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竟然献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年很快过完了。大年初五俗称“破五”，很多商家要在这天重新营业，昭歌饭店也不例外。
楚星驿一大早便出了门，她需要坐最早一辆公交才能确保上班不迟到。新年过后第一天上班，很多人事可能都会发生重大变化，她不知迎接她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一路上忐忑不安。
当她走进饭店换好工服来到咖啡厅门口时，发现门开着，邹经理和官小月都在里面。
邹经理还是那幅高高在上不鸟人的姿态。看到楚星驿进来了，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翻，然后抬起头用冷漠的比正常腔调高两度的语气说：“这下人齐了啊，我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管咖啡厅，是你们的新任领导。官小月是领班，一会去人事部把相关手续办理一下，明天正式来咖啡厅上班。袁珍已经调到了客房部，楚星驿的岗位不变。”
官小月说：“以后是我和楚星驿两人倒班吗？”
邹经理瞥了官小月一眼，说道：“领导说话的时候，其他人最好别抢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后咖啡厅就你俩倒班，具体时间由官小月来安排。饭店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去管理，咖啡厅我只是代管，隔三差五的会来督导一下。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官小月能负起领班的责任来，不要让别人觉得年主管不在了，咖啡厅就变样了。我们要做的比以前更好！”
最后对官小月说：“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出了咖啡厅。
估摸着她走远了，官小月和楚星驿长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么一个“领导”手下做事，可真让人头疼。
楚星驿对官小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官小月说：“昨天下午。”
楚星驿说：“曲云笙回宿舍没？听春华说她过年好像没回家。”
官小月愣了一下说：“嗯，那个，我还没回宿舍呢，昨天去亲戚家了。”
楚星驿“奥”了一下又说道：“你怎么也来咖啡厅了呀？我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官小月说：“我也是今天早晨报到的时候才得知的，人事部说是邹经理点名要的我。”
楚星驿联想起有一次邹经理带着一个女人来，点名要见官小月。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又扰上了心头，于是说道：“奇怪，你跟邹经理又不熟，她为什么对你这么上心呢？上次还带来了个女的说要见见你呢。”
官小月笑着说：“可能是我这个“饭店最小领班”太人见人爱了吧。”
楚星驿说：“反正这个邹经理不像个善茬，我们以后小心一点吧。”
官小月说：“没事，她又不经常来，我们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她再刁蛮也是人嘛，又不是老虎。”
官小月对这些已经不在乎了，管她邹经理是什么目的呢。自己在过年的这几天已经想清楚了很多事，也有了自己的计划。昭歌饭店只是一个跳板或者说只是一个暂时的居所而已，等不久以后万事俱备了，自己会很快离开这里，离开金城，走上梦想中的康庄大道。
官小月昨天下午从家过来后确实没有回宿舍，也没去亲戚家，而是去了方建设刚给她租的一个公寓。
她刚开始和方建设交往时，方建设骗她说自己早就离婚了，老婆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基本不联系。所以她才有了很多幻想：这个男人除了年龄大一些，其他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对自己又那么疼爱。如果能嫁给这样的成功男人，对自己来讲，也不失为一种完满的结局。
她相信方建设是爱她的，她也相信自己有资本得到他的宠爱。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商场闲逛时看到方建设带着一个小男孩在买玩具，那个小男孩喊他“爸爸”。她躲在角落里，一时间感到五雷轰顶。
方建设没有发现她，商场里人来人往成了她最好的遮蔽。她定住心神悄悄走在方建设后面，跟着他付了钱，走出了商场，来到离商场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在小区门口，她躲在角落里，看到那个小男孩扑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怀里，然后三个人进了小区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事后官小月哭着质问方建设为什么撒谎，甚至还打了他一记耳光。方建设也哭了，说他一点都不爱他老婆，那个女人是个暴躁的泼妇，远没有官小月温柔可人。如果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早就和老婆离婚了。他恳求官小月再等等，等孩子大一点了，他就跟那个女人离婚娶她。
她曾想彻底断绝和方建设的联系，哪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愿意做世人鄙视的小三呢？但结果始终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次姥姥的突然离世，让她的脑袋一下清醒了：方建设不可能和她老婆离婚的，即使没有感情，也不会离的，那么一个会算计的爱钱如命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让人分走自己一半甚至更多的家产呢？
她想起姥姥曾对她说过：看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要看他带不带你去见他的家人和朋友。
而方建设从来没有带自己见过他的家人和朋友，有几次自己跟他出去吃饭，也是见的一些客户或领导。现在想来，也许自己只是给他装点门面、替他挡酒的花瓶而已吧。
想到此处，官小月心痛的不能自己。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竟然献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她不服气，不甘心。心里再一次升腾起让方建设出钱帮助自己去外地上大学的想法。
所以，后来当方建设提出让她搬出宿舍，在外面给她租一间公寓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但她没有脸面把这些告诉舍友。所以当面对楚星驿的询问时，她只能撒谎说自己住在亲戚家里。
那天，官小月安排楚星驿上早班，自己上下午班。因为她要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搬家。
她回到宿舍后，像临别仪式般，依次看了看几个人的卧室，最后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种不舍的情绪慢慢弥漫开来。
坐了好一会，她才又回到自己的卧室，只把几件当季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放进了行李箱。这间宿舍以及这间宿舍里的人，终究还是让她不舍。
咖啡厅的人事变动，让楚星驿有点不适应。更重要的是，由于没人上正常班，在饭点的时候她没办法去吃饭了。
想想年子君他们在的时候多好啊，即使年子君请假没来，她也会交代冯思哲在饭点的时候来替楚星驿她们看一会，好让她们去吃饭。
楚星驿看看表，已经12点半了，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如果没人替换的话，自己只能硬挨到下午两点半官小月来接班的时候了。
正心慌呢，咖啡厅里进来了两个人。
楚星驿定睛一看，原来是昭歌饭店的大BOSS范总和一个陌生男人。
范总进了咖啡厅后，先是客气的冲楚星驿点了点头，然后就领着那个陌生男人边走边看边介绍。
那个陌生男人身材高大结实，脸型方中带圆，肤色白净，泛青的胡茬从下巴一直延伸到鬓角，整个人成熟且孤傲。
楚星驿好奇的观察着他们，这时，不争气的肚子再一次“咕噜噜”大声抗议起来。对面正说话的两个男人突然停下来一起看向楚星驿。楚星驿羞的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进去。
那个陌生男人看看表说：“快一点了，你不会还没吃饭吧？”
楚星驿红着脸点点头。
陌生男人于是对旁边的范总说：“反正我马上要来商务部上班了，都是同事，我就帮这个小姑娘看一会，让她去吃饭吧。”
范总呵呵笑着对楚星驿说：“这是新来的商务部经理欧阳启明，让他帮你看一会，你快去吃饭吧。”
楚星驿赶紧道谢，然后向后院跑去。再晚去一会，估计连菜底都没了。
跑到食堂，楚星驿发现曲云笙也在。她和饭店几个中层领导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什么。见楚星驿来了，曲云笙招招手说：“过来一起坐吧。”
经历了那么多事，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楚星驿打好饭坐在了他们旁边。她发现曲云笙把头发剪短了，剪成了长度到下巴的偏分短发。重新分缝的头发，刚好盖住了头皮上那一小块白白的豁口。换了新发型的曲云笙显得知性温柔了不少，看来她这个年过得不错。
曲云笙说：“听说你们咖啡厅换人了，是吗？”
楚星驿说：“是啊，年子君走了，邹经理现在是我们的领导，官小月也调过来了。”
曲云笙说：“邹经理可是个大忙人，她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跑，你和官小月两个人能倒过来吗？”
楚星驿说：“其他都好说，就是到了饭点有点难办，没人替换吃饭。”
曲云笙说：“那这会谁替你看着呢？”
楚星驿说：“商务部新来了一位欧阳经理，帮我看着呢。”
这时曲云笙边上那位中餐部主管对楚星驿说道：“你怎么能让他帮你看呢？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范总花了大价从外面请的职业经理人。听说还是位美籍华人，家族相当有背景。人家还没开始正常上班，就先帮你一个小小咖啡厅看门，你想想他对你的印象会是怎样？他会觉得你很没职业操守的。他如果在范总面前讲你两句不好听的话，估计你连饭碗都保不住。”
楚星驿一时语塞，不就是简简单单的替换自己吃一下饭嘛，怎么还严重到马上要丢饭碗了呢？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曲云笙见状说道：“估计也没那么严重，人总得吃饭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上班呢。她们咖啡厅就是那种状况，范总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因为这个让员工下岗的。”
说完看着楚星驿说：“你也别害怕，赶紧吃完上班去。”
那位中餐部主管接着说：“我还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那位欧阳经理建议范总，要给我们饭店的管理人员进行英语培训呢。”
曲云笙说：“这是好事啊。我们饭店当初的定位就是涉外饭店。涉外饭店的员工不会说英语，会让人笑话的。”
中餐部主管说：“你当然觉得是好事，你本身就是学英语的嘛。但我们就不同了，上学的时候就最发愁英语，这走上社会了还是绕不开，真是头疼啊。如果再跟奖金和考核挂钩，纯粹让人没法活了。”
曲云笙笑了一下没吭声。她心里对饭店注入的这股新鲜血液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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