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说得对，但你的鼻子呢？

奇洛的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子，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自己的命门？
  魁地奇的时候，是他打断了自己的法术。
  地下室的时候，也是他一个上勾拳把巨怪打昏。
  而现在，他更是直接穿过了斯内普设置的障碍，那仅能允许一个人穿过的黑色火焰。
  有些事情，在没有亲眼目睹的时候，都算不上真正的震撼。
  奇洛“啪”地打了个响指，无数条绳索凭空出现，朝着哈利和达力的身上缠绕而来。
  哈利的反应慢了一些，他还来不及念咒反抗，就被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但达力那拳击手的反应速度，却是在奇洛刚刚开口的时候，就抽出了腰间的小刀——那是海格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
  小刀虽然看起来粗粝，但钢口却是极佳的，达力闲暇的时候，又磨得格外锋利，却见几道寒光闪过，那些飞来的绳索就碎成了一段段麻绳结。
  “你太爱管闲事了，波特！”
  “万圣节前夕，你在学校四处乱转，我当时就知道，你看见我去查看魔法石的机关了。”
  “不能再让你活在世上。”
  奇洛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一挥，几道铁链很快捆在了达力身上，达力“惊呼”一声，手里的小刀也掉在了地上。
  “虽然有你这个一个计划之外的角色，但是，足够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达力一眼，奇洛教授敲打起了身后的厄里斯魔镜。
  话说到这个份上，哈利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地下室的巨怪，就是奇洛教授放出来的，而一直针对自己的斯内普，反而无形之中保护了他很多次，这让少年骄傲的心，不免有些愧疚和懊恼，只恨自己没有察觉到奇洛教授的古怪。
  想到这儿，他转头看了达力一眼，却发现自己的表哥，根本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看到了魔法石……我正在把他献给我的主人……”
  “可是它藏在哪儿呢？”
  奇洛痴迷地看着镜子，达力和哈利，只觉他的语气充满了谄媚与讨好，能让这么一位成年男性，露出这样的臣服，可见伏地魔的统治力有多大。
  “我看见斯内普和你在禁林里……”
  哈利挣脱不了绳索，只能寄希望于用对话，来拖延奇洛的行动。
  “没错，没错，他那时候就已经盯上我了。”
  “想吓唬我？有伏地魔做我的靠山。”
  他的头巾，后脑勺的部分，古怪地耸动起来。
  “可是斯内普显得，是那样的恨我。”
  “哦，他确实恨你，不共戴天的仇恨，呵呵，你不知道，当年他和你父亲一起在霍格沃兹念书——不过他不会希望你死掉。”
  似乎感觉胜券在握，奇洛开始和哈利聊起了天来。
  原来，就在他在阿尔巴尼亚旅行的时候，意外地被伏地魔蛊惑——用他的话来说，叫做“点拨”。拨云见日，茅厕顿开的奇洛，便臣服在了黑魔王的统治下，恭顺而服从地为他做事。
  古灵阁那次的盗窃事件，自然也是奇洛所为，只可惜，他并没有成功，还遭到了伏地魔的惩罚。
  奇洛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惧，这是哈利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不堪的神情。
  “啧啧啧，看看，这种主人，跟着有什么意义？”
  达力突然笑出了声，奇洛一惊，连忙站起身，快步来到了达力的身前。
  “你在侮辱主人，不是么？真是个胆大的……泥巴种！”
  奇洛神经质地笑着，他举起了魔杖，正要在哈利的面前，亲手杀死他的表哥，却见他的头巾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干巴巴的声音。
  “不必管他……一个下贱的泥巴种……”
  “魔法石……我的宝贝魔法石……”
  奇洛惶恐地扔掉魔杖，连忙凑到了镜子前。
  “这面镜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它究竟有什么功能？帮帮我吧，主人！”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
  这声音，仿佛是从奇洛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哈利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他再大胆，毕竟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面对这种灵异事件，自然是先有了几分惊愕。
  “好吧！波特，给我到这边来！”
  奇洛一把揪住哈利，将他摔在了镜子前，捆绑着哈利的绳索，也不知何时松开，哈利这才缓缓站起身，看向了魔镜。
  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带着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鲜红的石头，随后眨眨眼睛，又将石头放回了口袋。
  而哈利的口袋中，也沉甸甸地，多出了一个东西。
  “居然这么简单？”
  哈利暗自感慨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看到了什么？”
  奇洛不耐烦地问道。
  眼珠子一转，哈利很快就编了一套瞎话。
  “我在和邓布利多握手，我……我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
  奇洛的嘴里骂了句哈利听不懂的脏话，随后一把将哈利从镜子前推开。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
  那个古怪的难听声音，又从奇洛的身体里——准确说，是后脑勺上传来。
  刚想逃离的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奇洛厉声喝道，能看到这样一个平日里怯懦、胆小怕事还结结巴巴的家伙，变成这样狠戾的黑魔法师，哈利和达力只觉大开眼界。
  “让我跟他痰……面对面地谈……”
  那个声音又插嘴了。
  “不，主人，您还没有完全恢复……”
  能让一张脸，在凶狠暴戾和奴颜婢膝之间无缝切换，哈利对伏地魔的恐怖，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奇洛毫不犹豫地解开了那一股子大蒜臭味的头巾，紫色的布条缓缓拆开，哈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那张出现在奇洛后脑勺上的、狰狞可怖的脸。
  “哈利……波特……”
  “我们……又见面了……”
  “神秘人”，或者说，伏地魔，第一次出现在了哈利有印象的眼前。
  然而，过了半晌，哈利却是“嗤嗤”地笑了起来。
  “你的……你的鼻子呢？”
  闻言，那张脸上的神情，变成了一种扭曲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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