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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战左冷禅,谁赞成,谁反对


嵩山派,封禅台。
  常言道,路的尽头是天涯,而话的尽头就是剑。
  此刻,擂台之上,顾遥和左冷禅两人负手而立,遥相对峙。
  擂台之下,五岳剑派数百人,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
  空气间,异常安静,又异常浓稠,一股不明觉厉的压抑感,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事情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其实也很简单。
  在江湖上,有没有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实力。
  唇枪舌剑,终是虚妄!
  唯有武力,才是真实!
  岳不群携三派之力上嵩山,摆事实,讲证据,想要废除左冷禅的盟主之位。
  而左冷禅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承认。
  我左冷禅有功于江湖,有功于五岳剑派,想凭子虚乌有的事,废除我的盟主之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后,顾遥只得站了出来,向左冷禅道:
  “既然双方争论不下,那就不要争论了,江湖中人,一向以武功论高低。
  左掌门,我认为你的武功,不配做五岳剑派的盟主,你承认吗?”
  “不承认!”
  “那就证明给我看!”
  为了证明,两人就这样来到了这封禅台的擂台之上。
  擂台上,左冷禅看着顾遥那张分外年轻的面容,开口道:
  “顾师侄,我知你的拔剑术威力惊人,却不善久战,只有一击之力。
  我是你的长辈,也不愿欺你,我们一招定胜负,如何?”
  他内功精湛,说话时虽不怎么用力,但声音仍是弥散开来,让台下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岳不群听着这话,微微蹙眉。
  “左冷禅此举看似对遥儿有利,但其中必含阴谋,不能答应他。”
  “我答应!”
  顾遥干脆的声音从擂台上传出。
  “左掌门,你既然不愿以大欺小,想要让我,我又岂有不答应之理。
  我们就一招……定胜负!”
  听着这话,岳不群的脸色瞬间一变,又立马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
  “不碍事,遥儿一定有他的考量,我只需静观其变就好,平心静气,留神观察,不要急躁……”
  他颂念着,渐渐静下心来,却又紧握着手中之剑,想着,若事有不谐,便也不顾什么江湖规矩,豁出脸面,也万万不能让顾遥出事。
  “好。”
  见顾遥答应,左冷禅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无喜无亦悲,就好像,他是真的不想占顾遥便宜一样。
  只见一股股寒劲在他身上流转、冒出,入侵到周遭空气之中,整座擂台,气温骤降,如坠冰窖。
  台下不少五岳弟子功力不济,被寒意所侵,已是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这寒冰真气,显然被左冷禅催发至巅峰。
  难道他说的一击绝胜,竟是真的?
  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顾遥此时全然没有在想。
  他的右掌轻触剑柄,真气流转,心神守一。
  世界开始在他眼中消失……
  先是天地,随后是五岳剑派众人,最后,就连左冷禅也是。
  此刻,他唯有剑!
  他静静体悟着……
  而剑,也仿佛有了呼吸,有了心跳,给予他回应。
  两者心神相融,浑若一体……
  人剑合一!
  这股感觉如此美好,他知道,他的剑术,又突破了一个层次。
  蓦然,
  一股寒冰杀意,似山崩海啸,从前方侵袭而来。
  台下的嵩山弟子,也纷纷惊呼:
  “天外玉龙!”
  这正是左冷禅使出的剑招。
  奔腾夭矫,气势雄浑。
  只见他手中长剑,似曲似直,时弯时进。
  如灵蛇,似神龙,气势堂皇森严,又不失刚猛险冲,飘逸轻灵。
  此一招中,竟蕴含了数招嵩山剑法的精粹。
  足以可见他的嵩山剑法,已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这时,顾遥也动了。
  其剑速之快,无影无形,已然超越常人的肉眼,看不分明。
  众人能感受到的,只有一股森冷寒意,骤然浮现。
  如果说,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是肉体上的冷。
  那顾遥的剑,则是透射心灵,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在肉体与心灵双重的打击下,众人都睁大双眼,等待着即将分出的胜负。
  而刹那间,他们都不自觉惊呼,瞪大双眼,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盖因台上的左冷禅,做出了一个让他们都出乎意料的动作。
  那就是退。
  退的毫无保留,退的迅疾猛烈。
  退的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他退的时机、退的角度、退的动作,俨然就是他武学中的另一个巅峰。
  因为,他这巧到巅峰,妙到巅峰,把握最佳时机的一退,让顾遥的拔剑术首次落空。
  却不知他在平日里,练习了多少回。
  也终究是让他得逞了。
  顾遥此刻内力不深,拔剑术剑光虽盛,却根本发挥不出剑气。

  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冷禅避过了他这一剑。
  但左冷禅亦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因为他刚才的进攻,也确实是全力以赴,不如此,不足以骗过顾遥。
  可蓦然收招,又怎么能不受到重创反噬,一口鲜血当即喷出,洒落在擂台上。
  不过他此刻,却是噙着血,哈哈大笑:
  “顾遥,你的一剑已经出完了,现在,拿命来吧!”
  也不等顾遥反应,更要让台下的岳不群等人来不及救援。
  他拼着重伤之躯,再次催动内力,祭出一剑。
  这一剑,他舍去了全部变化,只追求一个快字。
  只见一道寒芒,电光火石,就已刺向了顾遥的脖颈。
  岳不群等人惊骇莫名,却是救之不及。
  而刹那间。
  顾遥手中之剑,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唰——!”
  左冷禅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一剑斩飞出去。
  啪!
  左冷禅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吐出了一口血,身上的剑痕清晰可见,鲜血汩汩流出,更是带走了他的生机。
  “你……你的拔剑术,不是……只能出……一剑吗?”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遥,如是问道。
  顾遥回想了一下,道:
  “我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敌人的话你也信?”
  “你……你……呃——!”
  左冷禅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没了呼吸。
  顾遥看着他,心中则是有些鄙夷。
  这左冷禅,当真是枉为一代武学大家。
  比武决斗,不想着堂堂正正的赢,却总想靠着一些手段。
  想起原着中他两次出手。
  第一次是对战任我行,用出了刻意针对吸星大法的寒冰真气,赢了。
  第二次,对上岳不群,想要用新学的辟邪剑法取胜,结果反中岳不群的计策,被他用真辟邪剑法打败。
  说实话,他若是没用假的辟邪剑法,而是使出他苦修的嵩山剑法,这岳不群当真没那么容易赢他。
  不相信自己的武功,反而把希望寄托在手段上,这或许是左冷禅性格使然,却也是白瞎了他一身的武学天赋。
  至于刚刚顾遥为什么还能出剑?
  只因为他的第一剑,并未使出全力。
  除了不相信左冷禅会真心实意跟他一招定胜负外。
  还有就是他人剑合一之时,透过剑心,可轻易看出左冷禅的剑招看似华丽威猛,实则没有灵魂。
  他的心不诚,剑自然也就出卖了他!
  剑者之心,最为敏锐。
  待左冷禅气绝身亡之后,顾遥转过身,看向嵩山派和泰山派的人,扬声道:
  “从即日起,这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当归我华山派所有!
  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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