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结束和开始02
巨大的爆炸声从白桐的左边耳朵传来，气浪吹动着他的头发瑟瑟发抖，他呆呆的看了看就落在在自己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顺了顺已经快要遮住视线的长发，她望了望四周，然后看见了白桐。
威尔斯他们此时已经停了下来，他们很快来到了白桐的身边，他们看见少女正慢慢的向着白桐的方向移动。
“水手，这场的大电影是不是物超所值。”威尔斯看上去还算轻松，他拍了拍白桐的肩膀让还在惊讶的他清醒了过来。
“不，威尔斯，作为临时演员，她刚刚才进行了一场华丽而又完美的表演。”白桐觉得此时自己的眼里应该冒着小星星，他对她不是恐惧，而是崇拜。
“威尔斯，要是我的能力觉醒了能有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得对我刮目相看。”科林看着还在往这边走的少女痴痴笑。
“科林，快醒一醒，你的红色瞳孔就完全否决了这一可能性。”何萧笑了笑，无情的阐述了事实。
白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此时她手中的冰蓝色镰刀已经不知所踪，美丽的眼睛也变回来黑色。
少女在离他们还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了看所有人，又看了看白桐：“你们还想要这颗石头吗？”
白桐能感觉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冷上了几分，但威尔斯好像天生就有缓解气氛的能力，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无所谓，他说：“不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少女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和面前的少年打起来，她知道要是自己伤了他，她的心里也会很不好受，少女站在原地，等着威尔斯继续开口。
“你是雇佣兵没错吧，你拿这颗石头有什么用？”威尔斯目光如炬，好像少女说出了一个让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不管不问的和对方干起来。
“这只是我的一个任务。”少女想了想然后说，“但他向我保证了，不会用这个东西让无辜的人死掉。”
真是一个模糊的解释，白桐觉得，面前这个少女天真单纯，是不是被骗了还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威尔斯好像相信了这个解释，他做出了让步：“但愿如此。”
其实威尔斯也明白，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少女的对手，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还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答案，也能让对面的少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5号点了点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好像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她想了想看向了白桐，想要说点什么，但一直没说出口。
“怎么了吗？”白桐微微笑了笑，觉得她张开嘴又很快闭上的样子很可爱。
“能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吗？”少女语气平淡，丝毫没有那种诚心想借东西的样子，但白桐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局促，他看见少女把目光向旁边瞥了一下才继续看向自己。
“当然可以。”白桐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走上前去递给了5号。
5号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手机，开始用一根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按着数字，在她按下拨号键的下一刻，电话接通了，白桐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谁？”
“5号。”
“任务完成了吗？”
“恩。”
“等十分钟，我马上来接你。”
“恩。
白桐才想起少女的名字，她对自己说过，她叫代号5，他之前还不相信，现在却知道了什么，仔细想一下，这一切都会很清楚，她一定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不然谁会给自己心爱的女儿却这种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杀手，只是她这么厉害，谁会让她受那么重的伤让白桐想不明白，还有一点，昨天白桐刚看见她的时候，她明明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白桐摇了摇头，将这些烦恼的事统统甩掉了，他不认为自己和面前少女的关系好到了自己问她什么她就会回答什么，她十分钟过后就会走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正要离去的时候说句有缘再见。
但其实，就算是这句话，自己也说不出口。
5号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回递给了白桐，他拿回了手机却只能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少女看了他一眼，开始望向了天空。
白桐总觉得这之中还少了点什么，仔细想想，无非是少女没有对他说句‘谢谢’，然后他就没有理由把话接下去，比如说‘不用客气，没什么的’等等。
白桐觉得场面好像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但他不知道，少女只是在望着天等着那个人，同时考虑着什么事情。谢天谢地，威尔斯这个老家伙终于开口了，同时朵儿也跑过来把白桐拉了回去。
在威尔斯说话之前，朵儿瞥了白桐一眼：“青涩的小少年，你不会犯花痴了吧。”
“冰凌之瞳是吗？你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吗？”白桐赞扬的看着威尔斯，他打出了一手好牌，此时少女要是同意的话，白桐觉得世界上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当然事情没有他期望的那么顺利，世界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你们，同时我也习惯一个人。”
威尔斯还不是很了解她，她的背景，她的生活，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不能肆无忌惮的打着感情牌，他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手该怎样出牌。
“我们可以帮助你。”威尔斯说着模糊的话语，他知道少女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掉那个组织的王。
“这是我的事情。”她冷淡的回绝了。
白桐觉得此次的谈判已经崩裂了，威尔斯只是准备的资料不齐全，他的手牌太少了，也许下一次还能有挽救的机会。
威尔斯没有在和5号说话，他的成员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33区的事情，白桐也插不进去，他只能陪着少女发呆，有的时候拥着着跳跃性的思想确实算不上一件坏事，因为你至少能在那里面得到些许的满足，白桐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要是个画家就好了，他能随心所欲的勾勒出这个城市残破的建筑，烟雾弥漫的空气，和少女随风飞舞的头发和风衣，还有她那青涩的脸上布满的血迹，加上直面天地那份淡然。
但白桐只是想多了，5号此时心中纠结的只有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对他说‘谢谢’。
天空中的太阳已经躲进了云层之间，少女望向的那片天际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它开始慢慢清晰起来，螺旋桨卷起了周围的黄沙让白桐有些睁不开眼睛，飞机上往下抛出了绳梯，白桐知道，她马上就要走了。
可是‘再见’这两个字却憋在他的口中说不出去，少女登上了摇晃的梯子，她慢慢的往上爬，直升机也正在缓缓的掉头，下一刻，少女停了下来，她停顿了几秒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谢谢你。”5号好听的声音顺着风声传到了白桐的耳中，“再见。”她说完转过头爬上了直升机，很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白桐愣在原地，在已经看不见她影子的天际轻轻的说了句再见。
“水手，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威尔斯看了看天际。
“昨天晚上我应该算是救了她吧。”白桐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这座已经被摧毁殆尽的城市，意料之中，他的心没有半点的悲伤，因为他从来没有生活在这里过，当然也不会对这里产生一丝的感情，他知道，只要人类没死的话，这里很快就会被建设起来，也许会比原来更漂亮，这还能省下他们不少的拆迁费。
最重要的一点，白桐刚刚才想到，自己应该能算是提前毕业了。
“是吗？”威尔斯思考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对科林说，“科林，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查出刚才的那个少女所有的一切。”
“她会成为我们的同伴吗？”科林说。
“我正在争取。”威尔斯说完扫视了一眼众人，像是要做出什么总结，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同伴们，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很庆幸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们交谈，这次的任务也不能说是失败，至少我们没让那一群恶魔拿到那颗石头，现在我们将会回到33区，你们将拥有一个漫长的假期。”
“威尔斯口中所说的漫长假期从来没让我安稳过七天。”朵儿向着白桐抱怨道。
白桐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我们回去吧。”威尔斯说，“我在想我的咖啡店里是不是已经满是灰尘了，对，科林，之后还将会有一场大扫除等着你。”
“不要，威尔斯，我还有工作要做。”科林开始抱怨的说，“你从来没有给我加过工资。”
“童工的工资本就不多。”威尔斯笑了起来，“何况你只是一个学徒，还不是正式员工。”
“威尔斯，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白桐对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着期待，同样也有着抵触。
威尔斯注意到了白桐所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他想了想，然后回答了他，“我想现在最好，他们似乎不太情愿待在这个地方了。”
“能给我一些时间吗？”白桐想起来自己还有没有办完的事情，这是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同样，他还想回去教堂一趟。
“多久？”威尔斯用手指敲打着手杖。
“3天吧。”白桐想了想，他还想在这个城市多待一些时间，“你可以给我你们的地址和电话，我想我应该能找到你们。”
威尔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思考结束了，用手指在手机上一直按着数字，很快一长串的地址和数字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威尔斯按下了保存键然后把手机交给了白桐，他说：“你可不要迷路了，那样我还得多费点功夫找到你。”
白桐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到时候不去33区，但见识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他再也平静不下自己那颗开始变得躁动的心，他觉得也许以后做个探险家会是不错的工作。
“怎么会，水手从不会迷失方向。”白桐笑了起来。
“那么，再见了。”威尔斯同样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
“再见。”青玉对着他轻轻的笑了笑，他同样对救过她的白桐抱有好感。
“小弟，再见，记得快点到33区。”朵儿跑过来拥抱他了一下，她的怀抱很温暖，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白桐轻轻的推开了她：“很快的。”
他往四周望了望，觉得从刚才开始好像就少了点什么：“船长，科林和何萧呢？”
下一刻，汽车的引擎声回应了他。
“真幸运，还能找到完好无损的汽车。”科林笑着向白桐打了个招呼，“到了告别的时候吗？”
何萧开着汽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说：“再见，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
“再见了，白桐大哥。”科林挥着手说。
下一刻，所有人都上车。
“你们打算开车回33区吗？”白桐说完就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会，我们只是开车到郊外，那里有我们扔在那里的代步工具。”威尔斯笑了笑，语气中有一丝丝的得意。
“再见了，几天过后我会来找你们的。”白桐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直到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才停下。
他看了看天空，有望了望四周，辨认好了方向，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
……
城市上空的一架巨大的直升机上，费滋一伙人正在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费滋背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脚下的城市正在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他向着后面喊了一句：“想想该怎么交代吧。”
这是迄今为止最失败的一次任务，他们死掉了一个人，一个小孩都没能带回去，最重要的赤炎之石也没能带回去，天知道王会不会杀掉他们。
“这也不全是我们的原因吧。”腰间那条长长的伤口让雷吉呲了呲牙，“谁也不知道冰凌之瞳也是为了那颗石头而来。”
“而且。”华达像是受到了挫败一样，“她的能力出乎意料的强。”
爱丽丝没有说话，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3岁就开是练习各种武器，十岁开始就不停的杀掉自己所谓的同伴，她杀掉的人恐怕早就上千了。”费滋想想都觉得可怕，“最重要的是，她还拥有着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
所有人都惊讶到了，他们此时开始庆幸冰凌之瞳没有对他们下杀手。
之后也只期望着自己回到红月区域的时候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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