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行04
“真有意思，想不到这种地方还会出现能力者。”华达歪着头注视着任洪红色的瞳孔，他说，“你的眼睛可真难看，不过和你的相貌确是意外的很搭。”
任洪看见他丢掉了手中的‘艺术品’，幽绿色的眼睛中发出了诡异的光芒，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面前发生的一切让任洪再也没有产生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想法，他悄悄用起了能力，他认为必须将这个魔鬼送走，否则下一刻，倒在地上被剥出心脏的就一定回事自己。这其实是件特别简单的事情，他鼓励自己，毕竟一百公斤的石头在自己手中都能像纸一样轻。
然后，他失败了，面前的男人好像并不受他能力的影响。
“已经像只待宰的小羊羔无计可施了吗？”华达一直盯着他发着光的红色眼睛。
任洪却不敢有过多的言语，这个时候其实不关尊严什么事，他知道自己转身跑掉的话，不出3秒，下场就会和刚才的男人一样。
他想不到办法，也许下跪什么的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命还有值钱，膝盖撞击地面产出的痛楚让他呲了一下牙，但为了保命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请饶命，请饶命……”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诚惶诚恐的，眼泪和鼻涕开始慢慢模糊他的脸。
300多的人呆呆的看着他们的队长，他们开始叫骂起来：“懦夫！”
“狗娘养的。”
“垃圾。”
“你他妈真的好意思？”
……
他们一边骂一边向华达发射子弹，纵使明知道这是没用的也不想丢弃自己尊严，也许只是有些人，当然还有的人是觉得面子、尊严和生命等价。
很快，他们的子弹就用完了，毫无疑问的全数被弹开了，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却不能伤到华达分毫。
华达夺过了其中的一把手枪，他对着跪在地上还在不停吵闹的任洪扣动了扳机，“啪，啪啪，这真是一件有趣的玩具，我记得直到我10岁的时候还幻想得到它。”
“小蚂蚁还是快点逃走比较好，这场大雨会毁掉你们的家，但你们无能为力。”他丢掉了手中的枪，像是以劝诫的口吻陈述了一个事实，他对他们不屑一顾。
华达给他们情感的堤坝开了一个口，他们从摇摇晃晃变得开始溃散，他们吵闹的向城外逃去，包括刚才叫嚣的那几个人。
“好了，现在该来处理我的事情了，希望这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华达迈步走到了任洪前面，他蹲下身拉住任洪的头发。
“噢，不是，你可真能让我恶心。”他看着任洪那张满是污秽的脸，啧了啧嘴，手上的刀又开始旋转起来，“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只需要清理一下。”
“不，不要，请放过我，请放过我。”银色的小刀慢慢逼近了任洪，他能感觉到，死亡已经来了。
……
……
半个小时过后，白桐他们到了外城。
“我从来没有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走这么长的路。”白桐喘着气，顶着风在屋檐下停了下来，到这里的所有站台都没有公交车在行驶，他觉得政府颁布了新的法律，比如说把今天作为休息日，只是他不知道，毕竟当时司机大叔告诉过他风雨无阻的，他觉得那么憨厚的一个人不可能是骗子。
以前有一次放学下了暴雨，他没带雨伞，也没有什么可以共同回家的朋友，他在教室里过了一夜，直到把手机用到没电了才勉强睡着。那是唯一一天，班上的同学对他刮目相看，他们带着嘲笑的主观情绪到处向班里的同学，外班的同学陈述着这件事。他们真的很蠢，白桐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从外面到学校的为什么没有伞，为什么他们当时来的时候教室里没有一个湿的脚印。
他们不会在意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
他嘲笑他们，他们也嘲笑他，只是他们人数占有的优势让他觉得很孤独。
“我可不可以自己走了？”女孩用着征求他意见的语气询问，但还没等他客气的回答就直接站在了地上。
“我，那个，要不要去买双鞋。”白桐看了看女孩裸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可爱得已经不见一丝血色了，他有些心疼，又觉得自己很虚假，又没有刀剑贯穿它，它怎么可能疼。
“这样就好。”5号头也没回，开始往城里面跑去，她在白桐还可以看见的地方停了下来说，“不要跟来。”然后转瞬消失在视野中。
好听的声音顺着风隐隐约约的传到了白桐的耳中。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他捡起了地上被落下的雨伞，他有些在意自己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收到一句‘谢谢’。想着想着他也释然了，这只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小插曲，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对于她也是一样，互相都不认识，之后甚至连面都见不上。
白桐总是能找出很多理由来安抚自己。
他给自己撑起伞开始向着学校的方向跑起来，既然已经都到了城里，现在再回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他拿出了手机：7点45，他期盼着自己能少迟到几分钟。
但是老天似乎很喜欢和他作对，在他的视野中，几个人向着他跑了过来。
“厉害。”他一直都很佩服在冬天里还能准时起床然后开始晨跑的人，他们享受过被窝的温暖才会明白离开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困难。
白桐看清了他们，四个年轻人，一个小孩和一个老人，他们跑得很快，跑几步还特别慌张的往背后看一眼，那种神态不像是怕什么人被落下，倒像是怕被什么人追上。
“哟。”在他们和白桐交臂的时候，白桐挣扎着向他们打了招呼，然后他看见老人直接摔到在地上，像是被白桐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了。
隔空碰瓷，我擦，前辈好身手。
白桐看着倒在自己两米开外的老人，走过去给他撑上了伞。
“老大爷，你没事吧？”白桐伸出手想去拉他一把。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蹭着脚，使劲的想远离白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白桐被他反倒是弄懵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说：“大爷，我是这个城市的学生，我看见你摔倒了，想扶你起来。”
“你，学生？”老大爷看着白桐，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拉着白桐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激动起来，“不，不要去城里，快逃命吧。”
“为什么？”白桐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雨声，然后问。
“他们见人就杀，就像是一群恶魔。”老大爷说完，干咳了几下，然后按着腰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哎？”白桐觉得他肯定是被摔出了什么毛病，但仔细想想，他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了，一个奇怪的女孩，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还有自己慢慢开始躁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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