之前都不审问一下吗？亏得还是衙门的人。”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干咳几声，撇了一眼另一个男人。
男人马上意会，干笑道：“不好意思二位，你们买的这张拜帖，上面的两个人是人贩子，经常来往京城和江南之间，这次看见他们的名字出现，我们就上了船，这不也是误会一场嘛。”
说完笑了两声，见剩下的三人都没有附和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又换了个话题：“陈姑娘，蔺公子？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千里，是京城衙门的捕快，这是我们头儿，刑子期。”
刑子期点点头，勉强挂上了一副笑脸，但也看得出这人不常笑，笑得很是……一言难尽。
“陈姑娘、蔺公子，这次是一场误会，到了淮县子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但在我们抓到那两个人贩子之前，还烦请陈姑娘和蔺公子配合我们，一起捉拿嫌犯归案。”
陈阿五扶着蔺仙，才发现自己头发还在滴水，门外的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哆嗦，心下暗叹，这都什么命啊，光这段日子都掉水里两次了。
蔺仙注意到陈阿五的颤抖，捂着自己的脖子，冲刑子期说：“我们回去换身衣服，整理一下伤，至于刑大人说的事情，晚上的时候画舫晚宴上咱们再聊。”
“好。”刑子期说完冲陈阿五和蔺仙行了一礼，算作道歉。
陈阿五和蔺仙虽然心下不满，但毕竟也是误会一场，也没有多做抱怨，只当是运气不好，也回了刑子期一礼。
二人回到房间后陈阿五先去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罩了件嫩粉色小衫，擦干了头发重新梳好，来到蔺仙房间时，见人还在艰难地给自己上药。
上前去接过了药膏，帮人涂好，又拿了条透气的布条给人遮住脖子。
“多谢阿五了。”蔺仙感觉自己差点儿让这俩人给敲散架了，不愧是京城衙门的捕快，下手就是快准狠，劈了两下只是后颈肿了一片，骨头并无大碍。
这两人手下到还是注意了分寸。
陈阿五帮人整理脖颈间的布条，理顺后叹了口气，“早知道还能遇上这样的麻烦事儿，当时还不如走陆路。”
“来都来了，随遇而安吧，听说今天晚宴上这画舫的主人会亲自下厨给客人们做第一餐，这画舫的主人是京城有名的大厨，你不想尝尝？”蔺仙不想看陈阿五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故意挑着她喜欢听的说给她开心。
陈阿五平日里确实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今天经历了这一番惊吓，肚子确实是有些罢工了，听到晚餐直接咕噜咕噜起义，试图引起注意。
蔺仙笑着带陈阿五离开了船舱，两人上来时晚宴已经在准备了。
婢女们端着盘子来来往往，陈阿五和蔺仙找了个靠角落的座位坐着，转身就能看见碧绿的湖面，吹着晚间潮潮的湖风，很是舒适。
陈阿五捏了快点心吃，一口咬下去酥皮软脆，内心香甜不腻，化在口中，唇齿留香。
“这点心不错，你尝尝。”把盘子往蔺仙身前推了推，自己继续去试另一盘点心。
蔺仙也不挑，给什么就吃什么，还不忘给陈阿五添茶水。
“喝点儿水，别噎着。”
“咳咳，我们是不是，打扰了？”刑子期咳嗽两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然而看到两人都抬头看向自己，又有些心虚。
陈阿五摆摆手，“坐吧刑大人、千里大人。”
千里连连摇头，笑道：“陈姑娘客气了，叫我千里就行，大人称不上。”
刑子期到没对陈阿五的称呼有什么问题，自然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水，端起来看向两人，一仰头印尽。
酒杯倒放，示意二人，接着又倒了一杯，连饮三杯后说道：“今天白天是我和千里草率了，但我们二人抓人心切，这才失了分寸，万望陈姑娘蔺公子海涵，刑某自罚三杯，聊表歉意。”
蔺仙也倒了杯酒一饮而下，抬头的时候扯到后颈的伤，脸色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快速恢复原状，“白日里的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刑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陈阿五见刑子期看向自己，只能也端起一杯茶水饮尽，“我就以茶代酒了，这事儿翻篇儿了。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朋友了，刑大人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好，我和小仙儿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刑子期感激的冲量人抱拳，随后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两个人贩子人脉很广，来往京城江南之间许多年了，我们也一直在追捕这二人，但他们没有真实的名字，每次交易都是代名，也非常谨慎一般不会轻易露面。
这次是我们的线人来报，说着二人接了单生意，化名边月、李亦寻，就要在这艘船上交易。我们两人于是上了船。”
陈阿五点点头，她大抵也猜到了，“不过刑大人，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刑子期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们猜想李、边并没有和这方的接头人碰过面，你们二人不妨借用这两个身份在船上试探一番。能找到接头人最好，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
“这么大一个船，我们怎么能找得到接头人是哪一个？你们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吗？”蔺仙皱眉，这可不只是配合的问题了，他和阿五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置身险地。
陈阿五听蔺仙这么说，也点点头，蔺仙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二人并非官府之人，且不说参与案情是对是错，如果再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是忙没帮上，还添了乱。
刑子期看向千里，千里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刑子期。
刑子期打开后递给了陈阿五。
“这是我们的搜捕令和线人给到的消息，我们并不知道接头人具体是什么人和怎么接头，这项任务确实是有一定危险，但你们放心，我和千里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以官职起誓，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陈阿五看了眼搜捕令，她倒是没对二人的身份有过什么怀疑，那腰间的暗纹玉牌材质特殊，她上辈子在李府的时候见过一次，李珏说这种玉是皇室特赐的恩典，只有大臣和皇亲国戚才会有。
线人给的线索十分有限，仅有两个代名和交易地点在船上，多的就没有了。
陈阿五犹豫了一下把搜捕令和消息还给了刑子期，爱莫能助道：“我们就是平民百姓，不会探案抓人，他还是个大夫，只会读医书，怕是没有那个本事能帮的上刑大人了。”
刑子期把搜捕令收起来，也没有表现出不快，还是原来的样子。冲二人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陈姑娘蔺公子慢慢吃，我们二人就不多打扰了，希望你们能够把今天看到的经历的都忘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记下了，大人慢走。”陈阿五客气的送走了刑子期。
随即也没心情吃糕点了，托腮沉思一会儿，看向蔺仙，“小仙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胆小？”
蔺仙给她倒了点茶水，又挑了几块她刚才夸过的糕点放在她的面前，推了推，笑道：“我也胆小啊，我比你还胆小呢。你说的对，咱们俩都是平民百姓，参与到这种事情来，你还是个女孩子，我，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的家人我的师傅谁来照顾？”
陈阿五知道蔺仙是在宽慰她，也不再多想。
菜也陆陆续续上了，陈阿五拿起筷子整理了下心情，笑道：“嗯嗯，咱们快吃饭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咱们就安安心心坐船赏景儿，等到了淮县还要去看阿姐呢。”
“嗯！”蔺仙见人笑了，也放下心来。
然而两人吃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小婢女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放了好几块糯米糕。
小婢女走到两人桌前问道：“两位客人要吃灌汤包吗？”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盘子。
蔺仙不解，“你这端的不是糯米糕吗？哪里来的灌汤包。”
而一旁原本默默吃饭的陈阿五却停住了筷子，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衣裙，缓缓抬头。
“你的糯米糕要换成灌汤包吗？”
小婢女莞尔一笑，声音低了下来：“姑娘有灌汤包吗？”
蔺仙听着二人云里雾里的说话，感受到桌下陈阿五的手压在了自己的手上，轻轻写了一个字。
刑。
陈阿五面上镇定自如：“我有灌汤包，但你得先让我看过了糯米糕，我才能同你换。”
“那好吧，姑娘请跟我去房间，看一下我的糯米糕够不够换你的灌汤包。”婢女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阿五起身，袖子却被蔺仙拉住，她笑着甩开了蔺仙的手：“这位公子，我都跟你说了我不会喝酒，我还有事儿，你要是没吃够就接着吃吧。”
蔺仙手被甩开，故事恼羞成怒：“你这小娘子忒不识好歹，我好心来与你喝酒谈天，你却这般不给面子，只想着什么糯米糕！”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陈阿五看着蔺仙离去，冲婢女点点头：“刚才被这人绊住了，让姑娘久等了，劳烦姑娘给我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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