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他日重逢,必报今日一酒之恩
西安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润长安。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数不清的风流人物在此留下自己的传说。当然这里现在还叫做西安府。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李寒还从未来过这个城市。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更多的只是新闻报道上的秦始皇兵马俑。
李寒走在西安府的街道上,好奇的看着这个在后世发现了世界上第九大奇迹的城池,内心中的激动不可言说。街道上往来的商客很多,不时可以看见几个金发碧眼的夷人。这些夷人多数也都像李寒一样,面带贪婪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李寒其实对于这些夷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有些本能的不舒服。倒是陪在旁边,说话不中不洋的翻译让李寒有些反感。李寒下意识的看了他几眼,装扮有些眼熟,倒也没有过多在意。
天色渐晚。初春的白天总是让人感觉特别短。李寒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鼓声,有些吃惊。这鼓声低沉响亮,雄壮有力。李寒顺着声音,走去。老远便见一座鼓楼孤独的立在不远处。
这鼓楼整体以砖木结构为主,从下至上,以基座,楼体,宝顶三部分为主。宝顶为三重四面攒尖顶结构,由斗栱支撑,顶尖部为真金铂包裹木质内心的“金顶”,看起来颇为壮观。
又看那鼓,仅仅远远看去,便觉得大气磅礴。鼓皮偏黑,不知什么动物皮革所制。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壮的和尚手持鼓槌,有着节奏敲击。几个僧人立在旁边,庄严肃穆。
这鼓声似有魔力,不断有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面色静穆。
李寒看着鼓楼,听着鼓声,又看看众人,内心不由道“不愧是十三朝古都,当真龙兴之地。”
随着鼓声慢慢变小,消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李寒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听着里面剩余不多的哗哗声。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旁边一客栈走去。
这客栈和同福客栈规模倒也差不多。门口挂着一幅匾额,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客栈两旁挂着一幅木质的对联。上面写道“笑迎五湖四海逍遥客,喜接三教九流悠闲朋。”
李寒看着对联倒是应景,也是心声喜悦,走了进去。
客栈内装饰如常,倒也没什么特别。跑堂的小二见客栈进了人,忙跑过来招呼李寒坐下。这小厮看着年龄不大,圆鼓鼓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显得颇为机灵。
“给我来碗素面,再把我这酒壶打满,最便宜的酒水便好。”李寒从桌子上取来一个茶碗,将壶中剩余的酒悉数都倒了进去。反手讲酒壶递给小二说道。
“客官只要一晚素面是吗?”小二看着李寒,有些疑惑。
李寒倒也没觉得羞涩,看着小二,温声说道“在下也想吃点好的,无奈囊中羞涩。无能无力啊。”
小二倒也没在追问,接过酒壶,转身向柜台走去。离去时嘴里似在嘟囔“看着像是个贵公子,没想到是个穷书生。”
李寒看着小二离去,也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客栈内的客人除却李寒外,倒也只有临近街边靠窗的那个位置还有一桌。桌上点的东西倒也不少,颇为丰盛。桌子边坐着二人,皆是男子。这二人面容颇为硬朗,倒是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样子。就是手边没刀,显得有些不足。
这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似在特意压低声音。
“客官,你的素面。这是打满的烧刀子。您请慢用。”不多时,小二一手端着一碗面,一手拿着酒壶来到李寒身边说道。
可能是小二的声音有些偏大。窗边的那两位男子皆是往李寒看来。李寒倒也干脆,见这二人看向自己,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起素面。
这素面入口便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柔软的面食吃起来竟觉得像在吃糠一样,毫无味道。心里暗道“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李寒也没办法,放下面碗,拿起之前倒酒的茶碗,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罢了,叹了口气,继续吃起素面。
“这位兄台,如若不嫌弃,可以过来和我二人对饮几杯。我看兄台也是好酒量。”那二位男子中一人看着李寒如此,说道。旁边一人似要阻拦,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也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李寒本就馋肉,之前在同福客栈之时,更是每日都与大嘴在厨房偷吃。听到这话,当即放下手中的素面,拿起酒壶,放在一旁的木棍,向二人走了过去。
走进后,李寒也不矫情,讲酒壶放在桌上。对着二人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二位兄弟了。只可惜小弟囊中羞涩,让二位兄台看了笑话。还请见谅。”
这大汉出言搭声李寒,本意是见李寒吃面还要喝酒才能下咽,觉得好笑。听到李寒此言,也是觉得欣喜。这人一副书生样子,说话倒是有几分侠气。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是免费的酒,喝起来更是润喉。江湖上好像有这样一个墨守成规的规矩,萍水相逢,不问过往。李寒即便看出二人似有心事,也不出言询问,此举也是让二人对其好感大增。
酒过几巡。方才出言邀请李寒前来的汉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面色凝重,似拿定主意般,站起对着李寒说道“兄台,我们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兄台了,兄台自便就好,酒菜钱已经付好,不必在意。”
李寒看着这二位男子站起,这才注意到,这二人不是没带兵刃,只是藏于自己手边,方才并没有注意到。“那二位兄弟先去忙。今日多谢二位了,他日若有重逢之日,定当报今日赠酒之恩。”李寒冲着二人拱手说道。
男子听到李寒如此说道,哈哈大笑。转身,二人一同离去。
李寒看着二人的背影,喝着手中的酒,只觉得也是没了味道。果然酒一个人果然缺些味道。招呼过来在大堂显得兴致不足的小二,说道“小二,我这一葫芦的酒和素面多少钱?”
小儿忙跑过来,看着李寒说道“方才那二位顾客已经帮您把这酒钱面钱付过了。客官不必再付。”
李寒听到这话,面容也不见惊奇。微微笑了笑,拿起手边的木棍,桌上的葫芦。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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