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贱人余
陈山立即和经纪人会面，连夜赶往横州。
一直到了飞机上，经纪人还在不可置信地道：“真的是楚阳？”
他问的太多，搞得陈山自己都有点怀疑了，不过已经暗暗厘清了前因后果，道：“秦老师正在楚阳的《西游记》拍戏，可能是他向楚阳推荐的我。”
“好好好，对了，以后不要再直接称呼楚总的名字了。”
第二天一早，陈山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了横州影视城，老师林冰的电话突然又打了过来。
陈山正苦恼现在联系楚阳会不会太早了，赶紧接通，毕恭毕敬地道：“林老师。”
“起床了没？”
“额，起了……”陈山道，“我已经到影视城这块了，不知道现在打扰楚导会不会太早了。”
“什么？”林冰吓了一跳，“你到横州了？”
“是啊，”陈山理所当然地道，“昨天接完您的电话我就来了。”
林冰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我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师姐，你倒好，不声不响自己到地方了。”
陈山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问清楚……”
“行了行了，”林冰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打断道，“我昨天不是给楚阳助手的号码给你了吗？你直接联系她就行。”
“好的，谢谢老师，”陈山道，“那……老师，您还过来吗？”
“既然你已经到了我就先不去了，等到婉音的戏的时候再过去，”林冰说着叮嘱道，“你秦老师的号码你也有，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直接打给他，不用不好意思，知道吧？”
“知道的，”陈山感动道，“谢谢老师。”
“行了，好好表现，别给老师丢脸。”
挂断电话后，陈山才忐忑地拨通了叶兰的号码，通知他十点钟到酒店会议室试镜。
今天还有其他几个演员也过来试戏，正好一起了。
大家见到陈山的第一反应都差不多。
“哟！这不是柳兴吗？”
“咦？柳兴长那么大了？”
“好小子，还以为你退圈了呢。”
柳兴……
又一次面对这个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名字，陈山多少有些百感交集。
这个角色曾经带给自己很多演员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知名度，但没想到却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自己的桎梏。
能不能摆脱就看这次了……
如果连楚阳的电影都不能帮助自己脱离出来，陈山都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走廊里的人不多，柳兴几乎都在楚阳编剧的影视作品里见过他们，这么一看之下，好像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跟楚阳合作过的演员。
有个人甚至是穿着身奇奇怪怪的戏服就过来了。
见陈山正看着他，就主动伸出手，道：“你好，我是……”
他还没说完，陈山就道：“刘武，我知道你，你在《隐秘的角落》里演过王立。”
刘武惊讶地“哦”了一声。
王立就是《隐秘的角落》里王瑶的弟弟，在游泳池差点把朱朝阳弄死的那个，有些人也许对这个角色有印象，但能记住这个名字的肯定寥寥无几。
刘武顿时了然。
弄不好又是楚导的一个小迷弟……
“你这一身是……”陈山上下指了指刘武。
“嗐，正在西游那边演个妖怪，楚导说这边有个角色好像挺适合我的，让我过来试试，这不……”刘武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戏服，“戏刚下就跑来了。”
陈山有点羡慕地道：“你们那边开工倒挺早……”
“早什么，拍了个通宵，”刘武说着压低了声音，“说起来还是跟楚导拍戏爽，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董导，啧啧，整一个工作狂。”
正说着叶兰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走廊里的几个演员赶紧打招呼。
“小兰姐！”
“小兰姐好。”
“小兰姐又漂亮了哈！”
叶兰也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发下去，“阳哥说了，这次每个角色只叫了一个演员，但最后能不能拿下还得看你们自己，快点熟悉一下，等下进去马上开始。”
“谢谢小兰姐。”
叶兰的话让大家松了口气。
不用跟人家争角色，意味着楚阳基本已经认定了他们，只不过最后过一遍而已。
大家接过叶兰递过来的试戏内容赶紧看了起来。
“柳……不对，陈山，”叶兰喊了一声，“这是你的。”
陈山赶紧学别人的称呼，道：“谢谢小兰姐。”
“不谢不谢。”
叶兰说着就回了会议室，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山总觉得她的眼光怪怪的。
会议室里，叶兰也正跟楚阳聊起陈山，“阳哥，为什么给别人的剧本都是《无间道》的，给陈山的却是《余罪》的？”
《余罪》是楚阳专门为陈山临时写的一段。
反正都是卧底，能演出贱人余那股痞劲的话，相信少年陈永仁应该也不在话下，正好也当是为《余罪》试镜了。
刘武和陈山是最后两个。
刘武带着黑熊精的妆试傻强的戏。
楚阳直接给他来了个高难度的，试的是傻强死之前那段。
这小子是个宝藏演员。
真正的草根，演戏上也是野路子，虽然其貌不扬的，但几乎什么角色都能上，就差一次彻底的蜕变和一个跳过龙门的机会而已。
傻强不傻，但却要表现的像个傻子，一般演员还真拿不下。
楚阳亲自下场对戏，这一批里也就只有他一个。
“十分钟……十分钟，一句话都没说……他们打了那个警察足足十分钟……”
“……今天谁没有出现，谁就是卧底……”
“我……我……我没说你去按摩……让琛哥知道你去按摩，你就死定了……仁哥，我很想问你，那个按摩女郎漂不漂亮……”
刘武喘着粗气说台词，神情动作瞬间把人带进了情境里。
来凑热闹的秦文渊眼睛顿了顿。
这小子，有一套啊。
“好了，过了，”楚阳等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才叫停，“那边拍完了吧？”
已经“死”过去的刘武赶紧活了过来，道：“完了，今早刚杀青。”
“行，后天进组。”
“收到！”
刘武喜气洋洋地出去，通知了陈山一声，还不忘鼓励了一下，“加油！”
陈山也不知道什么《无间道》什么《余罪》的，只是懵逼地盯着自己手上那张纸看了半天。
楚阳给他的也是《余罪》里余罪最高光的一场戏。
就是余罪自导自演，一人分饰两角喊了半天迷惑读贩的那段。
秦文渊和叶兰听了半天，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楚阳同样看的直乐，赶紧叫停，“好了好了，演流氓是没问题了，估计还得收敛点，再试试警察，来来来，敬个礼看看……得了，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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