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朝廷中人就是心黑
“人之初,性本善。就算是走兽,亦有感恩之心,你们呢?”李寒冷冷说道。身后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清冷,寂寥。
“我们没错。又不是我求着他下水救我们的。是他自己活该。”三人打着寒颤,咬着嘴唇。
“李大哥,不必再多费口舌了。直接扔进去得了。我倒是看看,这次还有没有人来救她们。”小郭咬牙道。漂亮的眸子之中似有火焰。
白展堂也是看着李寒,不再说话。他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恩将仇报的事情也是见过。但如此恶劣且不知悔改之人,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也是对三人厌恶到了极点。
李寒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牙,第一次觉得人间竟真的如此凉薄。心里也是像蒙上了一一层乌云一般,颇不通达。他其实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于世间。拥有一颗感恩之心,有那么难吗?对于帮助自己的人,说声谢谢是会怎样。
他面无表情,走到三人身边,说道“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们能做个人。别再当畜生了。”说罢,便是先后将三人扔进了河中。看着三人在水中扑腾,叫骂,笼罩在心底的乌云一下子散开。
“哈哈,老白,小郭。走,回去喝酒。今晚之行,当浮一大白。”李寒转身对着二人说道。脸上也是重新有了笑容。
“你怎么都丢下去了。说好的一人一个的呢?”小郭不满道。老白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寒,面上同样带着不解。
李寒悻悻笑了笑,没有回答。
本是深夜。按照往常来说,客栈内早已熄灯。但今日,三人虽还未到客栈旁边,就见灯火通明。开了门后,就见除却白三娘外,众人皆是坐在大堂中间。就连老邢也是在此。
佟湘玉看到三人回来,忙开口道“你们去哪了啊。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说着,还冲三人使着眼色。
三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老白连忙开口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让人愤慨。我们三人去李兄的小院喝酒去了。这不,一喝起来,便是忘了时间。”
“下次再给我那么晚回来,扣一个月工钱。赶紧去给我睡觉。明日还想不想开门了啊。“佟湘玉故作恼怒说道。
就在这时,老刑一拍桌子,起身说道“慢点。”到了三人周边,绕了一圈。“你们这喝的什么酒啊,身上竟然没有半点酒气。”说罢,轻轻将手搭在白展堂的肩上。转身招呼小六道“小六啊,走吧。我们也回去歇息。”
小六虽然不知老邢想干什么,为什么在此等了那么久,只说一句话,就离开。但师傅说话,也是不敢不听,冲着众人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刀,跟着老邢出了客栈。
老邢这一拍,白展堂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见他走远,忙起身把客栈大门关上。见此,李寒对着佟湘玉说道“佟掌柜,今天心情苦闷。想再喝点酒。”
李寒既然开口,佟湘玉哪里又会有别的话说,招呼大嘴去准备些吃的,从身后的柜子上拿出一壶还未开封的汾酒,放在桌子上。
一夜无眠。快到天明之时众人也是都回房休息去了。他趁着醉意,轻身而起,到了屋顶。吹着冬日的风,看着天空。天边的启明星如此明亮,孤独的挂在天上。他举起酒壶,冲着启明,嘴里轻轻念道“兄台一路走好。”
“开门,快开门。”天刚刚亮,老邢便是带着小六到了客栈门口拍着门,大声说道。
“谁啊?”白展堂揉着眼睛,起身,迷糊的说道。
“我,老邢。快把门打开,出事了。”老邢在门外着急的说道。听到里面白展堂说话,拍门的声音更大。
白展堂把门打开后,老邢看了眼身后,招呼小六把门关上,拉着老白坐到饭桌前说道“不好,出事了。西凉河边今天一早,就有人发现三名女尸。”
白展堂听到这话,面容一僵,只是一瞬,便又恢复自然,故作疑问说道“谁啊?是不是闹鬼啊?怎么天天西凉河淹死人。”
“那你知道淹死的是谁吗?”老邢死死盯着白展堂,看的他也是有些紧张。
“我怎么会知道。谁啊,该不会是那三个畜生吧。”老白笑着道。昨天的事情定然不会有什么遗漏,他也是不慌。
老邢心知这三具尸体绝对与白展堂三人有关,但说实话,如果自己不是个捕快,怕是也会作出和三人一样的行为。毕竟那三个畜生太过可恨,可是,那只是可是,他是个捕头,七侠镇唯一捕头。职责所在,不得不做。
小六站在老邢身后,睁大眼睛,学着老邢的样子,仔细的盯着老白。本就圆润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是好玩。
二人的聊天自然惊扰到了睡在楼上的白三娘和佟湘玉。佟湘玉本就一夜没睡,一直在为老白他们担心。相处如此之久,她自然知道这三人昨夜去做了什么。心里暗暗叫好的同时,也是为三人担心。毕竟虽然是三个畜生,但也是生命。
佟湘玉刚想起身,下楼看看情况。就听隔壁的门打开的声音。正是白三娘。她缓缓下楼,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扔向老邢。
小六见不明物体扔了过来,当即拔刀而出,就被老邢拦下。老邢拿着牌子,读着上面的字“六扇门密史”。
“是密吏。”白三娘没好气的说道。
老邢听到眼前之人竟是六扇门的,连忙起身,跑到白三娘身下,说道“原来是大人在此。”
白三娘看了眼屋顶,又看了眼白展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三个畜生是我扔到河里去的。她们三人私通黑风山上的山贼,被我发现,当场处死。”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傻眼。心知这明明就是扯淡。怎么可能啊。老邢和小六表情更是精彩,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不是因此,这三人一大早不在家里呆着,去西凉河干嘛?”白三娘接着说道。
老邢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刚好不知怎么处理,这就给了合理的解释。不愧是六扇门的人,想的就是全面。当即拱手说道“属下明白了。小六,跟我去找娄县令,抄家。”
李寒在屋顶也是听得清楚,有些傻了眼。心里暗道“不愧是朝廷的人,心是真的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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